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放弃,继续劝说复薪:“眼下我们没有多少食物,不能挑剔。将它磨成粉熬成粥是吃看不出来的。”
“这玩意,那么小,要磨多少才能成粥?”安和望了一眼玲珑用衣服包裹起来的东西。
“那你说怎么办,靠着天上掉下来的野果长在枯木长的散菌和雨水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玲珑反驳道,说完拿着她的成果走了出去。
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复薪和玲珑才知道这地宫是名副其实的。随着玲珑走出这个房间,玲珑来到了空旷的广场,广场里的一切都是石头雕刻的。石壁上雕满了九黎的起始和祖先。还有的大大小小的石门,每个石门后面像是一个小村落,可以容纳几户人家居住。门的对面曾经有一个出口,现在被牢牢的堵上了。他们就住在其中一个石门后。
听然婆说,几百年前野兽横行,族人只能躲到地宫下过日子。这里可以说是他们九黎的起源。不同的部族聚在一起生活,白天一起打猎。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大家也会聚在一起商量。
后来人越来越多,不得已只能走上了地面。在和野兽争斗下为自己赢得了广阔的蓝天。肯氏一族天生神力带领大家打败了怪兽被推举成了首领,而巧氏一族因为懂得一些法术愿意辅佐肯氏。于是两族结合至今。
玲珑找石头临时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烤炉,取了一些干草和木头开始生火。刺啦刺啦的声音从石头做的烤盘上传来,好久没有吃肉的复薪闻到香味也开始不那么抗拒眼前的小东西了。可直到石盘上的东西被烤干,也没见玲珑喊自己用餐。复薪也不好意思再坐在这里,只好回到房间继续练功。
玲珑烤干的水蛭放进石盆中捣碎后,又重新起锅将它们放进水里熬。然婆闻到味道也出来了,玲珑以为然婆又要说她浪费火,还在想辩解的理由。可然婆走近闻了闻后,走出了石门,不一会带着几颗瘦弱的草药回来。
“放里面吧,不然药性太大少主年轻支撑不了的。”
玲珑虽不明白然婆在说什么,可是还将草药截断放进了锅里。而然婆则在玲珑的身边一直等着。开锅了,然婆却不让玲珑端锅,然而递给玲珑一双筷子,让她慢慢的搅和。直到水干成粥。
“请少主出来用餐。”然婆命令道,声音里透着激动。
玲珑自己也很奇怪,一向不听然婆话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乖乖的去了。而且然婆好像知道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急切的期盼着。安和也回来了,看到了地上被丢下的草药,站到了然婆的身边等待着。
复薪出来了,可以说他一直等着喊他吃饭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他用餐的场景会那么奇怪。几个女人会如此紧张的看着自己。虽说这碗里的东西不是那么难喝,可感觉还是很别扭。
“你们怎么不喝?”复薪尴尬的端着碗问。
“这本就是给少主抓的,你需要的体力比我们多,你吃吧。”
复薪知道这几个女人都倔强,便没再多问。喝完后将碗递给玲珑准备回房间。然婆也让复薪安心的回房间练功。
安和问道:“婆婆,为何要将莪术放入锅中同煮呢?”
“也许是天意吧,这石洞外的水源入口外应该是一条小溪,树高茂密。本就适合莪术的生长,这几颗应该也是种子的时候飘进来的吧。前几日我去打水,无意中摸到了它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作用。”
“什么作用?”玲珑也好奇的问。
“我虽看不见,但也知道你烤的是什么,配上莪术可行气活血,没准可以让心诀更快的在少主体内运行起来。我看少主这几日练功,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体内有阻塞。若不是心中胆怯,就是有气血运行不畅。”
“为何少主会这样呢?”安和问。
“这你得问问你姐姐。是如何激发少主的灵气的。”
玲珑不好意思,但也没有逃避然婆的问题。可看到安和脸上的责怪也不想解释:“难道是我的错咯。”
“不是你的错,只是不是时候,你太过着急了。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灵气突然打开,又突然遏制必然会有阻塞。好在少主这一路没有激发灵力,否则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这药能有用吗?”
