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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青涩记忆1
    赵小敏顺着思绪回到高二的下学期,要不是隔壁班那位女生的一封情书,她对周宇澄的情感还处在意识蒙眬中,这封突如其来的情书,同时也敲开了作为一个青春期女孩的心门,原来内心深处竟潜藏着这样一层使人轻微心悸的波动。那是刚开学没多久的一个晚自习,春卷从教室外面进来,笔直的走到周宇澄桌前,眼睛斜视看着他,声音高八度的说道:“隔壁班有位貌美、肤白、苗条的女生让我给你!”说完就往他书桌上一丢,一个粉白色的信封落在周宇澄的面前,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引起教室里同学的注意,瞬间吼笑起来,其中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男生见状,动作麻溜得跑到周宇澄桌前准备抢走,但周宇澄眼明手快,夹到了书本里,几个男生嘻嘻闹闹的往他书里翻,正好老王(班主任板着脸走进教室,抢信的几个男生只得作罢,脸上掩藏不住兴奋又遗憾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也没在继续看热闹或是打趣,一瞬间又都安静下来看书或做题。

    赵小敏坐在自己桌位上,想着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内心莫名地涌动着一股烦燥和郁闷的情绪,心烦意乱的哗哗的翻着书本,内心在恼怒作为好朋友的春卷干嘛帮别的女生给周宇澄传递情书,还这样当着全班同学传。转念一想,春卷一直都是这种性格,爱看热闹、喜表演、唯恐天下不乱,这么爆炸的八卦又怎么能错过呢!半节课里赵小敏越想越心烦,一只手抓起铅笔,一只手撑着歪着的脑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画了多久,待心情稍平复后定眼看了去,书本上画的全是密密麻麻一层覆盖一层的斜杠,素描也不像素描,这一页书上的字体基本上已经覆盖的看不清了。

    赵小敏猛地一抬头,望了一眼左前方隔着好几排的周宇澄,正好他也朝她看来,两人对视几秒,赵小敏用眼睛狠狠地瞪了周宇澄一眼,就把头往右边一偏。周宇澄看她时脸上似平静却又像有什么想说。直到下课赵小敏都没再往他那边看了,继续支撑着脑袋画自己的。

    下课后她第一个快步走出教室,往常她多是和春卷还有另外两个走读的女同学下楼,一起骑自行车回家。郁闷冲冲的走到三楼的楼道时,后面一窝蜂的跟了好几个男生你推我、我推你,在楼梯上打闹。原来周宇澄也出来了,这几个男同学一边往周宇澄身上翻找着,一边嬉闹着调侃他。可能是有人拉扯,周宇澄用力抗拒的缘故,拉扯中有两个男生往下倾斜,其中一个男同学一个踉跄正好撞到赵小敏后背,赵小敏重心不稳“哎呀!”整个身体往下倾斜滑了好几个台阶,把她疼得蹲在地上直哭,原来是把脚给扭伤了,正愁没处发泄的她,大声吼道:“有病吗?”几个男生看到把人给撞了,就止住没有再往周宇澄身上翻搜。周宇澄见赵小敏蹲着哭,也发火吼道:“你们闹够了没有,有完没完!”有两个男同学过来扶起赵小敏,周宇澄一把把他俩推开了,背着赵小敏就往楼下快步走去。其中一个男同学看周宇澄完全失去平时温和的样子,内心不爽的说道“干嘛呢?发那么大火,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另一个男生接话说:“就是嘛,搞得那么神经紧张,她又不是你女朋友!”

    赵小敏脚上的疼痛本来使得她思维有些麻木,一听这话就想要挣脱下来,说道:“周宇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快放我下来!”。她越是要挣脱他两只手扣得越紧没搭理她,而此时其他班级的学生都纷纷走出教室准备往楼道中走,楼道显得有些拥挤,周宇澄快步走着并喊道:“麻烦让一让、请让一让有同学脚扭伤了!”楼道里的学生见状陆续地靠边站了站。

    来到自行车棚,周宇澄说:“你试着慢慢坐上来,我带你去医院。”

    赵小敏语气生硬地说:“不用,谢谢,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宇澄还是近似吼的口气,不过稍压抑了些喊道:“赵小敏你别犟了好吗?”两只手一把给她掂到自行车后座上骑着就走。

    赵小敏被他的举动给镇住了没再吭声,她心想:也许是因为别人抢他情书而导致她受了伤,心里愧疚吧!在说自己、他、春卷一直都是好朋友,从小到大也遇到过一些小麻烦之类插曲,大家互相帮助一下也很正常,今天不知道哪来的这股无名火。一想到“情书”,她又有点克制不住郁闷起来,只是没再发作。

    周宇澄就近把她带到一家门诊,医生让她在椅子上先坐下,问明缘由,就左右反复查看着,轻轻拉了拉几下她的脚,又轻轻晃动两下,说:“只扭伤了点筋骨没什么大碍,一会给你端正一下,你忍着点!”

    周宇澄把她的头往他身边一靠说:“医生你端吧!”

    医生果然毫不犹豫,抓握着她的脚踝,用力猛拉几下,只听赵小敏大声哭喊道:“周宇澄你干嘛替我自作主张,哎呀,好痛!医生你轻一点,呜呜。。。”两只手用力抓握着周宇澄的手腕处,周宇澄咬了咬牙,深深皱了皱眉头,面部扭曲了几下,但双手还是扶着赵小敏的头部。医生的端脚的动作很快,扳正治疗就结束了,脚上的疼痛感也随之消散大半,赵小敏便停止了哭喊。周宇澄这才松开手,捂着刚刚赵小敏抓握的手臂处,定眼一看皮肤上十个红红的指甲印映入眼中。周宇澄哭笑着说:“看吧,你的杰作!”

