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觉得要么就是自己耳朵有问题,要么就是眼睛有问题,那个小乞丐,怎么正好就是男主呢?
当将小乞丐与男主二字划上等号时,苏宁才恍然想起来,他瞧这小乞丐面善,不就是因为——他长得与小说封面的男主很像么!二者的区别大概就是眼前的少年男主,眉眼舒朗,藏着一丝澄澈稚气,而封面上的男主,眉眼又冷又利,锋锐至极。
苏宁啊苏宁,你怎么就这么蠢!
苏宁懊恼至极,他本想游离在剧情之外,单纯做一个男主成神的见证人,偶尔做一下推手的事,没想到他自己本人在无意中,已经与男主产生交集。
——现在装不认识还来得及么?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进出书房。”谢虞禾没发觉苏宁已经魂归天外,她的心神全被眼前恭敬低头的少年攫去,那种莫名其妙腾升起的厌恶,让她产生一种暴虐感——想看他流血,想看他求饶,想……杀了他!
“是。”百里归对人的情绪很敏.感,这是在磨难中训练出的本能,因此他只能把头低得更低些,腰压得更弯些。
谢虞禾盯着他,良久才改口之前的话,“滚吧,谁把你带进来的找谁去,继续留在这里,我杀了你。”
看来剧情没歪。
苏宁缓缓松出一口气,看也没看维持卑微模样的少年,带着楚墨涵与谢虞禾一同离开。
纷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百里归才站直,远处灯盏一路点亮,像极盛开的烟火,在灯火的掩映下,那些黑暗被一一驱逐,仿佛从未存在过。
——可他却一直身处黑暗。
谢虞禾差人给楚墨涵安排了个房间,但是夜半时分,皎白月光从流云中探出半个身子,清辉光芒洒落在院中,薄纱似地笼罩在地上,倒映出一个细长的人影来。
人影走到床边,撩起帘幔。
床上睡着的人,如云墨发披散在床,因夏意浓稠,苏宁睡觉时脱了里衣,只象征性穿一条轻薄的稠裤,翻身时,乌发掩在背上,衬得那处的肌肤白雪似的,说不出的魅惑之感。
楚墨涵站定片刻后,脱下外衫爬到床上,苏宁的身边。
二人肌肤相触,方才还燥热睡得不安稳的苏宁,竟是被冻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半睁开眼,低头看一眼怀里,有些不确定得叫了声,“墨涵?”
“是我。”楚墨涵应声,漆黑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仿若在发亮,“我一个人睡有些害怕。”
“哦。”苏宁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旁边躺着个人形空调,睡意重新袭来,他阖上眼,手臂虚虚搂着楚墨涵的肩膀,满足得喟叹一声,“那睡吧。”
竟是真的又睡过去了。
楚墨涵毫无睡意,贴在苏宁身上,在苏宁轻缓平和的呼吸声中,化出蛇尾,尾尖爬过笔直修长的腿,贴着赤.裸的腰腹,越缠越紧,尾巴切身感受到的温度,让他舒服得眯起琥珀色竖瞳,对待猎物一样,把苏宁整个人都圈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中。
“哥哥。”他轻叫一声,没等来回应,细长的信子顺着苏宁无意识滚动的喉结,一直往上,最后游弋在鲜少唇纹的红唇上,小心翼翼得戳刺,想探到更温暖的里头去。
苏宁被勒着腰,有些喘不过气来,楚墨涵便松了松尾巴,漆黑的蛇身与胯骨相连,上身为人下身蛇,在床铺中不断翻涌,绞着凝脂肌肤,又艳又怖,若是苏宁在此时睁开眼,怕是能直接吓死过去——他看到这种软体动物就腿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云间升起。
“唔——”苏宁低吟一声,掀开眼帘。
他第一时间往酸痛的腰间看,才发现是楚墨涵双臂紧紧圈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明明长手长脚,非要像小时候一样偎着他,所以姿势看起来有些可笑。
苏宁把楚墨涵压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坐起来挑开帘幔,走出昏暗的床,借着照射进来的细碎阳光,他才看到腰间一道极显眼的红痕。
“臭小子,这么用力。”他用指尖轻轻一碰,就“嘶”了声,有一点灼痛。
帘幔内的楚墨涵,翻了个身,眼中浮起一层浅浅的餍足。
苏宁没去叫还在“睡”的楚墨涵,自己穿戴好出门,还细心得把门合拢——谢虞禾总喜欢早晨来找他,她对他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得知他派人追杀楚墨涵后,苏宁就想尽量避免他们见面。
苏宁在谢虞禾找来之前,主动去找她,就像完成任务一样,说了会话就起身要走。
“等会。”
谢虞禾叫住苏宁,伸手要去拽他后面的衣领,被苏宁矮腰躲过,“你做什么?!”
他人稍弯,谢虞禾借此看得更加清楚。
那个红痕……她眼神一凛,就非要去看苏宁的后脖子,“你昨晚偷摸着去哪了?”
苏宁看神经病一样看谢虞禾,刚刚还一脸温柔娇怯,转个身的功夫就变得凶神恶煞,在莫名其妙的同时,为自己辩解,“我还能去哪?奔波了一天,回来就休息了。”
“你少骗我!”
