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知道阿婉说的是对的, 于是回家与吕候商议。
吕候听闻妹妹的烦恼,提出自己想与阿婉面谈, 于是第二日,阿婉又抽出时间与吕候见了一面。
吕候一进门,阿婉便眼睛一亮。
在心底暗暗赞叹:真是好英俊的小伙子。
只见走进来的男子少年模样,身形欣长,白皙俊美, 丰神俊朗,行走间背脊停止,步伐稳健,一看便知此人乃是一个练家子, 吕候抬手弯腰行礼:“吕子凌见过大娘子。”
“莫要多礼。”阿婉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是。”吕候再次弯了弯腰, 才站直了身子走到席垫边跪坐了下来。
“你自长安来, 相比与我那徒儿也熟识了吧。”阿婉一边笑着对吕候说话, 一边伸出手执壶为他添了杯茶水。
“是, 我与唐小娘子确实熟悉。”吕候双手微微蜷着,放在自己的双膝上,说这句话的时候, 手不自觉的收紧。
阿婉执壶, 恰好看见他的手,执壶的手不由一颤,茶水差点从杯中洒出来。
吕候反应特别, 这让阿婉不由得心中怪异。
心中一动, 便开口说道:“数年不见, 我与她一直书信来往,她这孩子素来报喜不报忧,也不知如今近况如何,前些日子我与她写信,告知她快要到回来的时候了,她看起来极为欣喜。”
阿婉语速慢慢悠悠,听起来就好似闲话家常,可说出的话,却让吕候差点打翻了茶盅。
“她要回来了?”
“嗯,年岁不小了,该学习东西准备备嫁了。”阿婉喝了口茶,好似漫不经心,说话间目光却落在吕候身上。
果然看见吕候的脸色僵了僵。
心中有些了然。
吕候只觉得自己心底好似被大山压着一般的憋闷。
他在长安城遇见唐药儿,她化名伏寿,呆在皇帝身边,他本以为此女乃是未来的皇后,却不想,她夜半来寻他,他将玉佩赠出。
唐药儿曾经问他,那枚玉佩是否没有其他的意义。
他骗她说,没有任何意义,可他却知道,那没玉佩乃是他的亲母丁氏的遗物,乃是丁氏言明日后交到他的妻子手中的赠礼,可那时,他落魄非常,身无长物,唯独一枚玉佩,一枚印鉴,再无其他。
他无奈只好将玉佩赠出作为谢礼。
后来想想,那又何尝不是冥冥中注定呢?
“是,是么?”吕候低头,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这下子,就连吕玲绮都看出吕候的不对劲了。
“昨夜玲绮回去之后,是否与你商议过关于入师门之事。”阿婉看着吕候这样,连忙转移话题。
“是。”吕候立即点点头,此乃大事。
“你是如何想的?”
吕候知晓阿婉问的是如何处理吕布与曹操之间的关系。
“忠孝二字,忠在前,孝在后。”十个字,吕候的立场已然可见。
“哦?你真这般想?”
“是。”吕候攥着手指,神色坚定。
阿婉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药儿前几日与我写信,让我为你测根骨,若可行,再考校后考虑是否收徒。”
吕候诧异的抬头,他临行前唐药儿也曾关照过,只是自从昨夜听到吕玲绮的烦恼后,他已经将此事掩埋在心底了,没想到,阿婉居然主动提出。
“是,临行前,她也与我说了。”
“你怎么想的?”
“若有此机会,我自然愿意与妹妹拜入同一师门。”
“可在本门的规矩里,师父比天大,无论皇权还是忠义,一切皆以师门命令为准,这样的条件,你也答应么?”阿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候,这样的姿势极有压迫感:“就好似药儿如今在长安城中,身份为伏寿,可若是我召她回来,她也会立刻回来一般。”
吕候心弦微颤。
他明白,阿婉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她知晓了,他心悦唐药儿。
“是,我答应。”吕候咬了咬牙根,挺直的背脊弯了下去。
阿婉满意的笑了。
比起其他的弟子,吕玲绮与吕候她确实严格些,但是阿婉只要一想到吕候对唐药儿居心不良,顿时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至于吕玲绮嘛,代兄受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婉出手验了吕候的根骨,极好,可以说,比起根骨最好的赵云相差不离,只是吕候比赵云年轻,所以可塑性也更强。
“那,五日后,拜师大典。”
阿婉一锤定音。
晚间,郭嘉将阿婉抱在怀中,手轻轻的摩挲着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我听闻说,你已决议收吕氏兄妹为徒了?”
“嗯,他们兄妹二人根骨都极好,且都十分殷切。”阿婉伸手抚上郭嘉的手背,斜眼看着郭嘉:“难不成你觉得我不该收?”
