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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好好过个节
    年三十这天,街上早就没有人了。王家的院子里却是十分的热闹,正厅里摆了4张大大的桌子,几十号人互相敬酒寒暄,酒过三巡后,王老爷开始给下人们挨个发红包。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王夫人也给复妍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复妍当着一家人的面,和王彦临扮演琴瑟和鸣的夫妻。

    永和殿内

    “皇上,宴请大臣的时间到了,请皇上移驾。”皇上的贴身太监秦宝在永和殿外提醒皇上,可是殿内没有一点反应,于是秦宝只能壮着胆子又喊了一遍。从殿内走出一个丫鬟给秦宝行个礼“秦公公,皇上还在休息呢?”

    秦公公看到来人给他行礼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回一个:“哎哟。知义姑娘,劳烦您和孙昭媛说声,让她喊醒皇上,马上就到了时辰了,让大臣等着不好。”

    “主子喊了,可皇上不愿意起来。主子也着急啊。”

    “哎,那您受累再给昭媛说说吧,这可怎么办啊。”秦宝在外面着急的直跺脚,可里面的皇上却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点都不着急。

    孙昭媛靠在皇上身边,正轻声的对皇上说话:“皇上,起来吧,今日可不能迟了,不然外面的大臣又要说皇上了。”

    “每天都对着这些迂腐的老人真是够了,他们眼里都是自己,哪有我这个皇上。我不去他们岂不自在?”皇上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半分想起来的意思。

    “臣妾知道皇上的身不由己,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啊。”孙昭媛示意丫鬟准备好皇上的朝服。

    “这帮朝臣处处都要朕给他们面子,他们何时把我当成皇上,给过我面子。”皇上生气的坐了起来,孙昭媛立刻坐回到了皇上的身边,环手抱住了皇上。

    “皇上,你的苦我都知道,只是一切都为了黎民百姓不是吗?”

    皇上抬起孙昭媛的下巴:“还是你懂朕,罢了,替朕更衣吧。你也好生打扮,晚上的家宴我等你。”

    孙昭媛脸红了,皇上看到她这般模样更加开心。当皇上从永和殿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哼起了小曲。秦宝看到皇上出来的模样,又看看一旁的孙昭媛,瞬间乐开了花。他给孙昭媛一个感谢的眼色赶紧跟着皇上去了朝堂。

    太和殿外,大臣早就整齐的站在门口等待皇上的到来。大臣们目送皇上上座之后,才依次坐好。上菜的宫女和太监穿插各个座位其中,大殿的中央正上演着美妙的歌舞。

    皇上向各位大臣敬酒,感谢他们一年来的辛苦。紧接着皇上第二次端起酒杯:“孙大人,这杯得敬你,感谢你为朕的辛劳付出啊,也感谢你教女有方。”

    孙先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站起来,端起酒杯弓着腰面对皇上:“皇上过奖,一切都是应该的。这是微臣的荣誉。”听完了皇上的赞美,孙先一口饮尽了杯中物。当孙先坐下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其他大臣对他的窃窃私语。也有不少同僚,开始私下给他敬酒。

    皇帝第三次端起酒杯:“这一杯,我要敬我的长辈。嘉王,我唯一的叔叔,我也感谢你对我的忠心辅佐。”

    嘉王本来自顾自的喝酒,听到了皇上这充满贬低自己的嘲讽,轻声笑道:“哪里,辅佐皇上是微臣应该的。”

    “皇叔客气了,皇叔太过操劳了,朕真是害怕把皇叔累到了,不如过了年,让皇叔好好休息。”

    嘉王脸色很不好,这是这个小皇帝第二次公开挑衅自己。宴会上的气氛也瞬间冷却下来,大家似乎都被嘉王手中的酒杯吸引。只是转瞬即逝的恼怒,嘉王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皇上说的是,这些年我确实累了,不如就请皇上赏赐个长假,好让我回家与你婶婶过一过天伦之乐的日子。”

    皇上的脸色由红转白,朝臣也不敢看向皇上,只能低着头喝酒。皇上尴尬的喝完了酒,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嘉王确实老了,都开始享天伦之乐了,那么就赐给嘉王东郊皇庄,安心过日子吧。”

    嘉王顺势自在的跪下:“谢皇上赏赐。”

    “既然你接受了,那么就尽快与孙大人交接兵权。”皇上手中的杯子碎裂,鲜血顺着手指流下,皇上却没有半分感觉,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嘉王接下来的回答。

    嘉王站起来,一抬手,朝堂上的音乐停止了。一股杀气从嘉王的身体里发出,有几个小官已经坐不住了。离嘉王最近的几名官员连连后退。皇上流着血的手越发发抖。嘉王一步一步走近皇上,但是在孙大人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嘉王斜眼望着孙先,孙先也不甘示弱的直视嘉王。孙先看看皇上,走到了嘉王的面前。

    “嘉王,皇上刚才交代了微臣和王爷做交接,请问嘉王什么时候方便呢?”

