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三十年,二月初五,川都城上,鹅毛大雪瓢个不停,门口两尊石狮子盖满了雪花,俨然变成了一对雪狮,六扇门正厅内,四个人围着一坛炉火坐着,那炉火上有一个铁锅,锅里煮的是让人刚刚宰杀的羔羊,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飘香四溢。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第二年,李潇强徐龙洋两人跟着张晋,剿灭山匪无数,抓那江洋大盗也有好几个。
李潇强一边办案,一边经营凤琴阁会所,这大半年下来,整个人变得清瘦了些。
好在不断厮杀当中,自己境界提升了一重,自己的战斗意识,拳法掌法也更加的浑圆如意。张福跨入后天八重,而徐龙洋进入后天九重离那先天只差一步。
“你们两个来这里都一年了,不光武功进步神速,李侄儿你这赚钱的本事真是让伯父甘拜下风,真乃是神来之笔。”张晋从锅里捞出一块羊肉,放在嘴巴啃着,也不嫌烫,吃得那叫一个香。
“伯父过誉了,还不是靠着伯父的威名,不然我也成不了事。”张晋听他居功不自傲,甚是钦佩,暗想:“这侄儿年纪轻轻,没想到做事如此老成,真是个人才。”
不过嘴上说着:“嗯,今天喊几位一是为了吃顿羊肉暖暖身子,二则是张福有件事想跟大家说。”
李潇强和徐龙洋同时看向张福,张福脸上带着愧色,支支吾吾道道:“大哥三弟,我自幼丧母,爹爹就我一儿子,我虽然好武,但毕竟资质平平,这辈子能达到爹的境界我都觉得谢天谢地,而爹爹自小杀敌无数,脑袋别在刀尖上过日子。”
他说着说着,挤了下眉头,强忍着泪水,“而我现在如若跟爹爹一样,到处拼杀,我是不是怕死,只是一来我没尽孝道,二来,我就算武王又如何,最多就是接替父亲的位置,天天刀口子上过日子。”
两人听张福这么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张福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在这川都城里,辞去这六扇门的捕头官职,帮大哥你掌管凤琴阁的生意。”
张福此话一出,两人剧震,李潇强千言万语在口,此时憋在口中说不出来,静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大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你选了商道从此便与那武道彻底诀别,不出意外这辈子称死就是个先天境,你甘心吗?”
张福惨然一笑:“大哥,没遇到你之前,我除了每天被父亲督促练功,基本上都是游手好闲,也不管这六扇门的什么事,一心只气父亲为何不让我去战武门报名考核。遇到你俩我才知道为啥,我今年二十有三,还不如三弟的境界。说身世我爹六扇门总捕资源无数,说武功好歹我爹是武王高手,到现在还不是就这样。”他鼻子微酸,双眼已经有一层水雾缠绕。
李潇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知道,张晋没少给他压力。
张晋为人父,深知这六扇门总捕看着威风,要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保不正也是一名呜呼,当初自己来六扇门为的就是一身富贵,但是现在富贵在眼前,何必再去以身犯险呢,虽然这富贵借了他人之手。
看着这对父子,李潇强知道俩人已经私下里谈过,做好了决定也不再多说,憋了个笑容“哎,二弟,到时候你经商,我跟三弟去朝堂之上,加上伯父,咱们四个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来,给大哥笑一个。”
张福听那李潇强如是说,整个人便再也绷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又有几人可以做选择呢。
张晋看着张福,心中酸苦:“福儿,为父都是为你好,不管你如何怪我,以后你总会明白的。”
几人好生安慰,张福才收住泪水。
“二弟,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就替我管理商铺,大哥的志向可不是区区一个川都城,以后咱兄弟几人的银两可都靠你了。”
众人听李潇强这么说,都是眼睛一亮,自从李潇强把凤琴阁做大,几人对于他的经商能力那是非常肯定。
此后数月,李潇强徐龙洋两人除了没事接几个任务,稍做锻炼,剩下的时间一边练功,一边经营者凤琴阁。
而张福辞去六扇门之职,一心经商,无意成为了凤琴阁的二把手。那凤姐知道这张福是张大人的儿子一点都不敢怠慢,把凤琴阁三店交由他打理。
有了张福管理,李潇强可以不用分太多神去处理商道的事情。
几个月来李潇强花重金聘了一群古玩师,让他们不断收集奇珍异宝,不管多高的价格,只要是奇珍异宝统统收入囊中。
这一年的六月初六,一个叫“洋气拍卖行”的铺子,在城东凤琴阁会所一店附近开业。
这个消息早就被凤琴阁传的满城都是,这一天几乎整个城里的豪绅官员都去参加了。
整个拍卖行是个二层四方楼,场中是拍卖台,拍卖台后面是藏品收藏室,一楼二楼全是包房做成了一个半弧形。
每个包房正对着拍卖台都有一个木窗,只要房间里的号牌举出窗外便代表一次出价,而每个包房中都配备了一名专业培训的少女喊价员,客人都是依次随机安排包房,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旁边包房坐的是谁。
一个人影从后台走到台前,不是别人,正是张福。张福扫了一圈包房,暗道:“大哥不愧是个天才,这样的格局,那些有钱但是没势的人也敢喊价,竞争自然会激烈不少。”
张福清了清嗓子,运气到肺,拿着李潇强给他的手稿高声道:“感谢各位先生女士来到‘洋气拍卖行’,这次我们拍卖行为了大家可准备了好几件大玩意。”说完对着旁边几个下人抛去一个眼神。
那几人心领神会把本来敞亮的窗户全部关上,把吊在拍卖台旁边的油灯点上,顿时整个拍卖台成了整个屋子最亮的地方。
“来人,上第一件拍品”跟着张福的声音,一名妙龄少女端着木案从后台走来,把东西放在拍卖台上,那木案上的东西,被一层黄色丝巾盖着,众人一时间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那么今天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是,西域金丝琉璃瓶”话音刚落,张福一把扯开黄色丝巾,一个通体碧绿,整个瓶身布满金丝的琉璃瓶出现在众人眼前,在火光的照耀下,端是色彩琉璃,绿色,红色,金色缠绕在一起,美得不可方物。
“这西域金丝琉璃瓶起拍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现在,开始。”这张福话音刚落,二楼一个包厢里的号牌伸出窗外,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一千二百两。”
跟着这个声音,不断有少女的声音响起,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六百两。”
“一千九百两。”
最终二千二百两一锤定音。
张福抓着小木槌,学着李潇强教他的模样,猛的砸下那桌上放的小木桩,只听“咚”的一声,张福大喊:“恭喜十二号房的贵客,二千二百两成交,这琉璃瓶,待拍卖会结束,会亲自送到府上,如有损坏,我方全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