    赵小敏不服气的说道:“活该!”

    周宇澄:“行吧,好男不跟女抖!”

    医生给开了些外伤擦摸药物和口服的药物,他俩把身上的钱全凑在一起都还差好几块,因为是私人诊所,那医生看他们都是高中生就说算了,又嘱咐了几句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从诊所出来后俩人的情绪都缓和了下来,周宇澄扶着她说:“坐上来,我送你回家!”

    赵小敏:“谢啦,我还是坐小三轮回去吧!”

    周宇澄又把她掂在自行车后坐车,这次他没有骑,而是推着她慢慢往前走。

    周宇澄:“还在生气呢!”

    赵小敏:“嘿,我生什么气,不是怕被你女朋友看见了,要引起误会嘛!”

    周宇澄顿了顿,然后扑哧一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

    赵小敏:“晚自习春卷拿给你的不是嘛!”

    周宇澄:“真有女朋友,还能落在春卷手里。”

    赵小敏:“这我就不知道了,春卷给你当信使也不是不可能!”

    周宇澄:“你要看?”

    赵小敏:“谁要看了,我才没那么无聊!”

    周宇澄突然停住了,把自行车放稳,并从口袋里拿出信封说:“我明天会让春卷还回去,以后有这样的事让她自己留着!”。

    赵小敏顿了顿说:“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还或留,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周宇澄笑着说:“哎!把话说清楚啊,省得有人酸溜溜的。”

    赵小敏对着周宇澄背上就是一拳:“周宇澄,谁酸溜溜了,这话可没说清楚!”

    周宇澄:“好了,别闹了,听话,我要骑了,可别摔下来!”

    这一路他们岔开了话题,没再继续讨论关于那封“情书”的事了。把她送到家里后,她妈看到只当是孩子之间玩闹不小心给弄的,并没有大惊小怪的声张。连续好几天中午,她妈妈带她到一个老中医哪儿扎银针,扭到的脚便好多了,走路时只轻微的瘸着。还没好全那段时间,早上去学校就打电动小三轮上学,中午放学都待在学校没回家,由要好的同学慢慢扶着在学校就餐,下晚自习由春卷或周宇澄把她送回家。这次后,赵小敏和周宇澄之间好像多了一层更深的默契,看彼此的眼神都是微微含笑,赵小敏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受,就是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同学们闲着没事时,最喜欢讨论某部韩剧或是韩剧中某位韩国“欧巴”谁长得更帅。那时,张东健、元斌、宋承宪在女孩子们心中就是男神一样的存在,一讨论起来没完没了。

    春卷说:“都是些娘炮样子,我还是喜欢beyond乐队。”春卷清了清嗓子:嗯嗯。这边朋友,那边的朋友跟我一起嘿起来“你雨中漫步,蓝色街灯渐露,相对望,无声紧拥抱着。”唱着就在赵小敏脸上刮了一把,赵小敏白了她一眼并把她的手拍开,几个女生哈哈笑着。

    春卷道:“赵小敏,说说你偶像呗!”

    赵小敏:“刚才那些帅哥,都是我偶像,我的偶像没有姓名就是“帅哥”两个字,可以说是一个形容词也可以是一个动词。”

    春卷白了她一眼说:“花痴也可以是一个形容词或是一个动词。”大家又哈哈笑着

    赵小敏:“要说喜欢的话,还是裴勇骏和权相佑!”

    春卷:“他俩完全是两种气质和风格,貌似周宇澄和裴勇骏气质上还有点像,你不会是喜欢周宇澄吧!”春卷有时候兴奋过头后就容易不分场合。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赵小敏说:“你不要点名道姓的对号入座好吧!我说我喜欢这两种风格。如果说气质像、长也得像,二楼六班有位男生更像权相佑。”她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打掩护。

    春卷故意色眯眯问:“谁呀?谁呀?我怎么没注意到!”

    赵小敏一脸认真笑着说:“就是校庆演小品后来又唱歌的那个,看着有些阳光,又有些忧郁,还带着一种痞帅感,但实际上又有些腼腆!”

    春卷盯着赵小敏兴奋地说:“我靠,赵小敏,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花痴,能把一个人描述得这么详细,你是不是注意人家很久了,老实话,你是不是暗恋他。”

    后方传过来几个男生吼笑说:“噢。原来是我们误会人家了,怕是有人要失恋喽。”

    午休后陆续有同学回教室了,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对周宇澄那方看,原来周宇澄已经来教室坐下了,只是赵小敏背对着前方。看他们这种举动,赵小敏不免往后看了看,周宇澄并没有看他们,就当没听见一样,自己在找书本。从看他的动作和神态,赵小敏一时间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心想本来只是想掩盖被春卷猜中的心思,

    不想反而弄巧成拙,看来心虚话多必有错。

    其中一个叫吴炎柏男生,外号“无蛋白”接话说道:“哎,我跟他是哥儿们,初中时在一个班级,也经常一起打篮球,要不我给你传个话?”赵小敏感到无语。

    春卷来劲了说道:“既然你跟他关系这么铁,何不给我姐妹来个成人之美,也算你无蛋白做了件好事!”然后凑到赵小敏跟前说:“放心哈,这事包在我身上”

    赵小敏白了她一眼就和其他同学把话题岔开了,自己有些心不在焉,正好打上课铃了,大家各自都回到位置上。

    打那后赵小敏一直想单独跟周宇澄说说话,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临近期末考试,大家学业都比较紧张,周宇澄呢每次下了课就跟几个同学匆匆走了,回教室时也临近上课,根本没机会,看似忙碌又看似像故意躲着她。她几次借机去问他问题,也是一本正经给她指点完,就说:“去吧,就照这样解。”然后便埋头做自己的习题了,直到这个学期结束都没有单独跟他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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