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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阿吉打定主意之后就不再犹豫。

    他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脑子也开始飞速运转:贝弗里安府位于上城区的北部偏西,也就是夏尔马城的西端;而码头区却在整个城市的东边。虽然城市本身不算太大,但是如果用脚来横跨城市东西的话,天知道要多久。

    时间是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一秒都不能浪费。

    那怎么办?阿吉真恨不得从背后长出翅膀直接飞到灰狼公会的藏身处去,但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着更不是办法,只能先行动起来。利用北极星确认了大致方向后,阿吉瘸着腿跑了起来,不光是腿,他其实浑身上下都疼,一只眼睛还肿到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只能咬牙坚持。他不敢停下来——每过一秒缇雅也许都会危险上一分,而且他其实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一旦放松神经,他凭借意志力支撑着的身躯就会瞬间垮掉。

    沿途他拦下了几辆行夜路的马车,但是对方听说他要去码头区之后只当他是神经病。

    仅存的体力在渐渐流失,他的双腿变的越来越沉重,下腹也痛的像裂开了一般。“坚持住,阿吉,总会有办法的!”他努力的给自己打着气,但绝望的情绪却愈渐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还有多远呢?一幢又一幢的房屋被他甩到身后,但还有不计其数的在前方等着他,仿佛无穷无尽,他跟高耸的罗萨里安墙之间的距离似乎一点都没有缩短。他的脚步却变的越来越迟缓,视线也渐渐模糊。。。

    等等,他的余光有了发现。

    阿吉停下脚步转头望去,一辆红色的马车就停在刚跑过的那家旅馆的门口,而车夫似乎刚好不在!

    阿吉赶忙跑上前去,拉车的马一高一矮,块头较小的那只看上去比较温驯,而另一只则明显暴躁,它正不耐烦的踱着蹄子,喷着响鼻。

    一个想法立刻在阿吉的脑子里产生,他要借用这匹神骏的烈马!就算偷走马车,他恐怕也很难通过门卫的盘查,但如果只骑一匹马,他反而有机会冲过城市守卫的岗哨。

    可是这匹马几乎有两个阿吉那么高,而且看上去脾气很坏。阿吉望着它健壮的粗腿,心中很是畏惧。

    他不由的回想起从前跟着银须的时候,银须对动物很有一套,任何动物跟他都很亲近。他曾教过阿吉该如何同动物相处,所以阿吉也交到过许多动物伙伴。

    怕什么!泰伯乌斯可比你高一倍,壮上一倍呢!阿吉想起了那只神健的银色巨鹿。

    畏惧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消失,但阿吉还是鼓起勇气向马匹走近。

    陌生人的接近似乎使体格较小的灰马有些紧张,它不安的刨着蹄子;但那匹高壮的红马似乎完全不在意矮小的阿吉,它睥睨着他,似乎想看看这小东西到底准备做什么。

    阿吉硬着头皮把手伸向红马的前胸,一边警惕的盯着它的蹄子。他不确定这样做会有用——他完全没把握躲过可能踢来的铁蹄,但他确定它只用一蹄就可以踢碎他的脑壳,送他上西天。

    很幸运,红马并没有给他足以致命的一击。他顺利的摸到了骏马坚实的前胸,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发现自己竟似可以感觉到马的一部分情绪。

    自己从前也可以做到这件事么?还是因为时隔太久,已然忘却?

    “马具太小了,捆着难受?同伴跑的太慢?今天跑了很久,现在肚子饿了?”阿吉对红马说着,又似在自言自语。

    “辛苦你了。”阿吉踮起脚,摸了摸马的脊背。

    说来也奇怪。这匹看上去桀骜不驯的马显得相当温顺,它友好的蹭了蹭阿吉的脑袋。

    阿吉麻利的给它解开了缰绳,然后问道:“马先生,我现在想去码头区,你可以带我去么?”

    红马轻嘶了一声,阿吉认为这代表它同意了。

    阿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马背,刚坐稳屁股,车夫就从旅馆里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快下来!”车夫大吃一惊,连忙向上前来。但红马猛的一蹬蹄子,就飞也似的向前奔去,仿若赤红的流星。

    巨大的冲力差点把阿吉拋下马背,他只能使出浑身力气抱住马的脖子,“拜托了!马先生!”

