第63章 窥探
玲珑看着方文毕恭毕敬的给复薪行礼，又看看复薪到复薪脸上的那份淡然欣慰的说：“你真是越来越有首领的样子了，和我当初见到你，已经大不一样。”
“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复薪和带着余辰和方文走出了密道光明正大的站在村口。此时这里已经围满了接受号召的人了。很快一支保卫家园的队伍成立了，大家的眼里的火也在复薪登台的那一刻重新燃起。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
“人，武器，粮草我们都有了，现在就差一个时机了。”复薪大声的喊道。
西京
“少奶奶，我回来了。”子叶抱着一大堆的丝线。
“怎么，就你一个？安和呢？”复妍问。
“走一半没人了，谁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能耽误大家做活吧，我先回来了。”子叶放下包袱活动了下手臂，“哎，王爷许久不来了，也没人管得住她了。”
“伊伊，快来看看，这是你要的吗？”复妍冲着后院大喊。
伊伊生气的看着复妍，丝毫没有理会丝线：“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一点情谊也不顾？”
“我和他哪有情谊，再说这不是我们提前说好的吗？何况我又没有走了不是依旧住在这里？”复妍宽慰道。
“可是相公莫名和离，在官场会被人说的。”
“哟，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从前还口口声声说关心我，其实就是担心王彦临的口风差？”
“相公才被委以重任，如今家中有变故，真会受影响的。”
“那就偷偷的，反正我只要那份和离书就行。”
“你啊，真是倔强。”伊伊叹了口气拿着丝线回房了。
复妍算着日子，其实这时间早就过了和王彦临约定好的时间。只是王彦临整日忙于公务不露面，这事也不能解决。不过此时她一点都不担心王彦临会反悔，毕竟升官后的他，有一大堆的姑娘盯着王家后主的位置，还有点名要给他做妾的姑娘呢。
王彦临和周舒志破格被皇上封了监察御史和通判，连蒋怀信也被任命行人司。三人官虽小，却很受皇上重用。皇帝也时常召见与其谈话聊天。看着皇上对几个年轻的官员颇为赏识，孙坚也开始有了忌惮。
“哎，怪我一时大意，让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得了便宜。”孙坚气愤的拍着桌子。
“大人，先不急，这密令上说的要是真的，那么这天可真的要变了。咱们还是得想想以后啊。”
“王爷有多久没有露面了？”孙坚问。
“约莫也有5个月了。”
“那么久不现身，也不上朝。皇上的宣召也不理会，他是去哪儿呢？若不在我们掌控下可真的不好办啊。”
“那得想个办法逼他现身。”
“不仅如此，还要借他的手，扫除咱们的障碍。”
这段时间，皇上喜获良朋心情大好。加上淑妃和孙昭媛都怀了孩子更是喜上加喜。皇上用摆家宴的名义再次召回王爷，好弄清楚王爷的行踪。
“说实在的，嘉王要是不在朕的眼前，我还有些想念呢？”皇上望着孙倩的肚子一脸美滋滋的。
“皇上，也许人家是出游去了呢？咱们可不能多心。”孙昭媛也知道皇上对王爷的失踪很忌讳，但她十分反感孙坚将其说成是场阴谋。
“好，那朕就听你的，给他些时日安心游玩。但这次为了咱们孩子举办的祈福他可必须参加啊。他要是连这个都不出现，我可真的生气了。”
“咱们孩子还小呢，不需要那么大的仪式。”孙昭媛咯咯的笑。
“那不行，朕的孩子是龙子，必须得重视。”
皇上将日晨提前了10天送到了王府，嘉王妃十分着急。别说是皇上了，就连她也好久没有见过王爷。万般无奈之下，她私下来到了绣庄。
复妍看到眼前的女子认出了她是王爷的正妃，带着绣庄的所有人给王妃请安。王妃看着复妍，让所有人退下。
“我是万般无奈才来这里，我来不是想干涉你们的生意，只是想知道王爷去了哪里？”王妃神色略显尴尬。复妍弄不清楚，为什么王妃会来问她这个问题。
“回王妃，民女也许久没见过王爷了，上一次见王爷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哦，那当时是王爷是一个人来的这里还是有其他人陪伴？”王妃着急的问。
复妍看得出，王妃没有心机。王妃认定了王爷不在王府就一定和青衣在一起，但面对如此诚恳的人，她也不好隐瞒。
“和青姑娘一起来的，可是没来多久就走了。”
正在此时，四处闲逛的安和回来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谦和的女子也正微笑的回望着她：“你看我做什么”安和话里有些挑衅。
“姑娘，你是？”王妃端庄的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安和，她是嘉王妃，你快来给他行礼。”复妍赶紧转移话题，她料定安和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听。
但安和没有听复妍的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趾高气昂的说：“哦，你就是那个长的英武不凡的王爷的娘子啊，你怎么会到我们店里呢？”
王妃不想和她多有交集，完全忽视了她的问题，转而面向复妍：“你可能找到青姑娘，我只是有封信想要带给她。我怕王爷错过了太多会有祸事。”
“祸事，那太好了。我还就想看看这王爷怎么对付。哦，对了。王妃，你看我合适做你的位置吗？”安和的话更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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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你闭嘴。若再说一句放肆的话，你就走吧，我们的店小容不下你。”复妍也被安和惹怒了。
