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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垣县县令得知魏祁受伤,不仅找了马车来接他,还立刻腾出了自己在县城内的宅子供魏祁休养居住,自己和家眷则搬到了窄小的县衙后院儿。

    青青忙碌了足足两个时辰,施针敷药,直到晌午才将魏祁的伤势彻底处理好,松了口气,对楚瑶道:“世子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虽然出现了发热的症状,不过只要好生照看着就没什么事了。”

    “只是……这伤口以后肯定会留疤的,怕是去不掉。”

    毕竟这么一大片的伤痕,烫的又不轻,再好的去疤药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良效。

    楚瑶坐在床边,拉着魏祁的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不确定,不过最晚估计晚上也就醒了吧?或许更早,看世子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楚瑶嗯了一声,让她亲自去煎药,自己则坐在这里陪着魏祁。

    魏祁确实在傍晚时分就醒了过来,醒来后下意识的转了转脖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见到楚瑶闭着眼安安稳稳地趴在他床边,才扯着没有血色的唇角笑了笑,艰难的抬头抚了抚她的头顶。

    楚瑶感觉到头顶的动静,睡眼惺忪的醒来,握住他的手正要问什么,却听他先开了口:“没事吧?”

    嘴唇干涩,声音沙哑,似乎说句话都很费力。

    她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

    “没事,你把我扔出去很远,我除了滚了一身泥,什么事都没有。”

    滚了一身泥……

    魏祁想着她那副模样觉得有点儿好笑,但身体的疼痛让他笑了一下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一阵痛苦的喘息声。

    楚瑶忙让青青端来一副煎好的药,给他喂了下去。

    “这药有些止疼的作用,喝下去会好受些,不过不能多喝,之后再疼的话你就要忍着点儿了。”

    她一边有些笨拙的给他擦着唇角一边说道。

    魏祁点了点头:“没事,我能忍。”

    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青青把端着药碗退了出去,楚瑶则继续守在魏祁床边。

    魏祁看了她一会儿,觉得眼前有些难以聚焦,下意识地转了转脑袋。

    楚瑶看到,问他:“是不是觉得头晕。”

    魏祁嗯了一声,楚瑶这才道:“你从马背上摔下来磕了头,难免会有一点儿,要是严重的话就告诉我,我让青青再来给你看看。”

    魏祁摇头:“不严重,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却又把眼睛睁开看她。

    楚瑶笑着抚上他的眼睑,把他的眼睛阖上。

    “那就闭着眼休息吧,我跟你说些事情,你听着就好。”

    魏祁笑了笑,也没反驳,只是把她放在眼睛上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楚瑶任由他握着,缓缓道:“你的一名护卫最后关头扑上来把那棵倒下的树撞了一下,虽然没能阻止那棵树砸下来,但多少改变了一些它的方向,不然你被砸到的可能就不是小腹,而是心口,或者……”

    或者头。

    最后一句楚瑶没说完,闭了闭眼不再去想这个可能性。

    “我让人把他的尸体收敛了,带回去厚葬,另外除了应有的抚恤,又多给他的家人发了一笔丰厚的恤银。”

    逝者已逝,除了这些,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了。

    魏祁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点了点头,表示就按她说的去做。

    “另外,你的伤势如今不便挪动。虽然这里离京城不远,但你也最好休息半个月再走。我已让人快马给父亲母亲送去了消息,他们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半个月以后再走吧。”

    魏祁自然没有异议,安静的听着,脑中渐渐泛起困意。

    那汤药除了止疼,还有些安神的作用,他抵挡不住药效的发作,不多时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楚瑶一直坐在他身边,很久都没有动,直到何大锤回来了,说查到了一些东西。

    若这场火是天灾,那么自然不会查到什么,也不会有人急着来向她禀报什么。

    何大锤来了,就说明这场火很可能是人为。

    楚瑶眸光微凛,从魏祁身边站了起来,让青青留在这里照顾他,自己在红缨赤珠的陪伴下去前院见了何大锤。

    何大锤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来人即刻起身,恭敬施礼:“公主。”

    楚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坐到了主位,单刀直入的开口:“查到了什么?”

