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不下火线，更何况这里没有所谓的后方一说。现在每浪费一秒钟，雪莉就多一分危险，而我们都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不是么？”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我仍不认为这种情况下分头行动是一件好事，但她的态度很是坚决。

    将防弹衣脱下，强行穿在她身上，说：“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再把你绑在我身上。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行动不便的事实，小心，谨慎，如果遇到了危险，第一时间离开。如果我这个方向找到雪莉了，会同你汇合，反之亦然。依旧使用你之前的那个标记。”

    “好的~我知道了，好好先生。”

    对此调侃，我回答说：“我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如此对你，也只是抱着有一天困难了，能得到你的帮助而已。”

    “你就不怕我不帮忙不说，还反过来踩你一脚么？”

    我笑着回答说：“我不这么说，你就不这么做了么？只是选择多个朋友多条路罢了，而且，作了选择，自然要有失败的觉悟。”

    听完，她什么也没说，从我这里拿了些弹药之后转身离开。

    眼前这条路通向下水道下层b区，在大约一两个小时的搜寻后，我在又一座垃圾堆那里找到了脏兮兮的雪莉。

    她身子蜷缩着，抱在平地检查状况，其面色惨白，青筋暴起，眉头紧锁，好像正承受着什么痛苦的事物。我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猜想，多半同他父亲威廉及其研究成果有关。试着叫醒她，想询问情况，结果身子骨是在太虚弱了，只认出是我，就又昏过去了。

    “得赶快找个专业人士看看！”

    将姑娘抱在胸前，往回走，结果因为着急迷了路，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在焚化炉这边，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士正蹲在地上念叨着什么东西。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会有穿白大褂的人，但没时间顾虑太多。

    我连忙上前道：“女士”

    没等说明来意，她直接来了一句闭嘴，然后又开始念叨着什么阶段、指数、含量之类的词句。

    “女士，我希望你能帮忙看一下这个小女孩，她现在病得很重，求你了。”

    那人似乎是不耐烦了，转身站起似乎想要对我做什么或者骂些什么，结果见到怀中抱着的雪莉，人惊住了，我则看向地上那个同局长身体里钻出来的怪物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

    就在这一时刻，女人举起手枪对准我，问我是谁，为什么他同雪莉在一起。

    我有些焦急地回答，说：“我叫杰夫·李，是个倒霉蛋。在警局避难的时候同她遇见的，聊得投缘。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女士，看您的打扮，想来是个医生，能帮我看看雪莉的情况么？”

    谁知道她却问我警察局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来的时候，警察局遭到怪物的攻击，基本上沦陷了。

    说完，她才上前查看病情。然后，这一看就不得了。

    从她口中念叨的词句看，雪莉似乎是被名为g幼体的东西寄生了。对她实施这一行为的，正是她那被g病毒感染了的父亲，威廉，而眼前这位蹲地上左右为难，纠结是在其丈夫造成更大破坏之前阻止他，还是对女儿施救的就是她的母亲。

    我不明白她现在究竟有什么理由纠结这个问题，就连我这个业外人士都看出，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感染了g病毒的威廉，造成更大程度的破坏。如果能的话，就不会发生自己女儿被自己丈夫感染的事情了。

    正当我要劝说的时候，这笨女人拿枪突然转向从另一边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艾达·王。

    见状，我连忙向她说明事情缘由。

    听完，便把枪放下，准备继续独身一人行动。

    我是真的服了这个人了，立马上前劝道：“女士，你现在一个人力量也有限。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现在既然已经收集了许多g感染者的情报，那么想必一定能配置出针对它的高效武器，这对您的工作不是很有帮助么？而既然您要配置针对性武器，那么少不了要动用设备物资。既然要动用设备物资，不如一同把您女儿的事情一齐给解决了。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呢？”

    不知是我的话点破了她，还是什么原因，总算是肯“回头”了。

    就这样，她将我们一行人经升降梯来到下水道中层，而后通过一扇隐蔽的小门进入缆车车站。

    车上，雪莉的生母依旧在念叨着一些拆开来听得明白，但合在一起就不知晓含义的词汇。

    “叔叔叔，难受”

    说道疼，我想起了先前买的糖，记得小时候和别人打架，伤着了，虽然总是会说教，或者打我屁股，但最后母亲总是会给我一块糖，说含着糖，也就不痛了。后来我才从学医的同学那里知道，糖并不能缓解疼痛，那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于是望向她母亲，见没反应，轻声叫道：“女士。”

