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如竖琴一般的弦月早已高高地悬挂在了头顶。从府邸的大浴池出来之后,我回到了房间里,平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虽然恰到好处的水温让我得到了很好的放松,但我却难以入眠。
茶余饭后之际,我试着与大公爵聊天以获取更多与这个世界有关的知识,比如说人们会去讨伐那些被称为“monster”的诡异生物,一是为了保护周边安全,二是为了获取它们身上的一些有价值的物质。虽然他们无法像“玩家”一样直接获取战利品,但还可通过拆解怪物尸体,以及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来拿走那些有用的材料,就比如符文刚体,那是一种在施加了魔力之后会变得无比坚硬的稀有金属材料,虽然可以人为制造,但成本所需耗费极大且与产量几乎不成正比,所以通常会去定期讨伐那些带有符文刚体的怪物。
大公爵给了我一本名叫《皇家怪物图鉴》的书籍,上面记载有近乎五百种不同“monster”的信息,这些“monster”通常被划分为了六个大的等级,分别为普通级、精英级、毁灭级、帝王级、深渊级、神话级,在这基础上又被继续细分。而人们所使用的魔法也被根据魔法阵的复杂程度分为了许多等级,即原阶魔法、转阶魔法、封阶魔法、礼阶魔法、启阶魔法,魔法阵中央的图案分别对应为十字、三角形、正方形、五角星和六芒星。越高级的魔法效果就越强,同时能够使用它们的人数也就越少。
我调出了自己的个人面板,回忆着今日与大公爵谈话的内容。我生来就是一个比较怕麻烦的人,曾经在孤儿院的我面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测试内容往往都是草草了事,现在仔细想想,与其再被卷入一些我无法解决的事件之中,还是悠闲度日为好。
比起这些,其实我除了米可之外,还有一件在意的事——我进入沙漠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片沙漠的腹地其实是在另一个不同的空间里,与外界相隔着一层结界,它的入口虽然离塔西镇很近,但还是要行进一段距离的,而我却莫名其妙的就从塔西镇的一道小巷子里直接走进了沙漠里。更奇怪的是那小巷子里的那般万籁俱寂与马cc展开圣域大天使之后的情形简直是一模一样的,莫非这在冥冥之中有什么联系吗?
再一次调出了系统的面板,除了个人信息和虚拟背包以外,我看不到其他任何对我有帮助的界面了,这就是所谓的第二世界权能吗?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开挂能力呢?以及,我的背包中多出了一个名为“沙漠”的空白占位符,既不能取出也无法丢弃。这也是一件怪事。
不行,思来想去更是睡不着了。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我醒来以后,我总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弄得我心神不宁,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于是我决定爬起来再逛逛这座大宅。
白天参观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缺少生气,偌大的住宅里根本就见不到除了大公爵和管家外的其他人,这样的氛围到了晚上就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数以百计的房间几乎都空置着,站在长长的走廊上,除了窗外的虫鸣和风声以外,就是一片死寂。所幸今晚晴空万里,月光顺着窗户照亮了道路,于是我便想向着我没去过的地方进行探索。
厚厚的地毯将我的脚步声全部吸收消除,这样的环境下,任何一个微小的动静都会被强制放大。很快,我便到达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地——阁楼。不过很遗憾,通向阁楼的大门被锁住了,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被人打开过了。算了,还是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吧。
咚咚咚咚咚——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阁楼里却传出了几声急促的闷响,像有人在房间里赤脚在木头上跑动。我转回身来,靠近了那上锁的大门,这里布满了灰尘,而且还有一股浓浓的铁锈味,的确是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那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我在门口立了很久,直到确认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了,才再次转身离去。难道是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我不由得怀疑起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大脑几乎就没有停止思考过,加上视觉听觉触觉都经历过爆炸般的刺激,很难确保自己精神状态正常,这也许也是我莫名心慌的原因所在。
那么下一个目的地就确定为靠在最边上的那一排小房子了,那里看上去就像是给仆人居住的地方一样,门口还有一座小花园,去那里散步说不定也能激发我的困意。再说到仆人,我就想起了白天的那些女仆,虽然行为诡异,但看上去身材都挺不错的,现在过去说不定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呢。
不行不行,若是偷窥被发现,说不定会被大公爵弄死的。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了许久,我终于顺着一楼的走廊来到了副屋与那排小房屋相连的拐角处。因为小屋子的走廊设立在了两排房间的中央,一直到走廊的尽头都没有一扇窗户,所以这里显得格外黑暗。这里同其他地方的装饰相差无几,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装裱起来的很大的画框,但里面的内容并不能看的很清楚,靠近拐角的走廊边同样竖着一个花架,上面摆放着用白色陶瓷瓶装起来的枯萎花朵。
这排小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在这里甚至连风声与虫鸣都绝迹了。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白天的那些女仆若是不在这里,那她们究竟居住于何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云朵遮住了空中的明月,身后所传来的那缕微光也逐渐消散,最终只留我一人呆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窸窸窣窣——
诡异的声响从走廊尽头传出,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着地毯一样。逐渐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眼睛正在想方设法去努力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咔咔咔——
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个身形怪异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披头散发,肘关节和膝关节都扭曲到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地步了,就像是个四肢被拧断了以后被看不见的细绳挂在那里的人偶一样。
“谁谁在那!”