王妃反而露出了微笑：“你想坐我的位置，太容易了。只要你能在王爷危机的时候救下王爷，我情愿让出这王妃的位置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王妃，别听她瞎说，这丫头说话做事很疯狂。我管教不了她还请王妃恕罪。只是我也许久没见过青姑娘了，这信我怎么带呢？”
“我将口信给你，你一旦见到了王爷就立刻转交给他。这次~”王妃放低了声音，“皇上是认真的了”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把这句话传给王爷就行了。对了，你知道青衣的住所吧。有时间可以带我去吗？”
复妍笑着答应了，可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回王府的马车缓缓前行，车上的人已经做好了独自战斗的准备。
“姐姐，你知道王爷身在何处吗？”安和突然很小声的问复妍。
“我怎么会知道，往常都是他自己来绣庄。绣庄的账都是他派来的账房先生管着，他来也不是为了生意，就好像为了聊天而来。”
“这可就奇怪了，一个王爷不在王府会在哪里呢？”
“莫不会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复妍突然紧张起来，双腿不自觉的开始来回走动，“王爷这人，仇人还挺多。不对，要是真出事，会通知王府的。难怪王妃会来寻，怎么连我都紧张了呢。”
可皇上这样私自把消息放给王府的事情惹怒了孙先，他认为皇上故意给了王爷台阶下，忘记了王爷对皇上轻视的罪名。
“大人，皇上提前放了消息，我们该怎么做呢？”孙府的管家说。
“即便皇上这样做了，我们也不能让王爷到场。必须要让皇上找个由头把他给杀了，现在倩儿怀孕了，若是生下皇子，我们连皇上也不用担心。”
“可淑妃是太后的人，她要是生下皇子怎么办？”
“哎，跟了我那么久，你怎么还不长进。皇子必须是倩儿生的，你可明白？”
管家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老爷透亮。”
“那这事就派人盯着，我还得进宫，私下盯着小皇帝和那几个新宠。”
孙先进了皇宫，皇上还在和他们几个畅聊，这次聊到了戍守边防。
“皇上，咱们四周确实都是敌人，之所以为敌人是因为都想夺取对方的土地，然后每次征战都只有边境的百姓受苦。微臣听说，九黎的边境原本是热闹的市集，如今全是荒芜的荆棘。”蒋怀信正在侃侃而谈。
“说的正是，最好的防守就是以贸代守。只要两个地区的百姓有了交集，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和谐？”王彦临顺着说。
“可，你们怎么知道对方没有这份野心呢？我个人认为，只有我们强大了，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和我们做生意。”周舒志说。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从上一次和他们交手的情况看，他们的军事并不比我的差啊？”皇上问道
“上次的出征，并不能看出他们的真正实力，难道皇上忘了上次是谁出的征吗？”孙先未经同传很自然的走了进来，“何不趁机再找一个机会试探一下呢?这岂不是双向试探吗？”
“可没有任何理由啊？”皇上对孙先的到来并不意外。
“找理由还不容易吗？过些时日自然会有。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是，对方的实力和他们有没有与我们做贸易的诚意？”
“不如先派一个人去九黎商讨，也不用劳民伤财的大动干戈？”周舒志提议。
“这个办法可行。”孙坚同意了，“可派谁去呢？”
蒋怀信毛遂自荐：“微臣可以前往。”
皇上正要夸赞蒋怀信为国分忧之时，被孙坚拦住。孙坚知道，蒋怀信和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既然关系一般就不能派去九黎，担心他们和九黎会有什么阴谋。
“皇上，微臣觉得王彦临，王大人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有勇有谋沉着冷静，更加适合。”
“皇上，微臣也可以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蒋怀信不甘心被孙坚阻拦。
“既然这样，你二人可以一同前去。切记此行的目的，你们不但要看清对方的实力也要打探清楚对方真实的目的。”皇上稍后便下了旨意，并派遣了几个武艺高强的禁卫军保护他们。
莱家村，青衣不断的劝说王爷回城，可王爷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白天挑水施肥，晚上操练，不把自己累趴下就绝不休息。
“王爷，琴婆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回去吧，大不了咱们和他拼了。”
面对青衣的苦口婆心，王爷完全不理。挑着担子走向了田耕。青衣也不多说，也挑起水跟在王爷身后。
到了地方，王爷夺过了青衣的担子，生着自己的闷气说：“你回去吧，这活太费力气了，回望秀楼替我好好看着，过些时日，我自会回去。”
“我想留在这里，守着王爷。”
