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从办公室的门缝里挤进来，扭头对着身后施展精神干扰的人说：“行了行了，别跟着了，我又跑不了。”
特调组的精神干扰没有用吗？
宋染疑惑地问：“江队可以看到金先生？”
“精神干扰只对实力比自己低的人有效。这些便衣太垃圾。”
江队请他们两个进来。
金龙跟个大爷一样占着沙发，闭着眼睛的假装睡觉什么也听不见，“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慢慢谈。”
接着江沛君就真的“看不见”金龙的人了。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江队坐了下来，“昨天异能特警那才跟我们打过招呼说你参与了商场恐怖袭击的救援，所以记忆被删除掉了一部分。你应该在家里好好活休息休息，这么多年难得回来一次。”
宋染笑着把《郑建设精神力考核1版》拿了出来。
“可惜我删除记忆之后脑子里就只剩下工作了。这是我来之前跟您提过那个测试方案。”
这个世界的精神力跟其他世界的精神力有点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的精神力只能影响精神场，对现实的物体没有控制力。即使宋染精神力超强，也没有办法让一滴水漂浮在空中。
依照目前的科技还没有找到对精神力敏感的东西，无法做出衡量精神力的统一参考。这使得精神力一直处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状态，只能靠大家的经验的盲估大致水平。
但是宋染提出的方案就可以非常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阵法师全部由造梦师转职而来，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阵法必须使用精神力参与构建。
构建阵法的四大要素：图纸、元素的晶石、操作手法以及精神力。只要能排除的图纸、材料和操作问题，那么阵法构建失败的唯一的变量就是精神力的强弱。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但是要执行起来有一个很大的阻碍：设计者不仅要对精神力有足够的把控，更要有能力将它完美地对应到图纸上。
这个工作不是一般的阵法师能做到的。
ta必须对阵法有足够深入的了解，对阵法优化和把控达到至臻对境界才能担此重任。
郑建设刚好有能力完成这项工作。
先前她忽悠老师跟她一起搞这个项目，郑建设还跟她吐槽：“我老头子搞了一辈子阵法优化提升效率，谁想到退休了竟然还要来搞一次反向优化？我大概脑子坏掉了才会接这种苦差事！”
但是郑建设还是做了。
至今他都坚定地认为这将是把阵法系推向一个新高度的伟大壮举。
他一个人搞定了一整套的细化方案，甚至连通灵师的等级的细化都做了一部分。
“我们按照初中高级造梦师的等级为基础，每个阶段更加详细具体地划分了1-3三个阶段。后面有具体阵法图纸。”
同时宋染好心提醒总队：“这是我们在湾菁市调试出来的图案，在锦都不一定准确。我们市有精神阵法的加持。”
江沛君看了她的策划书，内容已经非常详尽了。
江总队本人不太懂阵法，所以他完全没有研究阵法的详细情况，他更多关注的这些阵法的性质本身。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更近一步优化的话，可能就是阵法的类型。
“把阵法全部换成精神系的阵法，会不会更好一些？”
阵法按照功能类型可以分为：攻击型、防守型、增益型。宋染提交的方案里使用的是常规异能的防守型阵法，而并非增益型。
在江沛君看来，如果这个阵法类型变成精神系增益型阵法或许会更好。
“如果换成精神系增益阵法，阵法完成之后造梦师就可以站在其范围快速提升精神力恢复速度，可以变相节省精神补充药剂。”
江沛君看了一眼宋染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的任何惊讶和思考的表情，仿佛这些提升方向她都知道。
“或者是……你们还有其他的考量？”
“确实是有一些。拿这种阵法作为考核标准，最重要的好处就是省钱，替考核方省钱。”
搞阵法是需要晶石的，精神系的晶石比较贵，常规晶石更便宜。
可站在受试人的角度，这种阵法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
如果把这种换成对精神系异能者有益的增益型精神系阵法推广，效果一定会更好。可以鼓励精神系异能者进行练习，还可以替他们节省一部分精神补充药剂的开支，一举两得。
但是宋染提交的方案并没有这么做。
江沛君以为她是在担心的费用的问题，“如果仅仅是用做考核不长期使用，晶石可以用很多次，适当增加报名考核的费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这个你不用担心。关键是这个阵法图纸……”
这个图纸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不知道郑老师那边有没有……”
宋染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不知从那里变出了一本厚得跟搬砖一样的图纸，“啪”一下砸在的江沛君面前。
“《郑建设精神力考核1练》，里面包含了2张一次成型的精神阵法图纸，5张拼接阵法的精神阵法图纸，外加3张融合了其他异能的精神阵法图纸。
除去1道练习题，最后附带赠3道正式测试考核的图纸。共计13张阵法图。
3月底是特研院的调职转岗申请期，如果造梦师想调入我们组最低要求是完成中级3的考核测试。”
江沛君被这厚厚的一沓纸震惊得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只是提了一个听起来有点困难的改进方向，没想到宋染竟然立马把这些东西甩到了他的面前。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江沛君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重头看她给出的这些东西。