见到如此诡异的情景,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伫立于这样阴森恐怖的氛围中,我很难不往妖魔鬼怪那方面去想,这莫非是古堡恶灵?!不不不,万一只是恶作剧用到的装饰呢。我慢慢往后退,试图离开这里。当我退着走廊的拐角处是,见那玩意儿还没有其他动静,便转过身大步向房间走去。
遮挡住月光的云朵被风儿轻轻吹走,包裹在我周围的黑暗被慢慢驱逐散去,周遭的森林里突然传来了神似乌鸦惊叫的哀嚎。
我不由得全身一激灵,就在我转过身刚走了没多久,一股熟悉的触感在抚摸着我的脖子,像是一把毛刷,亦或是——头发!稍微转过头去察看身后的情况。没想到,那诡异的东西竟就倒挂在我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长发滴落到地板上,微弱的月光映照着她的面孔,这个倒吊的女人竟然没有眼珠子,鲜血就这样从空洞的眼眶中冒出,而她还在咧着嘴冲着我大笑!
“我靠!”我吓得两腿一软,差点瘫坐在了地上。她缓缓伸出了那双扭曲腐烂的双手似乎想要抓住我一样。察觉到大难临头的我慌张得奋力朝着房间跑了起来。那女鬼如同一坨烂肉似的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呻吟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朝着我走来。
我总算是跑回了房间,但那家伙也跟了过来,可她似乎就站在不远处望着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进到房间之后,我赶忙将房门反锁,打开灯照亮房屋后,温暖的光线使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微风从开着的窗户口溜了进来,轻轻吹动着我床头的帷幔,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那对着我挥手;而灯光在镜面中反射,就如同有个诡异的人影在镜子里对着我微笑。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的心脏几乎要提到了嗓门眼上来了。为了防止那玩意儿冲进来,我只好用力用身体依靠住房门。
笃笃笃!
笃笃笃!
每一下敲门声都在使我内心的恐惧进一步提升,渐渐的,敲门声转变成了拍门声。
咚咚咚!
房门的震动顺着我的身体流入了我的内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找上我来啊?莫非那一排小房屋被施加过什么凶恶的诅咒,去过的人都将受到冤魂索命吗?仔细一想,管家带着我将主屋和副屋都逛了个遍,唯独那一排小屋他似乎连提都没有提到过,难道说
也许是因为曾经的恐怖影视剧看得太多了,我不由得联想到其中的一些情节。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常常被一位大姐姐在大半夜的时候拉起来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恐怖影视剧,而这身临其境的感觉比起观影更能令我感到恐惧。活跃的大脑不停地为我重复放映着一些惊悚的画面,越想只会越觉得害怕,我必须得努力平复心情,否则在被女鬼用物理手段杀死前我的精神就已经垮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似乎没了动静。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终背靠着房门瘫坐到了地上。话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那岂不是就太恐怖了!