    罗萨里安墙东门的岗哨前,两个城市守卫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喂,我说,差不多是宵禁时间了,快去把城门关紧吧,科尔巴。”

    “你怎么不去关?”科尔巴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团黑影从两人一闪而过,带起一阵疾风。

    “什。。什么情况?刚才是有什么东西冲过去了么?”科尔巴一激灵,迷茫的四下张望着。

    马蹄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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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鸡腿,要不然就是他妈的祖巴安!快开门!快开门!!”阿吉气喘吁吁的喊着,猛拍着墙壁。

    “说真的,阿吉。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以为是敌袭呢,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暗门打开了,“花花公子”凯文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腔调。

    “闪开!”阿吉猛的撞开他,然后冲进漆黑的过道。

    虽然是深夜,大厅中竟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码头区流传的“勿要夜袭灰狼”这句话看来是对的,这个公会始终保持着狂欢达旦的“优良传统”。

    格鲁梅尔还是照例歪坐在他的“王座”上,他手里拿着一杯酒,笑得似乎很开心。那个叫达米安的小盗贼亲热的凑在他的凳子旁边,正在说着什么。

    注意到了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灰狼会长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哈哈大笑的对周围的人说“喂,兄弟们,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其他的盗贼听他这么一说,便扭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鼻青脸肿一脸可怜相的阿吉。大家立刻爆出一阵哄笑,有人喊道:“怎么了,小鬼,又被人欺负了?怎么这么一副惨样?”

    阿吉不理会他们,笔直的向格鲁梅尔冲去,然后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帮我。”

    阿吉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剧烈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内心。灰狼会长眼神一凛,但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容,他轻轻拨开阿吉的手,笑呵呵的说:“儿子,怎么了这是,来,慢慢说。”

    他对着达米安使了个眼色,原本兴高采烈的小盗贼只得默默的向台下的座位走去,走之前他狠狠的瞪了阿吉一眼,不过格鲁梅尔并没有看到。

    阿吉又一把拽住格鲁梅尔的衣服。

    “帮我。”这次似乎带上了哭腔。

    “帮你,帮你,爸爸当然要帮儿子啦。但是你得跟我说要怎么帮你啊。”

    “缇雅。。。缇雅被贝弗里安抓走了。”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吵闹嬉笑着着的盗贼们竟安静了下来。格鲁梅尔微微皱起了眉头,贝弗里安伯爵是夏尔马城内最响亮的几个名字之一,不,准确来说他在城中的势力仅次于夏尔马城主多顿公爵。

    “抓走?怎么抓走?他带人抓走了缇雅么?”

    “他收养了缇雅,但是,我听说他是坏人。”

    “听谁说的?”

    阿吉一愣,他这时才发觉消息的来源似乎并不是特别可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我在‘枯树’酒吧听人说的。”

    “‘枯树’酒吧?”格鲁梅尔哑然失笑,其他的盗贼也跟着笑了起来。

    “傻儿子,凯西那老家伙开的那个酒吧里头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像你我这样的泼皮无赖。哦不对,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是‘阿吉少爷’了。那就是像‘我们’这样的泼皮无赖,这样的人呢,经常会把胡编滥造的贵族逸闻当作饭后的谈资。”

    阿吉刚想说话,但是格鲁梅尔打断了他。

    “就我听到的,贝弗里安伯爵应该是一个仁慈博爱的‘大人’”他专门加重了“大人”两个字的语气,其中不乏嘲弄之意。“我来猜一猜。‘他收养了缇雅’,所以他没收养你吧?你该不是因为这个怀恨在心吧?”

    “不是,我没有!”阿吉涨红了脸。

    “那为什么?”

    “我。。我觉得他不像好人。”

    “证据呢?”

    “没有。。但即便如此也必须确认一下。”那两个人说的那么言之凿凿,并不像是编出来的故事,更何况心中那强烈的不详预感也始终挥之不去。

    任何会伤害到缇雅的“可能性”,都必须被排除。阿吉微微感到有点后悔,或许被收养才是更好的选择,至少能够照看到缇雅。

    “确认一下,怎么确认?杀到伯爵家里头去?”

    “。。。”

    “不要说杀到伯爵家去,就算是潜入,如果被发现了,那就是入侵伯爵住宅,等于与整个夏尔马城为敌。在你看上去,好像我们公会在码头区称王称霸,没人敢招惹我们,那其实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贵族们把我们当成老鼠,没有真的把我们当回事。如果惹怒了他们,来的就不是城市守卫了,而是军队。公会一瞬间就会被荡平!而且。。。”

    “好了!你说够了没有!你害怕了?你们好像都认为那个胖子是好人,那万一他其实是坏人怎么办?如果我听到的都是真的,缇雅的命运会比死还悲惨十倍!我怎么可能放着她不管?”