“非也。”
郭嘉叹息一声:“只是今日豫州传来消息,吕布发兵征上蔡和汝阳,恐有心攻入颍川阳翟,自行豫州牧。”
一旦吕布自行豫州牧,吕候与吕玲绮的身份便与阿婉相当,届时情况更为复杂了。
阿婉眯了眯眼睛:“颍川多士族,吕布三姓家奴多为人不齿,之前他入豫州便占领颍川阳城,只是残兵败将,被颍川士族的部曲赶到了汝南,便是心有不甘,他要回去,也极为艰难。”
豫州与兖州大不相同。
只颍川一地,士族寒门多不胜数。
如今曹操身边能说得上名号的谋士,大半都是颍川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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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停妻再娶本就有悖人伦,倒不如从这方面入手?”郭嘉重新将阿婉拉进怀中,说着说着便笑了:“正巧,也好让那些人的目光从阿父身上移开,免得每日无事忙只顾着盯着阿父了。”
那些士族黑曹操黑的厉害,郭嘉决定为曹操刷一波声望。
吕布停妻再娶这件事其实做的挺隐蔽的。
曹豹现在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自己前些日子藏匿刺客的事情被发现,只敢暗地里送些钱给吕布,暗中支持自己的女婿。
吕布本身就爱极了貂蝉的颜色,曹氏进了他的后院,都没有激起一朵水花来,战斗力还不如当初的严氏。
至少吕布对待严氏还是有所尊重,毕竟严氏毫无怨言的养大了吕候。
可不知为何,此时突然就传唱了开来。
那些士族一听,这还得了?
这吕布不仅三姓家奴,还停妻再娶,抛弃妻子,领着小妾奔逃?
这这这,简直是灭了天良了。
吕布这会儿正拿着岳父送来的钱招兵买马,打造盔甲兵·器,他自并州来,并州毗邻羌胡,他有自己的路子,又托人去羌胡购买马匹,总之忙的不可开交。
等他回过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吕布停妻再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豫州了。
他漆黑着一张脸,快步走回正房,一把揪住曹氏的领子:“是不是你做的?”
正在缝衣裳的曹氏懵住了:“夫君你在说甚?”
“我娶你为妻之事,是不是你与何人说了?”
曹氏乃是曹豹嫡女,还是唯一的嫡女,自小跟随父亲在军中长大,本就是泼辣的性子,这会儿明白了过来,顿时想也不想的抓起针线篓里面的青雀青铜剪,猛地往吕布手背上扎去。
吕布心中一惊,顿时松手。
曹氏往后踉跄两步,才站稳了身子。
她冷笑道:“停妻再娶是你,违背人伦是你,且不论我为何要这般做,便是我说了又如何,难道做出这些畜生不如的事的人不是你?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汝既为之,便不该惧怕人言,你今能为貂蝉抛下严氏,日后便能为貂蝉抛下我。”
她捋了捋自己凌乱的衣襟:“你不去想办法打听自己一双儿女的踪迹,居然有脸来质问我,我只恨不得此刻能回徐州,去问问我那好阿父,到底是怎样的眼光,居然让我嫁与你为妻。”
说完,狠狠的将青铜剪刀砸在地上,转身进入内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吕布被这么一抢白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随即怒火翻涌,他何曾在女人身上受过这样的气,几个跨步便冲到门前,抬起脚来,便狠狠的踹门。
曹氏的声音紧接着从里面响起:“你只管踹,倒不如一脚踹死了我。”
“吱嘎——”门从里面打开。
曹氏身影出现,吕布脚抬在半空,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曹氏冷笑:“恰好,如今曹公正巧寻不到借口与豫州开战,你只管踹,我若死了,你且瞧好了,曹公必定认我为曹氏女,到时候自有后来人与我报仇。”
说着,曹氏双手环胸,背脊靠在门框上:“真是同姓不同命,想那司农仙子,乃是曹氏嫡女,我亦是曹氏嫡女,如今却过得这般的日子,你说说,我修书一封于那位司农仙,她可会看在同是曹氏女的份上,庇佑我一二。”
吕布的脸色,黑的宛如抹了草灰。
“你想攻颍川,你可别忘了,那颍川乃是曹公女婿的故地。”
曹氏冷冷的扔下一句,直起身来,‘砰’的一声,又砸上了门。
曹氏泼辣,说的吕布哑口无言。
他狠狠的跺脚出了正院的门,恰好碰上带着女婢走过来的貂蝉,想到刚刚曹氏说的那句‘你能为了貂蝉抛下严氏,日后亦会为了貂蝉抛下我’,心中就憋闷非常,快步走到貂蝉面前,一把扛起她,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冲进房门,将她狠狠的甩在榻上,伸手一把扯掉她的腰带,覆了上去。
总有一日,他兵强马壮,行了豫州牧,届时他要让曹氏永远闭上那张只会口吐恶言的嘴巴。
而房间里的曹氏,却慌里慌张的首饰衣衫。
“夫人。”女婢满眼慌张的看着曹氏举动:“你要作何?”
“作何?瞧不出来么?我要逃命啊。”
这吕布,就是恶鬼,她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她得去兖州昌邑,她要去投奔那位‘司农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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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去找曹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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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要蹲我的那位小天使,你成功的让我憋回了报id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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