    依旧没反应。之后，我望向身边的艾达·王，但看见她身上的绷带，还是放弃了。

    “吃吧，雪莉，吃下去会好受些的。”

    说着，我从包中拿出了本来作为礼物却没送出去的糖，拨开包装然后喂给她。

    究竟是真的有所缓解，还是安慰剂生效了，又或者姑娘太懂事了，这就不得而知，只知道她吃下去后，似乎好受一些。我想同她说，我们找到她母亲了，相信很快就能离开浣熊市，前往安全的地方去了，以此来鼓励她。可姑娘不知道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并且不愿意面对她母亲还是怎么回事。当我正准备说这件事时，便以身子冷为借口，让我紧紧地抱住她。

    因为她一直在在那里嘀咕着听不明白的专业术语，所以我不清楚这位女士对此是什么看法，只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知过了多久，缆车到站了。

    我本是准备打头阵，雪莉交给她母亲照顾，艾达·王支援。只是这位母亲的行动能力过强，直接打头阵。没办法，只能由我背着雪莉，同艾达·王一起支援她。虽说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我本以为会这样一路顺畅，结果打前锋的热衷于搜集各种生化试剂和一些医用耗材，战斗任务由我和艾达·王全包。而推车上塞满后，我还得帮着用绳索绑一些在自己身上。

    谁叫这是人家的地盘呢？总归是一个不错的向导不是么？

    病毒储藏室，发现地上是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一些子弹壳，行经此处时，这位女士明显停顿了一下。或许这里发生了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这个地方本身就对她很重要。刚离开不远，似是作出什么决定，从中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口袋里。

    进入实验室，清除其中受感染的研究人员后，按照这位柏金女士的指示，将雪莉放在解剖间手术台上，取了一些血液样本给她送去配制间。之后，我背靠手术台坐下，跟小姑娘聊天，虽然到了这处设施之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大约是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艾达·王走进来。

    “你觉得柏金夫人为什么对雪莉如此冷漠？”

    “或许，这人只是并不擅长对自己的孩子表露情感，否则，也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警察局避难。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说起来，我什么心思也没有，居然也能在局长那里挂上号，这个设施这么大，监控也不少，希望保护伞公司别惦记上我。”

    艾达·王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会认为这地方是保护伞公司的呢？”

    “听人说，这城市自建立之日起，就同保护伞公司密切相关，财政来源基本上就是保护伞公司。付出如此成本，它又怎会允许他人酣睡呢？况且，在这里，他们还有这么多需要保密的东西。”

    她接着饶有兴趣地问：“那你猜一猜我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哦~你还真是上心啊，谢了。”

    她回应道：“只是把监控系统给停了，本地储存给删除了。不知道有他们没有远程数据备份之类的。我只是来找我男友约翰的，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情况。”

    “呵呵。”

    之后，艾达·王收起表情，问我如何看待浣熊市这一档子事。

    “我是没什么想法。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后，这儿的秘密只怕保不住了。而且”

    稍稍思考了一会，我接着说：“而且，别的人未必不知道保护伞公司究竟在干些什么。这个环境下，其他人最容易带走的，估计是一些生物样本或者部分研究资料之类的东西。往后，估计少不了联手肢解保护伞集团，吃它尸体，以生化恐怖活动的名头研究、测试的从其中获取的技术。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有哪片地方能清净。”

    艾达·王说：“看来，你是认定了保护伞集团会解体，以及未来生化武器泛滥咯。”

    “谁知道呢？况且，就算保护伞集团不解体，生化武器就不会泛滥了么？要知道这可是一巨大的跨国集团。对于这样的组织来说，利益是它唯一的追求。而造出一件商品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卖出去获益。生化武器这东西，基本上只有组织会买。在亚美莉卡，什么组织最大？当然是美国政府。什么部门对武器的需求最大？当然是国防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军队。更何况人家是跨国巨企，以这帮人的尿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不在自己人身上搞实验就不错了。”

    说完这句，我顿了下，说：“上一句收回，他们已经在自己人身上做过实验了。”

    “说起来，我没见过这么顺的顺民的，上头都这样不做人了，居然不起兵推翻他们。他们难道不读史的么？我这个刚来没多久的人，都能通过看公共图书馆图书，了解有史以来，这上层老爷又是如何不做人的。就算不了解这些，越战的那群被骗的傻子们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自己不应该清楚得很么？就算反对越战，但也应该同情这批被骗过去的傻孩子们吧。”

    “这才过去多少年啊？难不成一茬还死完后，就立马从外边进口一茬来冲淡之前的影响么？还是说亚美莉卡佬缺乏正常的是非价值观么？就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它那个税务系统难道就受得了么？太怪了，简直不能理解。我都想跑路了。”