    嘉王冷笑一声,看看面前这个为皇上做护盾的人。皇上也因为孙先的起身也变得硬气许多。

    “是啊,王叔要事方便可以与孙大人私下谈。”

    嘉王笑道:“好。既然如此1个月内必定交接完毕。”嘉王给了皇上一个森冷的凝视,皇上又重新跌回到座椅上。

    嘉王回到了座位自顾自的喝酒,在孙先的指引下歌舞继续。朝臣们开始互相吹捧自己一年的功劳。

    皇上看到嘉王的反应甚是愉快,孙先也嘴角含笑的坐回到位置上。宴会结束,嘉王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皇上只能命人将他抬去承明殿的偏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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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如沐春风的回到了永和殿,孙昭媛快步迎接:“这国宴的饭菜定是可口,皇上吃的开心了吧。”

    “你个机灵鬼,菜嘛自然没有你做的香,可是这酒喝的过瘾。”

    “哦,既然如此,晚上皇上可得少喝点了,注意身体。”

    “好,朕记下了。我就在你这里休息,秦宝,到时辰了再喊朕。”

    秦宝应了声后退出了永和殿。皇上躺回到刚才的榻上,孙昭媛坐在一旁给皇上梳头。殿内的香烟像流云一样往屋顶飞去。

    突然一阵咳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孙昭媛赶紧拿来鼻息香递给皇上,皇上把药瓶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气,瞬间感觉身体舒畅。他接过孙昭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笑着说:“多亏有你在身边。”

    “皇上谬赞了。”孙昭媛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是家父的药方有用,我只是和适宜的递给皇上而已。”

    “是啊,也得亏孙先把你送进宫啊,朕才能用到这么管用的药。”

    孙昭媛面露难色有些伤心,皇上立刻安慰起来:“怎么了?”

    孙昭媛靠在皇上肩膀上,温柔的说“臣妾很庆幸能遇到皇上,让我明白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人等着我遇见。”

    皇上也颇有感触的说:“放心,我定不负你。”

    “你是皇上,我不要你专宠于我,你的身不由己我都懂,只要你心里有臣妾,就够了。”

    皇上握紧了孙昭媛的手,满脸幸福的笑着。

    尚庆殿内

    淑妃正在大发脾气,丫鬟太监都敢怒不敢言呢。淑妃的贴身婢女正在想尽办法安慰自家主子。

    “主儿,咱们今日可不能再这样发脾气了,再过一会,皇亲国戚都会进宫。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传进皇上的耳朵里,可损了皇家的颜面啊。”

    淑妃砸了手里最后一个摆件:“哼,皇上整日都在那个下人房里,他怎么可能听的见?”

    “主儿,切不可这么说,这话大不敬啊,皇上已经封她为昭媛了,这么说不是打皇上的脸吗?”彩莲看见淑妃摔了东西,赶紧走到身旁小声的耳语道,“主儿,别忘了今天是30,皇上晚上是要到你宫里的。”

    彩莲刚说完,淑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彩莲看到淑妃的表情接着说:“那昭媛不过是小官家出的,而你的背后可是太后啊,把准机会生下皇子,以后就是皇后。咱们犯不着和她置气。”

    “她也配让我生气吗?”

    “是是是,是彩莲说错了,咱们不跟皇上生气了,皇上一定是被她迷惑了,咱们可是大家风范定做不出那下作的手段。”

    “哼,不就是温柔嘛,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呢?快给我更衣,我先去给太后请安。”淑妃换上了华服在众人的跟随下来到太后的寝宫。

    嘉王妃已经到了,正在和太后叙旧。

    “好孩子,来了就快坐吧。”皇太后看到淑妃的到来很开心。

    “姑姑,我想趁着晚宴开始前给您请安,没成想你这里已经来了客人了。”

    “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小。王妃怎么说也是你婶婶,来了不给人请安,还说嘴。”

    “我就是随口说说,论年纪,王妃比我大不了多少,王妃不会介意的。”淑妃的语气中满是撒娇的味道。

    “太后,淑妃说的对,家里人本就不需要太客气,我喜欢淑妃这样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是个好相处的人。”王妃不得已顺着淑妃的话说,毕竟要给足这对姑侄的面子,“那既然淑妃来了,我就告退了,听说嘉王中午喝多了,我先去寻他。”

    太后面带微笑的允了嘉王妃的告退,嘉王妃刚走,淑妃哭哭啼啼的凑到了太后的身边。

    “姑姑,皇上今天又在孙昭媛那里,他都好久都没看我了。如今嘉王妃又进了宫,这皇上的眼里还有我吗?姑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太后面无表情的说:“惜元啊,这大过年的你哭哭啼啼的是想毁了我南朝的国运吗?别说皇上对你不上心,你若是再这般不懂事,姑姑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这妃子是怎么来的你应该清楚。”

    这话吓坏了淑妃,淑妃赶紧在太后的身旁:“太后,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的性子是霸道了一些,可对皇上的心是真的。皇上那么喜欢昭媛,若是皇上眼里没了我,我真是害怕极了。”

    太后闭着眼,手里不停的转动佛珠:“你也别太着急,哪个皇上不花心呢?新鲜劲过了,就好了,这长在宫里的花,不是看谁开的艳丽,而是看谁开的长久。你若是能收收你的性子,这皇上回心转意是迟早的。你若是没事,就退下吧。天色不早了,晚宴要开始了,哀家还得礼佛呢?”

