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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窗外枝叶摇曳, 屋里的女眷们齐齐倒吸了口气, 沈婉的脸色苍白如纸, 仰起头,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沈乔静默不语, 双拳却在身侧紧握起来, 上面的青筋清晰可见。

    沈太夫人也是难掩惊色,半晌才喃喃道:“怎会如此?后来呢...你们可有去衙门状告?”

    就是现代许多女子遭到强.暴都不敢声张出来,更何况是古代了。没想到沈良才两口子都是很疼女儿又明事理的, 当即递了状子上去,没想到这却是堂家一家惨剧的开始。

    张氏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喝了玉瑶郡主端过去的茶才勉强开了口:“婉儿她爹咽不下这口气, 带着她大哥二哥第二天就去衙门递了状子, 到了傍晚还没回来,我已经觉得不对了, 关起家门不敢出来, 遣了下人去打听才知道, 才知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泪似是已经流干了, 烘干之后只余下满腔仇恨:“这人有个小女儿,前些日子嫁给县令当了续弦, 因她年轻貌美,很得县令的喜爱, 县令听完状词之后自然要向着老丈人, 当即命人把他们爷三儿关了起来,逼迫他们不许再告状。”

    太夫人关切问道:“后来呢?良哥儿和两个孩子如何了?”

    张氏垂下头道:“我,是我...接下来都是我的不是,我见他们爷三个两天两夜没回来,心里急的要命,县太爷派人来说,说他老丈人听说我另一个女儿颜色也极好,让我干脆一并许给他,什么娥皇女英...把这事儿没过去,我当时气极了...“

    她面上露出深切的悔恨和绝望:“就说我们一房是锦川侯府亲戚,本想着这县令能瞧在侯府的面子上放过他们,有所忌惮的...”

    当初那位堂太爷虽然没什么才干,却很有几分大智慧,一直勒令子孙在县城安生度日,不准仗着侯府的势力胡作非为,但哪里想到家中突然有此横祸,不说也不行了。

    沈太夫人也是点头:“大祸临头,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身子发颤:“我本也以为县令听了这话多少有几分忌惮...哪里想到他们怕是怕了,却生了狠毒的心思,怕我们一家把话传出去,所以就...斩草除根...”

    她全身像是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婉儿她爹和她两个兄长就这么死在了牢里,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原本平静温馨的一家三口,竟因为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毁了一家上下,屋里的女眷俱都湿了眼眶,跟着恨的身子颤抖。

    沈晚照一直生活在相当平和阳光的环境下,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身边人发生这种惨事,一时也红了眼眶,伸手扶起张氏:“堂伯母快不要难过了,伯母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人心狠毒难以预料,我只问一句,若您没说与咱家的干系,难道那禽兽不如的县令就会放过堂叔和堂兄吗?您是县里的百姓,凡事儿不都得由县令生杀予夺,他要是存心想害人性命,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堂叔三人的。”

    她顿了下又道:“要怪,也应该怪那些禽兽不如的,与您又有什么干系呢?”

    张氏这些日子一直自责不已,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丈夫儿子,听完她的话心里压着的大石才去了些,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太夫人到底年纪大了,阅历丰富并非常人可比,惊怒之后沉下心来问道:“然后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氏转头看了眼沈乔,叹了口气道:“多亏这孩子还有几分机灵,当天县城稍微戒严,她就觉察出不对来了,带着我们娘俩儿收拾细软,当机立断地跑了出来。”

    沈家堂房在的县城只是寻常小地方,要是山高皇帝远的,在这种地方当县令固然没什么油水可捞,但是也算是逍遥自在的土皇帝了,仗着手里的权势想干什么干什么。

    对比瞧瞧京城金陵山西临安等等这些繁华都市委任的县令,别说是戒严抓人了,就是连派遣差役拿人都得思量再三,更别提对女子不轨了,就是多看一眼漂亮姑娘,没准都能被御史弹劾的找不到北,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

    她神色发苦,苦笑道:“不满您说,我这辈子也没出过几回县城,一路北上,几次险些丧命。“

    她们三个妇道人家,行了千里路的心酸自不用细说,沈太夫人轻叹了声,温言道:“既来了家里,什么事儿都好说,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没人能欺到你头上去。”

    她说完又叹道:“老天开眼,保佑你们平安到达帝都,就是看不过眼要帮你们伸冤的意思,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念文岑风他们商议,就是为了昭昭天理,也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张氏大喜过望,忙拉着两个女儿给沈太夫人磕头。

    说的难听些,一开始她背井离乡的时候确实想为亡夫亡子报仇的意思,但这一路走来历经重重磨难,她再不敢想旁的,只求能把两个女儿平安送到京城,侯府能给她们口饭吃就算是上天恩德了。

    她哪里想到沈家人竟一口应下帮忙,大悲大喜之下她先写晕厥过去。

    太夫人忙让两个孙辈的妯娌把她们扶起来,嗔道:“都是一家人,以后再不必这般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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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张氏忽喜忽悲,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再不敢多刺激她,转了话问些昔年趣事,说完之后沈家人才知道沈乔竟然是抱养的!

