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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
    自从落水事件之后,辛情的日子过得还算舒服,只不过正德夫人还是她心里的隐忧,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威胁她,她可以把儿子过继给皇后然后和皇后联手对付她。这一点让她有点不舒服。毕竟拓跋元衡现在的五个儿子的母亲,除了正德夫人地位较高之外,其余四个都是嫔级或者是世妇。这个儿子被立为太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当然了,谁当太子都跟她没关系,但是在她成功离开皇宫之前她还是不想让自己面临这么强大的敌人。

    三月初九是拓跋元衡的生日,排场比他老娘的都大。除了本国官员孝敬的东西还有其他国家派使节送来的礼物,收的盆满钵满。皇宫里热闹了近半个月才消停了。借着拓跋元衡的光辛情的凤凰殿也成了储藏室,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辛情足足看了好几天才看完。可巧了有一件奚祁送的宝裙——就是百鸟的羽毛做的,不同方向看效果不同。拓跋元衡把这东西给了她,她穿上了他说比仙女还美。辛情明白了,原来仙女都是个鸟儿。

    礼品中还有几个高眉深目、身材高挑的西域美人儿,拓跋元衡迷了好些日子。少了他的纠缠辛情每天便算计着怎么离开。

    奚祁说过,后宫有名分的女人只有死了才能离开皇宫。她辛情现在不仅有名分,还是个大大名分。如果只有死了才能离开。问题是她要怎么个死法?死是很简单,可是死去——活来就难了。电视里曾有神神叨叨的什么药,吃了会处于假死状态,过了多久会活过来。可是她去哪里找啊?就算找到了假死了,拓跋元衡要是把她真埋了——她要去哪里找小燕子、紫薇那样聪明讲义气的人哪?

    忽然脑中出现一个人——太后。如果她肯帮忙是不是会容易点?她可以像电视剧里那样赐死她然后把她的“尸体”运出去。可是这老太太跟她没那么好的交情,赐死肯定也不是玩假的,此路不通,还是算了。

    如果她偷偷溜出宫然后毁容换面,拓跋元衡就找不到她了。可是老爹和鱼儿怎么办?如果提前让他们走肯定会引起怀疑,如果和她同时走目标又太明显——她总不能也毁了老爹和鱼儿的容貌。而且他们三个在这里都是人生地不熟,估计连出城的门都找不到。

    说来说去就是得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可是谁有这个胆量和一个皇帝对着干啊~~~~辛情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心情有些烦躁——就像接到任务头脑中却毫无思绪、而明天就是期限一样。

    神哪,救救她吧!

    她不信神,所以没有神来救她。

    老太后还没派人来找辛情,辛情那日回来之后又把事情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实在是考虑不周。让那两个人没有子嗣——第一是让拓跋元衡永远都不碰她们俩,虽说赫连不得拓跋元衡的欢心,可是贺兰还是偶尔能和拓跋元衡共度春宵的,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第二是给她们服药,可是这药若是太后给她们的,她辛情当然不会相信那是真的,若是她辛情提供,老太后完全可以跟拓跋元衡说她要谋害他的子嗣,她可不认为苏朵的脸比得过拓跋元衡的小蝌蚪。所以事情很麻烦。

    这所有的事情搅在一起让辛情如同困兽,烦躁不已,因此偶尔会摔东西、责骂宫人。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弄乱,然后慢慢地重新收拾,收拾东西也收拾自己的心情。

    这天早上起来,辛情看哪里都不顺眼,终于没忍住开始扔东西,把凤凰殿里拿得动的都扔在地上,包括被子、枕头、巨大的床幔、那一大堆的衣服、首饰、香炉等等等等。看着满地的狼藉,太监宫女们都吓得噤若寒蝉,这位一直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右昭仪发疯了。不禁在心里揣测是不是因为皇上近些日子少来的原因。

    站在一堆狼藉之中,辛情觉得自己的气息慢慢地平稳了。看到有宫女要开始收拾,辛情说道:“都给我站着,不准动手,娘娘我自己收拾。”宫女们忙垂首侍立。

    辛情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地收拾东西,整座宫殿里就只有她走来走去和摆放东西的声音。正蹲在地毯上一颗颗地捡珍珠,一个黑影在她不远处弯腰也捡东西,辛情没抬头说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一边站着去。”