“原来你早有准备。”
这一版的考核图纸也是精神系增益阵法，但是划分标准比的1版本更细，初级中级和高级每级都做了1个小级的划分，每一页上还打上了“湾菁市专用”的水印。
江沛君只是草草地翻了翻。
这些图纸大部分只是缩略图，实际上考核图纸起码要直径四五米的以上，考核图纸的下方贴心地标上了阵法的利用率。
在几周之前宋染跟他提的方案就只有最初的1版本，根本没有说《郑建设精神力考核1练》的事。
当时她说的是他们系搞出来了一套可行的精神力检测方案，希望能到总部当面交给的他。
宋染当时是这么说的：“我知道这注定会是一个改变的精神系考核体制的举动，所以准备把这项方案无偿上交，为的精神系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
只不过不过，这项工作可能还需要的阵法组的配合。”
那些图纸测试的初步结果都是在湾菁市进行的，而湾菁市本身自带阵法加持，即便功效再弱也不能忽视的变量。
这些图纸在转移到其他城市应用的时候，需要总部阵法系配合进行调试，谨防误差。
如果当初这些图纸是阵法系提出来，精神系只有配合的测试的份。但这项计划由精神系的提出来，他们就得请求阵法系出力了。江沛君心里清楚这个的计划一定可行，也知道这个的计划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下非常重要的一笔。
既然的宋染拿着的东西过来了，他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出头的机会让给阵法系。
江总队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试探性地问：“你把这些图纸给我看的意思是……？”
她把3道正式题单独拿了出来。
“既然我们院的选拔考核的最低要求是的中级3，那么这张图纸我会放到我们院的官网上的，至于其他的考核图纸……放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她顿了顿笑道：“把这些图纸仅仅用做考核，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见又凭空变出了的一沓小册子，“这个是我们院利用这些测试图纸当作阶梯式训练的对比实验数据。”
实验数据的来源并不是特研院的成员，而是湾菁市异能大学的精神系学生。
他们院进行了的长达六个月的跟踪调查。
“六个月？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啊。”
江沛君翻看着实验记录，对于宋染口风紧这一点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宋染也没有辩解自己偷偷摸摸干大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说：“不过是请郑老师晚上抽空去的湾菁市异能大学给学生讲讲课，给学生增加一些阵法技能罢了。
提前准备，今年年底的大学生异能竞赛上，湾菁市异能大学的比赛排名或许能更好看一些。
院校领导们也很急啊。”
测试穿插在阵法教学的内容里了。
在一周5次训练，一次训练2分钟，不额外补充精神药剂的前提下，阵法训练的提升速度增幅是1%左右。
不过考虑到入门阶段精神力本身的提升就比较快，1%和每天服用补充精神药剂的效果差不多。
宋染等江沛君把所有数据差不多看完之后，才说出此行的来意。
“我建议是把这一套测试题当作是日常训练全院推广，图纸只需让阵法系配合进行微调即可。”
江沛君沉吟了一下。
依照自己对她的理解，她把这些试题贡献出来肯定不可能是无偿的。
她特别喜欢钱。
“价格……？”
宋染把那3张图纸推向江沛君，“不收钱，免费。”
“免费？”
宋染点点头，“是的，免费。”
江沛君更觉得蹊跷。
这不符合宋染的一贯风格，这中间是不是有诈？或者……
“我平白无故送别人1万的东西，您当然觉得有问题。但是当我拥有几千万的时候，1万，不过是小小的一点点善意。”
她看着面前的老者，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份免费的阵法图入门造梦师的提升效率是1%，但是对于初级造梦师来说，提升效率只有5%甚至更低。
江总队不会以为初中高级都分成1个小阶，每个小阶的难度都是一样的吧？
精神力提升越往后越难。
但是这项测试精神力不够失败就是失败，精神力亏空、药剂填补、晶石损耗的都是钱。对于中级后段的造梦师来说，这个测试阵法图比精神补充药剂更加鸡肋。”
说完她拍拍了另外一沓高高的《郑建设精神力考核1练》，“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2%，六个月？”
江沛君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增加2%，这得喝多少高端精神补充药剂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宋染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江沛君拍着桌子站起来，“3%？！”
那岂不是跟坐火箭一样的速度！
如果配合上精神补充药剂……
金龙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江沛君，“你凶她干什么！”
金龙强大的精神威压立刻让江沛君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未等江总队平复情绪，宋染就掏出来的《1练》的测试报告递到他面前。
“江总队您可以慢慢看。看完，咱们再谈接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