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亦难怪凌晓不愿提及此事,一怒之下许可栅可直接将刀架上了他的脖子,许可栅:“臭流氓,算我瞎眼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最好有那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别惦记那什么然后了。”
虽久经沙场但如此憋屈的死法凌晓却是断难接受,可惜和事一样他的解释亦好不到哪去,凌晓:“怎么就成流氓了呢,那会我可才九岁出头,这夜里睡着睡着你人没了我又急着上厕所,谁知道你泡澡还有那不关门的毛病,但当时的你脸色青紫真的很恐怖,结果隔天你又没事人一样以那张脸出现在我面前,其实你失联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要么是那夺人精魄的厉鬼要么是迷人心智的狐仙,更甚至想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画皮。”
虽荒涏离奇但许可栅却记得有过这么一段,于是乎刀换成了满是愧疚的吻,许可栅:“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了你,那次行动我受了极重的内伤,结果服药后便晕死在浴缸里了,但你即半夜上过厕所为何隔天还是尿了床呢,嗯,老实交待。”
凌晓:“呵呵,这还用解释嘛,瞧过那惊魂一幕我哪还尿得出来,但我家与九峰山之间可隔着几百公里,一两个小时你便能跑个来回?”
许可栅:“危险就在身边,只是你们这些凡人不知道罢了,且那么魔物的目标就是你。”
凌晓:“开玩笑的吧,是想我感恩戴德从此老实本分,想得就美,偏不要。”
许可栅:“差不多就得了,伤身,且我接下来要说的原本并不想说,知道你家祖上是什么人吗?”
凌晓:“祖上…我连自家有没那祠堂都不清不楚更何谈这祖上,理论上讲应该姓凌,实则,不太清楚。”
许可栅:“严肃点,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其实老爹的大弟子亦是姓凌,凌天志,但同时他也是九叶乃至整个人族的,叛徒,而你体内的血脉正好能补齐那混蛋的缺失,否则这世上又何来这许多的巧合,至于十方居那九条鱼,世间本有九龙遨游天际,谁害的我就不解释了。”
虽有那么点扑朔迷离但如此之前所有的不合理却有了合理的解释,当然那什么羞愧难当绝对是想都别想,真假暂且不论在那龙游天际的上古时代为了活命谁还没干过点违心的缺德事,但正因为龙只存在于上古时代疑问才来了,凌晓:“原还以为是那道德典范,闹半天不过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老混蛋,但抛开他的无耻暂且不论老婆你岂不至少比我年长几千岁。”
许可栅:“没那么多,顶多也就一两百,当然在天修者眼里这一两百年顶多亦不过弹指一瞬,可恨的是你居然以短短两年的不堪为代价追上了我近两百年的苦修,那器灵的本体十有八九是魔器,若是我说了能算便毁了它,世上真要是有这许多的机缘造化我又何能一个都没遇上,但桥归桥路归路,谢谢你的魂珠,得其相辅我有望十年内突破二叶。”
所谓天修者自然是一出娘胎便干修仙那挡子事,一般人根本羡慕不来,不过除了羡慕深烙于人类骨髓的却还有恨,凌晓:“果然是人越老便越不老实,居然对魂珠这好处只字未提,确是将我当成贼来防,不过他个老丈人不仁我这相公无能不义,娘子,魂珠我这刚得了三粒,全给娘子,半粒也不孝敬那混蛋师尊。”
许可栅:“嗯,不错不错,是条前途无量的走狗,当然这魂珠只有在我们天修者手里才能发挥其潜力,作为奖励再透露个秘密给你,只要我想你的随时都可以变成我的。”
凌晓:“想与不想我的原本便都是你的,因为你我才能从死人堆里一次又一次挣扎爬起,因为你我才会不顾一切只为此刻。”
憋了近三十年的火且眼前还是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那个谁,何况许可栅嘴里说的是伤身体身体却非常老实,且凌晓这人品即便坏事干尽亦照样能收获贞节牌坊,凌晓:“亲爱的,好热,你是不是把空调关了?”
许可栅:“不…是我突破到二叶了,怪事,我可没把你怎么样,莫非是那三粒魂珠的功劳?”
凌晓:“真无聊,突破到二叶不就得完成二层一考了嘛,真不知道有啥好乐和。”
许可栅:“你说呢,在认识你之前这便是我人生的全部,现在嘛,你是你,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民政局那边有我的人,所以这结婚证对你我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力,咱俩,原本便不合适,家里那老头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居然觉得你我适合走到一块,可能嘛,你可是叛徒的后代,作为补偿此事我保证绝口不提,记牢了,自此刻起你我形同陌…这又是何必呢,且不说你打不过我,就算让你侥幸得手亦终是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因为我的心一直都在那武道之巅,任何牵绊都是多余且没有任何意义。”
凌晓:“再贱也还贱到那地步,如此我只是想和要你一个答案,是不是我再次将你甩在身后你便会回来?”
