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埃尔西,我回来啦。”
汉娜推开院子的小木门,把马从戎带到了格拉斯哥帮的一处据点。
这个据点是个自带一个院子的两层木质别墅,院子里种着一些绿植,绿植下面坐着一位女性阿斯兰和一位男性沃尔珀。
“是艾尔西。”
沃尔珀一脸平静的耐心地纠正了汉娜的发音错误。
“我要你们找的人呢?别告诉我你在外面空着手晃悠了五个小时。”
“人找到了,完好无缺的。”
马从戎在飞针的搀扶下,跨进了院子。
“你管这叫完好无缺?我一个……厨子都能看出来他是被什么东西给捅了的样子。”
“我可不知道他被捅了啊,我从三十区一路找到三十九区,最后还在三十九区的黑市医院里把他翻出来的。你也应该知道,从哪里出来没缺胳膊少腿就算好的了。”
“他是我们的客人,汉娜。”
“哦。”
沃尔珀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急火燎的奔到马从戎面前。
“能撑住吗?要不要去医院再看一下?”
马从戎摆了摆手。
“我们之间应该并不认识。”
“劳拉托我找你的。”
“她在哪?”
“城外,本来想着现在就能把你送出去的,看来是要拖一段时间了。”
“艾尔西,人汉娜给你带来了,我们完成任务了。”
这个被汉娜称作维娜的阿斯兰女性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
“你承诺的付款呢?”
“我知道,等会会给你们转账的。”
“你可别骗我。”
艾尔西试着去扶马从戎,但后者被他的大动作弄的有点疼。
“还是我自己来吧。”
八根飞针分成四组,分别贴在马从戎的四肢上,像外骨骼那样帮助他慢慢移动,走出了院子。
“我们什么时候出城?”
“以你这个状态出的了城吗?”
艾尔西兰了一辆出租车,把马从戎扶了进去。
“去二十号地块中心,尽快。”
马从戎靠在坐垫背上,胸口处的疼痛似乎缓和了一些。
“呼……”
“是哪不舒服吗?”
马从戎仅仅只是吐了一口气,艾尔西就一脸着急的各种关心。
“为什么对我这么在意,我就是一个普通男性。”
“四年前劳拉也是这么对我的,我只是在学她的样子还她的人情。”
“要是真还人情的话,倒不如现在就把我送出城。”
“别着急。当年我就是因为太着急差点就丢了小命。慢点更好。”
艾尔西尽量让马从戎坐的更舒适些。
“等到准备好之后,我自然会帮你出城。”
“好吧。”
之后马从戎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是闭上眼安静的等待着。
出租车驶过繁华的商业街,穿过高架桥,超过缓慢行驶的老爷车,经过漫长的拐弯和减速后,停在了二十区的一家炸薯条店门前。
“我们到了。”
艾尔西轻轻摇了摇马从戎。
后者睁开眼,开始观察唐笑白让他去的二十区地块。
相比于其他地块,二十区的餐馆明显要多许多。
然而地块的中心因为交通的原因,并没有建立起奢华的大饭店,而是修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炸薯条店。
马从戎试着走上薯条店前的台阶,但他的腿突然抽筋了。
马从戎的身子向左倾斜,他下意识的向右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艾尔西及时的扶住了他,并小心的把马从戎搀扶进了店里。
“艾尔西。”
“怎么了?”
“你说我要多久才能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当保安。”
“大概四年,好的话三年。”
“太久了。”
“如果能找到某些会治疗法术的萨卡兹的话,恢复时间应该能缩短到几天,甚至几个小时。”
艾尔西的话引起了马从戎的兴趣,但是沃尔珀并不打算顺着说下去。
艾尔西带着马从戎来到了他的卧室,房间不大但很整洁。
“把衣服脱了,躺下去。”
艾尔西把军服放在一边的椅背上,给光着身子的马从戎找了一条毯子。
“我去联系劳拉,就在这等着我。”
艾尔西离开后,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马从戎四处张望,用飞针把一盆放在窗边的盆栽拿了过来。
这个花盆里种着土豆,但是还没有成熟。
白色的小花顺着马从戎鼻子里呼出的气慢慢飘荡。
飞针夹着花盆放回原位,马从戎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虽然说着是检查,目前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在伤口附近按几下,凭经验估测着自己的伤势。
伤口附近仍然有轻微的痛感,但这还在可忍受范围内。
马从戎试着按了一下胸口。
“嘶……”
马从戎的右手死死地握着自己的一把飞针,忍住了把艾尔西的床单撕成两片的举动。
“这可比牙痛狠多了……”
马从戎缓缓的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尽量让伤口附近受不到挤压。
“唉……”
现在自己就像一个残废一样,不对,就是一个四肢健全的残废。
只能睡觉了。
在睡着之前,马从戎抬头看了一眼艾尔西挂在房间里的电子钟。
现在是泰拉历196年九月二日,下午一点五十九分。
……………………
“doyoumissme?edeleiss。”
?
“doyoumissme?”
……………………
在不经意间,夜幕降临,沃尔珀拿着马从戎的背包走了进来。
“马从戎,醒醒。”
艾尔西轻声唤醒马从戎。
“嗯?”
“我和劳拉联系过了,她会在城外接你。还有这是你的包,我按照劳拉的描述帮你找回来了,还顺便把你衣服和背包上的破口全部补起来了。”
“谢谢。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那些萨卡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暂时离开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快点赶过去。”
马从戎在飞针的帮助下穿上了军服,睡了一觉后,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
沃尔珀走在前,小心的警戒着四周。
“走这边。”
艾尔西带着马从戎走到了地块的下方,这里有一条平整的小型公路。
“这是还未投入使用的地下通道,我之前花了点时间挖了一条来着的路,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艾尔西跑到一片阴影的后面,用力的推着什么。
“看来最近我有点缺乏锻炼啊。”
马从戎的飞针从袖口飞出,跟着艾尔西一起用力去推。
一辆汽车从阴影里钻出来。
艾尔西拿出钥匙打开车门,扶着马从戎坐进去。
“我的车技有点烂,抱歉了。”
马从戎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双手握住一根飞针。
不过艾尔西并没像马从戎想象中的那样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而是慢慢的下压,维持在一个比较快但不会对马从戎造成过大压力的速度。
一路上艾尔西都十分小心,一路上都没有开的很快。
地下通道里也只听得到源石引擎的声音。
“艾尔西。”
“怎么了。”
“你店铺周围都是空房子很少住人吧,我在那段时间里都没怎么听到过别的声音。”
“嗯。”
“只靠一家炸薯条店挣得了钱吗。”
“店子附近的人很少,但还是有顾客的,不至于吃不上饭。”
“平淡的生活……”
“我可没打算一直就这么平淡下去呀。”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扯到了目的地。
艾尔西带着马从戎钻过几道木门,悄悄摸到了城墙的墙脚下。
墙脚下有一个宽约五米的通道,唐笑白就在那边等着,她的身边还有几个深池的侦察兵。
现在是午夜十一点。
二十区中心,艾尔西的炸薯条店门前。
“就是这?”
跟在萨卡兹身后的丰蹄点了点头。
“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睡觉吧。”
萨卡兹把一小袋金币扔给丰蹄,然后带着自己的队员走了进去。
丰蹄细细的数了一遍袋子里的金币,露出得意的笑容,迅速的消失在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