    说完,皇太后在苏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留下了淑妃一个人在正殿跪着。彩莲看见太后走了赶紧上前搀扶自己主子起来。

    淑妃压抑着怒火出了昭阳殿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发脾气:“什么血亲,都是假的。姑姑要是真心疼我,好好的劝劝皇上,皇上不就来了吗?到最后都让我改什么性子,哼。”

    “哎呀,主,千万别这么说。”彩莲吓的赶紧让身后的人都背过身捂住耳朵,“主,太后的也是为了主好,若真是她去劝说皇上,皇上的人是来了,可是心总归是有芥蒂的啊。再说太后也没让你真改性子啊,只是皇上在的时候,不要总是和皇上耍性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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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有耍性子,怎么你们人人都把我说的好像很不懂事一样。”

    “奴才该死,是奴才说的不对,主儿,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不得按照皇上喜欢的样子来吗?”

    淑妃的怒气消了,抿着嘴坐上了车碾回宫梳洗。

    淑妃的话全部都被苏嬷嬷指使偷听的丫鬟记住了,这回苏嬷嬷正在太后的耳边回禀。

    “太后,淑妃这般无礼往后可怎么办啊。”苏嬷嬷假装着急的说。

    “是我抬举她了,要按她这性格,别说皇上了,我都开始厌烦她了。可是刘家的女儿都挺霸道的,要事在没个脑子可就坏了。”太后正在佛像前祷告停了片刻后说道,“罢了,她若是不知好歹,这棋丢了也罢。”

    嘉王妃在宫人的引导下来到了承明殿外:“王妃,王爷还没有醒,您看你是先去后宫再转转还是去偏厅等着?”承明殿的一个小公公客气的说。

    “王爷醉的厉害吗?我进不去,麻烦你们小心照顾了。”王妃拔下了一根簪子递给了刚才说话的公公。

    公公收下簪子又客气的说:“这样吧,王妃先去中和殿旁的偏殿里先等着,奴才找人把王爷抬过去。王妃可以亲自照顾王爷。一会宴会开始,咱们去中和殿也不远。”

    王妃听到公公这么说,又退下了一个戒指:“有劳公公费心了。”

    公公拒绝了王妃的戒指:“王妃,王爷平日对咱们奴才不错。这都是应该的。王妃王爷的感情好,咱们看着也开心。”

    王妃没有多说,赶紧往中和殿去。不一会,几个公公抬着王爷和些用品就来了。

    王妃看着醉酒不醒的王爷很是心疼。接过刚送来的热水就给王爷擦拭。王爷感觉到了舒适,脸色也好起来了,他抓住了给自己擦脸的手:“青衣,你真好。”

    王爷的话,王妃听的真真的。她虽然心里一抖,可是手并没有停止。接着给王爷擦拭身上的酒气。王妃喂王爷喝下了醒酒汤后的半个时辰,王爷醒了。

    王妃赶忙递上了热毛巾,王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接过热毛巾在脸上擦了擦后又还给了王妃,王妃又赶紧递上了热茶:“渴了吧,喝了会舒服一些。”

    王爷没有说话,一口喝尽了茶水,将空杯子递给王妃。王妃坦然的笑了笑。

    “王爷,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吃些酸梅子压压酒气?”王妃试探性的问道,便将酸梅递给了王爷。

    王爷也随手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王爷的脸都皱在了一起。王妃被逗的哈哈大笑,又赶紧递了一杯热茶。

    王爷吐掉了酸梅,看着刚才一直忙碌的王妃:“辛苦你了,芸儿。”

    王妃听到王爷喊她的名字,差点就要哭了出来:“照顾王爷是妾身该做的。”

    王爷要起身,王妃伺候他穿衣穿鞋:“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宫宴了。我听到编钟的声音了。”

    “那我们赶紧去吧,晚了又被人拿话柄。”

    “王爷何时害怕被别人抓把柄了?”王妃一旁笑着问。

    “如今不同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闲散无职的皇叔而已,没准哪天就被贬为平民了。”王爷这番话说的很随意,王妃却停下了动作:“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简单的把中午皇上说的话说给王妃听,王妃听完哈哈大笑:“王爷,即便你是一个闲人,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王爷被这么突然的一句告白惊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随即他牵起王妃的手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面对今晚的暴风雨吧。”

    中和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淑妃也在其中,正在细细打量其余的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王爷和王妃不动神色的坐到了最末端的位置,假装品闻丝竹之乐。夫妻二人有说有笑。最后一刻,皇上带着孙昭媛走了进来。众人起身向皇上行礼,跟在皇上身后的孙昭媛满身的不自在。

    孙昭媛准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皇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让她做到了淑妃的旁边的空位上。孙昭媛赶紧下跪说不妥,可是皇上一意孤行。还亲自拉着孙昭媛坐下。

    淑妃和其他几个妃子的眼神不是嫉妒就是生气。反而王爷却在一旁戏谑的笑着。王妃对王爷耳语提醒王爷不要太张扬。皇上斜着眼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也非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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