两人拉扯之际,苏宁的衣襟被扯开了些,脖子上的印记,细细小小的一路蜿蜒进衣裳里面,被蚊虫叮咬的微末可能性彻底没有。
眼见着谢虞禾有越来越疯的趋势,苏宁拂开她,“好好好,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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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背过身,让谢虞禾看。
谢虞禾把他的衣襟拉下来,看到了更多的,斑斑点点的红痕,连成一大片,雪地梅花似的开在苏宁的背上。
“苏宁!”谢虞禾气狠了,抽出腰间的银鞭——破空声钻入苏宁的耳廓,他躲得快,但还是被鞭尾扫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背部皮肉娇嫩,可比先前的手心那次痛多了,苏宁额上很快就渗出冷汗。
“谢虞禾你有病是不是?”苏宁想去看看伤口,却怎么也看不到,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火气上来,哪还管什么温润君子的形象,“你要疯也别找我疯!”
两人的动静惊动外面的护卫,呼啦啦一群人持刀进来。
苏宁看都没看谢虞禾一眼,顾自拢好衣服,甩袖离开。
硬气的表情没维持多久,一出谢虞禾的院子,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忙不迭得要去长春医馆看伤。
衣服掩盖的那刻,密密麻麻的红痕,逐渐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们去查,他昨晚去的哪家青楼,谁接的客!”
谢虞禾尤不甘心,挥手把鞭子砸在地上,整张脸都难看的紧。
“是!”
几人应声,忙不迭得退出去,生怕被连累。
在门口等候许久的管家深呼吸两下,敲敲门框,在谢虞禾的死亡视线中,低声说,“公子,今日得去拜见表小姐。”
“知道了。”谢虞禾揉揉太阳穴,那股气卸掉后,只剩下一身的疲惫,“马上就去。”
脱下穿久了的女装,谢虞禾换上一身白金色的云纹直襟长袍,白色打底,领口与袖口金丝勾勒祥云,祥云中龙身翻腾,侧肩的龙眼处,镶嵌琥珀色的猫眼石,与腰间束着的金色皂带交相辉映,乌黑长发以银色发冠束起,发冠中嵌刻羊脂白玉,晶莹润泽,同色丝绦陷在绸缎似的乌发中,贵不可言,毫无一丝女气。
“走吧。”他率先走在前面。
路过的小厮丫鬟从善如流的改口叫“少爷”,或是“公子”。
*
谢红茜带着女儿宋织住在自己出嫁前的闺阁中,自回来后,上门拜访的人不多也不少,今日来的客人却是比较特别——方家主母,带着与宋织打小订婚的小儿,方铭。
方夫人态度温和,言语之间多有表达亲近的意思,瞧着是不想因为她和宋贺和离就毁弃婚约的,只是这方公子——
谢红茜不动声色得打量方铭。
后者正歪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支着手臂抵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眼都未看向宋织。
方铭满脑子都是方才在府中偶然相遇的苏宁——相比三年前柔柔弱弱的他,今日的他更从容,一股子闲雅的书生气,文人都爱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落在他身上,真真是应景。
想起那人横过来的一眼,眼波流转波光潋滟——
方铭的心就如同有羽毛轻轻拂过,痒的很。
心心念念都是苏宁的方铭,自然对宋织没什么兴趣,看一眼都欠奉。
“少城主到——”
门口的小厮话落,谢红茜就看见她许久未见的侄子跨进厅堂,背后一片艳阳,却怎么也压不过他的风采去。
“阿禾。”她站起来。
“姑母。”谢虞禾握住谢红茜探出来的手,笑容得体,“好久不见。”
“是啊,真真是好久未见。”谢红茜想起她出嫁时,还只是一个奶娃娃的谢虞禾,几欲落泪,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谢虞禾牵着她坐回椅子上,“如今姑母回来,也是件高兴事,快别哭了。”他自己则是坐在谢红茜的右侧,眼睛掠过左下方的方家主母,意有所指道,“父亲昨日还提醒我,要好好照顾您和表妹。”
“也就大哥还肯接纳我们母女。”
这话说的着实心酸。
方夫人闻言笑道,“有城主这样的哥哥——织织又这般亭亭玉立,以后啊,姐姐的福气深着呢。”
宋织……
谢虞禾这才转头去看右下方坐着的少女,明眸皓齿,因养在深闺,一身的冰肌玉骨,的确不错。
但与方铭并不相配——她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几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面上却是和和气气,笑语晏晏,等摸底摸得差不多了,方夫人告辞,谢虞禾起身相送,直把人送上马车,回府之际,却被方铭叫住。
方铭隐藏本性时,也是如草之兰,如玉之瑾的佳公子。
“方兄还有何事?”谢虞禾好脾气得问。
方铭犹豫一会,还是耐不住心中欲.望,问道,“少城主府上,可有一叫苏宁的小厮?”——他见苏宁身上穿着的衣裳,以为苏宁只是这城主府的普通小厮。
“不错。”
“那少城主可否割爱——把他送给我?”
“你说什么,”谢虞禾有些清冷的声音里,透出不经意的阴狠,眉眼因光线而变得格外深邃,语气微妙道,“送给你?”
“是,在下很是中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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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谢虞禾: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弟弟……
苏宁:哦,我也有个弟弟,你见过的
谢虞禾:来,跟我弟弟打个招呼
苏宁:哔——哔——(因言语激烈再次被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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