“丫头们啊,巧家就是因为熟悉各种植物的特性才被人尊重的。耐心等待吧。”安和搀着然婆走了。玲珑不知道要不要去复薪的房间等着。她想着然婆的话有些后怕。她清楚自己就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激发了少主的灵力,可没想到后果那么可怕。
可一夜什么反应都没有,玲珑有些着急了,想着去溪边抓几条水蛭回来。被然婆叫回:“够了,多用无意。耐心的等着吧。”她只好和安和去外面找食物。
“我听婆婆说,这定是一棵大树。”安和摸着石壁上的露出的树根说:“夏天的时候我们从这里接了好多水,偶尔也会从那个小洞中跑进来几个小动物。”安和有指这一处很高很高的小洞口说,“婆婆说,从前的人就只能在这见到阳光。呵呵,我们算是体验了一把祖先的生活。”
“别废话了,看看还有没有菌子了,不然咱们又得饿肚子。”玲珑没好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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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胆子够大,咱们还去地宫外找,那里有水源,食物比这里多。”
玲珑二话没说就往地宫外走。
“我觉得神鹰是来保护我们的。”安和一路走一路说,可是玲珑没有理她。
“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安和看玲珑不理她,她就自己接着说,晒试图追上玲珑挡住了她的去路“神鹰每次来,都会丢下一些奇奇怪怪的果子。肯定是给我带食物的。”
“它若是真来保护你,就应该给你带肉,而不是摔烂的果子。或者直接点,带你们飞出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它为什么要丢这些果子进来呢?”
“或许是没吃完剩的吧。”
玲珑突然停下,又将打开的洞门关上:“你说神鹰一般什么时候丢果子下来?”
安和想看一会说:“大概是决斗的前一天吧。”
“你说奇怪吗?决斗的前一天就来这里,是为了吃果子吗?难道这果子比肉好?”
“是啊,或许它就是吃太多的腐肉了,所以想换换口味。”
“然婆知道吗?”
“不知道。”
玲珑顺着安和说的路一路搜寻,终于找到了几颗果核和一些还没有来得及腐烂的果肉。玲珑抬头望向洞口,看不见神鹰的半点踪迹。但眼看就要到水池边的玲珑刹住脚。她远远的盯着水中的生物。
于是大胆做了一个决定,她直接转向了黑牛的领地。安和拉不住她,只好和她一起去。这里越走越深,越走越安静。慢慢的他们来到了最深处,这里又分了两条路。可以看出,这里应该是黑牛休息的地方,可是现在黑牛不在。
玲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受到有一些风从其中一条路吹进来。突然他们感受到大地在震动,应该是黑牛回来了,二人赶紧往回跑。
回到石门后,玲珑迫不及待的将果核和果肉带给然婆看,自己的猜测也被证实。
“果然,它们三个怪物不是门神那么简单。三个怪物各占一样宝物,都想把对方的占为己有才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决斗。”玲珑提议下次再去黑牛的洞中看看。复薪非常赞同,自从喝了那碗药,身上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急需要发出来,出去走走一定可以排解。
“婆婆,这真是风灵果?它真的那么有用吗?”安和问。
“是啊,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里原来有这么多神药,下次等神鹰来了之后,你们好好的盯着,一定要在果实没有沾水的时候接住,让少主服下。”
“又要我吃那么奇怪的东西啊。”复薪非常嫌弃。
“少主,听婆婆的话,你吃这些,比我们吃要有用的多。为了我们和九黎您就受累吧。”
“婆婆说的哪里话,我吃,我都吃,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的食物。”
第二天,三个年轻人准备好了一切通向了神牛的住所。三人凭着在黑暗中生活多日的经验,找出了那条有风的路。并断定,这里也一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这条路越走越大,越走越热。隐隐的红光在洞的深处闪现。三人的步伐非常轻,生怕会惊扰到黑牛。石壁也像被火烤一样发出热气。安和无意摸了一下石壁,就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
终于他们知道红光是什么了,是一些长在石壁上的生物。复薪拿出小刀挖了一颗放进了袖子里,感觉袖子里放了一块烧红的煤炭。这里实在太热了,汗流浃背的三人决定回去。
“黑牛还没有回来。”
“或许再过几天就回来了”复薪说。
“他们应该都是前一天来做准备。”玲珑和复薪有商有量,忽略了安和。
“你们再说什么啊。”安和很讨厌复薪和玲珑这样说话,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回去吧,我们回去再说。”
“好啊,是火莓。”然婆手中的东西还有些发烫。
“少主,等我稍作处理之后服下吧。”然婆将火莓放进石碗,找了一根很尖的石块戳向了火莓,安和担心然婆戳到自己赶忙把活接过来。壳被敲碎了,没想到这里面流淌出那么多的汁液,红红的还很好看。
可是等到大家看清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汁液,而是一个一个更小的生物,正在不停的蹦。
“它们怕冷,安和取水去。”
洞里的水格外的凉,这些小东西一遇到水立刻蔫了过去,颜色也有红色变成了橙色最后变成了紫色。
“喝吧。”然婆对复薪说道。
说实在的,复薪从黑牛的洞里出来之后一直不舒服,头还时不时的发昏。为了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复薪还是一口气喝完了火莓。让复薪没想到的是,这玩意比那粥好吃多了。酸甜可口,每过一会头也不晕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曾经的火化成了一股气在身体里乱窜。复薪借故练功回到了房间。
随着几个咒语之后,复薪感觉自己可以控制住那股气流,将它通过自己的身体排除体外。他按照玲珑教他的招式练习,配上了安和翻译的咒语,随着一声巨响,石门被他的一掌打成了两半。
