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走了。
在与阿婉说完后三天就去了许都。
这些年郭嘉一直帮着阿婉发展阳翟, 阿婉成为豫州牧后, 那些士族不是没有暗地里拉拢过郭嘉, 送女人,套近乎, 做了他们能做的一切事情,可郭嘉却一直清清淡淡,当真如同当初承诺的那样, 身边干干净净。
大概这就是君子一诺吧。
他看似不出头,可无论是庞统去扬州,还是孙策回江东, 这些事情后面总是充满了郭嘉的影子。
只有阿婉才知道郭嘉到底在后面出了多大的力气。
所以郭嘉这一走, 阿婉的心顿时就空了, 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最后还是丁夫人看不下去了,跑来打醒她:“你整日这样浑浑噩噩的, 要是奉孝看见了,得多心疼?”
女儿女婿感情好, 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男儿多薄幸。
女婿对女儿这般专情, 她也期望着这番专注能长长久久下去。
“你如今还怀着孩子, 你心情不好, 孩子也跟着伤怀,你若是懂事, 便不要让我们担忧。”
阿婉苦笑:“我只是有些担忧他罢了……”
“再担忧也不能不顾自己。”丁夫人眉毛倒竖, 要不是顾及仪态, 怕是早就锤她脑袋了。
阿婉缩了缩脖子:“知道了。”说着又叹了口气:“前些年去哪里我都跟着, 如今骤然分开,多少有些不习惯,而且他要面对的还是袁绍这样强大的敌人,担心是不会少的。”
丁夫人闻言,也不由得沉默了。
最终也只得叹了口气:“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没办法的。
男人有野心,有能力,妻子是不会成为他们野望的枷锁的。
不过,怅然是一时的,很快阿婉就恢复了精神,重新投入到公务中去了。
现在豫州虽说百废待兴,但是农桑却早已恢复,百姓们虽说不至于吃饱饭,但是却也不怕饿死了,如今也是时候想想税收的问题了,若是不收税的话,总不能靠着他们手里的拿点银钱来养军队吧。
这么一想,阿婉更加的头疼了。
这些日子整个寓所里面气压低到贾诩他们几个都没心情调笑了。
最后又是丁夫人看不下去了,自告奋勇的来分担阿婉的事务,她在阿婉怀郭奕的时候曾经暂代过一段时日,如今看到又有机会,当仁不让的就上了。
袁绍来势汹汹,上次赎回颜良的事情让他丢尽了颜面。
也一盆冷水将他从沾沾自喜给泼醒了。
所以他卧薪尝胆大半年,就为了一举拿下兖州,若是可以的话,更是将小皇帝攥在手心,袁绍的野心从来就很大,哪怕曹操曾经是自己幼年的好友,如今也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袁绍整军七十万,挥军南下,准备消灭曹操。
曹操那边虽说发展极快,与袁绍却是不能相提并论,之前阿婉之所以能够夺回东郡,乃是因为奇袭,若是靠那些普通的兵卒,恐怕还是有一番恶战,能否大胜而归则不得而知了。
郭嘉行车数日,在几个明教弟子的保护下入了许都。
连夜便进了曹府与曹操见面。
翁婿二人一见面,曹操立即将自己刚那的美妾给扔到了一边,拉着郭嘉便连夜分析战况。
如今毒士贾诩,谋臣荀攸,都到了阳翟,曹操身边除却戏志才与荀彧,还有几个得用的谋士,可这些谋士却多擅长于内务,此次随战的除却郭嘉与程昱之外,就连荀彧都跟着一起走了。
偌大的许都被扔给了病秧子戏志才。
这些年戏志才倒也是老实,严格的按照阿婉的叮嘱保养自己。
只是……到底是身体底子不好,如今愈发的感觉自己病入膏肓。
可纵使如此,这重担还是落到了戏志才的身上。
建安三年。
是刘协入许都的第三年,孙策带领孙坚残部前往扬州,自丹阳起兵三千人,与扬州刺史刘繇联手,将袁术的大军围困在九江郡内。
袁术因旧疾复发,一时之间再无征伐之勇。
扬州刺史刘繇表面与孙策修好,暗中却派遣暗探去寻访孙策之父孙坚的墓穴,因其意外得知,当年玉玺已随孙坚棺椁下葬,孙策得知后气愤难当,转而带兵对刘繇刀剑相向。
豫州牧曹婉暗中派遣嫡子襄助孙策,孙策一时间所向披靡。
丹阳太守吴景,虎贲将军孙贲暗中与孙策联合,不过数月时间,便占领了扬州吴郡与丹阳二郡,正式与刘繇还有袁术在扬州内玩了个三足鼎立。
一时间孙策名声大振,众诸侯得知后皆纷纷赞赏孙策不堕乃父之风。
袁绍谋臣听闻此事,连夜往袁绍营帐中寻他。
“主公,如今曹操粮草充足,兵马虽不多却个个精良,尤其是那豫州牧座下兵马,各个身怀绝技,不若主公修书一封于那孙策,与之合谋灭曹,将那豫州牧的人马给牵制在豫州,无法驰援。”田丰拱手为袁绍出主意,颜良之事让他对豫州牧十分忌惮,他能感觉到,那就是个变数。
尤其是荀谌前去东武阳赎回颜良,那豫州牧居然当真就将颜良给放了。
这在田丰看来,只觉此女心机深沉,恐怕比起曹操来,也不遑多让。
“孙策虽占扬州二郡,所占之地却并不大,我军七十万大军,那曹阿瞒不过寥寥七万军,以卵击石,不足为虑。”
田丰闻言,顿时焦急:“主公,怕只怕那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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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被豫州那个黄毛丫头给吓破胆子了。”袁绍对于田丰的胆小怕事顿时不悦了起来:“哼,我这威武之师,普今天下,又有谁人能抵?”
