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等复妍反对,就抱起复妍赶去了最近的药铺,伊伊紧张的跟在身后小跑。
“放我下来,我没事。只是摔了一下而已。”复妍有些介意,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毕竟是我的马撞了你,总归是要负责的。”王爷嘴角含笑的快步走到药铺。
大夫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开了点药。王爷给了一锭银子,于是大夫又热情的交代了几句。抓完药三个人从药铺出来。王爷好奇的问了复妍的近况,复妍很诚实的说了很多。唯独漏掉了复薪。
好在王爷对复薪的事情也没有多问,却对她们做生意的事情很感兴趣“:也就是说,你们今日出门,是来采买物品的。”
复妍接着有何王爷说了很多她们的构想
“恩,很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可以入股吗?”
王爷的话给了复妍很大的信心,复妍大喜过望:“当然可以,但是要看我们绣娘是不是同意”说罢,就把伊伊推到了王爷的面前。
王爷看着伊伊想了一会,用很谦和的语气征求伊伊的意见。伊伊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也知礼的回复了王爷。王爷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交给复妍,又说以后会安排人手过来帮忙。
复妍和伊伊喜不自胜。王爷牵着马把他们送回了家,伊伊看出了复妍有话要同王爷说,识趣的先进了铺子。
“王爷,我还能能求您件事情吗?”
“说吧。”王爷微笑着说。
复妍请求王爷去望秀楼带回愿意跟着她的丫头们。
“当然,若是她们不愿意来,就可以不用来,我不勉强她们的。”复妍最后补充道。
王爷答应了,只是时间不好承诺。王爷也说了自己自从回来,就忙于朝政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望秀楼。不过王爷告诉复妍,若是着急他可以代笔写信给青衣,让青姑娘把人送过来。
“可以吗?青姑娘会不会不方便呢?”
“青衣啊,特别喜欢管你的闲事,放心好了。我稍后会写信和她说的,到时候让人给你送消息。”
王爷骑着马走了,复妍回头发现伊伊站在门后等着她。伊伊好奇的问:“你如何认识嘉王爷?”
复妍简单说了自己从河州回程路上发生的事情。结束时还不忘夸了王爷一番。
“真是想不到你和王爷还有这么一段交情。有了他的帮忙,咱们的店一定开的起来。”
复妍也用微笑回应。
自从王爷入股之后,复妍更像打了鸡血一样。王爷派来的人不仅帮他们装修门面,连他们的起居日常都照顾的很好。逼的复妍只能把心思用在设计和推广上了。
没过两天,青衣带着大黄小黄毛丫头和七丫头敲开了伊伊的家门。
开门时的伊伊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会带着几个孩子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哟~感到意外?”青衣的声音带着玩笑。
伊伊看到青衣身边的孩子都带着面纱,赶紧让她们进来。院子里的安静被叽叽喳喳的说声代替。复妍好奇的打开房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黄就飞奔扑到了复妍的怀里,复妍抱起小黄不可思议的看着青衣:“不是说还要等几天吗?这么快就来了,真是辛苦你了青姑娘。”
青衣有条不紊的在院中逛着,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伸,伊伊立刻将她手里的包袱接下。
“是我心急,我就好奇啊,那个总是喜欢自作聪明的姑娘到底能开什么样的绣庄,还有这些丫头们,也都和我一样好奇,所以我们就自己撑船过来咯。”
复妍大笑,赶忙招呼几个丫头去前厅。小黄蹦蹦哒哒的跟着复妍后面走。佣人们端来了茶水,几个丫头也都很懂事的站在青姑娘后面。
“你们坐啊,以后这就是你们家。随便一点啊。”复妍拉过小黄让她坐下,可是小黄又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跑到大黄身边,同她一起站在青姑娘身后。
“你们坐吧。”青衣开口了,几个丫头各自坐下。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几个丫头的变化真的很大。猛的一看个个都像知书达理的闺秀。
复妍有些尴尬,轻声的唤小黄到自己跟前来:“小黄丫头,你愿意和姐姐留在这里吗?”
