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阴暗的洞穴里顾北左右环视,一只黑色的盒子摆在一处高台上。顾北感觉到里边有一股澎湃的魔力震荡。
他小心的走过去,盒子旁边一个深深的伏卧痕迹让他想到,梦魇兽可能不是被封印在这里,而是在守护这个盒子。
顾北抓起盒子,迅速跳下高台,没有任何异状。他松了口气慢慢打开盒子。
一股纯粹、浑厚的力量猛然冲进顾北的脑海里,一幕幕如电影画面般的场景出现在他的识海。
一声震撼心灵的吼叫在脑海里响彻,一道黑色的火焰挟着闪电从血色苍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落下,怒吼声再次响起,一只巨大的拳头高高扬起迎着那团恐怖的力量而去。
火焰和闪电在拳头上猛烈燃烧,但是却不影响拳头向上的势头。
“轰”的一声,拳头重重的击在血色苍穹上。一个光点一点点扩大直至扩大到整片苍穹,刹那之间血色苍穹像面被重物砸击的镜子,碎裂成一块块砸在地下。
大地升腾起团团火焰,大地陷落,高山崩塌。
一个血红色恶魔握着拳头落回地面,它长着三个头,分别是人、猫和大青蛙,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并且还长着猫的尾巴和爪子。三颗头颅昂首向天,同时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吼叫。
一把黑色巨剑伴随着巨大的啸声从天空刺下,紧随其后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衣年轻人从天而降,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血色恶魔昂然不惧,再次挥舞看铁拳迎向长剑。
金铁交鸣声中火花四溅。长剑顺势一转厚重的剑背击打在恶魔身上,恶魔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座山上。
大山崩塌,碎石飞溅。一道血色身影从山中飞射出来,猛烈的撞击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翻滚着仍然挥出一剑,恶魔挥拳迎击,剑气汹涌把它掀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忽然十二根巨大的石柱从地上弹起把恶魔困在其中,十二个魔神从天而降,十二根石柱绽放出幽黑光芒,一层层的缠绕着恶魔。
恶魔猛烈的挣扎,十二根石柱在它的力量之下东倒西歪岌岌可危。
黑色长剑裹挟着火焰撕破时空猛烈斩下,恶魔的猫头被这一刀砍下。
恶魔惨叫一声:“释天,你这个懦夫!”
释天冷哼:“巴力,你吞噬万千魔族成就你的魔王之身,斩你何辜!”
黑色长剑再度扬起,恶魔蛙头被斩下。
“释天,等我再次出现就是你们天魔一族的覆灭之日。”巴力低沉的吼叫在天地间回荡。
“哈哈……有我们天魔一族在,你休想逞凶。”释天狂笑着挥舞长剑,一刀斩下巴力仅剩的人头。
巴力庞大的身躯的倒在地上,扬起一片漫天沙尘卷积。
画面不停的切换,全是黑衣人和神、恶魔、征战的片段,仿佛一幅巨幕电影在顾北的脑海里播放。
这部电影把这个叫释天的天魔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父亲,一生征战的事迹完美的展示给他。顾北看得是热血沸腾独自,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味着他惊天的战力。
符合他脑海中幻想过父亲的模板。
同时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恶魔丛生的世界,一个强大的天魔令它们臣服,但是一个不强大的天魔如果暴露自己就只有一个结果,被恶魔们疯狂的撕成碎片。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魔界就是冷冰冰的丛林法则。
许久,顾北看向盒子,里面一双晶莹剔透的的眼球发出慑人的光彩。
“这是父亲释天的眼球,”顾北喃喃,刚才那些毁天灭地的大战让他看的心惊,神魔的力量恐怖如斯……
这时,顾北体内的黑色能量突然活跃起来,眼球也缓缓飞起来,嗖的一下被黑色能量吞了进去。
它的形状也紧接着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人体模样,一个只有两颗眼球的人体。
一个令天地颤栗的力量正在蜕变。
永安城,明远王国镇魔司里一位全身透着股飘渺气息的老者眉头紧锁,问向门口的身穿白色华服的中年人:“查到是什么异状了吗?”
中年人恭声说:“轩辕老师,探明在东北方向有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应该是老国师的封印之地。已经派人过去了。”
轩辕逸望向天空沉默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是什么惊动了老师的封印……”
遥远的西方,高大的神殿里,一座暗黑雕像正散发着澎湃的魔力,如潮水般拍打着大殿的墙壁,发出恐怖的回响。
一群黑衣人虔诚跪在雕像前捏着指印接收它发出的魔力。
一个苍老的黑衣人捧着一个黑色的装满鲜血的巨大杯状物体,缓慢的浇在雕像上。
鲜红的血像浇在海绵上瞬间就被雕像吸收干净。
“梦魇兽的气息消失了。”雕像里传出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魔使大人勿急,我马上查。”黑衣老者手指飞舞,面前一阵水波闪过,上面空空如也,四个执事好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禀告魔使,我们的四个执事也消失了。”
“速去查明。”
黑衣老者躬身应答。
出了魔殿他望着星空喃喃自语:“他们遇到了什么?”
