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巴石按下心中的急躁,顺着林原平的指导,训练一整天后。
晚上与戚山告别,偷偷留下来,巴石不想让戚山知道这件麻烦事。
据巴石这些天推断,关于他是完美契合体这件事,整个基地除了长老和帮他测试的老头,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至于林原平,应该只知道自己是好个苗子,但不会联想到完美契合体,毕竟太过遥远飘渺了。
“有什么事情吗?”
林原平看着留下来的巴石,眼中充满笑意,他很欣赏好学的人。
“先生,我想要拜访一下长老。”
巴石恭敬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猎魔人的习俗,大师以下的职位长者尊称为“先生”。
“你要拜访长老?”
林原平有些诧异,面露思索,略微皱眉,沉吟一会,犹豫许久后道:“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巴石面露迟疑,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摇着头:“长老不让说!”
“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
林原平脸色恢复了平静,依旧带着微笑,掏出一块粉红色的令牌,恭敬地朝着令牌小声呼唤几声,便耐心等待三长老的回应。
巴石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原平手中的通讯令,这种款式石简上倒是没有记载。
“这是留守在基地的少数猎魔人才能拥有,而且无法心灵感应,只能在基地内交流,无法联系外面。”
林原平看出巴石的疑惑,靠近后,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
巴石略微思索后,恍然大悟,恐怕这种令牌的出现,并非为了基地日常交流方便,而是在基地被鬓狗发现时,能最有效率地销毁资料和逃命吧!
巴石脸上沮丧,心中叹气,回想起基地处处细节,恐怕是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经验了,熟练得心疼。
“什么事?”
两人等了一会,通讯令里传来三长老洪亮的声音。
“长老,巴石想见您。”
林原平恭敬地回答。
三长老略微沉默一会,语气平静道:“我在议事殿,带他过来。”
“是!”
林原平应下,待通讯令平静许久后,才收进体内,对着巴石道:“跟我来。”
巴石跟在林原平后面,穿过训练场,往登记部方向深入,一路经过检测,来到公政区的议事殿门口。
“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通报一下长老。”
林原平停下脚步,回头给巴石一块翠绿的令牌,嘱咐巴石:“议事殿规矩森严,拿好通行令,莫要乱跑。”
巴石接下通行令,点头应下,就看到林原平急匆匆的进入议事殿。
通行令通体由翠玉制成,花纹精美繁复,握在手中有冰凉的感觉,前面刻着“通行”二字,后面则刻着林原平的名字。
巴石打量着手中的通行令,面露思索,将手中的通行令举在胸口显眼的地方,双眼好奇地四处张望,观察周围。
议事殿中间是一座圆形大殿,旁边围着几间简陋的房屋,殿旁守着一队手持银剑的猎魔人,严厉地巡视四周,门口不断有侍者步伐匆忙,抱着石简进进出出。
偶尔会有侍者停下,严厉地审视巴石一会,当看到巴石胸口处显眼的通讯令后,才匆忙离开。
也有路过的猎魔人,锐利地审视着巴石,上前仔细检查巴石手中的通行令,再让他出示通讯令,记下巴石的名字后,才匆忙离开。
巴石面露沉吟,手中的通讯令化为液体融入手背,心中感慨议事殿的规矩森严,开始有些期待殿内场景。
良久,林原平才捂着耳朵从议事殿中出来,摇着脑袋,向巴石要回通行令后,就带着他进入议事殿。
议事殿简朴宽阔,里面只摆着几张长桌,桌上摆着几小堆石简,蓝色的蘑菇围着墙边种植一圈,有些细长的蘑菇从屋顶垂下,发出微微光芒,交织一处,让大殿更加明亮。
长桌旁聚着十几人,有侍者,有猎魔人,他们或坐在椅子上静心讨论,或起身踩着椅子,不断指着桌上的石简大声争论,吵得面红耳赤,口水横飞,将议事殿搅得菜市场似的。
巴石一踏进门,嘈杂的声音就不断袭来,不禁头疼地捂着耳朵,四处打量议事殿后,有些目瞪口呆。
“这就是规矩森严的议事殿?”
巴石是万万没想到,议事殿外规矩森严,即使有林原平带着,也是经过层层把守才进入议事殿,而里面居然跟菜市场似的。
“今天还算是收敛了,不然我也不会跑去指导你们。”
林原平捂着耳朵,身体一扭,躲过一滴袭来的口水,回头催促巴石:“别愣着,赶紧跟我走!”
巴石顿时加快脚步,这才明白为何门口的侍者总是脚步匆忙,大抵不只是因为事务繁忙,更多的是逃离。
林原平带着巴石穿过吵闹的大厅,走进一条昏暗的走廊,在最深处的小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后,敲了敲门。
“长老,巴石带来了。”
“让他进来。”
待门内传来长老洪亮的声音后,林原平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外边,伸手示意巴石进去。
巴石微微点头,独自一人进入房间,刚一进门,门就被守在外面林原平关上了。
房间很小,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堆满石简,密密麻麻叠得很高,三长老正坐在椅子上,阅读着手中的石简。
“先坐着。”
三长老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继续专注地阅读手中石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巴石应下,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微微低头,眼光却不老实地四处乱飘,打量四周。
房间里只有桌子旁种着一颗蓝色的蘑菇,病怏怏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使房间看起来有些昏暗。
长老背后筑有一个石台,台上的石简堆积如山,中间摆着一张雕刻巨树图案的矮桌,矮桌上摆着一个精美的香炉,里边插着一柱未点燃的香。
后边的墙上挂满层层颜色不一的令牌,巴石看不清楚,只能微微抬起头,眼睛微微一眯,才看清墙上挂着的令牌是刻着名字的通讯令。
只不过这些通讯令表面的纹路已经暗淡无比,不像巴石的通讯令那样鲜红,如同充满活力的心脏一般跳动着。
巴石有些沉默,心中已有猜测,目测最外一层大致挂着上千块通讯令,而里边的层数密密麻麻,不知道挂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