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渊问道,且问什么道?
问这世间是否存道?
问这世间道有何义?
问这道阻且长,问我可与斩道?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墨子渊,身化极渊,前来斩道,请天上诸道前来赴宴!
故事,启:
“少爷,你慢些。”
如同银铃般美妙悦耳的娇笑声徐徐传荡,洋洋盈耳。
一个五进豪华大宅院的东厢院,身穿青色昂贵纯丝锦袍,金丝祥云绣纹,头顶蓝色海云精铁发冠的少年公子哥正在追逐四个十六七岁样貌的花季小娘子嬉戏。
姑娘们个个穿着清凉薄纱,亭亭玉立,似出水芙蓉,清纯中透着妩媚。
那身姿妖娆,肤白貌美,唇红齿白,无不让人垂涎欲滴。
古人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只此一人亵玩焉!
而这位少年公子哥亦是清秀俊美。
精致如刻的脸庞上五官棱角分明,狭长的桃花眸子似远潺春水,鼻若挺松,薄唇淡殷,弧角微微勾起,似那红楼中放荡不羁的风流情郎!
灿若朝光浮于水,静如温风梳柳色!
“小美人们,少爷回来了,你们这不得好好犒劳一下?”
绥成国,酆远城,镇国公伯远王奉地。
镇国公府,伯远王书房,年近花甲,头发银灰,但气血旺盛,面相庄严的伯远王墨轩,正在气冲冲地看着手里的一份奏章。
“来人。”
一个身强力壮,腰别佩刀的近侍闻声跨槛而入。
“在,王爷有何吩咐?”
“将墨子渊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东厢院,墨子渊正躺在院中躺椅上悠哉悠哉地咀嚼着身边美人递到嘴里的花果。
剩下三个侍女揉肩的揉肩,捏腿的捏腿,此等画面旁人光是看看都觉得惬意舒畅!
“咵,咵,咵。”
兵甲措动的摩擦声从院门外远远而来,渐行渐近。
躺椅上的墨子渊依然享受,时不时在侍女身上咸猪手一把,毫不在意。
侍卫来到院门前并未直接入内,也未直视,端立于门前大声高喊。
“小王爷,王爷让你去书房见他。”
“知道了,稍等。”
墨子渊微微作起身状便由身边四女顺势扶起。
左手边的侍女收拾衣着,右手边的侍女收拢碎发。
待一切收拾妥当,墨子渊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院而去。
走到侍卫面前时侧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淡淡说道:“王侍卫,你觉得这次少爷我会不会挨打?”
前来拿人的王侍卫还以牵强的微笑,且并不作声。
一个时辰后。
对,你没听错,就是在王府内走了一个时辰!
墨子渊在途中是各种忙活,先是去了侍卫府院,找了一片防身用的护甲,让人贴在了屁股后面。
而后在经过三娘院子时看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妹妹在吃糕点,便进去将糕点给一口气吃完,气得小女孩哇哇大哭!
最后又来到属于父亲伯远王的卧房,察看一些此次传唤他的蛛丝马迹。
然而并未得到与此相关有用的信息。
终于,在王侍卫无奈而又无奈地陪同下,跨入了书房。
低头,下腰,一个鲤鱼打挺。
轻巧地躲过了让人猝不及防,迎面而来的书简。
嘭,一声掠过墨子渊砸到了一边的香鼎上,震得香尘飞扬。
这,看此熟练而又默契的配合,应该是不止五六七八次了吧!
“逆子,还敢躲?”
“来人,速取家法。”
“噔,噔,噔”地,另一个侍卫熟练地,果然是迅速地走上前来递上了一根三尺紫藤条。
藤条看似是经常使用,手握一端光滑明亮,而藤条棱角也有磨损,微微成圆柱趋势。
“逆子,趴下。”
伯远王墨轩眉毛直立,似要径直冲出额头,化作两把利剑冲上九霄。
举起藤条,噼里啪啦,照着墨子渊屁股一顿暴打。
但,不出众人所料,这次抽屁股的声音依然清脆,完全不像是藤条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你是自己扒下来还是让王侍卫帮你?”
“王爷老爹,我能先问问这次又是为何请家法?”
“您可不能冤枉我这么一个善良可爱,遵律守规的好大儿呀!这样传出去让别人闹了笑话。”
听到这句死不足惜的气话,伯远王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王强,张怀,你们两个给我将这逆子拉出去游街示众,直到他认错为止。”
再次踏入房门的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果然又是如此的神色。
“且慢。混账逆子,你先告诉我为何要打马家二公子,还将其脱了衣服吊起在牲畜市场?”
“你又为何要将醉月楼的楼匾拆下来刻上张公员府之名又挂上去?”
见依旧趴在地上的墨子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伯远王墨轩额头青筋直跳。
而后大声呵斥: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将逆子拖出去,游街示众,不用让他认错,游到日落为止!”
这番操作对于伯远王墨轩,逆子墨子渊,近身侍卫以及整个伯远王府都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还有人求情,后面熟悉的人都懒得搭理。
酆远城,地处于绥成国偏东北,三面围水的酆州中部,是酆州的职能、经济、文化中心。
酆州,伯远王奉地,并不是绥成国皇帝封赐的封地,而是一个依附关系,表面上的君臣之属。
可以这么说,伯远王以及绥成国酆州有非常大的独立性和权力,而伯远王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酆州的所有百姓都拥护爱戴这位伯远王墨轩,不仅因为他是一个骁勇善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英雄。而且还是一个勤治之明官,治理有方,百姓安乐!
