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身子一颤, 总感觉他眸光熟悉, 脑子转了转才惊怒道:“是你啊!”
她扑上去就要把这个当初穿了她, 让她背了一摞黑锅的货掐死:“魂淡, 你害得我好惨啊, 纳命来吧!”
那人顶着殷怀周的脸飙泪, 一边嘤嘤嘤一边左躲右闪:“我错了嘛, 你以为我想穿啊,我也不想啊,谁知道我怎么就上人身了!”
他脑袋上还顶着一脑袋血, 那模样别提多渗人了,沈晚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着:“那四处招蜂引蝶, 打了三任未婚夫, 还研究火药的王八羔子总是你吧!”
那人嘴巴一撇,哀怨道:“我这是为你好啊, 你看看你那三个未婚夫, 第一个自命清高, 第二个生的那么丑, 你这人又这么看脸, 第三个更倒霉了,还是个玻璃, 你难道愿意嫁过去吗?”
沈晚照毫不领情的一拳揍在他肚子上:“那我真是谢你了,要不要我再谢你几下?!”
他被揍得弯腰干呕:“大姐, 大兄弟, 壮士,猛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吧,等我养好伤了你爱怎么打怎么打,现在你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沈晚照倒真是有掐死他的心思,可惜殷怀周要是死在沈家,沈家上下都得倒霉,她只得恨恨地收了手,想了想又不甘心,又往他身上踹了几脚。
没想到他主动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嘴巴一瘪,两行眼泪刷的下来了:“晚照,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有多惨,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啊,呜呜呜呜。”
沈晚照丝毫不同情他,又给他一脚,啐道:“你活该,自己作的。”
当时这人附在她身上的时候,两人有一段时间是共用身体的,她察觉自己有异常,写了个字条劝告这人收敛点,可惜这人当时正值中二期,压根没有听进去,仍旧变着法地作死。
他又扁了扁嘴,那模样看得沈晚照一阵恶寒,她毫不掩饰幸灾乐祸地问道:“你这将近一年都怎么了?”
不管他当初叫什么,现在就只能叫殷怀周了。殷怀周抽了抽鼻子,语调哀怨:“从你身上走了之后,我又被迫到了一个刚死不久的小太监身上...”
好吧沈晚照有点理解他为什么痛哭流涕了。
他哀戚道:“那小太监是伺候婕妤不利被打死的,活了之后又得去给婕妤端茶倒水,晚上还得帮她洗脚,你知道吗?那个婕妤竟然是个香港脚,难怪皇上不愿意来,晚上一脱袜子差点把我熏死。”
沈晚照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哪个啊?”
他愣了愣:“姓赵的...”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我就想吧,好歹我也是个现代人,不能那么窝囊,所以想了个弄来祥瑞的法子帮她争宠,没想到她二话没说就把我拉下去打板子,我就又死了。”
沈晚照毫不掩饰满脸高兴,开开心心地道:“该,让你参合后宫的事,还祥瑞呢,你当皇上是傻子啊?”
他语调更加幽怨:“后来我穿到一个青楼名妓身上,本来想唱个歌跳个舞露个脸呢,没想到这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摔死了...”
沈晚照幸灾乐祸地安慰道:“不要方,至少这种死法你肯定是出名了。”
他道:“第三回穿到一个马匪头子身上,本来想想法子建功立业,纵横官场呢,没想到刚刚进城就被附近卫所的人给剿了,我也给一箭射死了...然后我就到这儿来了。”
沈晚照无语道:“你就是自己作的死。”
她问道:“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投个胎吗?”
他哭的两眼通红:“我也想啊,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投不了啊。”
沈晚照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他幽幽地道:“你觉得我是男是女还重要吗?”
也是,反正他男的女的,甚至是不男不女的都当过了,这种经历也不是哪个人都有的啊。
沈晚照心里感慨,他又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晚照,晚晚,晚姐,晚老大,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你喝干我绝对不喝稀,你让我好好活上一阵吧,我给你立长生牌位,你拿脚踹死我都行!”
沈晚照:“...”
她真的一脚把他踹开:“你离我远点我就烧高香了。”
他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滚,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沈晚照一开始真的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现在瞧见他的神情又难得心软:“我先叫人把你送回去,对外就说是不慎跌伤了,按照平日的做派来,别让人瞧出破绽,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是那是,以后您就是我老大,您说什么我做什么,不做您抽死我!”
沈晚照哭笑不得,便让几个管事把他扶回去,一边琢磨要不要请个得道高僧来给他做法超度,想着想着又啐了自己一口,这两人不管是原主还是穿过来的,都把她害的不轻,管他们去死啊!