    “爱妃今天好大的脾气!”是拓跋元衡,他走过来把捡起来的那颗珍珠放进辛情手里。

    “得罪了,请皇上恕罪。”辛情接着捡珍珠看也不看他一眼。

    “朕惹爱妃生气了?”拓跋元衡半蹲在她身边,笑着问她。

    “说笑了皇上,臣妾怎么敢跟您生气啊!”辛情说道。

    “那是谁惹了爱妃生气,朕治他的罪。”拓跋元衡帮她一颗一颗捡珍珠。

    “没谁,谁敢惹我这个大红人啊!又不是嫌命长了。您别多心,可能是春天到了,心里烦躁罢了。”辛情说道,还是不抬头。这个讨厌的流氓还来惹她,怕她气不死。

    “爱妃又是闷了?”拓跋元衡说道,“朕本来打算今天带爱妃出宫走走,既然爱妃心情不好,还是算了。”

    辛情抬头看他:“出宫?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拓跋元衡说道。“爱妃要不要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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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情假笑:“不用考虑,臣妾盼着呢。”然后手一松,一把珍珠又都落在了地上。走到被她扔地上的那一大堆衣服中,辛情把鱼儿那件粗布衣裳翻出来穿上,又把头发随便绑了,然后走回来,看看拓跋元衡:“可以走了,皇上!”说完了又看看宫女太监:“不准收拾。”

    拓跋元衡是带着她一直走到宫门口的,辛情不禁纳闷,这个流氓皇帝是要当暴走族吗?到了宫门口已有十几名黑衣侍卫等着了,一匹黑色的骏马昂首挺立。辛情看看这阵仗又看看拓跋元衡:“皇上的意思是?”让她走着去还是让她共乘?她宁可走着去。

    “爱妃不会骑马当然与朕共骑。”拓跋元衡牵着她的手来到马边,辛情恍惚看到那马眄了自己一眼,辛情冲这畜牲冷笑了一下。了不起啊,再了不起也是个畜牲。

    上了马,拓跋元衡的双臂把她困在怀里,一点动的自由都没有。

    马跑得很快,看到街两边慌张闪躲的百姓,辛情皱眉,非机动车上马路还这么嚣张——可真是,就算这路都是他家的也不用这么得瑟吧!典型的臭显摆。出了城又跑了很远,辛情很想让拓跋元衡慢点儿,她想看看路边的花儿,她想下去走走,可惜每次她一张嘴都被风呛得差点背过气去,后来她用手拽拓跋元衡的衣服,示意她有话要说,拓跋元衡放慢了些速度,辛情说要下去走走,拓跋元衡的声音在她头顶说“没听清她说什么,让她转头说。”辛情转头还没说话,嘴唇就被拓跋元衡轻薄了一下,辛情眯了眯眼睛,臭流氓。干脆转回身不说了,大不了不看了。

    “爱妃想下去走走?”拓跋元衡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头顶接着问道。

    辛情点点头。

    “不急,一会儿到了地方爱妃就可以下去走了。”拓跋元衡说道,还是笑,辛情很想回身给他一个耳光——真心实意的。

    远远地看到一处小庄子拓跋元衡松开一只手指给她看,说他们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又跑了一会儿才到,一个看起来古朴庄重的小庄子。远远地就见两个人在等着。

    等近到可以看清人脸了,辛情皱皱眉。那两个人她认识。

    显然那两个人也认出她了,其中一个瞪大眼睛指着她说不出话。

    “若水,不得无理。”辛情认识的那个随心的僵尸爹说道。

    “辛情,你、你、你是~~”随心——赫连若水有点结巴。

    “我是。”辛情说道。

    “臣参见皇上、娘娘。”随心她爹说道。

    “德勖,好久不见了。”拓跋元衡笑着说道,然后看赫连若水:“这就是若水?长这么大了。”

    “是。若水,还不参见皇上、娘娘。”赫连德勖说道。赫连若水这才恢复了一点点正常,请了安。进了庄子,拓跋元衡说这地方这么多年都没变样,赫连德勖就说谢皇上派人照看。辛情和随心面面相觑。

    “若水,你带她出去走走,她在宫里闷得慌。”拓跋元衡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别惹她,她今天火气大!”