    “就说你帮不帮我吧。不帮我我就自己去!”阿吉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缇雅一次,如果她过的很好,他就立刻离开,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

    格鲁梅尔没有立刻回答,他一边望着阿吉一边缀饮着杯中的美酒,然后才似笑非笑的说。

    “这个嘛,帮还是要帮的。你的伤不用说就是伯爵府的人揍的吧?我的人挨了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呢,我有一个要求。。。”

    阿吉一阵烦躁,他望着格鲁梅尔得意的笑脸,心中真想冲上去照着那张脸揍上几拳。

    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个来要挟!

    但在眼下的形势下他还不得不低头。

    阿吉咬了咬牙,“确认缇雅没事,或者。。。救出缇雅之后,我。。我就喊。”

    这是他第一次松口。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却没想到灰狼会长只是呵呵一笑。

    “你以为我是谁?”他冷冷的说,摆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似乎是在提醒阿吉,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夏尔马的黑暗魁首。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嘛?”格鲁梅尔抱起了双臂。

    周围一下子炸开了锅。

    “会长英明,真犯不着为了这小鬼去趟浑水!”一个盗贼大声嚷嚷着。

    “别不识抬举,会长大人愿意让你当他儿子是你的荣幸!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一点!你不愿意当,有的是人愿意!”罗密欧相当的义愤填膺。

    但对于阿吉来说,整个大厅却似反而变的沉寂下来。周围的人和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格鲁梅尔两个人,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灰狼会长,但对方只是冷冷的回望着他,给出了无声的答复。

    于是,阿吉不再多说一句话。他从口袋中掏出幸运币扔向格鲁梅尔,然后转身就走。

    “你先别着急走啊。”特蕾莎拉住阿吉,但阿吉挥手打开了她的手。

    看着阿吉的背影从大厅里消失,格鲁梅尔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笑嘻嘻的举起了手中手中的酒杯。

    “诸位,我宣布。亲子游戏结束了!”他大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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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吉咬着牙一路冲出了地道,他跑出老远才停下了脚步。

    所以一切都只是一个好笑的游戏对吧。他错看了那个男人,现在他最后的希望之火也熄灭了。

    是自己太倔强吗?也许吧。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他来说,格鲁梅尔早就是一个重要的人了,所以他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还是让他失望了。

    不过,他是绝不会放弃缇雅的。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前往伯爵府。也许缇雅现在正在受苦,而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就算不择手段他也在所不惜。为了达成目的,他需要浪费一些时间去做必要的准备。

    “马先生”正在一片空地上悠闲的吃着草。一觉察到他的出现,红马立刻撒着欢儿跑上前来围着他转悠。

    “谢谢。马先生,我现在只有你了。”阿吉拍了拍马的脖子,眼泪从眼角流进嘴角。

    他翻身爬上马背,然后驱使马向南奔去。

    古旧的石桥依然无声的静立在河岸边,虽然只离开了几天,他的心中却有很多感触。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天,少年清早从石桥离开,而少女会守候在“窗边”等待他的归来。

    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阿吉却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感伤。他熟练的闪进桥墩上的裂缝,开始摸着砖块向上攀爬。周围一片漆黑,但每一块砖的位置他早就烂熟于心,熟悉的味道和砖块略带潮湿的熟悉手感都使他十分安心。

    爬过第九块砖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把脚往正下方轻轻一伸,却不料踩了个空。

    他的心立刻咯噔一下,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原本应该存在的那块砖藏有他布下的陷阱,陷阱被设计成必须经受足够的力道才会触发,所以他每次都会开玩笑似的用脚轻轻的去碰一下那个砖块。

    砖块不见了,那就意味着陷阱被触发了。阿吉抬头向上望,顶上黑漆漆一片,也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

    难道那块砖是自然掉落了?但现在是夜晚,回到底部去查看很不方便,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他只能屏住呼吸继续向上爬,心中想着但愿他只是在自己吓自己。

    爬到顶时,他轻轻的翻上平台,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他记得右手边的墙角放着一块砖,偶尔会用来敲砸硬物。

    砖块果然放在原本的位置,阿吉把砖块拿在手中,感觉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气。他匍匐着检查了一下四周,陈设和走之前一样,物品也都摆放在原本的位置。

    应该没有人来过,这令他松了一口气。他放下砖块,径直走向走之前没有带走的那床铺在地面上的铺盖。他把铺盖掀起来推到一边,然后用指尖在地面上触碰着。

    有一块砖是松动的。阿吉用两只手把这块砖抠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拔手伸进砖缝里拿出一个铁盒。

