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的怎么样了。”
“还算可以，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客源来购买，只需要保证供货渠道没问题就行。新的工厂已经找好了，只等搬过去，就能再次恢复到最大生产速度了。”
“对了，这次要把吗啡的含量降低一点。”
“为什么？你不怕货的质量下降，从而影响我们的生意吗！”
“你知不知道上周的那件事对我们有多大影响！”
一份报纸被甩到身着西装的鲁珀的脸上。
报纸上面最醒目的板块，用红色的字体写着：
敬业记者深夜坠亡！体内被检测出吗啡成分，是谋杀还是意外？
“尸检报告出来后，警局里已经有一半的人力被用在调查这个事情了，你要是还想多捞几年的话，就乖乖把含量降下来！”
“我只是负责最后的质量检查，虽然分工上那些制作的人归我管，但到底我也只是个挂名的组长。要减少含量去跟他们说，跟我说没有用。”
“你……”
菲林有些懊恼的看着面前的鲁珀。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扩大组织规模吗？”
“不知道。”
“因为这样才能足够隐秘，也能够减少参与人员过多而带来的各项隐患，小心驶得万年船。”
菲林顿了一下。
“你说说我们是个什么组织。”
“一个暂时伪装成物流公司的药品倒卖组织。”
“我们是干什么的。”
“制作并倒卖药品。”
“什么药品？”
“管控药品。”
“我们干这行是为了什么？”
“钱。”
“那我为什么要雇那群黑市保安？”
“为了在制作和销售的时候不出现意外。”
“所以，我让你一直看着那群负责制作的人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
“老板，有人找你。”
鲁珀的话被打断，他闭上嘴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这个点没有预约的客人啊。”
“是个黎博利小子，他说他有预约过的。”
“先让他进来吧。”
五大三粗的乌萨斯人走在前面，将菲林从私人办公室引到了会客厅。
乌萨斯人礼貌的关上门，菲林则扶了一下自己的无框眼镜。
“这位先生，您好。”
菲林伸出右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黎博利男孩。
“您好。”
黎博利同菲林握了手。
“我叫派恩特，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阿尔塔，是罗德岛的一位新晋干员。”
罗德岛？那是个什么小地方？
派恩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
“阿尔塔先生，您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我们这里呢？”
“派恩特先生，请容许我问一个问题。”
“请。”
“你这里卖吗啡吗？”
“………”
冷静，冷静。
“阿尔塔先生，我们这里是物流公司，不是医药公司，而且吗啡这种东西，一般也很难买到。”
“不，这里一定有。”
放松派恩特，放松。
“为什么您如此笃定一个刚刚开张的物流公司里，会有连医药公司都不能轻易卖出的吗啡呢？”
“我之前到过一个小镇，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过度依赖吗啡的人。”
派恩特的左手轻轻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他的眼神迷离，嘴里念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词语，还会时不时的抽搐，发出怪叫声，我对他还活着这件事都十分的惊讶。”
派恩特把右手插进上衣口袋里。
“唯一能够缓解这一症状的方法，就是向他的血管里注射吗啡。”
“那，他最后，怎么了吗？”
“不，我没有看到他最后的结局，因为我不久后便离开了那里。”
阿尔塔站了起来。
“但是我已经记住了它的气味，派恩特先生，我在你的物流公司里闻到了它的气味，微弱的酸味。”
“嗯。”
“而且，这地板下面，一定还有空间吧。”
阿尔塔跺了一下脚。
“我还能听到某种机器运作的声音。”
“好吧，既然阿尔塔先生的嗅觉与听觉如此厉害，那请随我来吧。”
菲林起身，领着黎博利来到了一间储物室里面，路上还制止了不少准备找阿尔塔麻烦的乌萨斯人。
“你应该庆幸最先遇到的是莱尼，这群笨熊里只有他最有礼貌，不然你可能刚进门就被拍扁了。”
派恩特把手伸进储物室的一处货架后边，拉下了一个拉杆，随后旁边的暗门露出了一道缝。
“进来吧。”
阿尔塔走到派恩特的前面，将地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这些，还有这，那些……不，不能这样！这么多的数量，你这是在犯罪呀！”
阿尔塔转过身朝派恩特大喊，而后者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咽喉。
“是的阿尔塔先生，我这就是在犯罪。”
温热的鲜血从刀尖上滴落，融入到那不断扩大的红色血泊里。
“我为了钱而犯罪，要不是你遇见的是莱尼，不让我现在已经在头疼，怎么在上面处理你那被砸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了。”
阿尔塔抬起左手，残留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手臂上滴落。
他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派恩特毫不关心，因为他要去探查阿尔塔所就职的公司，以便做好善后工作。
就像之前一样。
派恩特在自己的电脑里搜到了罗德岛这家公司，并查到了它位于哥伦比亚联络点的地址。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网络上找到了d先生，以阿尔塔的死讯换来了他的个人信息。
你真的杀了他？那我建议你把那个联络点里其他两个人的信息也买了。
派恩特没有理会d先生发来的消息，而是来到了联络点，亲自购买了一大包药品回来。
“老板，你买这么多药干什么？”
“我拿来备用的。对了，等会去找一下凯尔，明天跟我去一趟北面，有个新的客户。”
“知道了老板。”
派恩特把药全部倒出来，把空出来的黑色提包拿到了解刨室里。
冰冷的手术台上，阿尔塔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上面。
派恩特按了几下。
“还算柔软。”
忙活了一阵后，派恩特带着沉甸甸的提包走了出去。
今天的夜晚有的冷，派恩特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冷静的看着前方。
就像往常一样，只是身份不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
派恩特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了一位从没见过的美丽女性。
虽说现在已经步入秋季，但是像这位小姐穿着一整套白色西装，还在肩上搭着一条灰色丝巾的着装可不多见。
“你看到天上的云了吗？”
派恩特抬头，在浓浓夜色中，看见了厚重的乌云。
“快要下雨了。”
这位女士说完这句话后，迈开腿朝派恩特的反方向走去。
“既然你选择了这样做，那就准备承担后果吧。”
看着越走越远的女人，菲林没有多想，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只是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