也许这就够了,能够安居乐业的百姓也不会多去考虑酆州到底与绥成国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不过伯远王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亲民与乐,从来不甚行于极权之威。
但,截然相反的是,酆州人尽皆知伯远王有一个纨绔逆子小王爷。
整天无所世事,花天酒地,本身实力低微却总爱招惹是非。
尤其是喜欢欺负与自己德行一致的公子哥。
甚至于此等威名已经传入绥成其他州府,竞相告知!
深夜,东厢院的寝房内。
墨子渊舒服惬意地躺在盛满温水,铺满花瓣的浴桶内,桶内同浴的依旧是白天那四个美艳绝伦的侍女。
“少爷,你看这样舒服吗?”
正用纤细洁白的小手捏着太阳穴的春风娇声懦气得在墨子渊耳边轻吐芳兰。
“嗯!还是春风最乖”
“少爷,你怎么这么偏心!”
其余三姐妹,夏雨、秋月、冬雪都不乐意了,娇滴滴地嗔怪道。
那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娇娘子模样让墨子渊情不自禁地在每个人的小脸蛋上都捏了一下。
春有清风秋有月,夏有嬉雨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小王爷,你这小日子倒是很享受嘛!”
随着那犹如破门扇子摩擦门槛的声音响起,屋内的茶桌旁的空气微微蠕动,一个身披宽大黑袍,将整个身体都笼罩其中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了凳子上。
看不清模样,或许也是四开四季屏风的阻挡。
要说怎么知道是个中年男人,从那辣耳朵的声音大致都能判断出来。
出奇的是,墨子渊和身边服侍的四个水滴滴的美人对此凭空出现的黑袍人并未有多大反应。
依旧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连眼皮都未抬分毫。
黑袍人见墨子渊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倨傲便心生怒火。
宽大的黑袍顿时充风鼓涨,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在茶座上一拍。
那摆放整齐的茶杯嗖地急飞出一只,径直砸向平扬闭目在浴桶边上墨子渊的头颅。
就算这样,也无人惊慌。
当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砸到墨子渊头边一寸时,旁边正坐在大浴桶中给少爷捏腿的冬雪只是轻抬沾水的玉手,一股属于凛冽寒冬的气机将茶杯给轻轻捏住。
随后又以比砸来时快数十倍的速度带着点点晶莹的冰渣飞了回去,直指黑袍人的面门。
顾自得意的黑袍人反应不及,应该说是根本就无法反应,被茶杯砸翻在地,双手抱头并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一旁的春风捂着小嘴咯咯笑出了声,欢快轻盈,并打趣道:
“冬雪小妹,下次在服侍少爷洗澡或者睡觉时你就别出手了,很冷的你不知道吗?”
“姐姐你还怪我,你怎么都不出手?就这么想看少爷被砸一次你才开心吗?”
依旧是和睦欢愉的洗浴场景,其他人从始至终都未多看躺在地上正痛苦呻吟的黑袍人一眼!
“好了,小妖精们,让少爷起来,你们的小臀都快将少爷我腿压麻了!”
经过春夏秋冬四姐妹的又一次慢条斯理地服侍下,墨子渊洗浴完毕。
身穿青色锦罗睡衣,径直坐到了茶桌边。
在喝下夏雨倒的一口茶后才兴致有缺地向已经起身但依旧痛苦难掩埋膝而跪的黑袍人看去。
“你陵士是越来越大胆,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愣头愣脑的玩意?”
“你觉得我墨子渊名字里面有个渊字就以为我会怕你陵士?或者是认为咱们有什么亲戚关系?”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动手动脚的?”
“若不是少爷我今天心情好,你的头现在已经挂在你们陵人大墓的主堂里了!”
在说话时墨子渊语气虽然不善,但也未有恼怒,风轻云淡,似是在开玩笑。
一旁默不作声的黑袍人此时脑海中真的是一万只萌萌兽奔腾而过,不止不休,内心惶恐滩头说惶恐!
其实他这也是第一次过来给人们口中的纨绔逆子传达上级的口信。
多少也知道这个小王爷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所以心里就有点看不起,这也让他注定今晚吃瘪。
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作为即将踏入圣境的通幽境五重的修为竟然会受到元神伤害。
他也是悲催,近日刚从西北调配回东北二分舵,作为舵主亲传第一次过来联络这位纨绔小王爷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这里的亲传指的是亲信传讯者。
且不说这个小王爷自身的实力几何,就身边这四个娇艳欲滴,风情万种的美人的实力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据他大致感应,刚才出手的那个冬雪姑娘至少也是圣境的高手。
要不是未起杀心,恐怕自己早就去阎王爷面前挨板子了!
“别像个小娘们哭哭啼啼了,有事快说,本少爷要睡觉了!”
喝完茶水的墨子渊不耐烦地朝跪在地上的黑袍人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黑袍人强行镇定下来,忍住自己此时元神传来的撕裂伤痛回复。
“回小王爷,舵主让我传话于您,陵主会在京畿等您。”
墨子渊听到此话眼睛微眯,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好,你可以走了!”
黑袍人听到可以走了几个字如蒙大赦,起身转头刚要遁走便听到身后传来这位纨绔小王爷的冰冷训斥,让黑袍人顿时如坠寒潭深渊。
“回去告诉你们舵主,下次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滚过来见我!”
黑袍人遮盖在宽大袖袍中的双手双腿微微颤抖,头也不回地原地消失。
墨子渊低眉沉思中缓缓站起身来,而后又在一瞬间换了脸色,跟个没事人一般,转身对着自己的超级无敌豪华大床叫喊道:
“哈哈,小娘子们准备好了吗?少爷我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