小黄丫头有些不开心,嘟嘟囔囔的说:“我现在不叫小黄丫头,我叫黄槿。”
“黄槿。真好听,那黄槿你愿意留下吗?”复妍接着问。
“我要观察观察。”黄槿装作很老成的样子。
“青姑娘,他们在你那儿住的是真的很开心啊,变化也很大啊。”
“她们聪明,所以受人喜欢咯,加上勤奋好学,他们的师父自然视他们为宝。”
“哦,那我这样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是,听说他们要被接走,他们的师父可是担心了好几天啊。”
“青姑娘说的是。”复妍对几个丫头们说:“如果你们不想留在这里,我不勉强,青姑娘说的对,生意会有失败的时候,但是跟着青姑娘你们好歹有个栖身之所。”
“我不要,我要跟着姐姐。”黄槿又站起来抱住复妍。
青衣不屑的说:“她啊,最没用学什么都学不好,经常被责骂,当然不愿意跟着我了。看看其他几个丫头他们就不一定了。”
大黄也开口了,她先给青衣行了一个礼,又走到复妍前面行了一个礼,之后站起来不卑不亢的说“姐姐,我叫黄婵,我也愿意跟着姐姐,哪怕姐姐生意失败了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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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妍一把抱住曾经的大黄,又抬头看看剩下的两个丫头。
青衣不满的说:“罢了,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要去就随他去吧。”青衣又假装无意的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人。
“我不去,木兰愿意跟着青姑娘学艺。”复妍认出,这个丫头是毛丫头,也知道她对青衣的有特别的感情。
青衣对木兰笑笑,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乖。我不勉强的。”
“木兰不勉强,木兰喜欢弹琴。哪怕终生只和琴作伴也愿意。”
“那你呢?”青衣又看了看从前的七丫头
“长春也想留在青姑娘身边。虽然长春很笨,但长春以后会更努力学艺。”
复妍没有失望,毕竟人各有志她勉强不来:“那好吧,但是提前说好咯,留下来就要拜伊伊为师,学习刺绣哦。”
黄槿黄婵点头同意。复妍这才发现伊伊始终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复妍想起伊伊和青衣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没有强拉伊伊进来。青衣早就知道伊伊站在门口,顺着复妍的竿子往下爬,也来到了伊伊的身边:“出门了,咱们从前也一笔勾销吧,看起来你过上了你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也放心了。”
伊伊流下了眼泪,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放下了多年的心结,她走进屋端起一杯茶走到青衣的面前“是我先伤了你,请你原谅我。”
青衣没有犹豫,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旁人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多问,这种心结没有10年都解不开。复妍和伊伊一唱一和的向青衣描述了她们的宏伟蓝图,青衣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建议。晚些时候,青衣带着木兰和长春回去了,临走前几个孩子抱作一团痛哭起来。
“只是一个分别而已,往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青衣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屑。
送走了青衣,黄槿和黄婵十分的难过。晚上她们和复妍睡在了一张床上,复妍听着她们说了许多在望秀楼里的生活。谁人教她们礼仪、装扮,谁人教她们唱歌、跳舞弹琴,谁人教她们写字、画画。
“荣姐姐,望秀楼里的生活十分忙碌,忙碌到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从前的生活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黄槿说着自己的感受,她躺在复妍的右边,转个身抱住了复妍。
“是啊,那里的每个人都很和善,对我,也对她们自己。我总感觉生活在哪里的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故事。大家都太想忘掉了,所以白天都装作很忙的样子。”黄婵的话让复妍醒悟,原来自己白天的忙也是故意想忘掉什么。
“荣姐姐,小哥哥呢?”黄槿问的猝不及防,复妍没有任何防备。
“哥哥,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先离开一段时间。”
“那他还会回来吗?我挺想他的。”复妍看着黄槿的天真的脸笑道:“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们赶紧睡吧。我们这里白天也会很忙哦。”复妍哄着两个姑娘睡觉。
黄婵的话也让她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想复薪,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嘛,她偷偷擦掉了眼泪,给黄婵黄槿盖好被子也睡了。
黄槿黄婵正正规规的拜了伊伊也老师,伊伊也是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对他们也是倾囊相授。眼下店铺开张的活都交给了复妍。
一个月后,离开张的日子还有3天,复薪也走了1个月零三天。
“还有3天就开张了,这扁怎么还没挂上呢?”复妍走到大门口,看着放在一旁的招牌,喊来了两个小斯带着梯子上招牌。
子叶带着复妍拒绝写请帖的话回复了伊伊,伊伊又拿着名册出来寻复妍:“少奶奶啊,这请帖你说找谁写嘛。”
“实在不行就出去找写信的先生代写,我的字实在拿不出手。”复妍再一次拒绝。
“行啊,那我去吧。”伊伊不忍心让复妍在忙活下去,自己拦下了这个活
“你别去了,让子叶去吧,过几日就开张了,订单也有了,你还是在家里看着她们吧。”
“她们你还不放心吗?你就当让我出去走吧。”伊伊撒娇道。
伊伊刚走,子兰又跑了出来:“少奶奶,我想起来了,王爷说了吗?后日他带来的女眷有几人啊。不知道我们的绣品准备的够不够,还有这门口的台子要架多高啊。”
“12人,应该是这么多,但是多准备几套还是好的。”
“好,我们准备了16套,应该足够了。还有枕套被套香囊若干,对了伊伊姐的那副云山雾水图也完工了。”
这是复妍和王爷商量的手段,只有衣服穿在身上,东西拿在手上,才能看到绣花和绣娘的功夫。也是开张之日的噱头。可就是这名声如何能打响呢?复妍好不容易说服王爷,让来配合自己演了一场戏。
10天前,王爷难得十分高调的来到伊伊的绣庄,随便拿了几件绣品在门口和复妍说了几句话,用极其咱们的语言夸了手中的绣品,就这么一小会功夫,门口就围满了人。王爷走后,伊伊的家门就再也没有关过,都是要来定绣品的。
复妍回到房中,再次交代了小斯丫鬟们的各自分工。也细查了几个丫头的绣工。
“不愧是名师的徒弟,我十年的功夫也秀不出这样的水品。”
“荣姐姐,是你懒吧。”黄婵一言中的。
“不对,是我没天分。哼,你们好好秀吧。”复妍实在没脸在这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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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的日子,第一声鸡叫。复妍立刻起床梳洗。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坐在门口等着天亮。
招牌上的红丝绸格外醒目,看得她激动不已。虽然开张只是一个开始,但是今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亮了,对面街卖早点的摊子已经冒烟了,路上也开始有行人走动。路过的几个人看到他们搭的台子都好奇的停下了脚步观察的片刻。
没多久,门开了。子兰终于找到了复妍:“少奶奶回屋吃饭吧,今天可有结结实实的一仗要打呢?”
