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风伸手摸了摸小猫圆溜溜的脑袋:“但也未必就是我们家嘿嘿的。”
小猫一爪子把他的手推开。
沈岑风讪讪地收回手, 沉吟道:“不如就让阿晚把它们带去看一看嘿嘿吧。”
他说完觉得自己好囧, 而且有一种迷之负罪感。
沈晚照比他还囧, 拎起装着小猫的篮子往外走, 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温重光一眼, 他这时候正好和沈晚照对视, 眼里隐约有波光流转, 含笑瞧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着沈家夫妇。
相比之下玉瑶郡主更关心沈晚照的课业,等她一走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温首辅, 我们家阿早和阿晚在书院里如何啊?有没有好好学习?”
沈晚照找到嘿嘿的时候,它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摊开四肢让阳光晒着毛肚皮, 忽然耳朵抖了抖, 听到两声起伏的喵呜,立刻睁开眼睛一瞧, 就见铲屎的抱着两只小猫儿向它走了过来, 嘿嘿一下子就炸了!
铲屎的, 你敢背着朕在外面有了别的猫!
铲屎的,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它简直出离愤怒了, 背弓起来,发出威胁的低吼, 伸出爪子就要把沈晚照挠成土豆丝。
沈晚照吓了一跳,忙挠了挠它的脖颈给它顺毛:“你着急什么啊?这是你和哈哈的孩子, 你闻闻看。”
这两只小猫长相跟嘿嘿实在是太像了, 她就是想赖也赖不掉。实际上这两只猫一出生她就差不多知道是嘿嘿的种了。
嘿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竟然低头闻了闻,又用爪子扒拉了两只小猫几下,毛倒是不炸了,只是对两个亲生的孩子也没什么兴致,甩了甩尾巴就意兴阑珊地继续躺在地上了。
沈晚照不死心地把篮子往嘿嘿那边递了递:“嘿嘿你看一下吗,陪你儿子和闺女玩一会啊,就玩一会儿。”
嘿嘿给他吵得烦了,冲她喵了一声,一下子跃上树枝,再跃上墙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沈晚照一个人抱着两只小猫在秋风中静静忧桑。
大概像公猫公狗这些动物只有繁衍生息的本能,天生就没有什么当爹的意识,跟人当爹就不大一样。
沈晚照感性了一会儿才抱着两只小猫往回走,却见前厅温重光已经和玉瑶郡主聊的十分投契,玉瑶郡主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沈岑风无语望天,话都懒得说。
就听他缓缓道:“...沈大人和夫人将孩子教养的极好,不光成绩好,于学业也刻苦勤奋,品行更是优良,我要是有沈晚照这么灵秀聪慧的女儿,一定也会视为掌上明珠。”
沈晚照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玉瑶郡主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夸她闺女比夸她自己还高兴,仍是假假谦道:“哪里哪里?这两个魔星闹着呢,你是没见过他们俩小时候上蹿下跳的德行,活似家里养了两只猴儿。”
他唇角一牵:“我觉得很可爱。”
沈晚照咳了声,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抱着猫走进来:“让嘿嘿见过了。”
沈岑风问道:“如何?”
沈晚照答道:“没什么反应,见着两只猫连理也不理,我问的急了还跟我瞪眼,然后一溜烟跑了。”
沈岑风终于逮住机会说话,转向温重光道:“首辅瞧见了吧,我都说了这两只猫必不是我们家嘿嘿生的。”
温重光含笑不语,沈晚照慢吞吞地道:“不过这也说得通,猫儿狗儿本来就没有什么当爹的感情,不搭理也是常理。”
那这就成了一桩无头冤案了!沈岑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你要如何?”
温重光悠悠然道:“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若沈二爷不嫌弃,我可以时时带着家里的哈哈和两只小猫来府上看贵府爱宠。”
问题就是他嫌弃啊!沈岑风不大想跟温重光过多来往,朝上政派纷争不断,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但转念一想,一儿一女都在他手底下呢,也不好就这么拒了。
他把心里话生生咽了回去,挤出笑脸道:“自然可以。”
玉瑶郡主还有好些关于沈朝和沈晚照的事儿想问他,忙道:“首辅好容易来一趟,不如就晚上一道用个便饭吧。”
沈岑风:“...”
用什么用!今天是中秋佳节好伐!咱们家是要摆家宴的,他是咱们家人吗?是吗是吗?!