    “...当年她爹不慎跌在山沟里,本以为是死定了的,没想到居然没死,当时就在山坳子里见着了阿乔,这孩子当时才丁点大,她爹都不知道哪家人这般作孽,当时就想把孩子抱回来。”

    张氏神色终于安稳些了,她本是爽利泼辣的脾性,遭逢大变之后才转了性:“后来又在阿乔襁褓的不远处挖出了一只几百年的老山参,金贵得很,她爹更觉得这孩子跟自己是有些缘法的,所以立时把孩子抱了回来...长大之后觉得她相貌甚好,本想按着婉儿的名字取名沈娇的,后来发现这孩子一点也不娇气,倒很有些男孩子去,所以把女字去了。”

    沈晚照听的一惊,她倒不是讶异于沈乔的身世,而是对张氏的为人十分敬佩。

    要搁在寻常人家遭逢大难,肯定是先顾着亲生的孩子了,再说沈乔相貌生的这样好,要是放在狠心的人家,说不得就把她卖了凑足北上的盘缠,张氏拼着多带一个人也要把她平安带到,这品格让人不敬佩都不行。

    沈家人都肃然起敬,三人方才说话的时候硬撑着一口气振奋精神,现下都有些萎靡,再说下去恐怕要伤身,沈晚照心细,抬手扯了扯玉瑶郡主的袖子:“娘。”

    玉瑶郡主自也明白她的意思:“嫂嫂和两位侄女一路过来劳累得紧了,咱们不如先歇歇,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她不说还好,一说张氏觉得脚都有些软,低叹道:“麻烦弟妹了。”

    玉瑶郡主道:“嫂嫂快别说这些外道话了,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

    张氏活到这个岁数,虽然见识不多,阅历却是不少的,听她说话便知是真心所言,感激地点了点头,客气话却是再不说了。

    古代个把亲戚投奔是常事儿,再说堂太爷家的人事出有因,侯府自然没有不收留的道理,于是忙命人收拾出一座套院供母女三人居住,又指了得力的丫鬟服侍,倒让母女三人有些惶恐。

    后来张氏知道了那日是沈晚照的回门礼,十分羞愧地向玉瑶郡主致歉:“弟妹这样待我,我竟如此糊涂,我真不知道那日是令爱的回门礼,要是知道,我断不会...”

    玉瑶郡主初时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后来见三人形容就再没不痛快的了,她们家破人亡,况又不是成心的,怎么为着这个计较呢?

    她笑道:“堂嫂来的时候礼已经成了,不会冲撞什么的,再说我素来不信这个,若是小两口日子和美,难道因为嫂嫂略哭一声就会不好吗?”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

    沈晚照听完之后也觉得精神困乏,打着哈欠往自己未出阁前住的小院走,堪堪走到正厅,就见沈岑风没啥好脸色地瞧着温重光,那模样十足的一个刁蛮婆婆。

    温重光恍若未觉,见她过来把她的手一握:“回来了?瞧你也累了,赶紧歇下吧。”

    沈晚照却是累了,冲着沈岑风行过礼,小两口手拉手地走了。

    她路上忍不住问温重光:“我爹是不是为难你了?”

    她算是明白了有些男人夹在亲娘和媳妇之间受夹板气的郁闷了。

    温重光自然也不是受气小媳妇,再说她人都是他的了,岳丈就是再郁闷也不可能把两人给拆了,于是只笑道:“没有,岳丈很和气。”

    瞧瞧方才沈岑风那副拉着脸的样子,明眼人都不会信这话。沈晚照狐疑道:“真没有?你别怕,只管告诉我,我让娘说说爹。”

    (沈岑风os:你到底哪头的!是不是亲闺女了!)

