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从第一道剑影切过北月灵的腹部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须得硬接了，周身尽是杀机，长剑挥舞着清扫左边与前方的攻击，他抓住机会赶紧溜走，但右臂不幸被绞成碎末，留在了里面。
“该死，这身衣服还挺帅的，现在破成这样，不知道换套新校服要多少学分。”北月灵用舌头舔掉粘在断臂处的衣服碎片，牙齿咬住将它硬拽下来，看着新衣服变成这般破烂，他颇有些心疼。
“别惦记着衣服了，惦记一下你自己吧。”段安婧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竟然没有乘胜追击。
“不用你担心，继续来。”
她将剑插在竞技台上，然后就这么靠着，似笑非笑地对北月灵说道：“要不我提个方案，你现在认输，我就饶你一命。”
“脑子坏了的话，建议去疗伤阵法那里站一会，在这里发癫容易死。”
段安婧还是那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如果你担心的是生死战不允许投降的规定，没关系，我能搞定，毕竟连击败一个绝世天才这种事都做到了，生死战两方都能活，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看来你对从心理上击败我非常在意，要不然也不用在这阴阳怪气了，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相信我，最后死的一定是你。”
她还是没有进攻，而是继续询问北月灵：“真不明白，你还在坚持什么？活下去才有希望向我复仇，无谓的挣扎，只会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你要做的只有暂时的低头。”
“北月家族的人不会放下尊严哪怕一秒钟，还有，你不配跟我结仇。”
段安婧狂抓头发：“我真是服了你这头倔驴，你们低个头是会死吗？”
“不会死，但比死来的痛苦。”
她不再言语，周身空间闪烁，下一秒便来到北月灵的身后。
两把长剑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关键时刻，北月灵凭借自己的战斗本能挡下了这一招，但段安婧之前的隔空伤人再一次生效，这回他可没办法再躲了。
他几乎被拦腰斩断，没有了脊柱，大脑再也无法掌控下半身，在即将倒下的时候，北月灵用尽全力把剑一拐，把段安婧的双腿各切出一条伤口。
趁着她吃痛弯腰的功夫，北月灵快速把剑扎在地上，用力向右推，整个人往左翻转，猛地一扫，段安婧便身首分离。
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开身上的尸体，任由喷溅的鲜血洒满他的上半身，北月灵完全平躺在地上，直视天空。
“精彩的剑术，我耍了一年多的剑，还没你刚拿玩的好。”
“那是当然，我说了，没有人的天赋能比我更强，谁都一样。”
段安婧站在北月灵头前，他的身上还趴着一具尸体。
“你这个是分身术还是什么东西？居然能直接打造一个真人出来，话说，你到底是有多少灵力？”
“保密，所以现在，绝世天才决定认输了吗？”
段安婧还没等他说话就砍断了他的左手，现在北月灵能动的，几乎就只剩下头了。
……
几乎不是全部。
灵力涌入两肩，残存的双臂向上一张，随后猛地下滑，把北月灵快瘫痪的身体往前送了一点。
“额嘶——”
段安婧的小腿被咬下了一块肉，她不得不退后几步，用灵力止血。
“你这么做，除了会让你死得更痛苦之外，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是吗？”北月灵笑笑，“在那之前，我想先打个赌。”
“赌什么？”
“跟我自己赌，不关你的事。”
他自顾自的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
段安婧脸上阴云密布，她已经被这家伙搞烦了：“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认输，我就先切了你的下巴。”
“三，二，一，零。”
随着倒计时结束，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涌进大脑，大脑当然无法承受，北月灵的七窍开始流血，在最后，他留给段安婧一个诡异的笑容。
噌！
四肢的触感，灵力的充沛，这些感觉全都回到了北月灵的体内，长剑依然紧贴在他的身旁当中，远处，则是捂着骨折右臂的段安婧。
和她被击伤时一样，这个少女还是没啥表情，不过语气中却是带了点不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无论是二阶的幻术还是三阶的幻术，如果中术者在里面死亡，幻境自然会结束，毕竟这不过只是影响你感官的一种战技而已，死了，所有的感官都会关闭，那自然不会被困住了。”
段安婧摇头：“不，我是想问你怎么察觉出这是幻术的，按常理来讲，一阶修炼者的灵力储备根本不足以达成制造幻境的条件，我还以为你也会这么认为。”
“谁知道呢，也许是段安家有人脑洞大开，想出了解决方法吧。”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北月灵摊开涌动着灵力的双手，“你隔空击伤我，又能从空间中拔剑，耍出铺天盖地的剑影，还能闪现到我后面攻击，最后还玩了个分身术，你觉得你的灵力储备够吗？”
段安婧自嘲道：“原来是让你觉得不合理啊，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是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吗？无论怎么想，都比认为我可以施展幻术来的靠谱吧？”
北月灵提着长剑向她走来：“不管你干什么，肯定都需要灵力，正常来讲，当你隔空取剑并展出剑影时，你的灵力储备就该见底了，但你依然可以继续使用那么多战技，傻子都觉得有问题。”
“难道我的灵力储备就不能多一点吗？”
“光是按那剑影的数量和强度来算，我用一次恐怕就要被掏空大半灵力，更不要提之后了，我都没有这么多的灵力储备，那你又怎么可能有？想来想去，我就只能想到幻术这个东西了。”
“啊？”段安婧一愣，然后又笑得合不拢嘴：“我还以为你是有多聪明，能看破不合理之处呢，原来就是个自恋狂啊，你赶紧杀了我吧，再不杀我，我也要笑死了。”
北月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不是自恋，只是陈述事实，但你没法接受而已，我相信，也许我不会是后无来者，但一定前无古人。”
长剑快速划过，就如幻境里一样，鲜血再次溅上了北月灵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