幸好温重光这点眼色还有,婉拒道:“多谢夫人留饭,今日是中秋,我还有些事儿要回家,就不劳烦您了。”
玉瑶郡主也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颇是遗憾地轻叹了声,又道:“阿晚,送送你们院长吧。”
这正中沈晚照下怀,她低声应了,沈岑风等人走远了就抱怨道:“你胳膊肘往哪里拐呢?”
玉瑶郡主哼了一声:“我就是想听人夸夸咱们儿子闺女,不成吗?”
她悠悠然啜了口茶:“说他有多心狠手辣我看也不见得,瞧着只是个俊秀的年轻后生,怕是招了人的眼,这才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吧?”
沈岑风想跟她讲些朝上的事儿,嘴张到一半就闭上了,叹了口气摇摇头。
女人啊,真是一种看脸的生物,沈爹很忧郁。
沈晚照把下人随手打发走了,转向温重光调侃问道:“首辅这么急着归家,是要和谁一起过中秋啊?”
他声音悠然,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寥落:“我孑然一身,中秋也没甚好过的,自然得在家看公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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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照呲了呲牙:“你也太拼了点,中秋都不忘加班,皇上又不给你涨工钱。”
他大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含笑道:“反正也无事做。”
沈晚照眼珠子乱转,但也没多话,只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就多吃点瓜果月饼。”
两人这时候并肩绕过照壁,他忽然倾下身,一缕青丝低垂,眼里笑意不减:“你有什么中秋节礼想送我吗?”
沈晚照很没诚意地道:“中秋快乐。”
他眨了眨眼:“只是这样?”
她突然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亲,轻声道:“中秋快乐。”
到晚生沈家摆起了中秋宴,豫王夫妇也在京城,自然是要过来的,沈晚照见沈琼楼走过来,忘情地给了她一个熊抱:“姑,我想死你了!”
玉瑶郡主佯作吃醋:“要说阿晚还是跟你最亲近,前天见到我都没这待遇呢。”
沈琼楼作势要抱她:“我还给你?”
玉瑶郡主笑着躲开:“你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祖母陈氏拉着她和豫王入座:“都别闹了,快吃饭吧,我叫了戏班子进府,吃完饭咱们去听戏。”
众人款款进了宴客的花厅,殷怀俭故意落后几步,从怀里掏出个精致匣子:“阿晚,这是给你的中秋节礼。”
沈晚照一愣,也没伸手接,笑着道:“我哥和月白堂姐有没有啊?”
沈朝这时候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对啊,怎么没有我和月白堂姐的的?你要送就一道送,都是你表兄妹,怎么能这么偏心?”
殷怀兰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殷怀俭想把这两个拖后腿的扔出去。
沈晚照最近琢磨琢磨,也明白过来殷怀俭的心思了,别说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温重光,就算不是,也不可能喜欢上殷怀俭,更不想发展什么。
在她看来,表哥就是表哥,完全不能作为谈婚论嫁的对象,万一要是以后生出来一个痴傻或者残障儿,夫妻俩找谁哭去?她实在不想冒这个险。
虽然古代的表兄妹表姐弟做亲也不再少数,也不是家家都生出痴儿来的,但她心理迈不过去这个坎儿,两人要是结亲,让她有一种乱.伦的蜜汁感觉...再说她姑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等进了花厅,宋氏热了一碗牛乳硬逼着沈月白喝,她不爱牛乳的味道,一口一口喝的跟毒.药一样,强忍着恶心往嘴里送。
玉瑶笑劝道:“月白不爱喝就不要逼她了,瞧着这样也怪难受的。”
宋氏叹了口气:“我前些日子听人说了个偏方,说是喝牛乳能长高个,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月白堂姐长的好看,人也聪敏慧黠,就是个子矮了点,比家里最小的沈晚照还矮了半个头,在普遍高个子的沈家人里格外显眼,把宋氏愁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年没少能让人长个子的偏方。
她催促道:“快喝快喝,一口气喝完就没事了。”
沈月白皱着一张脸把一碗牛乳喝完,宋氏把碗交给下人,又吩咐下人摆宴。
沈月白正坐的离殷怀俭很近,捏着酒盏犹豫片刻,举杯说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表哥,我敬你一杯,这些日子阿早和阿晚多亏你照顾了。”
殷怀俭看了她一眼,也一饮而尽了。两人都不是擅于找话题的人,喝完一杯之后就无话可说,她面上淡淡的,内心却有些怅然,不过也是一闪而逝,脸上带着笑给长辈敬酒。
龙凤胎站起来给长辈敬酒完,等大家都酒足饭饱了,沈晚照趁着众人等着听戏的当口,先对沈朝嘱咐了几句,又把绿萝拉过来问道:“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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