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气息，就像是过年时候鞭炮点燃之后，散放的那种味道。

    可能更加浓烈一些，毕竟掺杂了血液的味道。以前小的时候，容易流鼻血，然后又不想要麻烦别人，就这躺在床上或者有时候就躺在地上，血液从鼻腔向着口腔静静流淌的时候，那种从仿佛从肺部延续到大脑的甜腥味。

    “咳咳咳。”张云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睁开眼。

    “抱歉，没想到会有平民会被卷进来。”一个很是熟悉又不完全熟悉的声音响起。

    “正义兄？”张云栖有些琢磨不定，看着靠着在那边角落的人。

    仿佛是精炼版的王正义一般，胳臂坚实有力，明明没有发力，都能感受到他手臂潜伏的力量。原本圆圆的脸，现在也是如刀修过般坚毅的脸庞，如果不是声音还有那双眼睛，张云栖甚至都认不出来这个是王正义。

    “我是领主。”领主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脸上的伤痕从右眼伤到嘴角，身上写着武警两个字的护甲也破碎不堪了，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豁口，不过用撕碎了的衣服胡乱的包扎了起来。“走开吧，如果你现在还能动弹的话，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波的进攻了。”

    张云栖这才发现当下所处的环境简直糟糕到了极点，破旧的房屋，或者说，残垣断壁，燃烧的火焰，还有尸体。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尸体和人的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房间里面。

    “原本我以为是很简单的任务，结果却出了意外。我就这样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在我身边倒下。”领主有些自嘲，“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牵扯到……咳咳咳……”

    太过真实的场景，太过真实的景象，张云栖都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却邪！”张云栖大声呼喊，但是却邪并没有回应他。

    “吹雪！”张云栖呼唤了另一个名字，一支手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所以，这里也是梦境么？还是说？”张云栖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领主走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没有道理啊？虽然之前是和夜明讨论的时候有提到过，如果说是映射，那么可能会出现梦境，但是为何是正义兄？”

    “快躲开！”突然领主朝着张云栖大喊，眼神是这样着急，仿佛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事物。

    “扑哧。”尖锐的物体穿过心脏的声音。

    冰冷与疼痛。

    张云栖看着胸口的利物，不知是何物，直接贯穿了后背，胸骨，心脏，然后从前胸刺出。

    血液的声音，与流水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同，作为液体从心口流出的时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两样。

    原来，从心脏流出的血，居然是黑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的。

    这种触觉，颇为独特，人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感受到自己骨头移动的感觉。

    精神开始恍惚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抽走全身的力气一样。

    真是，讽刺。

    明明之前一直期待着自己的死亡，结果在下定决心和自己和解的时候，死亡也在这个时候降临。

    张云栖眼睛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