许可栅:“倒不是没那可能。”
记忆中的完美女神忽然变得如此现实又岂能少得了心如刀割,但凌晓又哪里知道无情离去的许可栅不但离得不远且亦在默然哭泣,而此一类事职业选手和业务选手的最大区别便是听声全没有丝毫破绽,许可栅:“老爹,事已办妥,记着你答应过我什么。”
而父女连心戏演得再像亦纯是那无用之工,许志友:“哭什么哭,这是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必须承受的代价,至于他的死活则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即事关人类存亡自是任何代价都值得,他体内的血脉于我们即是希望亦是威胁,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走到那步,好了,哭够了便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若是想他无恙你得成为决策者而非眼下这遇上了事只能哭泣的旁观者,听说你为此还放弃了自己一直坚守的独身主义,恭喜啊。”
许可栅:“连结婚证都是假的又何来那真。”
许志友:“…至少你是真为他哭过,若是哭哭你母亲便能回来老爹我可以日日以泪洗脸夜夜泣成声,老爹知道你因母亲的惨死一直恨我但我又何尝不恨我自己,挂了。”
虽有预料之外但大多事皆在预料之中,而许可栅的进阶虽为戏却亦确实因此得到不少好处,之前那八粒瑰珠她可只分到一粒,当然最大的意外是许可栅做梦亦未料到自己看着挺顺眼的小弟弟不但一直暗恋着自己,二人领的虽是假证却顺理成章把床单给滚了,纵没有那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心却不知何时被烙上了爱的烙印。
本就忙到没人样的许可栅倒还尚能以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工作量自我麻醉而班一插便快毕业的凌晓则上学期早将该补的该练的全来了个齐全,唯一美中不足则是有需要的时候连个能吐几句苦水的朋友都没有,不过此处无友来处有,十方居的出口设定虽没有齐忧美那温馨小屋却能让凌晓星夜归家,而就算是假结婚非那有心之人谁又会闲到蛋痛跑民政局确认此事,所以无论凌自强还是温思韵今晚都不会老老实实在家窝着,该报的喜得报该请的客得请该喝的喜酒更是一杯也不能少。
当然为免那不必要的麻烦自家这门是绝对不能走的,的士不打公交不坐则即非是没钱亦不是怕人认出而是比起都市喧嚣凌晓更享受眼下这闹中取静,但若非其一直游走于黑暗之中只怕会成就另一版本的黑夜传说,暂时凌晓体内积攒的灵力也就这种事尚还能派得上些用场,按理说每品开一穴但现如今已一叶九品的凌晓却直连一穴都未开,道理也很简单,凌晓若无敌于天下又让信那没剩多少的器灵如何自处。
而无论有穴没穴就眼下的这些事都还勉强够使,如此自非没那代价,只是许志友更清楚滋补器灵如何才是最好,当然没到最后谁也不清楚许志友这最好是为谁好,自从发生凌天志背叛那挡子事许志友行事便再没正常过,若非百余年前其妻因其疯狂布置惨死阵前只怕现在的他比凌晓更疯更狂,所以他才会不厌其烦排除众议阻碍凌晓的升迁之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况凌晓体内的冥皇血脉一旦觉醒若没有那泰山崩于前仍能气定神闲的坚定心性便极易失控。
也正因为凌晓体内有这福祸掺半的冥皇血脉所以之后的考核才更得依规办事,十方居说白了即可是应有尽有的修练场亦能是那规格极高的埋骨地,能随口吐出魂珠的小白鱼生吞活咽个把人又算个什么事,若连葬身龙腹都算不得高规格那躺所谓龙穴的那些个皇帝老儿岂不死后还在抢闻龙屁。
未来可期、旧情难忘,晚风如常、围拦轻晃,若非齐忧美本就神经大条且顾佳琴酒醉后亦在此留宿只怕推开窗门的不是警察便是那纵拿了钱财亦解决不了什么麻烦的驱魔老道,而即知道十方居的存在自明白一脸颓废的凌晓因何能一日千里,齐忧美:“唉,你此来到底是为秀恩爱还是找我卖惨呢,终生大事如此儿戏除你怕也没谁了,但好歹你和芬姐已经是俩口子了,新婚燕尔的头一天便玩失踪,怕不是求安慰而是找鄙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