    “还有他们这个宗教社区”

    听到她笑了出声，我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咳总之，以前可能还好，相关研究可能不成熟，不具备相应的实用价值。现在呢？不能否认，在初期发现端疑后，是可以做到有针对性的应对措施，把火苗掐灭。但他们难道就不会对武器进行改良么？目前这个生化武器似乎并不能通过空气进行传播，可若是制成溶液，然后以气溶胶烟雾的形式，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于天气相对有利的情况下使用呢？”

    “还有，先前那个局长说的猎杀者和舔食者也让我很在意。目前能看到的最多的感染者是人，但看它的外形，怎么着和人也打不上关系。这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目前，也并不需要它真的造成多大的杀伤效果，只要能造成巨大的恐慌就足够了。不是么？”

    “说起来，这保护伞开发的生化武器的侵染范围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艾达·王问：“怎么说？”

    “还记得我们在这座设施里看到的被某种藤蔓缠绕的丧尸么？同一般的感染者被打爆头部就停止活动不同，还有个胸腔内的，心脏一样的玩意也被打坏才行。除此之外，那巨大的植物也让人很奇怪，要知道这可是地下空间，植物对人造灯光的光合作用效率应该没有那么高吧。”

    “我感觉保护伞公司研发的这生化武器也太邪乎了。搞不好一切生物都可以成为它的感染对象。”

    艾达·王思考了一会，说：“你的想法虽然有些道理，但太过片面、夸张了。”

    “确实如此，我也不是研发人员，只是看到一些现象。况且，武器再好，也得由人来使用。单纯将敌占区的人感染，从国家战略的层面来说，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行为。而且，如果有这么强的传染性，应该随着此次泄露，在亚美莉卡多地也会相继爆发感染危机，但之前报道中，似乎并未提及。或许，该生化武器的杀伤效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步降低。”

    “恩更确切一点，在自然环境中，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如此说的话，自然界能够降解该生化武器。”

    “”

    艾达·王见我突然沉默，便调侃道：“啊~看来我们的军事专家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武器运用方法。”

    “这么说，也没错。只是讲道理，既然能研制出这样的武器，那为什么不将其技术能力运用在人类向更美好的世界进步的道路上，而是做成生化武器相互杀戮呢？”

    王女士思考了一会，回答说：“可能这样来钱快吧。”

    “谁知道了。我们知道的毕竟只是相当少的一部分信息。不过，我有个脑洞，搞不好生化武器也只是个幌子，幕后主使其实是想通过想全球散步他的研究成果，进而达到统治世界，晋升为神的目的。然后，这一次生化武器泄露只是个测试什么的。”

    王姑娘笑了，说：“你这是在写小说么？”

    我正要回话时，门被打开了，柏金夫人推着小车进来进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径直走向手术台。看来，适配的药剂已经成功，看样子是准备对雪莉进行治疗。只是这治疗的过程，怎么像是在实验呢？

    被注射了第一针药剂之后，若不是皮带的束缚，我相信疼的死去活来的雪莉一定不会安分地躺在上面。大约是过了几分钟后，第二针药剂注射进去。又过了一个小时，第三针打进去之后，这一次，雪莉虽然还是眉头紧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上下似乎正在好转。

    “成功了！”

    柏金夫人激动地叫了出声。

    我不知道她此刻究竟是因为自己女儿获救而感到激动，还是以自己女儿为试验品的实验获得成功。人是复杂的，或许两者兼备，也或许还混杂有其他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小姑娘看起来得救了，算是好事一件。等到这边的事情忙活完，简单检查完后，她便转身离去，脚步要快了很多，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了，她应该还要着手准备阻止她丈夫那个怪物造成更大的破坏。又或者，要防备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只是，这又能防得到谁呢？病毒储藏室都被人打进来了，只怕在这段时间里，不少人来了走走了来。”心里这样想着，坐下后不由转头看了眼艾达·王。

    “那么，我在这之中又是个什么角色或者定为呢？这才是对我来说，最需要想明白的事情。”

    “前两个世界，我分别待了三十个和二十七个日照循环。假定每次待的时间是递减的，以三年为公差的话，应该会待上二十四个日照循环。前两次，要么是荒漠、要么是冰川。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以这个世界一个日照循环大致为一年的算法，大概会待到234年。这么长的时间，得找个舒服的地方才好。”

