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蔡邕又给刘沧上了一课,果然,这些被士人推崇的大儒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想想也是,东汉整体文化水平并不像曾经认知中那么底下。
汉人务实且重操守,若是没点异于常人的能耐,还真不是谁都敢接那大儒的头衔。
“书校东汉之史,你还要忠那刘宏之事?被坑的还不够惨么?”放下心中惊叹,对于多少表现出些孩子气般得意的蔡邕,刘沧皱眉道。
蔡邕早年的遭遇、事迹早就传遍大汉,这其中恐怕少不了一些有心人的操作。
刘沧的语气让蔡邕微滞,但也没有什么太过意外的表情。
“呵呵,你倒是比你那族兄还要高傲,也难怪可与他相处自如。”笑的别有深意,蔡邕对刘沧说道。
刘沧对皇帝直呼姓名也算不敬,不过这种不敬也就那么回事了。
而且有刘备那中山靖王之后的说法在前,刘沧忽的表现出对皇室的不敬,蔡邕却也没感突兀。
毕竟就老刘家而论,刘宏也能算是运气好,被从民间提溜上去了而已。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刘沧摆手,既不反驳,也不置可否。
“呵呵。”蔡邕轻笑,看刘沧真有几分气愤,这才摇头继续说道。
“此非单纯忠人之事,乃我为自己所谋,勿须担心,只管传与洛阳即可。”蔡邕解释。
“你想以此谋求赦免?”听蔡邕解释,刘沧皱眉思索,片刻不确定道。
“呵,你倒是大智若愚,不似这乡间之人,却不知是好是坏。”一番交流,蔡邕脸上首次出现意外表情。
哪怕刘沧猜出他的身份,哪怕刘沧知道他的事迹,蔡邕都没感觉惊奇。
但此时刘沧一点即通,倒是让蔡邕感觉刘沧对世事的敏感。
这种精明可真说不上好坏。作为一名乡间庶民,思考事情简单鲁莽一些,倒也能活个安定。
世事看的太透,又没有那个层次的身份,只会徒增烦恼,说不好还容易招惹祸事。
“用这书册让人念叨起你,你忠人之事的名头再宣扬一番,其内再来些对陛下的美化,念你在士人中的名望,让陛下赦免你的放逐,最好再能将你给他的这些华丽词汇编入史册当中?”
撇见书册中一些有关当朝的记录,刘沧嘴角抽了抽,如同看着一坨恶劣事物,对蔡邕说道。
这年头的大儒,真踏马不迂腐呢。
“这是否低端了一些?”见蔡邕面有讪讪,虽然知道历史上好像蔡邕是被刘宏赦免了,但刘沧微微质疑。
“斡旋之事,你待如何高端!年纪轻轻,不学无术,真当自己可无师自通!”似乎被刘沧说的有些面子挂不住,蔡邕低骂道。
得,斡旋,嗯,好像还真说不上什么高端。
斡旋这玩意,计谋要有,但更主要还是铺垫与对等的身份。
刘沧倒是没总结过这类概念,但心中隐隐明白,莫名理解蔡邕的说法。
而所谓的学与术,在这个时代从来不是什么背书朗诵,更不是单纯的吟诗作画。
“师?你还想当我老师不成?”刘沧表情怪异,正了正身子,看着似有恼怒的蔡邕说道。
跟蔡邕相识以来,两人没大没小的也没少吵,不过蔡邕从不念叨刘沧该学些什么,也从没谈起过跟老师有关的任何话题。
“嗯,竖子虽有顽劣,但也算可造之才。”
“吾今日即已言明身份,尔可愿拜吾为师?”没什么含糊,蔡邕态度越发正经,说话用词也少用俗语,越发刻板道。
“有点浪费。。。要不,算了吧?”刘沧微微思索,表情有些为难,一旁小蔡琰面有紧张,刘沧最终说出的话却让蔡琰眼中泪光隐现。
“你。。。说甚浪费!老夫历朝大儒,这大汉天下,欲入我门下者如过江之鲤!”意外刘沧拒绝,再听他言辞,蔡邕气急。
“别,你先别急啊,你看,咱们相处的也不错,跟一家人似的,呵呵。”眼看蔡邕真急了,刘沧急忙劝阻憨笑。
“竖子,谁跟你一家人?名不正,言不顺,如何一家人!?”蔡邕气骂,不过转瞬面有所思。
“嗯?你。。。你小子够贪啊!”片刻错愕,蔡邕似乎想到什么,再看刘沧表情,却是被刘沧气的发笑。
“贪什么贪,咱们处的本来就不错,我若有事寻你帮忙,你可会不帮?”刘沧被他笑的尴尬,面色同样不好。
“不帮你又如何?”蔡邕眯眼笑道。
“啧,我救你与危难,你若不帮,却要坏了名声。”刘沧啧舌道。
两人说话越来越偏,越来越不似好话,换做旁人,两人大概都早就掀桌子了。
不过相处以来,两人早就习惯了这种争吵,而蔡琰泪水隐去,在刘沧背后翻起白眼。
“竖子忒不要面皮,还救老夫与危难?”蔡邕背靠座椅,喝了口茶水,颇为不屑的撇了刘沧一眼。
“行了,行了,我也不给你扯那虚的。”刘沧摆手。
这老东西对世界认知有问题,什么吃他的喝他的之类,刘沧知道,跟本不用说,没用。
而刘沧同样知道,若是看不上对方,蔡邕这种人,大概饿死也不会去对方家中吃住。
“我与你关系亲密,拜你为师又有何变化?不若你为我再推荐个名师?颍川那边不是有什么司马徽、庞德公之类?”刘沧对蔡邕道。
“哈哈哈哈,小子无礼,甚是无礼。若不是知你心思,老夫定让你刘氏一族背上恶名。”蔡邕大笑,虽是叫骂,但语气中却没有气愤。
刘沧不傻也不憨,相反,蔡邕清楚,这小子早熟精明。关键是这小子对他亲近照顾也不是作假。
蔡邕知道,刘沧那所谓的‘关系亲密’并无太多势利虚伪,他终于明白这小子所言浪费是什么意思了。
这傻小子是真一厢情愿的把他归为一家人了。
“不知礼数,贻笑大方。老夫与颍川世家并不亲密,或亦有对立之嫌。这天下之势岂是那般简单。”蔡邕摇头。
“你那想法已是大逆不道,授你礼记你还嫌弃,莫要再惹老夫,既是一家,即刻拜师便是。”蔡邕对刘沧严肃道。
“认父如何?”刘沧有些心虚道。
蔡邕说跟颍川世家不和让刘沧有些意外,不过恍然间刘沧又反应过来,这天下世家本就不是铁板一块。
这南方北方都多有相争相轻,不过让刘沧拜蔡邕为师,刘沧多少还是有些不太甘心。
蔡邕是个老实人,刘沧喜欢跟他相处。
但老实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领路人,尤其是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百年之乱,如今拜师什么的,可是很大程度上关系到个人生死的。
刘沧这边一句‘认父’让蔡邕错愕,义父什么的,显然没有师生关系正统。
刘沧如今也无亲眷,蔡邕收刘沧这个弟子本来也就是打算当儿子养的,只不过他更喜欢师生的关系。
蔡邕琢磨之时,忽然发现刘沧并没看他,而是不时扭头,眼神在自家闺女身上扫了又扫。
蔡邕双目圆睁,忽地明白刘沧所指,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刘沧口中常用粗话。
“我尼玛!这小兔崽子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