    “是,皇上舅舅。”随心说道,忙拉着辛情往外跑。

    她们出了门马上就有侍卫悄无声息地跟上了。辛情勾勾手指,等一个侍卫到了跟前,辛情笑着跟他说:“退后,退到我看不见你为止。”

    “娘娘,微臣等奉旨保护娘娘安危。”那侍卫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有人要杀我我不会跑吗!走开!”辛情说道。那侍卫思索片刻退后了,退到看不见。

    “天哪!辛情,你是我皇上舅舅的右昭仪?我舅妈?”随心还是有点震惊。

    “你见着我就没有别的话吗?”辛情不想说这个让她烦的话题。

    “你居然被我舅舅看上了,真是挺可怜的。”随心笑着说道。

    “我问你,你舅舅当时在店里出现,你干吗不告诉我?”辛情斜着眼睛。告诉她她就可以躲了。

    “呵呵,辛情,你怪我有什么用啊,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我皇上舅舅。”随心说道,还是用很可怜的眼神看辛情,“那个跟你说:过得好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是皇上?”

    辛情摇头。是另一个皇上。

    “那个人还真是厉害,一语中的。你还真是给自己招麻烦了。”随心说道。

    “你少给我幸灾乐祸。”辛情说道。

    “我不是幸灾乐祸,我是真可怜你。后宫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凶之地,日子很不好过吧?”随心说道。

    “随心,我发现你就算当了娘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辛情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比这一句还实在的了。不过,我看皇帝舅舅好像对你还不错。”随心说道。

    “哼!”辛情瞪了她一眼。“我现在后悔了,如果当初当你小后妈多好!”

    “喂,姐姐,啊,不,舅妈,现在这话儿你可别随便说了,皇帝舅舅听着还以为我爹曾经调戏过你呢。灭门哪!”随心笑着说道。

    “皇帝是你亲舅舅?”那太后不就是她姑奶奶了。

    “算是吧,我娘是先皇弘德夫人生的,宁王才是我亲舅舅。”随心说道。

    “你也姓赫连,和太后是一家子吧?”辛情问道。

    随心点点头,“太后是我姑奶奶,可惜跟我们家关系不好,因为我爹娶了我娘。不过,听说皇帝舅舅对我娘还是挺照顾的,所以对我爹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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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够复杂的。”辛情耸耸肩膀。

    “还可以。”随心笑着说道,“说来听听,为什么今天火气大呀?”

    辛情没说话,冷冷笑了。

    “看来你是真不喜欢皇宫,那你怎么不跑啊?”随心说道。

    “跑得了我还用在那儿等死啊!”辛情恨恨地说道。

    “跟我外祖母一样。”随心说道,“我爹说我外祖母虽然很受宠爱,可是一直都郁郁寡欢,后来我母亲生下来没多久,我外祖母就病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八岁。”

    “我离死也不远了。”辛情说道,没准哪天她就豁出去了,能跑就跑。

    “你不会死的!我猜我外祖母的死有一半原因是太伤心了,因为看不开皇外祖过多的女人。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皇帝舅舅,所以你根本不会死的,除非你自己找死。”随心撇嘴说道。

    “谢谢你的恭维。”辛情说道。

    “说实话,辛情,我觉得你这种冷心冷肠的人真的比较适合在皇宫里生存。”随心的声音很真诚。

    “我适合就活该在那儿活着?狗屁不通的理论。”辛情说道。

    “当娘娘的人了还是不改粗俗。”随心笑着说道,“走吧,皇帝舅舅让我带你到处走走,我可不能抗旨不遵,请吧,娘娘~~”

    辛情站起身,跟着她出了庄子逛,看到田野才感觉到久违的自由,辛情深深吸了口气,随心在旁边摇头。

    逛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说拓跋元衡让她们回去用午膳。

    回到庄子,七拐八拐进了客厅,膳食已摆好了。随心给拓跋元衡又请了安笑着说向皇上复命。拓跋元衡看了看辛情,辛情冲他笑。

    席间拓跋元衡半真半假地问赫连德勖什么时候续弦,随心笑眯眯地说,本来有一个小后妈的,可是还没进门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辛情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她一脚。

    饭毕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废话,拓跋元衡说下午还要接见偃朝使者,所以先回宫了。还让随心以后有时间入宫陪伴右昭仪。随心笑着答应了。

