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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雍正元年
    见我又嘟起嘴皱起了眉, 不解地回视着他期待详解;胤禛淡淡笑了笑,起身唤了高无庸着人往殿后送热水, 才复又环着我的腰低低劝慰道, “不着慌。只要玉珠尚在人世,定找的到。过会子十三弟来了, 朕着他去办。”

    “嗯。。。”得到皇帝老子的帮助,我渐渐安了心,却又忽地抬眼低呼道, “那!那要是已遭毒手?!”

    胤禛略一挑眉, 轻抚着我的唇淡淡笑道,“既已不见了,急也没用。只要找不到尸首, 就是尚在人世。你安心等消息, 不要太过忧虑。听话。”

    温柔的低语, 怜惜的安抚;胤禛此时的举动, 让我觉得, 方才的暴虐就似一场梦, 顷刻消散无痕;暖意涌上心头,我抿唇微笑着, 凑过脸去轻轻吻上了他的嘴。

    舌尖互绕时,带着甜蜜的刺痛,让我不自觉皱起了眉;而本正眯眼回视着我的胤禛, 因这小小动作, 顿时又满目懊悔。

    离开他温软的唇瓣, 我舔着伤处转了转眼珠,撅嘴气咻咻说道,“胤禛,咬我这个仇,我还是要报的!”

    胤禛一愣,下意识地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抿唇低低笑道,“朕还要见人。。。”

    正说着,便听高无庸高声通报道,“皇上,怡亲王来了。”

    正好!

    我坏笑着挑了挑眉,搂住他的脖子悄声说道,“放心,我不咬你嘴巴。你让十三叔进来,报过仇我就回房。”

    胤禛又是一愣,皱皱眉,不解地朝房门瞥了一眼,“为何得要他进来?”

    “要他进来嘛。。。”我不依不饶晃着他的脖子,嘀咕着撒娇道,“就给你这一个机会让我泄愤哦!要不,我就继续生气,不搭理你。。。”

    “传。”

    胤禛满脸无奈朝外唤过一声,便要将我抱下地;我摇摇头,忙抠着桌子边瞪瞪眼,悄声说道,“不!我就要坐这!我可是在这被咬的!”

    “臣弟,给皇上。。。皇嫂,请安。”

    胤祥带着丝惊诧的请安音传来,胤禛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尴尬,略一抬手示意他起身,便转眼无奈地盯着我,低低说道,“你到底。。。”

    反正小十三也不是外人,不待他说完,我便拿食指摁住了他的唇,伸手轻轻扒开了他的领襟儿。

    胤禛因我的行为,越发尴尬,虽未阻止,双颊却腾地泛起浅浅红晕,喉结微微一动,瞥了眼胤祥的方向,蹙眉悄声说道,“不要胡闹。”

    不耐地斜了他一眼,我瞄着他已被我扒得露出皮的脖子,磨了磨牙,忽地就扑了过去。

    不知道屋内这兄弟俩,是何表情;聚精会神又啃又吸大半天,我才心满意足翘起头,俩眼直盯盯瞅着那块颜色尚浅的痕迹。

    过不多会,直待胤禛脖子上,生出一块暗红色的大红斑,我才开心地笑了笑,照着他神色呆滞的脸蛋摸了一把,跳下桌子朝石化了的胤祥摆摆手,步履轻盈地朝寝房踱去。

    哎!用心良苦的我啊!为了让这霸王不再内疚,我容易么我?!

    其后的日子里,因知晓了胤禛肩上的担子,我对他更加温柔体贴,每晚都伴他到深夜,端汤奉水,捶捏伺候。

    虽也曾劝过他注意身子,早些休歇;可即使偶尔早些就寝,他也是在床上辗转难眠,蹙眉沉思;甚至,还会因大半夜忽地想起安措方案,批了褂子就去暖阁回折;渐渐的,我也不再劝了,只是静静地,在烛下陪着他,好让他在处理公务的间隙,有我伴着说说话解解乏。

