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的凌羿一脸警惕地看着真言之律，说道：

    “前辈要怎么证明它的功能？”

    “我们现在就可以试一下。”混沌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的装甲不是你自己凝聚，而是制造好以后才植入的吧？”

    原来他一眼就看出我的装甲和其他源装师的装甲不同，不过以他作为源器师的能耐，能看出这一点也很正常。可如果我承认了，他心生贪念，要杀我抢装甲怎么办？不行，就算无法说谎，我也得转移话题，不能透露半点救世主装甲相关的信息。凌羿理清话语后，冷静回道：

    “没错。”

    一开口，他就愣住了，原本准备的说词也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心里只回荡着一个字：

    寄！

    这就是真言之律的效果吗，一定要回答真话，连转移话题都做不到……见识到这台源器的恐怖，凌羿发觉自己开始冒冷汗了。毕竟这意味着只要混沌不断提问，他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但相反的，他向混沌提出问题，后者也肯定得回答。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前辈。”凌羿不甘示弱地反问道：“为什么您要戴面具来示人？”

    难道本人在基准界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不想在源界以真面目示人，又或者是因为以前坏事干得太多，不敢让仇家认出来？凌羿在心里浮现出这两个猜测。

    “因为我长得太帅了，直接展示真面目的话，你们会嫉妒的。”混沌秒答道。

    “……”凌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但好在混沌及时转移话题：

    “既然你已经见识到这台源器的功能，那我来介绍一下第二关的规则。

    “这一关其实很简单，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回答了就行。”

    三个问题，听起来确实很容易，但如果每一个问题都像刚才那样揭我秘密，我岂不是相当于被他看光光了？还好无论我在这里说什么，外面的叶然欣也听不到……凌羿回道：

    “请前辈开始游戏吧。”

    闻言，混沌也不再废话：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答应叶然欣的邀请，前来参加我的游戏？”

    一上来就是这种重量级问题，这叫我怎么回答啊，说出来太羞耻了……听到问题的凌羿整个人都僵住了，强烈的羞耻心让他不敢随便开口。

    “不说话可无法通关。”混沌见凌羿沉默不语，便提醒道。

    “我想泡她。”强忍着羞耻，凌羿最终还是咬着牙回答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房间里就他和混沌两个人。

    “原来如此，不过我也能理解，她确实长得很可爱。”混沌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然后问道，“第二个问题，如果她已经有另一半了，你还为此而参加这么一个有死亡危险的游戏，不觉得很愚蠢么？”

    “我现在来都来了，您和我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我肯定不觉得自己很蠢啊。”凌羿先是回答问题，然后立刻追问道，“不过前辈说的死亡危险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游戏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

    “那倒不是，只是接下来的第三关，你们有可能会死罢了。”混沌依旧语气淡定地解释道，“毕竟游戏有死亡的威胁，玩家才会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此言一出，凌羿脸都黑了。明明游戏都已经进行到一半，他才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这上哪说理去？只能说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贪图美色，贸然答应叶然欣来参加这个游戏。

    见凌羿一副懊恼的样子，混沌在心里暗笑一声，开口道：

    “其实，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通关游戏的选择。”

    “什么选择？”

    “我可以让你略过第三关，直接算作游戏胜利，但代价是叶然欣通关失败。”

    “但这个选择对您这个主办方又有什么好处？”凌羿狐疑道。

    在这时候提这种建议，怎么想都觉得里面有陷阱。

    “对我来说，成功通关游戏的玩家肯定是越少越好的。毕竟万一你们两个成功通过第三关，我就得损失两件源器。但如果你愿意只自己一个人通关，我就不仅可以少损失一件源器，还能从叶然欣那拿到她游戏失败的惩罚。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双赢么？”混沌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回道，“所以，第三个问题，你要不要选择就自己一人通关整个游戏，直接获得奖励？”

    真言之律依旧在运作，证明混沌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可以选择只让我一个人通关游戏。而如果我依旧要和叶然欣组队，则有可能会在第三关死亡。当然我也可以在游戏中投降，但那样就会通关失败，我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从利益角度来看，混沌这个提议很有可行性。

    况且我和叶然欣又不熟，她还骗我来参加这种有可能会死亡的闯关游戏，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她的感受呢？就算她因为我直接选择通关游戏而受到惩罚，也是她活该罢了……经过再三考虑后，凌羿做出了决定：

    “我要和叶然欣一起通关游戏！”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后，混沌才开口道：

    “能告诉我理由吗？”

    “前辈说得对，从利益角度出发，我没必要明知第三关的死亡风险高还要继续和叶然欣组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给予我来到这里的机会。虽然我和她仅仅相识了几天，可这并不是我要抛弃她的理由。”凌羿顿了顿，再道，“再说了，我也是有傲气的，想要的不是出卖同伴才能获得的胜利，而是和叶然欣一起的双赢。第三关难度高，会死人又怎么样，我照样能通关！”

    好歹我也是初升的太阳，社会的栋梁，又怎么能在此知难而退？

    听完凌羿的回答后，混沌笑着鼓起掌：

    “很好，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吧。

    “第二关，算你通过了。”

    虽然有点儿戏，但最后通关了就行，就是明明是我和叶然欣两个人一起参加游戏，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要和混沌聊天？叶然欣在这关完全就是躺赢啊……凌羿跟着混沌走出房间，看到叶然欣仍站在外面房间的中央，只是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十五分钟后，开始第三关。”混沌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

    凌羿则向叶然欣笑道：

    “如果第三关像第二关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你不是说过第三关就算再难，会死人，也照样能通关么？”

    “但越简单，游戏就能越早结束，我们也能早点拿到奖励。”凌羿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神色一变，说道，“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和混沌前辈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