    回城的路上,拓跋元衡放慢了速度。

    “爱妃可高兴些了?”拓跋元衡问道。

    “臣妾本来也没生气!”辛情说道。

    “辛情,朕想看到真实的你。不要总戴着面具对朕说话。”拓跋元衡说道。

    “臣妾说的就是真话,是您不信!”辛情说道。真实的她?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她都不知道,面具戴久了就会认不出自己最初的面孔。

    “没关系,朕会慢慢等的。反正~~~”拓跋元衡顿了顿:“反正朕和爱妃有一辈子的时间。”

    辛情身子僵了一下,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多让女人感动的词,可惜他们天生不是一对。

    “爱妃害怕了?”拓跋元衡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听不出情绪。

    “是啊,臣妾怕,一辈子太长了。”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轻声笑了,辛情的气息一窒。

    刚回到凤凰殿,冯保就捧了一样东西来,辛情扫了一眼笑了,让冯保展开给她看。

    “好看吗?”辛情问冯保。

    “娘娘巧心,此夜明纱会将娘娘的绝世风姿衬托得更加完美。”冯保说道。

    “听着受用,赏你件什么东西呢?”辛情自己拿过那纱,“去偏殿自己挑吧,喜欢什么拿什么。”反正不是她的东西她是不会心疼的。

    “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分,不敢再要娘娘的赏赐。”冯保赶紧说道。

    “嫌少?”辛情看他一眼:“你为娘娘我做的事我心里有数,赏你的你就拿着。”

    “谢娘娘赏赐。”冯保躬身到一边。

    辛情把那缀满了点点碎夜明珠的纱随意扔到床上,然后又开始收拾满地的东西。好不容易捡完了珍珠天已黑了,太监来请示晚膳。辛情正好有些饿便命传膳。吃完了接着收拾,满殿的宫女没人敢插手,都在一边看着。

    收拾到衣服时,辛情看到那件奚祁送的羽毛裙,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它正发着七彩的柔和光芒,十分诱人,想了想,辛情脱下粗布衣裳换上羽毛裙,又翻出块浅粉色的绸缎裹了身子,在胸前系出一朵绸缎花,捞起夜明纱披着,到镜子前晃了晃,自己给自己抛个媚眼,找着了舞娘的感觉。让宫女将夜明珠收进盒子里,辛情眼前一片黑暗。同样眼前忽然漆黑的太监宫女们只见那夜明纱上点点微光,在那微光下,羽毛裙的七彩光芒也是一闪一闪的。然后就见那纱和裙动起来了。在漆黑的殿里有种鬼火闪耀的感觉。

    宫女太监们适应了一会儿,隐约可以看见辛情了,从她身体扭动的情况来看,她在跳艳舞。不禁都是一愣,眼睛却直直地看着。

    忽然,只听辛情“哎哟”一声跌坐在地毯上,宫女们忙拿出了夜明珠,只见辛情坐在那儿揉脚,便都急忙围了上去,生怕她伤着了哪儿到时候不好交差。

    辛情命她们散开,自己趴在地毯上摸索了下,然后笑了,手里拿着一颗不小的珍珠:“敢情还有个漏网之鱼。”一甩手扔向殿门,没听到回响,却见满殿的人都跪下了,回头看看,拓跋元衡正迈步进来,辛情也不起身,媚笑着看他,他在她身边坐下,手伸到她面前:“下次不要扔门口,砸到朕可是要治罪!”

    “是,臣妾知道了。”辛情笑着说道。说着话,眼睛看着拓跋元衡的手拿起了她的夜明纱。

    “巧心思。”拓跋元衡轻笑,然后抬头看她:“不可惜?”

    “可惜呀,不过如果就那么放着不是更可惜?还不如派上用场呢。”辛情说道。

    “一举两得。”拓跋元衡说道,然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这样打扮倒是新奇。”

    “无聊嘛,一时心血来潮。”辛情笑着说道,欲起身拿件衣服裹一裹,却冷不防被拓跋元衡拉着跌到他怀里。

    “朕刚才看得不真切,跳给朕看。”拓跋元衡在她耳边说道,吹得辛情耳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您想看?”辛情把眼睛笑成弯月。

    拓跋元衡点头。

    “可是臣妾刚刚扭了脚,怎么办?”辛情问道,一脸的无辜。

    “扭了脚,那就没办法了,朕虽然想看,可是更舍不得爱妃脚疼,只能下次再说了。”拓跋元衡说道,捏捏她的脸。

    “谢皇上心疼。”辛情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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