    温重光一笑:“没什么好说的。”

    沈晚照主动捏了捏他的手:“原来爹也不是这脾气,待人接物都挺和气的,最近不知怎么的,只瞧你不顺眼,他气不顺,你多担待些?”

    他低头悠悠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这有什么,以后你在床上多担待担待我不就好了?”

    沈晚照:“...”你这样的,活该给你岳丈怼死!

    两人并肩往她住的院子走,沈晚照一边把沈家堂亲的事儿说了,末了还叹了口气:“要不是今日听了,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猪狗不如的人。”

    他讥讽地挑了挑嘴角:“这样的人或许不多,但也不少。”又问道:“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沈晚照想了想:“大伯和我爹正在商议呢。”

    他听了这话就不再多问了,两人并肩进院就听一声凄厉的猫叫,嘿嘿像一枚炮.弹一样冲进她怀里,对着她又是撞又是咬的。

    铲屎的,你这几天死哪儿去了!

    沈晚照笑嘻嘻地安抚道:“嘿嘿不要生气吗,明天就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哈哈了哦。”

    旁边有个负责洒扫的婆子凑趣道:“姑奶奶不知道,嘿嘿可想您了,不过两日没看到您就满院子乱窜呢。”

    嘿嘿不屑地昂起了毛脑袋,朕会想区区一个铲屎的?

    沈晚照在嘿嘿的毛脑袋上亲了一口:“知道你想我了,回头给你卖两斤鲜鱼,明天还有螃蟹吃。”

    嘿嘿耳朵抖了抖,大概是还算满意,就趴在她怀里不再闹了。

    温重光比她先一步洗漱,斜靠在她床上饶有兴致地四下打量:“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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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照坐在梳妆镜前拆着珠花,顺便调侃道:“第一次?不知道首辅原来还进过几个闺房?”

    温重光把她打横抱起来压在罗汉床上,挑唇笑道:“你猜?”又抬身灭了烛火:“咱们早些安寝吧。”

    沈晚照静默一时,他一怔,还以为她是当真了,正要说话,就见她一把推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梳妆台:“哎呀我想起来花油还没抹呢,你急什么急,快把烛火给我点上!”

    说完又鄙夷道:“这两天都是你,天还没全黑就把我往床上赶,害我好几日没敷脸了。”

    温重光:“...”幸好刚才不是在行周公礼,不然真是要...

    他就见她从妆奁里取出两指粗细的水晶瓶,里面还绘着仕女图,琥珀色的液体在其中轻晃,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这个有这么重要吗?”

    沈晚照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你们男人不懂,脸不好生养着以后会老的很快的。”

    说完不由得嫉妒地瞧了眼他玉白的面皮,这哥们也属于怎么晒都晒不黑那款的,而且明明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了,要是不看他阅历谈吐气度,但看容色面色,说是十来岁的少年都有人信。

    他干脆坐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脸来细细端详着她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无奈笑道:“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杞人忧天。”

    沈晚照没理他,反手在他脸上捏了几下,低声嘀咕道:“你是怎么保养的,气色恁好?”

    他笑一笑:“采阴补阳。”

    沈晚照:“...”

    他一手已经探到她新换上的寝衣里:“夫人要是想让气色更好,就多卖点力采回来吧。”

    沈晚照:“...”

    她坚定地按住他的手,一脸坚毅道:“咱们都连着好几天...那什么了,你好歹也歇歇吧,不然就算你把市面上的春.宫都看完了也总有才思枯竭的一天。”

    温重光直接把这话当做挑衅,抱着她到罗汉床上,将她一头青丝打散,眼看着身下人儿被逗弄的气喘吁吁媚态横生,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笑问:“夫人采不采?”

    沈晚照翻了个白眼,伸腿勾住他的腰。

    两人讨论了大半晚上关于‘他才思到底会不会枯竭’的问题,纵欲过度的下场是早上起来她腰杆都是酸的,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深深的羞愧,怎么总是禁不住某人的色诱呢!

    同样不爽的还有嘿嘿,原来铲屎的左边枕头的位置都是给它留的,昨天它本来想跳上去睡觉的,没想到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居然占了它的位置,简直是它喵生的耻辱!