    “还是去赛里斯看看吧，虽然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味道。只是该如何过去呢？罗正啊罗正，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艾达·王问：“我们的小说家先生怎么突然笑了？”

    我带有点试探地回答，说：“没什么，只是在想离开亚美莉卡之后的美丽生活。”

    “看来亚美莉卡给你的印象过于糟糕。”

    理所当然地回了声“确实”后，我试探性地说：“要是我上面有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了。”

    “别做梦了，要是上面有人，你还会在这里。而且，哪有无缘无故的爱。”

    “是啊。”说完，我看向“王女士”，而她似乎也懂了我的意思。

    这时候，雪莉醒来了。

    “叔叔叔，我这是？王姐姐。”

    听到互换，我和她一同起身帮助小姑娘从手术台上下来。

    想了想，我果然还是有些在意称呼的问题。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同我一个岁数的样子，为什么我是叔叔啊？难道就这么显老么？

    算了，反正早就认下来了，叔叔就叔叔吧，不过得找个机会让小姑娘叫这个艾达·王为王阿姨，相信到时候一定很有趣。

    艾达·王问：“怎么样了，雪莉，好些了么？”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很难受的噩梦。”

    我说：“好了雪莉，不用担心。既然已经醒来了，那噩梦也就不会再来了。对了，你母亲应该还在配药间忙活，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她好么？这次要不是她，事情多半不太妙了。”

    看见姑娘点头，我本想着把她抱过去，但姑娘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

    一行人来到配药间，正巧柏金夫人出来。见了我们，便叫我们跟着，一路上甚至没有看雪莉一眼。到一个测试场后，给我们拿了些她装好弹药的实验性武器。听她讲解完，获知该项武器是专门用来发射针对受感染者的特殊弹药而研制的。

    “好家伙，这保护伞公司不仅制造生化武器，还涉及反生化武器。这是准备两头吃？还是防备自己出售的生化武器，最后被用到自己头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允许这样一个跨国集团存在到今天。不过，要是没有点手段，估计也活不到现在。这么一看的话，除了ubcs外，可能还存在别的隶属于保护伞公司的军事组织。”

    “不过，对付这样的生化感染者，真的需要特别研制相应的武器么？依照之前的经历来看，常规武器足以应付这种局面了。比如之前遇到的猎杀者什么的，我直接一发rpg不能解决问题么？难道，是为了杀死实验体的同时，尽可能保留材料的细胞完整性而研制的武器？”

    就在我们熟悉武器的时候，外边传来对雪莉名字的呼喊声。

    听到声音，安妮特女士说：“他来了，做好准备。”

    “看来，她是早有预料。可又是凭什么作出这样的判断的呢？他又是谁呢？”

    我让艾达·王照顾雪莉，跟在我身后。从器械室出来，发现来到靶场的，原来是柏金先生，只是这时候的他已经形态大变。

    虽然原本不对称发育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变得相对匀称起来，粗壮的右手变成了巨大的爪子。但诡异的是，他长出了两个脑袋，原先那张人脸已经移位到左胸口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怪物的脑袋。同时，两肋到腰部这段位置长出了脆弱，且没有完全脱离躯体的双手。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右手手臂上那硕大的眼球。

    看见我们，他就像是看见什么杀亲仇人一样发了疯地冲过来。对此，我的回应是举起武器，瞄准、射击。

    似乎是由于手中特种弹药的针对性，倾泻大半弹药后，他便倒地不起。一会后，安妮特女士大胆起来，凑上前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

    我看见这怪物模样的家伙，心中若有所思。

    “同上一次与其打交道过去应该没有多长时间，他身上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按照这个情形，原定的特殊武器能起到预想中的效果么？就算能，这剂量够么？质量体积方面，用看的都知道增加了不少。还是把她叫回来吧，别翻车了。”

    正要出声的时候，安妮特女士已经将手中的针剂注射进她丈夫威廉畸形的身体内，然后，异变眨眼间发生了。

    她的腹腔被划破，人也被撞飞。也许是那针剂起了效果，怪物似乎因此受到莫大痛苦。趁着这个时候，我将手中实验性武器仍开，拿喷子给那大眼睛来了一下，趁势将她拉了回来。把背包留给她们，自己带着霰弹、点44马格南、消防斧和一些弹药，准备和这个家伙好好讲物理。

    移动射击，成功吸引仇恨，避免怪物去干扰她们的救治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那只针剂的功劳，还是其攻击模式被我摸透了的缘故，大家伙很快被干跪下了，上前一发鹿弹轰得它脑袋后仰，然后一斧子往那眼睛砍。抽身后，许是房水的液体流出来后，对着又是一轮射击。然后，这怪物总算是知道闭眼了。

