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冷箭,直直就插在燕如锦的左肩上。
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更多的箭雨纷纷而下。
忽然,一硕大的身影挡在她们身前。
只见那人手中的长剑舞出了残影。
“铮、铮、铮……”如数打落射来的箭矢。
“快走!”
燕如锦这才发现,墨石恍若神兵天降,挡在了她们身前。
她与宇文颜,躲在他的身后。
可这么也不是个办法儿。
“得想个办法离开。”宇文颜空有一腔热血,而今却难以动弹。
燕如锦看了一眼自己,毫不犹豫撇断了自己身上的箭矢。
看着那宇文颜。
“你信不信我?”
宇文颜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燕如锦当即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而她与她就这么直接朝着路边滚了过去。
墨石正想着如何带她们离开。
却不想,她们就这么直接朝路边滚。
“不要!那是悬崖……”
可说也晚了,燕如锦已经与宇文颜滚落下山。
墨石赶忙趴在路边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而此时,那躲在山上放暗箭的人,似瞧见她们都落了山崖,也停止射箭。
一阵稀稀疏疏迅速撤离的声音。
墨石不死心,他努力地去往山崖看。
更是找来了一个藤蔓,一头绑在大树上,就尝试着往山崖下下。
“救命,救命……”
微弱的声音,让墨石一个激动,赶忙又努力地下了一些,终于看到了她们二人。
原来,她们被路边那棵大树的树根,给成功接住。
墨石不由得一个高兴,这就将她们一个个全部带了上去。
那边蒙面的贺滟澜,接着手下的消息。
知道宇文颜滚下山崖。
这就回头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满身是伤得宇文家仆。
“我燕如锦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如今你们的主子死了,留下钱财,我自会放你们离开。”
宇文家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为首一个似管事的模样。
他赶忙讨好道:“燕小姐,我东家带有纹银八百两,古玩字画六十一件,都可以孝敬给燕小姐。不知燕小姐家是何处?其父姓甚名谁?”
贺滟澜听着冷冷一笑。
“看在你那么听话懂事儿的份儿上,你给我记好了。我家在这崇峻岭燕家庄,家父燕南争!”说着眉眼一厉,对着众人冷喝一声:“还不赶紧滚。”
宇文家的人吓得,连滚带爬赶紧离开。
而那边的燕如锦等人,路上截了一架拉柴的驴车,一路直到县城。
县衙大牢之中。
阮知县看着一脸阴郁的谢必,一脸都是惴惴不安。
“下官真的不知情,这人怎么就死了!”
谢必冷声道:“此人不光火烧驿站,还差点儿烧死本王,就这么死了,知县你可知罪?”
阮知县吓得赶忙跪地叩首:“一早狱卒送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忽然就暴毙了!”
“好一个暴毙!除了本王,还有什么人来过牢里?”
阮知县赶忙不住地摇头:“没……没有……”
话还没说完,谢必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没有?什么人来牢里放了燕家一家?”
“下官……”
这些天的接触,阮知县从未见识过,这么吓人的谢必。
他就似暗夜里的黑豹,光一个眼神就已经判了他的死刑。
见阮知县吓得颤抖,谢必一把将那阮知县丢在地上。
蔑视冷然道:“阮知县是知道本王被削了亲王的称号,所以这是瞧不上本王了?”
“没有,下官怎敢?下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将人都放了?”
阮知县也是真的冤枉,就差整个哭出来了。
“那人身披黑色斗篷带着兜帽,还拿着金羽卫的腰牌。下官哪里敢问,只能让他来牢里提人。”
谢必觉得底下这些官员真是极度可笑。
“他都没有给你个理由,甚至都没有让你验一验身份,你就让人这么提走了?”
阮知县赶忙道:“下官问了,他只说是宫里人的吩咐,要下官少问。还说……”
说着,他明显有些胆怯,小心地抬眼看了谢必一眼。
谢必明显感觉到异样,冷声道:“还说什么?”
“还告知下官不必理会王爷。说陛下有旨,将会削去王爷的一切身份,往后就是个贱民了!”
好在阮知县足够听自己夫人的话,对谢必还是毕恭毕敬。
谢必听着眉眼一挑:“贱民?那知县为何还如此惧怕一个贱民呢?”
“下官,下官……”阮知县也是一阵慌乱,赶忙找理由。
“下官是钦佩王爷为太子寻药这份兄弟情,莫说是皇家,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有此情!”
说着对谢必深深一礼。
待谢必走出大牢,清风赶忙迎上来。
与他一阵耳语。
两人迅速离开!
阮知县一脸看不出情绪,却回到自家院子之时,一改先前之色。
怒然抽出一根藤条,就去抽正在给孩子喂饭得颜若青。
“都是你这个贱人,让我对这个贱民低三下四,最好如你所说,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颜若青一把护住孩子,留给阮知县一个后背,任由他抽。
再疼她都忍着,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给自家孩子。
“没事儿,娘没事儿……”
这边正打着,那边师爷来报。
似乎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师爷眼都没抬:“燕家小姐,带着琅琊王氏的回信来求见大人。”
“不见了!本官今天谁也不见!琅琊王氏,能有宫里人主贵,让他们赶紧滚。”
师爷头也没抬地退了出去。
燕如锦脸色苍白,强撑着等待知县的消息。
等了许久,却见一脸难色的师爷疾步而来。
“实在抱歉,一早有人将燕家一家都放了出去。”
说着,师爷本欲离开。
却见随意而来,悄无声息站在燕如锦身后的谢必。
他轻声对燕如锦道:“燕家的宅子,怕不是已经被洗了,燕小姐当早做打算!”
燕如锦察觉出来不对,赶忙道:“能否告知小女详情?”
师爷明显有些为难。
谢必这就从袖中抽出一金子。
师爷瞧着赶忙推脱,对着谢必就是一礼:“小人闫瑾不求金银,还望能给小人一个差事!”
谢必将脸转向一侧。
“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已经连皇子都不是了!”
闫瑾听着有些没落。
思衬了良久才道:“衙门本来做证据封存的,可昨夜已经被人调换,就连嫁妆单子也被销毁。”
本就受伤等待的燕如锦,听到此处,再也没能撑住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