她心里骂归骂,走了一会儿想的却是哪个寺庙的方丈比较灵验。
这时候去看首辅送的礼物再回来有点太迟了,沈晚照看了看溅了几滴污泥的裙摆,只得先去换了身衣裳,然后才回了水榭,玉瑶郡主轻声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过来?”
沈晚照想回一句便秘啊,怕挨揍终究没敢说出来,含糊道:“去换了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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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郡主脑补的有点多,低头看了看她的裙子和鞋面:“你好端端的换什么衣裳?如厕不小心溅到身上了?”
沈晚照:“...”她是十五岁不是五岁谢谢!
玉瑶郡主说归说,还是拉着她进了一众贵妇人之间,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的魔星,一天到晚闹着呢。”
众人见她一头乌发梳了个弯月髻,用赤金的对儿簪堪堪顶住,上身配了藕红色绣白莲镶毛边,下面穿着同色罗裙,又加上容色清艳,行止优雅,端的是貌美无匹,让人见之心喜。
众人眼睛都是一亮,纷纷张口夸赞起来,玉瑶郡主听的笑容满面,嘴里还是假假谦虚。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妒忌,当中一位夫人忽然笑道:“听说你们家千金生的极像她姑姑豫王妃,我本来还不信,入籍见了真人,我总算是信了,她生的这般貌美,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没准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呢。”
玉瑶郡主听这话有些不对,只淡笑道:“不求她有什么大出息,找个多好的婆家,只求她以后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便成,咱们做父母的,不就这点心思吗。”
沈晚照听了几句觉着无趣,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眼挫往温重光那边瞟了眼,见他没往自己这边看,颇有些无趣,正要收回视线,他却突然望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笑了。
一场生辰宴好不容易摆完,兄妹俩送完客人就回了院子盘腿坐在院里拆礼物,两人的礼物也不分彼此了,先开始努力拆,拆完再分哪个是哪个的。
沈晚照拿了个长条盒子,一打开是一把精美无匹的长剑,好用不好用不知道,不过模样是够漂亮了,她见猎心喜:“这东西一看就是给我的。”
沈朝斜了她一眼:“给你一个女孩子送刀剑,你做梦呢?"
沈晚照眨了眨眼睛,撒娇道:“哥~~~~”
沈朝给雷的头皮一麻:“送你了送你了,别这么叫我。”
沈晚照心满意足,有人还给她送了一方纯金镶红宝的貔貅镇纸,她也大方让给沈朝了。
沈朝那边突然轻轻‘咦’了一声,打开盒盖一瞧,就是块拳头大小,通体无暇的白玉雕像,雕的是一直雪白的母猫斜躺着,两只小猫安静地依偎在它怀里,整个雕像栩栩如生,连三只猫儿脸上的胡须都活灵活现,不光材料稀罕,这雕刻手艺更是难得。
沈朝笑着把玩:“这东西倒是不错。”
沈晚照瞧着这猫儿就知道是哈哈,一把从沈朝手里抢过来:“这是给我的。”
沈朝:“...”
他没好气地道:“想要就直说,什么就是你的了,你是神仙啊,看一眼就知道?”
沈晚照哼道:“不信咱们待会儿取了礼单看。”
等拆完东西让管事捧来礼单,果然这白玉猫儿就是首辅给沈晚照的,给沈朝的是套文房四宝,一看就是挑最贵的不走心的物事。
沈朝很忧郁,作为一个隐藏属性的猫奴,他也想要白玉猫啊啊啊啊!!!!
可惜跟小女孩抢东西不好看,他悻悻道:“首辅怎么想着送你这个,可比我的文房四宝强多了,我的成绩可比你好。”
沈晚照嗯了声:“所以首辅送你了一套文房四宝,鼓励你好好学习。”
沈朝:“...”真是相当讨厌的寓意啊。
兄妹俩拆着礼物暂且不谈,就说沈岑风夫妻俩那边,玉瑶郡主也是红光满面,眉梢眼角都止不住的笑意,显得容色越发娇艳。
沈岑风将她一搂:“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玉瑶郡主笑眯眯地道:“你是没见今天有多少人夸咱们闺女,好些家里有品貌好的侄子的夫人都向我打听阿晚呢。”
她乐完又有些不高兴:“不过有位孙夫人老在那里唱反调,还有意无意得地把咱们闺女去年打人的事儿说了出来,说话尽是阴阳怪气的,早知道就不该让这等人进咱们家门。”
沈岑风对女人之间的斗嘴不感兴趣,笑着帮她拢了拢鬓发:“这是好事儿啊,不遭人妒是庸才。”
他见她还是面有怒色,转了话头笑道:“你不是想趁着今天人来得多,给咱们闺女挑一位如意郎君吗?怎么样,有中意的吗?”