“呼”
笃笃笃——
正当我即将放松之时,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要相对温和一点但却同样把我吓得打了个冷颤。
“先生,你还好吗?”门外传来的是大公爵的声音。太好了,得救了!我这么想着,一边将满是汗水的手轻轻搭到了门把手上,却迟迟不敢开门。
“先生,我听到你这边有些动静,所以我赶过来看看,你还好吗?”
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大公爵有没有晚间工作的习惯,但他现在来找我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一点。
笃笃笃——
“先生?你还好吗?”
我握住门把手的手臂直打哆嗦,汗水已经将我的手指与门把手几乎粘连到了一起。
笃笃笃——
“先生?”
每一下敲门声都如同在敲打在我的神经。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与其让你继续折磨摧残我的精神,不如就让我们来拼个鱼死网破。我从虚拟背包中掏出了我那柄破烂的长剑,悄悄起身面向房门。
那家伙不就是个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吗?没什么好害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待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房门,并迅速跳出了房间。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走廊,悄无声息的府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在走廊一边的花架旁,白色瓷瓶被打翻在地,大红花朵散落,水渍浸透了地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水渍旁的那一排湿漉漉的,一直延申到我房门前的可怕脚印。
望着晴朗的夜空和那些我未曾见过的璀璨群星,心头露出了百般无奈,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新生为何会如此坎坷。好了,这下应该是完了。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恐怖影视剧,这不就是里面的经典桥段吗?现在那女鬼十有八九就站在我身后,要么就已经躲到我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回头望去,却不见那鬼怪的踪影,暖洋洋的灯光照亮着毫无生机的房屋,看似温馨的背后似乎暗藏杀机。既然不是前者,那她肯定在床底下或者镜子里,亦或是躲在窗帘后面或者藏在衣柜里。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锁上门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手里还紧紧握着剑柄不放,她要是还敢出来吓我,那我就尝试着给她物理超度了。
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我更是睡意全无。隔着轻纱帷幔望着装潢华丽的天花板,一股强烈的压抑感油然而生,我不知道那个东西现在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封闭的衣柜,梳妆台的抽屉,灯下的阴影处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对我充满了敌意,虽然开着窗户,但我仍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握着剑柄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也许这一切会随着日出而消失,但这里没有钟表,我无从判断时间,这只会让我的精神更受折磨。
也许是睡前喝了太多好喝的茶水,我突然产生了一丝尿意。这里的房间并没有配备厕所,想要上厕所也就意味着我必去走出房间到走廊的另一端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啊。
算了,跟她拼了,那家伙不就是个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吗?没什么好害怕的!这下就当作我主动去找她好了。对,砍死她丫的,不怕不怕。再一次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踏上了前往厕所的征途。
所幸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什么灵异事件,这反倒令我相当诧异。站在黑漆漆的厕所门前,我突然开始犹豫要不要走进去了。那家伙不就是个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吗?没什么好害怕的我闭紧双眼,直直走了进去,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并打开了它。没错,之前看着她感觉挺恐怖一定是没有光照的原因,有了灯光之后应该就没事了!
睁开眼睛之后,眼前并没有我所想像的恐怖场景。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从厕所出来以后,我径直朝房间走去。循着房间的灯光,我静静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若是没有那女鬼的出现,半夜的府邸确实是一个能令人散心的绝佳场所。
等等,那是?当我距离房间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那怪异扭曲的东西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口!她轻轻用指甲壳刮擦这门框发出来刺耳的声响,然后一卡一顿地将头扭向了我这边,颈椎几乎要折成了一个直角,空洞的眼眶就仿佛在盯着我看一样,诡异笑容越发放肆,好像下一秒就会朝我扑过来一样。
“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长得恐怖了一点的死人”我嘴唇直打哆嗦。那女鬼慢慢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不知怎么的,与之对决的想法瞬间被我置之脑后,我赶忙撒腿就跑。
对了,也许找到大公爵就能有解决的办法,但我却不知道他的房间位置在哪。好在这座府邸的房屋结构并不复杂,而且楼层设计的也很巧妙,每一处走廊几乎都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只要我安排好合理的路线,是不是可以甩掉那女鬼呢?