“这里还有莱勇和安然，放心吧。若是有人来寻我，你知道怎么回复吧。还有，别常来，被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青衣知道，琴婆的死给王爷很大打击，可让王爷崩溃的，是琴婆留下的信。如今琴婆不在了，望秀楼只能自己扛下。青衣回到绣庄，木兰和长春赶紧迎上：“好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和琴婆都不在，我们都不知道望秀楼要不要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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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当然开。不然哪有消息传进来呢？我走了3天，你们也休息够了，今晚就打开门做生意。”
“可不知道今天的渡头有没有人了？姐姐，你总是这样隔三差五的消失，我们也隔三差五的关门是不是不太好。”
“这你不用多问，一会让船夫去接，有一个人也得带过来。”
木兰和长春已经出落的很水灵了。吃过苦的人，学东西特别的快。加上日夜苦练已经可以登台了。随着身份的改变，这两个丫头也知道望秀楼并不同于寻常的风月场所。每个人都带着任务。
夜幕刚降临，望秀楼的灯笼点起，湖心小岛显得格外明亮。船夫依旧一船一船的来接人。不知不觉也够了闭门的人数。青衣去琴婆的房间点起了香，很快客人们都丢掉架子。在一团和气中喝酒说笑。
自从西京满查九黎奸细的事情过去后，青衣就给了所有姑娘一个同一个任务，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透彻。
木兰的任务是要打探清楚，到底是谁一再挑拨王爷和皇上的关系。可木兰只从旁人的嘴里知道，皇上的宠妃是孙昭媛。
“这有什么用。”长春嘲笑道，“这种事情，王爷定会知道。你还是多下功夫好好的陪人聊天吧。”
“你还有脸笑我，让你盯着一个人，你却让他跑了？”木兰反击道。
“这怪我吗？我又不能跟着他，他不来有什么用？”
“行了，别在这里吵。没人会怪你们的。”青衣在琴婆的房间整理每个姑娘送上来的情报。
木兰和长春有些羞愧，看着后面的姑娘自信的将消息放到自己的格子中时，更觉得自己这些天都白忙了。
“你去哪？”长春看着木兰走的很快。
“没什么，回去练琴而已。”
“我们合作吧。”长春提议。
“或许我们一个人不行，那就一起合作，两个人打探消息比一个人快吧。”
“这才对。”他们身后的白茶姑娘说，“如果不团结，怎么能完成任务呢？青姑娘一直让我们不要给你们太多干涉，说你们要是能领悟就领悟，领悟不了就算了。当初还觉得她对你们有偏爱，现在看来，她还是挺了解你们的。”说完白茶一脸媚笑一甩衣袖飘然的走开。
青衣回到房中，看到早在这里等她的两个丫头，问道：“你们怎么了？”
“姐姐，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耍性子了。”
“呵呵，想通就好。大家都是互通情报才能更快的完成任务。”
傍晚，望秀楼的倒影在湖中发着光。船夫不知道自己拉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王彦临心怀忐忑的带着皇上过桥，他有些后悔接了皇上的话，不该沉浸在皇上的回忆中并告诉皇上那个丝竹管乐不绝于耳的地方自己或许知道。
看着皇上兴奋的模样，王彦临确定没来错。可身边的蒋怀信和周舒志也同样露出渴望的神情。但只有王彦临知道，他们即将面对什么。但手中的印记让他说不出口。
果然在门口，他们被拦下了。皇上身边的随从准备拔刀相迎，被王彦临阻止：“皇上，容微臣些时刻，我稍后来接你。”皇上同意了。
王彦临求着青衣，青衣听后大笑：“若不是看在伊伊的份上，即便是天子来了我也是不给进的。可王彦临脸上转瞬即逝的震惊还是被青衣看到。
“好吧，看你这么为难应该是官场上的朋友，总不能让你难做，只一点，对伊伊好。”
片刻后王彦临跟着青衣出门迎接。青衣直接带着一行人上了包厢。皇上满脸喜色的看着青衣露出的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没多想就跟着她上了楼。
包厢开着门正好能看见一楼正在弹琴的木兰，那如春雨般细腻的声音让皇上无法挪动双眼。一曲完毕，木兰正好抬头撞见了已经从包厢内走出，靠在栏杆上听曲的皇上。只见她摆好琴，直接上了二楼。
其他受命的姑娘也和木兰一起进入了包厢。望秀楼内传来了阵阵幽香，伴着音乐和银铃般的笑声，有些意志薄弱的宾客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故事了。
这包厢内的情况也一样。一群人和诗的样子很是大雅。青衣端着一壶酒进来。笑着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后丢给木兰一个肯定的眼神。
第二日，青衣笑着，看着王彦临一行人乘着小船回到了渡头。他们谁也不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再看青衣身后的姑娘们的笑得知，他们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青衣打点完毕后，再次消失。并再三嘱咐她不会来不能开门。
回到渡头的皇上对望秀楼还是回味无穷，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放松的感觉。现在是觉得浑身轻松。好像国事也不是那么难解决。可皇上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至少被2拨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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