玉瑶郡主面带得意:“你别说,我还真瞧上一个。”
她说着兴奋起来:“你觉着当朝温首辅如何?不光一副朗月入怀的漂亮模样,家里人口也简单,阿晚嫁过去也不用整日伺候公婆,啧啧...他人又有出息,能撑得起门面,瞧着也不是希望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想想真是咱们家阿晚的良配。”
她越说越高兴,恨不能立时就去提亲,沈岑风表情却有些古怪,一把把她拉下来坐着:“你冷静点,先听我说说。”
他沉吟道:“咱们和次辅亲近这事儿你知道吧?”
玉瑶郡主闻言头脑稍稍有些冷却,迟疑道:“自然知道,不过咱们家是跟着皇上走的,你们又不是明面的政敌,这也算不得什么吧?”
沈岑风摇了摇头:“若只是如此,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当初我和大哥调任回京,本来按照政绩,一个要去吏部,一个要去外省当知府的,后来首辅向皇上谏言,我们便在京里任了两个无实权的闲差,虽说咱们家已经显赫太过,并不适合再任实权在手的差事,但他这般,也有打压政敌的意思,要知道当初次辅对我们可是极力保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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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落差太大,玉瑶郡主心里有些接受不了,皱眉喃喃道:“他竟是这样的人。”
沈岑风见她脸色不好,笑着宽慰道:“官场上的事儿本就如此,到也不能因着这个说他为人不好,只是这人心思太重,城府又深,并非你想的那般好,咱们闺女性子简单疏懒,两人并不合适。”
玉瑶郡主长叹了一声,他忽然又失笑道:“咱们这里说亲事说的得起劲,人家首辅只怕也未必同意,恐怕看不上咱们,聊这些就是好笑了。”
她叹了声,无奈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胡思乱想了。”
要是温重光在这里,肯定高举大旗说他看得上,简直太看得上了!可惜他现在不在,两口子便把结亲的念头胎死腹中了。
等过完生日,沈晚照和沈朝又在家里躺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晚上熬夜到三更天才睡,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玉瑶郡主见兄妹俩这样就头疼,想法子给两人找事干,把兄妹俩叫到跟前:“算算日子,你们月白堂姐女子科举今天下午就考完了,你们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去接了她,带着她四下转一转,好换换脑子。”
女子科举考试动辄要考上七八天,期间吃喝拉撒都在考场,极是疲累辛苦,比男子科举更为磨人,通过率极低,月白堂姐已经去了有七天,就连她过生辰都没来。
不过说句良心话,女子科举虽然严苛,但凡能通过女子科举的,各项素质绝对是要比科举那边选上来的要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沈朝好奇道:“大伯和伯母不去?”
玉瑶郡主叹了口气:“你大伯忙,近来你们曾祖母身子又不大好,我和你们伯母要近身照顾着,也离不得人。”
兄妹俩乖乖应了,坐上马车往贡院走,贡院这时候还没下考,兄妹俩找了个凉茶摊坐下,要了两碗凉茶和一盘糕点,边吃边等人。
那做生意的老伯十分厚道,见天气冷,还特意把炉子拎过来让两人烤火,又把新蒸出来的状元糕端上来给两人吃,笑着叮嘱道:“趁热吃,趁热吃。”
每次一到考试的时候,贡院门口都挤满了买状元糕的,她用筷子夹了一块,每一块都绵软清甜,滋味上佳。
她一边吃一边调侃沈朝:“你羞也不羞,堂姐比你启蒙还晚呢,现在都参加女子科举了,你却连个秀才也没中上,还好意思吃状元糕。”
沈朝把一块状元糕堵在她嘴里:“就你话多,吃你的吧。”
兄妹俩相互损了一时,见路边有卖鸡汤馄饨的,两人闻着都有些馋嘴,便又要了两碗馄饨吃了。
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下考的时候,两人吃完就往贡院门口走,却见不远处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对衣着华贵的母女,在家人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往贡院门口走。
沈晚照定睛一瞧,竟然是孙思淼和她娘,而且她娘就是上回生日宴上老怼玉瑶郡主的那个,她算是知道孙思淼这性子是怎么来的了。
这母女俩见到兄妹俩不由得愣了一愣,孙思淼先反应过来,笑着招呼道:“晚照,你也来接人吗?接谁呢?”