我始终敌不过本地人,每一次她都能刚好地拦截在我的路途上。我的尖叫声在整座府邸里此起彼伏,尽管我已经叫得很大声了,但似乎并没有引起府邸中其他人的注意。就这样,我跑了不知道多久,最终被她逼入了主屋最底层的一个走廊的尽头。
当我踏入这一层楼的时候,那女鬼便消失不见了,也指不定在哪里躲着准备吓我一跳。她似乎并不是想弄死我,也就是单纯的想吓唬我或者是有意将我带到这里来而已,当然,要是我猜错了那也没有办法。
这里并不是主屋的一楼,而是一楼再往下一层,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地方。因为是在地下,所以没有窗户,环境按理来说应该黑暗得不像话,但不知在哪却有着一点点光亮照亮着整个地下室。
这里的装修与地上截然不同,没有任何金碧辉煌的装饰物,裸露的光滑石块堆砌成了厚厚的墙壁,地面不再铺有地毯,而且地板也由石板取代掉了木板,木门也被置换成了铁门,潮湿的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里颇似一座古老的监狱。
话说回来,管家好像也没有带我来过这里。这使我不得不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部分恐怖影视作品的另一种结局——那个所谓的大公爵其实有着一些极为黑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秘密就藏于这座阴森的府邸之中,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正在引导我去发掘着隐藏在事实背后的真相。
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却似乎是开着灯的,灯光就是从门缝中逃脱出来的。我轻手轻脚地靠近那个房间,房门看样子并没有锁死,而是轻轻一推就能被打开的那种。
难道里面还有人吗?
咣当——
房门被我推开了,尽管在开门之前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里面的景象还是令我大吃一惊。房间的装饰如同一个巨大的圆形歌剧院,即使是在地下,这里还是有足足两层楼高,双锥形的房屋设计,墙壁与天花板以靓丽的橙黄色为主色调,火红的地毯将这里的格调再次上升了一个档次,明亮柔和的灯光使得这个房间的色彩更加鲜艳。但就在这个相当之宽阔的房间里,却摆满了许许多多的水晶棺材!
放眼望去,光是横置在房间中央的棺材就已经有上百个了,而这些水晶棺材之中无一例外全都躺着一位沉睡的妙龄少女。不,那不是女人,那是一些与人类极其相仿的球形关节人偶!柔和的灯光轻轻抚过于人偶的脸颊,这让它们看上去与真人别无二致,它们似乎都面露安详,穿着哥特风格的华丽长裙,静静地躺在水晶棺材里,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美丽。
恐惧感慢慢消散,此刻的我如同置身于一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华丽殿堂之中,如此诡异而又宏伟的景象就连影视剧中都不曾见过。这里的每一个水晶棺材和每一个球形关节人偶都精致无比,我甚至能透过它们来触碰到制作者为它们而倾注的心血和爱。正当我还在感叹这奇观之时,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从房间中响起。
啪嗒啪嗒——
像是硬物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响。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突然间,静默的房间里突然吵闹了起来,棺材里所沉睡着的人偶似乎受到了惊扰一样全部苏醒了过来!它们睁开了那双紧闭的大眼睛,头部一卡一顿地慢慢向我这边转来,它们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一样。一瞬间,所有人偶竟全部活了过来,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紧紧盯着我不放。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数百道视线向我投来,钻心入骨的婴儿般的笑声永不停歇地在房间里回荡。虽然它们全都被困在了棺材之中,但似乎马上就会从里面爬起。我不由得头皮发麻,紧接着腿脚也跟着发软,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跑去。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刚打开房门,便遇见了我估计一生难忘的东西。
房间的灯光让我更加清晰地望见了那一副扭曲糜烂的面孔,半截被砍断的舌头粘连着最后一点点血肉吊挂在嘴边,被削掉的鼻梁把一大片阴森的白骨暴露在外面,而那空洞的眼眶中甚至能看见血肉模糊且还在蠕动着的大脑!
突如其来的恐吓,就像有一道电流迅速穿透我的身体,我只感到心脏突然传来了一阵绞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