“你形容的还挺贴切呢?”复妍看到了子兰脸上从惊慌转变成松懈,“你特意来寻我的?”
“房间没看到人,怕你~”
“不会怕我跑了吧。”复妍笑道,“放心吧,待在这里最舒服了。”
“少奶奶,明日咱们回家吧,店铺也开了,每日来经营即可,你总是住在这里要被人说闲话的呀。”子兰说的没错。
“非得回去不可吗?”
“夫人派人来寻过你,但看你一身干劲没好意思打断,店铺马上就要开张了,咱们实在没有理由住在这里啊,你毕竟是王家媳妇嘛。”
“哎~你说的对。再容我几天吧。”
王爷送来的花篮到了,小斯将其一个一个的放在门口,数量夸张到都快放到别人家门口了。王爷派来的女眷也到了,姑娘们都在屋子里商量展示物品的方式和顺序,小厮们在门口装饰台子。
太阳高挂,正巧是赶集的日子。街上的人格外多。一阵铜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往高台上看。只见一个小斯头戴花帽,腰间系着一个红丝绸。一边敲锣一边大喊:“用的金银不奇妙,穿得绫罗不稀奇。能识此物算本事,一针一线独匠心。”
“哎,你说的这是什么啊?”台下有人听完小斯的说辞后问道。
“我就问你们想知道吗?”小斯故意卖关子。
“想,你快说吧,说的挺神的,让我们看看。”旁边的人附和道。
小斯看到人群都在要求他快点揭秘,而小斯故意不说:“我这东西,你看了,怕不识货哦。”
“不管什么,先拿给我们看看吧。”
小斯蹲下,面向离他最近的男人问道:“你有娘子不。”
“没有。”这个人摇头。
小斯又问另一个人:“你有娘子不。”
“我有啊,上个月刚娶的亲。”
小斯站起来敲起铜锣,大笑:“那就应该叫你娘子来,她比你识货。”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我就不识货了呢?”
“你娘子不识货,怎么嫁给你了呢?”小斯接着调侃。
大家听了小斯的话哈哈大笑,人群也越来越多了。小斯看人差不多了,一声锣后,台上的背板上一幅山水画缓缓的升起。
台下有人感叹道:“好画啊。”
小斯听到后大声笑道:“哎~你说这是画,我说你没眼光,不信你上台,来品一品真身。”
小斯指引着刚才说话的人上台品鉴,也顺道了请了其他想要上台看的人外加几个女眷。
那几个妇人看到这幅画后大惊:“哎呀,这是绣出来的,好绣工啊。”
底下的人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开始交头接耳:“这绣工不简单啊。”
“是啊是啊,莫不是宫里的绣娘吧。”
“难说。”
“哎,还有其他的吗?”一个闲人故意调侃小斯。
小斯示意那个人上前:“有啊,你想看吗?”
“想啊。”那人的语气很轻佻。
“想也不给你看。不过我们的活动马上就开始了。”
台后的几个小斯开始敲鼓,随着鼓声。一个姑娘穿着伊伊修的斗篷走上了台,姑娘有些紧张,走路时有些发抖。在小斯的口中被说成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蝴蝶。
姑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十几个姑娘轮流上台,尽管衣服的料子没有高贵的地方,但这样更显绣工。
活动的另一边,复妍和子叶,还有王爷派来了两个丫鬟一起,再向女眷们宣传他们的绣庄。,不少妇人看到台上的绣品转头进了绣庄,也有男人想混进去。可是被其他小厮拦在了门外:“公子,还是回家告诉你娘子,让她来吧。”小斯拦下了不少有想法的公子们。
活动快结束时,他们准备了10条手帕和10个香囊随即送给了台下的客人。伊妍绣庄的开张仪式正式结束了。
下午依然还有不少闻讯而来的人,想来感受下活动气氛。而伊妍绣庄的院子里已是人山人海。
“我听说嘉王爷在这定过绣品。”一个接到风声的妇人在和同来的妇人聊天。
“我也听说了,这个绣娘是宫里的,手艺好的不得了。”
“对,我相公拿到一条手帕,我看了之后立刻坐轿子就来了,要是能让她给我做件衣服,这过年我定能赢了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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