沈晚照对她十分不喜,只淡淡道:“恩,接我堂姐。”
孙思淼掩嘴笑道:“瞧了,我也是来接我堂姐的。”
沈晚照皮笑肉不笑,她也不嫌尴尬,盈盈笑道:“你期末考的时候在书院里考了第四,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她平时都是位列前三的,孙思淼特意说出来绝对是在故意恶心人,沈晚照更加烦她,一句话都懒得说,只低了头假作没听见。
沈朝本想替她回嘴,但男人跟女的斗嘴实在不好,没得显得碎嘴子,便也漠然地瞧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了。
孙思淼说了几句也没答应,心头火起,暂时退到了一边再做打算。
这时候下考的锣声响了,考生们都陆陆续续地出来,沈晚照上前几步找人,冷不丁脚后跟一阵疼痛,鞋袜都被人踩了下来,白嫩的脚后跟被踩的已经红了一片。
她弯下腰匆忙穿好鞋袜,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孙思淼已经退到安全区域,正一脸无辜地望着她,问道:“晚照,你怎么了?”
沈晚照面色一沉:“你...”
但由于这地方来回的考生和考生家长实在太多,稍不留神就要发生踩踏事件,她只得顺着人流往前走,等会再跟她算账,没走多一会儿就见着了沈月白。
她心情这才好点,跳着挥手道:“堂姐,在这儿呢,这儿呢!”
沈月白面带疲累,但瞧着精神还算好,忙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小心点,这么多人呢。”
沈朝主动帮她接过笔墨纸砚还有些日用品,以及换洗的衣裳,沈晚照笑问道:“堂姐,你考的怎么样啊?能高中吗?”
沈月白眉间有几分愁绪,但还是笑道:“考的好不好也就那样了,大不了今年不成还有明年,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学明堂姐当兵,做得好了一样能光宗耀祖。”
她说完低头一瞧,见沈晚照走路别扭,一瘸一拐的,忙抓住她上下打量:“你怎么了这是?”
沈晚照黑了脸,偏头瞧了眼孙思淼母女,怒哼道:“给人踩的。”
沈月白瞧她神情,也把事情始末猜出来了,并不多言,只是道:“先上马车吧,等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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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照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依言爬上了马车,就见月白堂姐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用力一抖缰绳,马车便直直地朝着孙家马车冲了过去。
孙家母女这时候已经上了马车,见状吓得花枝乱颤,马车立时颠簸起来,孙思淼头上磕青了好一大块。
沈月白见教训的差不多了就收回缰绳,孙夫人探出头来骂道:“你们是怎么驾车的?存心谋害不成?!”
沈月白神色温柔依旧,冲她微微笑道:“夫人言重了,只是意外而已。“
她瞥了眼捂着额头,神色愤愤的孙思淼:“就像令爱踩了家妹一样,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她说完也不等孙夫人反应,把缰绳交给了车夫,自己闪身回了车里,沈晚照星星眼:“姐你太厉害了!”
她月白堂姐这人吧,性子好归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对什么人宽厚心里门清,说白了就是有些护短,旁人招惹敢自己人那是绝对要倒霉的。
沈月白面带疲惫地笑了笑:“小事而已,是那女子太不懂规矩,她母亲也不是个好的,明知道女儿有错还不拦着。”
沈晚照瞧出她神色不对,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了?”
沈月白本来想回去让父母想想办法,但见他们兄妹俩面带关切,轻叹一声道:“考最后一门的时候,我的卷子被人给毁了。”
沈晚照吓了一跳:“谁啊,竟然这么大胆?”
沈月白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有所不知,贡院里动辄要考试七八天,本就辛苦之极,有人若是考的不好,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神智时常,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科考的时候素来是有重兵把守的。”
她面上隐隐恚怒,更多的是烦闷:“我隔间的有个人便得了失心疯,今日考完最后一门,考监过来收卷子,她忽然冲出来抓住考监手里的试卷就开始撕扯,一共扯坏了两三张才被强行拖下去,她当时冲的迅猛,竟是谁也没拦住。”
她抿了抿唇:“我的卷子就在被毁的卷子里。”
沈晚照忙安慰她道:“你别急,是撕扯又不是火烧,到时候拼一拼还能看的。“
不过古代科举显然没有现代高考人性化,沈月白无奈道:“拼不拼的全看审卷的大人,人家拼好了审阅那是惜才,不拼就是你命歹,也没有人会指摘什么,况且只这两三个人卷子被毁,也不可能再重考。”
沈晚照迟疑道:“要不找人通通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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