    温重光这人不说人见人爱,但也是个万人迷,没想到刚到沈家没一天,就遭到了两人一猫的讨厌,该怀疑怀疑自己的魅力值了。

    沈晚照靠在床柱上神色萎靡,不过就算没力气美还是要臭滴,她捧着靶镜照了照,忽然怒道:“你弄这样让我怎么见人啊!” 脖子上都是隐约吻痕,这么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温重光穿着素白底松鹤纹的广袖中衣,韵味天成,衣袂飘飘如谪仙,然后就见这位谪仙忽然伸手开始解腰带:“娘子在我身上...也不少啊。”

    沈晚照见他前胸果然也有星点吻痕,悻悻放下靶镜:“这怎么能一样,你又不每天敞着胸见人,我这要是给人瞧见了可怎么办啊!”

    他过来顺毛,抚着脊背安抚道:“扑些粉试试?再不成穿件立领的衣裳,反正已至秋季,穿的厚些也不显眼。”

    沈晚照一想也只能这样了,扶着床柱刚想起来,就觉得腿.根处酸麻火辣,竟是一步都迈不开,用眼神把他凌迟了一百遍,最后红着脸伸手道:“过来。”

    他十分配合地走过来把人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去用早饭。

    等用完早饭她腿软方才好些,两人手拉手地去给沈岑风和玉瑶郡主请安,玉瑶郡主见闺女眸中水色隐然,想打趣又怕闺女着羞,只是笑道:“你们先下去歇着吧,中午正宴才算开始,晚上才有赏月宴呢。”

    沈晚照好久没吃螃蟹了,忍不住问道:“娘,今年宴上有螃蟹吗?”

    玉瑶郡主白了她一眼:“有,个个都有你拳头那么大,又肥又鲜呢。”

    她说完笑瞧了眼温重光:“整日就知道吃吃吃,我瞧你最近都胖了,姑爷家早晚都给你吃穷。”

    温重光笑道:“我喜欢胖些的,再说能吃是好事,总比挑食又常年生病的好些吧?”

    沈岑风不屑:哼,虚伪!

    沈晚照调侃道:“要不怎么说你算盘打的好呢,你看我口壮,什么都能吃,所以也不容易生病,这不就把药钱省下来了吗?肯定比饭钱是贵多了。”

    众人都笑起来,她趁机问道:“娘...堂伯母她们怎么样了?”

    玉瑶郡主道:“你堂伯母是个实诚人,一大早起来带着两个女儿就帮着丫鬟扫院子,还要到厨下帮忙,我和你伯母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下来,我知道她是心里感激咱们,可她在咱们家是正经客人,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呢?我又怕她没事做平白惹出愁绪来,就请她跟太夫人说说话了。”

    虽然沈家人不是非要堂婶母女三人报答什么,但总归帮知恩图报的,总比帮没心肝的要好。

    沈晚照点了点头:“让堂伯母找点事儿做也好。”又道:“爹和大伯商议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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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岑风道:“公道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不过也不是这两天的事儿,等我先请托吏部的同年查一查这个县令,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等那时候直接上刑部说理,他身为一地的父母官,既然敢做下此等恶事,抄家砍头都是轻的!”

    沈晚照笑道:“爹爹总是有法子的。”

    沈岑风摆摆手:“不过尔尔。”

    摆中秋宴的时候张氏母女三人大概是怕冲撞了,也都没有过来,玉瑶郡主怕她们触景生情,也不好再请,张罗着开了宴会。

    宴上一道四喜丸子颇合沈晚照胃口,是用肉糜和蟹膏做成的,加了好些佐料烧制,那个鲜润就别提了,入口丸子肉就顺着舌头滑进肚里。

    温重光也是多年不过中秋的人,今日也难得带笑,他吃蟹是斯文型的,三两下把蟹肉剔出来,等吃完蟹壳还能原样盖回去,他还十分有童心地原样盖回去好几个。

    沈晚照拆螃蟹拆的不咋地,所以每次吃螃蟹吃的都不多,不过今天有免费劳动力在,他帮她剔好之后还特意盛了加了细细姜丝的醋给她:“蘸着陈醋味道更好。”

    沈晚照不大爱吃酸的,半信半疑地夹了筷子一尝,发现只有淡淡的醋酸味,螃蟹的味道却更鲜香了,她一发兴多吃了几个,他又伸手给她倒黄酒:“螃蟹性寒,不要多吃,喝杯黄酒暖暖胃。”

    由于晚上大家又是行酒令又是打牌玩的太嗨,结果导致这些年一直保持完美出勤记录的温重光竟然迟!到!了!

    皇上在心里缅怀了一下当年那个工作狂,叹息道:“自古温柔乡英雄冢,没想到就连爱卿都不能幸免。

    太子在一旁幽怨地瞅着温首辅,爱豆,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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