先是被声音吓到的女人们,此刻正在欢呼。只是他身体里有源源不断的气流在乱窜,逼迫他不能有半刻停歇。一夜过去了,复薪依然被自己体内的气流困住,快要体力不支了。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办法,玲珑想把复薪体内的多余的气流引到自己身上。可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复薪。就这样,眼看着他晕过去。玲珑抱起复薪,此刻他身上的温度极度不正常,一会像寒冰一样冷,一会又像火炉一样烫。让人根本抱不住。脸色也一会青一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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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着急的向然婆求救。然婆也着急的跺脚:“或许是药效太猛,是我害了少主啊。”
正在此时,安和出现了。她手里拿着风灵果冲向复薪将果子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鲜绿的果汁从他嘴里流出。安和又咬下一口果肉塞到他口中,复薪的喉结动了。安和赶紧将剩下的果肉都让复薪吃下去。
玲珑和复薪就这么陪着复薪坐在地上,
“谢谢你。”玲珑看着湿透的安和。
“我应该做的。”安和擦了擦嘴角的血,玲珑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多处都在流血。
半个时辰之后,复薪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呼吸也顺畅许多。她们把他抬上了石床。没过多久,复薪醒了。
“你们干嘛都在这里坐着?”复薪好奇的看着满是担忧的三个人。
“你难道不记得你发生了什么吗?”安和好奇的问。
“我在练功啊,喝了那个火莓之后。”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复薪随便运了下气,感觉灵力正在苏醒,又赶紧收气,令他没想到的是,身体竟然没有一丝难受,之前的头晕和麻木都没有了。并且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已经可以随时释放自己灵力了。
“我很好,再没有这么好过。”
这句话总算让他们安心了:“少主,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然婆不知为何非要拉走安和和玲珑。
出去后,安和给自己打水收拾了一下,自己在火炉边烘烤自己的衣服。
“真是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去找风灵果。”玲珑拿了一堆干草塞进了火炉中。
“我只是去碰碰运气,没想到它真准时,可惜这个果子被它咬了一口。”
“好在它有用。”
“你说话还真是不好听。少主跟你那么久都是怎么过来的?”
玲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和也哈哈的大笑。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神鹰只咬一口就把果子扔了呢?”玲珑问道。
“这你得问你它了。”安和笑着指了指地宫的屋顶,玲珑居然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二人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水开了,我去送水。”玲珑一个人来到了复薪的房间,这几天她一直想找机会与他独处。可安和却像一块膏药一样四处跟着他们。
“少主,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感觉体内充满了属于我自己的力量。我们出去指日可待了?”
“我们如何才能出去呢?那黑牛不太好对付啊。”玲珑担忧的说。
“你怎么突然那么有悲观,我们联手未必不是它的对手啊。何况我们也只有那条路可以走对吗?”
“少主。”玲珑有些犹豫。
“什么?”
“出去了,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复薪也不想面对,自从弄清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可他对她们姐妹的感情都没有达到爱慕的地步,如果只是为了生下继承人而去做选择的话实在对她们不公平。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毕竟我的心思,你也懂的。”
玲珑知道即便自己得逞了第一步,可是复薪的心里一直有个人,如果在上断感情没有结束的前提下,复薪也不会做选择。这样的答案总比告诉自己“我选安和”要强的多吧。
“那少主好好休息吧,我去做饭。”玲珑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失望。
很快第二日就来了,又到了三个怪物决斗的时辰,他们也早早的躲在了洞口处耐心的观察。
它们的战略还是一样,蛇和鹰联盟想要打败黑牛。而黑牛因为体积的优势又始终处于上风。就在他们激战的时候,复薪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能联合一方打败另一方,那么胜算会不会大一点呢?
于是他不顾阻拦走进了战场,盘旋而上的神鹰最先发现了他,没有动手,紧接着大蛇和黑牛也发现了复薪,三个怪物和一个人僵持在了战场,谁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可就在片刻之后,复薪受到了水陆空三面的攻击,很显然它们不喜欢别人打扰这场争斗,认为复薪是来寻便宜的。特别是大蛇,它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的仇敌发起了第一轮进攻。神鹰则在一旁呐喊助威,而黑牛则很有兴趣的在一旁观看。可能它们以为区区凡人只需要大蛇就足够了。
可是复薪在一个翻身后直奔黑牛而来,黑牛躲闪不及被大蛇正面痛击。复薪跳上了黑牛的后背,大蛇也不甘示弱的连续攻击,只可惜大蛇和黑牛短暂的友谊已经结束,黑牛开始为刚才的一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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