    何大锤却没有再坐下,直接站着对她禀报。

    “南泉山上并没有查出什么,就算原本有什么痕迹,只怕也被大火烧干净了,不过……”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在楚瑶面前打开。

    “我们在正对南泉山的一座山下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洞口是斜向内凹进去的,头顶的山石刚好将洞外的一片地方挡住了,没让雨淋湿。”

    “在那片地上,我们找到了这个。”

    纸包里一推黑黄混杂的碎屑,似乎是沙土和石子,中间又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楚瑶分辨不出是什么,何大锤咧着嘴笑道:“公主锦衣玉食,认不出来也不新鲜,不过我们行军打仗的人可是熟悉的很。”

    说着捏起一块儿,在指尖儿捻开。

    “这是干粮,只有长途跋涉或长期在野外行走的人才会带在身上。比如军队,商队,或者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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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有路过的商队或者猎户在那山洞附近歇了歇脚,避个雨什么的也没啥,挺常见的。”

    “不过怪就怪在,那山洞里根本就没有人逗留过的痕迹。”

    “可这干粮却还是新鲜的,掉在地上最多不过一两天,说明就在这两日还有人在里面待过。”

    “明明在山洞里待过,离开时却特地把痕迹清理掉了,此人必为贼也!”

    何大锤笃定的说着,楚瑶的眸光则阴沉如昨日暴雨的夜。

    “查!”

    “得令!”

    何大锤拱手,当即又退了出去,带领几十个兄弟,从木垣县城门跑了出去,一路骑马狂奔。

    …………………………

    查到周妟的人马并没有用太长时间,昨夜暴雨,雨停后道路泥泞,黑瘦男人带领的十几个人无法边走边掩饰掉马蹄在泥地上留下的痕迹,不多时便被何大锤一行人发现。

    雨后仓促赶路的大多是商队,但商队多有马车,像这样一行人全部是骑马的,一看就不正常。

    故而何大锤当即便带人沿路追了过去,只用了一日,便把这些人五花大绑的带到了楚瑶跟前。

    楚瑶看着绑在院中的人,只问了一句。

    “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说话,众人皆扬着头抬着下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楚瑶似乎心情不佳,退了一步,道:“正好我昨夜闲来无事,想了一种新的刑讯方法,你们愿意,那就试试吧。”

    说着唤来了青青,自己则回到了屋里。

    青青上前,让人搬来了一张小几,将其中一人的手按在了几案上。

    “这方法我还没试过,也是头一次,可能下手不是那么准。”

    说着又转头看向下一个人:“不过到你的时候,应该就熟悉了。”

    众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没有把一个女人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她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几把薄如蝉翼的刀,才让人心头一凛,直觉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青青手中刀锋一划,沿着那人手腕儿某处轻轻一挑,只听啊的一声,男人的惨叫响起,同一时间,他的手筋已经被挑断,鲜血从手腕儿处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男人挣扎,却被人牢牢的按住肩膀和手臂,根本挣脱不开。

    而青青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几乎没有理会男人的反应,毫无停顿的又在男人手上划了几刀。

    不过片刻,男人的手便彻底动不了了,虽然身体和胳膊仍在抽搐,但手却好像不是他的,摊在几案上如同一个死物,除了偶尔微弱的抽动一下,再没了任何反应。

    更可怕的是,这只手被女人用刀子一下下的划开,将里面的骨肉生生剥离,又将那骨头一根根的取出来放到了一旁。

    最后这只手只余一片肉皮,骨头却被摆成了原本的样子放在一旁,乍一看仿佛两只手。

    只是一只鲜血淋漓已分不出原本的模样,另一只则只余骨架,骨头上还沾染着主人的鲜血。

    直到做完最后一步,青青才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给这刑罚取了个名字,叫拆骨。”

    “以前先生只带我拆过死人的,现在……”

    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男人,又把视线转向他身边下一个人:“我拆活人的。”

    说完拿着刀便走向那人,那人吓得两股战战,当即尿湿了裤子,大声哭喊道:“我说!我说!”

    “是二郎君派我们来的!是二郎君让我们来刺杀公主的!”

    “二郎君?”

    青青蹙眉。

    大魏皇室只有一个二郎君,就是世子自己。

    世子的弟弟魏礼虽然在他们这一支排行第二,但是因为还有个大堂兄魏祎,所以大家都称他为三郎君,就像魏祐被称为四郎君一样。

    “你说的是哪个二郎君?”

    “是……是周王的嫡次子,周世子的弟弟……周妟。”

    院中响起一阵吸气声,众人皆是既惊且怒。

    周国世子周昊已经刺杀过他们世子和公主一次了,如今长子不行,次子又来了!这是欺负他们魏国无人了吗!

    青青回身,换了一身干净的没有血迹的衣裳,这才去向楚瑶汇报了此事。

    楚瑶眸光阴沉似水:“又是来杀我的吗?”

    说话时脑海里想起魏祁昨晚换药时,腹部露出的那一片可怖的血肉,以及他痛苦的皱起的眉头。

    “大周,周妟,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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