    许是见奈何不了我，再加上此刻已经身受重伤，看架势，似乎想要跑路。我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感染了什么生化武器把自己整成这样的，但根据前后姿态对比，下一次再遇到它的时候，应该会更强壮。我可不想给它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决定趁现在将其消灭。

    往它腿窝上打了几枪，迫使其行动受阻，然后上前一脚踹倒，踩在它背上对着脑袋劈。起初还有余力挣扎，但再怎么着，它这胳膊肘子也不好往后拐，最后还是被我砍烂了脑袋。

    看着被我踩在脚底下一动不动的“尸体”，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只是没多久，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这家伙还有一个脑袋！指不定在假死骗人。如此思量，所幸一不做二不休，先断其四肢，然后用斧头将它翻了个面，准备对着胸口的那颗脑袋先来上几发，然后砸烂。

    才费劲将四肢砍断，把躯干反面的时候，艾达·王端着枪跑了过来。见我没事而对方被砍翻在地，放松下来，说：“你可真能干啊，这么个大家伙，一个人就能制服。”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再也不想独自面对这怪物了。你来到这里，雪莉那边如何呢？”

    艾达王回答说：“坏消息，人没救，正在说遗言呢。”

    听完，尽管为一位母亲的逝世感到有些难过，但为了安全，我还得继续之前的工作。

    “你知道这里面哪里有焚化炉之类的设备么？”

    得到肯定答复后，我请求她整一辆推车，并把我的背包带来。一会后，东西带了过来。

    “我猜你需要这个。”说着，她将火焰喷射器抛给我。

    这真实意外之喜。

    把背包放在干净的地方，将尸块装上车。顾不得男女之防，脱下外衣，用清水和酒精清洁自身沾染污血的部位，然后用火焰喷射器将衣服烧掉，顺便对“垃圾”进行了一下“预热处理”，对周遭环境进行高温消毒。完事后，我换上新衣，推着车，在她的带路下，来到焚化设施所在地。

    设置好程序，启动设备后，便没有再管了。

    “这下应该可以真正松口气了。”

    这时，艾达·王才问我为什么要将尸体焚化处理。

    我一边走，一边和她解释，说：“其实没别的理由，就是看它比之前要更厉害了，怕就算是弄死了，又能站起来变得更强，所幸在打倒它之后，砍碎了烧掉。我生物学得不好，跟它将这个，是讲不通的。所幸物理和化学还不错，可以同它讲这个，应该能让它瞑目了。”

    说完，连自己都笑了出来。

    抓紧时间回到手术间。里面，安妮特女士已经没了呼吸，雪莉在她身边哭泣。尽管很像让她能多待一会，但这处设施，我们能进来，那就意味着别人也能。此处实际上并不安全。

    “人死不能复生，雪莉，走吧，不要让你母亲白白牺牲。”

    说完，我把姑娘抱走。

    快要离开的时候，艾达·王让我们先走，说是有些不放心的事情。等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箱子。

    沿着原路折返，避开零星的丧尸和其他生化活体兵器，我们回到了警局局长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后，决定去天台那里看看风景，调解下心情。

    看太阳的位置，大概估算出时间应该在下午三点左右。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只是耳边不时传来的枪声、避难公告以及西边飘来的乌云清楚地告诉我们，事情还没完。

    回到秘密房间，雪莉和艾达·王都有些疲惫了。将姑娘哄睡后，背上包，小心避开怪物和地上的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装死的尸体，用斧子解决掉拦路的丧尸，独自一人在警局里探索。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其他幸存者。我判断要么经过这段时间的鏖战，警局内的有生力量完全被消灭了，要么，一些幸存者撑过那一次冲击之后，选择离开警察局。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好消息。

    夜，房间内，我们几个正在地上坐成一排，盖上毯子休息。这时，雪莉要上厕所了。几个人一齐出动，艾达·王带着进去，我在门外警戒。上楼的时候，我想到现在手头上的弹药存货不多了，于是提议自己先在警局各个科室看看情况，让她们先一步回去。

    那个已经凉透了的艾隆斯局长的物资调令不仅坑了自己麾下的警员，也害苦了我。所幸这些天的历练，已基本摸清了怪物们的行动习惯，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战斗，虽然耗时久了些，最后还是搞到不少。

    回去后清点物资，发现要命的食物和饮水只有大概三天的量。同时，还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身份证明还没有着落。接着，越来越多的问题摆在我眼前。

    还没开始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就被现实无情地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