一个强壮的如同野兽的黑衣人拿着四个裂开的雕像玉牌过来震惊的说:“总执事大人,摩科古他们的生命气息消失了,他们可是相当于天元大陆先天巅峰的修为,怎么可能同时陨落?”
“明远王国只有一个元婴修为的法师,金丹修为同样不多,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总执事苍老的脸上也满是疑惑:“先暂停其他几处封印的探索,全力调查摩科古他们的遭遇。”
“遵令。”黑衣人一躬身退了出去。
一场巨大的风暴在北山上空掠过,但是没人会把目标放在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身上。
顾北和小白回到天德堂,又开始了每天的生活。
这场战斗受的经脉伤需要慢慢恢复,好在他现在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利用。
“哥哥,我的拨浪鼓不见了。”苏晴趴在顾北肩头郁闷的说。
顾北宠溺的说:“没事,等哥哥再给你买一个。”
“可我就想要那个。”苏晴嘟着嘴拿过一个崭新的拨浪鼓,“这是爸爸买的,一点都不好听。”
顾北拿过来晃几下,沉闷的声音远不如城堡里的那个声音悦耳。“哥哥马上放寒假,到时一定再给你弄一个。”
“这孩子,哪个不一样。”水如月说:“我的珍珠手链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说不定哪天它们就出现在某个角落呢。”顾北不在意的说。
有顾北在苏晴就不会乖乖睡觉,一定要疯玩到筋疲力尽才抱着他的胳膊入睡。
“妈,你最近不开心?”顾北拿着扇子给呼呼大睡的苏晴掖好被角。
水月如轻叹,有些苦闷还无法和孩子说,“没什么,你苏叔叔最近也不怎么上班,常常早出晚归,有时出去几天都不回来。”
“哦,”顾北想有时间去查查他在做什么,“他是在做什么生意?”
“谁知道呢,经常跟他以前的学徒小刘混在一起,问他也不说。”
“没准苏叔叔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可不想要什么惊喜,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水月如轻叹。
顾北也无奈的叹口气,家务问题比他面对梦魇兽还难办。
“家里就苏晴一个太孤单,再有个弟弟、妹妹多好。”
“唉……”水如月适时的转移话题:“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我都老了。”
顾北此时忽然想起了唐丽,如果他只是婴儿一定记不住她。
但他不是。
唐丽的音容笑貌像张照片牢牢粘在他心上。曾经母亲这个词让他联想到的不是温馨的亲情,而是无数的谜团疑问。
如今他知道了真相,却更加茫然,她是无辜的,但是他呢?
天生我何,宿命无常,地养我何,世情悲凉。
水月如扭头看见神情落寞的顾北心疼的揽过他,两人相处的几年中她时常会看见顾北的这种状态。
“小北,你的家人一定有天大的难处才会如此。”
顾北笑笑,他是见识过唐丽的疯狂与绝情,“妈,你当时看到那个人了吗?”
水如月摇头,“没有。”
“算了,我还有妈。”顾北靠在水如月的扇头,沉浸在淡淡的桂花香味中。
水月如爱怜的把顾北揽进怀里,这个儿子像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时时温暖着那颗枯寂的心。
北江府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的下来,预示着将笼罩这里五个月的冬天拉开序幕。
采药小分队也正式关门歇业,“顾北,你就教我两手吧。”
闲极无聊的石勇又缠上了顾北。
“好吧。”顾北也正想教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不一定有太大的成就,但一定能有个好身体。“楚楚、七七你俩也来。”
“我们行吗?”夏七七和楚楚放下笔兴奋的走过来。
顾北拿起一个小棍当教鞭,“五心向天坐下,就是手心、脚心、头顶心,意守丹田,走中脘、巨阙、膻中……”
“顾北,我的腿都坐麻了,”石勇刚坐了一会便像屁股下长针一样受不了。“要坐多久能像你一样厉害?”
“十年。”顾北骗他,只要他能坚持练习这套功法十年,身强体壮、百病不生肯定没问题。
石勇顿时泄气:“十年,要那么久。”
“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感觉很快,一眨眼就长大了,所以十年不算长。”
石勇想想也是这个理,又畅想自己像顾北一样甩出飞剑,把一条大蛇钉在树上,同学们看到是不是会尖叫着为他叫好!
小时候就是这样,梦想最远、最不切实际,可你永远有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