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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笔下开花难书静 姊妹笑言难嫁因
    我不情不愿的走到爹爹书房门口,将头往里一探,看见爹爹正在练习书法。

    身后一排排的书架上堆满了书,整整齐齐,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叫了他一声,他看我一眼,说:“进来吧。”

    我走过去,看他在宣纸上写大字,一般而言,爹爹写这种大字,都有一些心事。

    “这字看着挺好,不过它似乎不高兴啊?”我指指点点。

    他将狼毫笔挂起来,也没有安上自己的名章,只是瞪着那个“静”字发呆。

    “心不静,自然写不好。”他将纸揉搓成个大团,扔进了纸篓里。

    我看着爹爹,不明所以:“您说说看,哪个惹你不高兴了?”

    “那乔公子是怎么回事?为何没了下文啊?”他铺开一张宣纸在毡上,漫不经心的问。

    我想了想,说:“就是那么一回事嘛。”

    “什么?别跟我打哈哈。快说。”

    这事还在我认识景毅臣前,我的姐姐金艳给我介绍了一个私塾先生的儿子,就是乔公子,我爹爹素来清流一股,觉得先生的儿子一定是极好的,有教养识大体,便也看好这件事,和我娘那是盼了又盼,结果我们见了几次面以后他们就再也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就问我了。

    我说:“这个错在您啊,所以没下文了。”

    “哦?我养你有错了?”他不解的皱眉。

    我笑嘻嘻的说:“那不是,错在您富养女儿啊。”

    他依旧不解的看我,等着我说下去。

    “我们有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无意间说起来我爱买胭脂水粉,还喜欢挑贵的买,我本意是想着过几天再买一盒上好的胭脂用的,乔公子便以为我要他给我买,然后他就再也不理会我了,就消失了十天半个月。”

    “还有这事儿?”他惊讶了。

    我点头:“确实如此。”

    “胭脂再贵也没多少钱,你定是瞎说,不可能因为这事。”

    我又想了想,说:“一盒的确不算什么,可是一盒不也反应了所有的吃穿用度嘛?”

    爹爹挑挑眉毛,说:“你日常买东西虽然说买的极多,可是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我说过你很多次,不要买便宜的东西,要买有质感的,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爹爹薪水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能养得起你的,你对胭脂水粉情有独钟,自然往贵了买,但如果以此一件来判断你平日里的花销习惯,实在有一叶障目之说。”

    看来,了解我的还是爹爹了,我说:“爹爹,你就可怜可怜你女儿吧,如果嫁给了乔公子,胭脂水粉我也没有了,这生活我能忍吗?我不能,我就要畅快淋漓的活着。”

    爹爹听了,不再说话,拿起狼毫写起字来,我知道他是默认了,依旧是一个静字,这会儿写的已经足够“静”了。

    “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午睡了,爹爹。”我小心的问他。

    “嗯……另外一个呢?”没想到我爹又发了话。

    “谁?”我惊讶。

    “就是你一直保密的这个!”他看我一眼。

    “哦。”为了避免他再给我介绍,“正在顺利的发展中啊……再观察观察……”我打马虎眼。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快走快走……指望不上你……”

    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溜了出来,走在大青石板上,我忍不住叹一口气。

    心里想:能理解,我要是我爹我娘,摊上我这么一个不开花的铁树,头都要炸了。

    我仰头叹息:铁树啊铁树,你还真是铁啊,到底什么样的才能满足你的要求呢?

    别人爽爽利利的嫁人生娃,你是磕磕绊绊的相亲失败,咱们就不能麻溜一点嘛?

    叹息归叹息,反正我这棵铁树还是打定了主意:反正已经铁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忽然不铁岂不是前功尽弃?

    “做人绝对不能没有原则,相亲也是如此,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柳诺,就顺其自然了,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怎么的吧!”

    “关键没人要啊!”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将我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却是我的表妹夏碧凡。

    “你怎么在我家?”我大吃一惊。

    “怎么就不能在?我回来省亲,路过你们家进来坐一坐罢了,怎么,你这是愁着嫁不出去?”

    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一向活泼惯了,虽然家境不好,但天性率真,嫁给了做侍卫的魏景,也算是嫁的不错了。

    这嫁人刚满三年,只是还不见有孕,她倒也不发愁,直言说是自己不想要。

    每天有吃有喝,穿衣不愁,过的十分逍遥自在。

    不过她眉宇间倒是有一些哀愁,隐藏在笑容之下,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

    我还没说什么,就被她拉着手劝道:“姐姐,我跟你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嫁人有意思嘛?我跳进了苦海里你可不能再往里面跳了。”

    “额……此话怎讲啊?”我本来以为她要“取笑”我,却没想到她竟然安慰我。

    怪哉,怪哉,莫非这丫头过的本不愉快?

    她一边同我走,一边对我说:“能不嫁人千万别嫁人,一嫁人了烦恼无边啊!”

    “哦,你这话说的,你嫁了人你爹娘不愁了,我这里还闹着呢!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哼一声,才不上她的当。

    她便拍我手背,说:“真的,我跟你讲,这嫁了人是真烦恼。”

    “你可拉倒,当初你没嫁给妹夫的时候,你们天天在我跟前秀恩爱,他鞍前马后的跑着给你做着做那,你高兴的快上天了,我是害臊的没地儿躲,你们还嘲讽我比那街边的小狗都可怜,如今你嫁人了,你又和我说嫁人不好,叫我别嫁人,合着肉你吃了,汤你喝了,我就干看着呗?”

    我白她一眼,趴在桌上生闷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带你姐到沟里去!

    她依旧笑着前仰后合,对我说:“怪我啊,都怪我喽,诺诺姐,你咋不怪自己胆子小啥都不敢做呢?”

    “我做啥?我哪里胆子小了!”我直起来胸问她。

    她抿嘴,说:“瞧着你是个光面好看的,可是每每人家向你示爱你都扭扭捏捏,落荒而逃,你犹犹豫豫,总难下决心押赌注,自然,你不剩下还要我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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