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对田丰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了,若这老儿还不知悔改,他必定将他下大牢去。
等袁绍离去,田丰这才苦着张脸,抬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
荀谌一直站在旁边做隐形人,这会儿才走出来:“老将军,你何必如此呢,这般说话,总会惹主公不悦。”
自从荀谌从东武阳回归后,田丰就不曾与他说过话,这会儿听见荀谌这般说,不由苦笑一声:“主公这般……可如何是好?”
荀谌也跟着叹了口气,似乎也跟着苦恼。
田丰的话虽说袁绍听得不舒服,但是好的建议袁绍还是愿意去做的,比如写信给孙策求合作,只可惜,孙策一瞧居然是让他去打阿婉的,顿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他知晓,阿婉此时是绝对不可能出兵的。
当即,他挡着信使的面便将袁绍的书信给一把火烧了,然后让信使带信回去:“你且回去告诉袁绍,如今扬州三足鼎立,牵一发而动全身,恕我无能为力。”
那信使退出后就离开了,快马加鞭将此口信送回冀州。
是夜。
周瑜前往孙策院落寻他,却见他独自一人在院中饮酒赏月。
他抬脚走进庭园,停在孙策的身侧,却见孙策虽说仰首望月,却目色空茫,竟然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很显然,他此时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手持酒壶,一碗一碗的大口喝酒,双颊微红,带着几分醉意。
“伯符。”
周瑜伸手从孙策手中拿走酒壶,孙策这才回过神来。
对着周瑜笑了笑:“公瑾,来陪我喝酒。”
“莫要喝了。”
周瑜剑眉微蹙,叹息道:“我刚至此你竟不曾发觉,若有刺客……”
“无需担忧,那刺客暂且还伤不到我。”
他垂眸,伸手从周瑜手中抢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今日冀州来使,那袁绍竟想与我合谋灭曹,真是可笑,当初吾父为灭董先锋,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不过是个客死异乡,倒是他们这些人,一个个还活得好好的,如今竟也想让我当个出头椽子,当真以为我好欺辱么?”
“此事你做的很对,如今我们该做的便是韬光养晦,先将扬州拿下才是。”
周瑜叹息一声,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如今那袁术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刘繇此人不足为据,虽有谋略,却无勇猛,只要袁术一倒,刘繇必败。”
“是啊,刘繇此人,我倒并不曾放在眼里。”
“既如此,你今夜又为何这般惆怅,喝这闷酒呢?”
孙策摇头:“无甚,只是听到个消息,心中颇为复杂。”
周瑜:“哦?何事让你这般难受,不知可否说来一听。”
孙策苦笑:“豫州牧再次有孕了。”
周瑜:“……”所以在为这个伤心?
他无奈劝说道:“你初遇她时,她便已是郭家妇,你这相思毫无道理可言。”
孙策攥住酒壶,声音陡然低沉:“宛城太守寡婶再嫁曹操为妾,若那郭奉孝身亡,曹氏守寡,我愿以正妻之礼聘之,并愿遵从秦岭之礼,终身不纳二色,公瑾,你觉此事可行否?”
周瑜心头猛地一跳:“伯符,你可别做傻事,那豫州牧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他害怕这孙策为了阿婉跑去将郭嘉给杀了。
“那郭奉孝如今正往冀州去,若……只要小心……”
“不可!”周瑜一把抓住孙策准备再次倒酒的手,目光锐利非常:“若你真杀了郭奉孝,被那豫州牧知晓后,恐怕那豫州牧能灭你孙氏一族,莫要想那些儿女情长,该想想如何早些将扬州拿下才是。”
孙策的念头让周瑜胆战心惊。
可孙策却在说完话就倒头大睡,反倒让周瑜坐在他踏板上一夜都没敢合眼。
他知晓此事不能怪豫州牧,只是却不免迁怒。
当初孙坚死后尸骸被刘表扣押,那阿婉前来襄助,出场时脚踏雄鹰,凌空飞来,就好似那九天仙女款款而来,美不胜收,孙策那一颗少年心,就这般落在了一个妇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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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宰了郭奉孝,曹阿婉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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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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