    他并没有打开铁盒,而是把铁盒也放到了一边。接着,他趴在地板上,奋力的把手伸进砖缝中,这件物品似乎藏在更深处。

    出人意料的是,他从砖缝中掏出的是另一枚砖块。阿吉小心的把砖块拿出,轻轻的平放在地面上。

    然后他坐起身,把砖块翻了过来。砖块的背面有一部分被挖空了,紧紧的镶嵌着一个小木盒。阿吉并没有试图取出木盒,他只是摸索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抠开了木盒上的锁扣。

    幽蓝色的光立刻倾泻而出,盒中竟藏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精致挂坠!阿吉久久凝视着这个挂坠,末了,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拂过挂坠上的一行咒符,蓝光抽动了一下便由亮转暗,似乎都被收束到了宝石的核心,小小的蓝色光团在宝石中像火苗一样跳动着。

    阿吉拿出挂坠,把它戴在脖子上。

    “霍,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么值钱的宝贝。”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阿吉简直被吓的魂飞魄散。

    “什么人!”

    “别怕,是我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这熟悉的声音和腔调,不用问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阿吉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迅速的转过身,双手撑着地面往旁边挪了几步。

    “你怕什么?怕我抢你的挂坠么?”格鲁梅尔发出嘲笑的声音,“我要是想抢,不是早就动手了。”

    “你来干什么?你刚才不是说。。”阿吉恨恨的说。

    “傻瓜,先起来再说吧。”灰狼会长伸手把阿吉拉了起来。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来帮你的罗。虽然这事真的是麻烦死了,但当父亲的怎么会把儿子丢一边不管?”他拍了拍阿吉屁股上的灰。

    “我那么说其实是说给我的手下们听的。我的手下们都是些很讲义气的人,他们绝对不会让我独自涉险自己却在旁边看着。不过,我并不希望连累到他们,也没打算大张旗鼓的杀进去。我们潜入,救出你妹妹,然后脚底抹油赶紧跑路就行了,人多了反而碍事。”

    “‘救出’?看来你也觉得。。。”

    “啊,我只是随口一说。”格鲁梅尔用手指弹了下阿吉的额头,“放轻松,你妹妹现在多半正躺在铺着天鹅绒床照的大床上呼呼大睡呢。我们就溜进去看一眼就好,当然,你也可以给她一个离别之吻,如果你想的话。”

    “我才不想!”阿吉大声否认,脸却红了,他心理庆幸着幸好周围很黑对方看不清他的脸色。

    格鲁梅尔一副你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表情,还轻佻的笑了两声。不过他的心里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关于贝弗里安伯爵,他听到过很多不好的流言,其中即便只有一成是真的这家伙也是一个十足的恶魔;伯爵府也绝对不是一个想去就能去想走就能走的地方,那座府邸防卫周全,设置了许多恶毒的陷阱,还配置了大量装备精良的卫兵。

    而卫兵长,骑士法列昂,据说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战士。最近街头巷尾有很多关于他的争论,争论的主题就是法列昂和格鲁梅尔,到底谁才是夏尔马最强的战士?

    随着年纪的增长,格鲁梅尔的斗心不比从前,但他依然有兴趣和法列昂好好较量一场,但他绝不会选贝弗里安府作为战场。

    “你笑什么笑!废话少说。我们赶紧出发吧!”阿吉恼怒的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砖块放回原处,然后,他细致的整理着铺盖,让其回复成之前的样子。

    不过,他把铁盒留了下来。

    “等等,这铁盒里头放着什么?”格鲁梅尔有些好奇。

    阿吉把铁盒打开给他看,铁盒里头放着一把锐利的匕首,还有几把泛着绿光的小飞刀。飞刀的弯刃呈月牙型,绿光则来源于刀面上蛛丝一般细的青色纹理。

    “竟然是‘毒钢’刀,哪里来的?”格鲁梅尔用手指小心的拈起飞刀,细细查看着。

    “偷来的,之前有个外地来的商人,长的怪模怪样的,头上缠着头巾。哦对了,他好像跟别人说他来自什么‘加尔-巴克’。”

    “嗯。。。”格鲁梅尔一边点头,一边迅速的把这几把飞刀从盒子取出,然后藏进了袖子里。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阿吉急忙说,他放下盒子一把拽住格鲁梅尔。

    “这东西太危险了,即便是最浅的伤口也可以立刻取了你的小命。不是小孩应该拿的。”灰狼会长随手挥开他的手。

    阿吉还要争辩,但是格鲁梅尔先开口了:“你还想不想我帮你?如果想的话,就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现在。”

    又来?

    “又是喊你‘父亲’?”阿吉苦闷的说。

    格鲁梅尔一愣。“额,这个也算。不过,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你听好,这件事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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