    来年元月,年号,正式更为,雍正。

    而四五月间,是雍正元年最不平静的时日。

    四月,胤禛亲手扶灵,奉先帝康熙的灵柩于安享殿;回宫之时,胤禵果如史载所言,被他留下守护陵寝。

    曾听胤禛、胤祥议过这一安措。虽胤禵与他,自小便争抢着一切,他却并未跟我想象中那般,必要将胤禵处之而后快;当然,也或许,对他来说,对敌人最好的报复并非一死。

    我只记得,当时胤禛说,胤禵的燥性子极易惹祸,若放任他在京中自由出入,难说不会在老八挑拨下惹出什么事端;到那时,即便他想念一母之情留下他的命,天下人也会不依。

    可,因这一决定,昔日德妃,如今的皇太后,竟连一丝一毫情面都不留给胤禛;疯了一般直闯养心殿,大骂这个儿子冷心冷血,先帝爷刚逝,便对亲生兄弟翻脸无情。

    本正与朝臣议事的胤禛,丝毫没有动怒,只是责令不得对皇太后无礼,淡淡吩咐众人退下,留母子二人在暖阁言谈。

    待皇太后泪流满面,踉跄着在侍婢搀扶下,失魂落魄跨出养心殿;一直守在殿前的我,才轻轻踱了进去。

    面无表情跪在屋内的胤禛,直到被我蹲身拥住,都直直盯着那张已经空了的靠椅,默不言声。

    许久之后,怀中的他,才缓缓闭上眼,由低低的冷笑,渐渐转为张狂的大笑,微颤着身子埋头在我胸前,压抑地自语道,胤禵,并非一无所有,至少,他还有一个好额娘。

    那一夜,那拉氏怕胤禛生闷气,特意引领了年氏、李氏同来劝慰;她们看到了在温言细语下,神色淡然如往日的皇上,也看到了微蹙眉头略觉不耐的皇上,却未看到,在张狂大笑瞬间,如孩子般无助的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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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刚至,皇太后便郁郁而终。

    宁寿宫内,静静注视着德妃灵柩的胤禛,跪地将近一个时辰,才在上书房那厢传来军务时,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大步跨出了宫门;只留下殿内跪倒一片的先帝皇子皇孙、女眷们,面面相觑,忐忑而又不解。

    皇太后的孝期匆匆而过,不知胤禵是因胤禛的命令不得回宫守灵,抑或,那被降为了贝子的小十四,借机与胤禛赌气;德妃灵柩入陵前,我一面都未见过他。

    玉珠,仍是毫无音信;就似凭空在世上被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饶是此前在透过领襟儿露出的一点皮肤上,看到了完颜氏耳下令人心惊的烙痕;我也无法原谅她们昔日对玉珠的伤害。

    可我能做的,除了求助胤祥继续帮着寻人,也别无它法;只有每日傍晚,在胤禛寝宫西侧的小隔间里,跪地祈祷片刻,望上天保佑这受尽苦的妹妹,能够安然无事;毕竟,如胤禛所言,尚未见到尸首,我就该存着希望。

    对我与胤禛同住养心殿颇有微词的李氏,曾在我去看望那拉姐姐时,旁敲侧击要那拉氏做主;可那拉氏只是淡淡笑着说,如今位名未定,她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对后宫安措指手画脚。

    那拉氏与我的关系,总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同为胤禛的女人,她向来不会跟我抢,反倒每次见面,总会关切地问我,胤禛的身子可好,情绪可好;若知晓胤禛又熬了夜或是累得犯了胃病,她虽不去亲自照顾,却也会略微不满地责怪我,侍奉不周。

    我俩不似情敌;可若说是朋友,或者姐妹,又不像那么回事。

    我跟她,从不倾心交谈,每次见面,除了提一提胤禛,剩下的,便全是唠王府往事;她也从不会泄露出心底情绪,面上总是挂着雍容高贵的淡淡笑颜。只有一次,在提起孩子们时,她曾悠悠说过一句话,虽听来像是自语,有些含糊;可字句间的寒意,让我不自觉凝神听入了耳:晖儿逝去,除了恨,她早已不知情为何物。

    生活,总是有悲有喜的。

    虽这段时日,皇太后的事让我倍觉压抑;可看到胤禛身边多了胤礼相助,且先前因康熙逝去压下的一些要务,也渐渐有了眉目,我的心里,又很为他开怀。

    昔日政敌,因胤禛不想在三年内动手,便在台面上抬得高高的,个个封王加爵却削了实权;如今胤祥总理户部,尽心为胤禛解决着国储第一要务;而胤礼继他之后,也成为胤禛极为信任的兄弟,总理理藩院六司,着力处理外藩事务;年羹尧,也在年初便进军青海,开始了平定叛军阿尔布坦温布的战役,更是在十月间传来小捷喜讯,被胤禛钦封抚远大将军。

    老年糕临行前,正逢年氏在储秀宫内‘难产’,接生的,只有一个稳婆;虽说那一胎,除了那稳婆谁都没见过,因为,产下就是死胎,直接被处理掉了;可胤禛仍是给他取了名,收入了玉碟,‘福沛’。

    送行宴并不铺张,养心殿内,除了胤祥胤礼,只有昔日王府的女眷并紫藤和福惠;席间胤禛对福惠的宠溺与关切,甚至都招致了紫藤的小性子,一脸失宠的模样嘟嘴挑菜不吱声;而年羹尧,面色虽依旧恭敬,目光却在瞟向福惠时,总刻意掩饰着情绪。

    夜间闲谈着问起胤禛,他只笑笑地说,‘痴人做梦罢了,总要给人一个想头’。

    想来,年羹尧是因胤禛的态度,对来日拥立福惠为太子有了期盼?殊不知,这份痴想,有不如无。。。

    雍正元年,就在这不平静却也无巨澜狂波的氛围中,即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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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元年还有个小尾巴,后妃册封大典,就是下章咯,(*^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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