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排练的？”李故渊礼貌问道。
江仙云带头洽谈:“同学，我们也是来练舞的，需要音响，可以先等你练好。”
“嚯，我练得差不多的，你们来吧。”拔下u盘，李故渊朝莫池鱼三人方向走去。
“诶同学！”一个女生忽然叫停了李故渊，“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啊？”
搭讪搭得非常明显。
莫池鱼低眉顺眼，不愿看这人间“炼狱”景，太折磨人，比课文忘了背，老师正抽背的时光还要折磨得多。
林复然看似没事，眼神却落在别处，等别人搭讪完，感觉时间不亚于等放学般过得缓慢。
“我跟”
“喂！”李故渊才开口，余馨就吆喝一声过去，她大声说道:“你们要练就赶紧练啊！我还等着用音响呢！别耽误时间！ok？！”
催促中夹杂些许不悦。
趁此机会，李故渊走了开，靠坐在仨女生旁边的健身单车上，跳舞可是个体力活，现在他的气息心跳都还剧烈着。
见搭讪没成功，莫池鱼微拢的眉头松了开。她心中自侃，自己是在自寻烦恼，李故渊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优秀，别的女生搭讪再寻常不过。道理，她明白，但道理只是理论，一到实际，便总是逃不过“庸人自扰”。
江仙云一行人没多牵扯，插上u盘后，站上各自位置准备开始，江仙云毫无疑问站在c位。
此刻，林复然陷入沉重的妄自菲薄里，真没想到，江仙云还有跳舞这个特长。似乎一个真正优秀的人的优点，总比明面上的多，因为谦虚也是他们的优点之一。
音乐响起，前奏一出便是轻快的女声“啦啦啦啦啦……”
是《飒小姐》，林复然迅速听出曲目。难怪江仙云一行人的衣裙看着眼熟，那跟mv里的火箭少女穿的衣裙几乎一个款式。
主歌起，七个女生起舞。
手舞足蹈间，散发活力；柔软又不失力度的舞姿，撒落周围空间满满青春气息。
七人一边跳一边自然换位，女团舞都这样，分好了歌词，到谁唱谁站c位。但体育室里“观众”的目光仿佛开了定位，江仙云换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主角就是主角，就算不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同样最出众。”林复然暗暗想道。
她扪心自问，羡慕得紧，羡慕得不得了。
江仙云跳得很好看，无论是舞姿还是表情管理都非常好，莫说男生，连女生看着也觉得太“勾魂夺魄”。青春、活力、美丽……任何形容女生的褒义词，在江仙云身上都找得到，而且找得容易。
《飒小姐》这首歌，本身就带着浓烈的“女生魅力”，轻快的节奏、随性的歌词和强烈的自信，简直就是为江仙云量身打造，让她俯仰之间尽是“飒气”。
若是看看男同学的目光，很容易能看出“憧憬”，看看女同学的目光，便是强烈的“羡慕”，也不乏“自卑”。
这自卑就有林复然一份，她已经看不下去了，镜面墙里，她能看见自己神情凝固，被光芒四射的七个女生凝固。
此刻，后悔至极，后悔没有学过一技之长，现在深深感到跳舞的女生，魅力四射！
无可奈何，谁让轻松快乐是她的生活理念，现在再想学，为时已晚，因为高中已经开始，主角已经确定，学了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只能做个群演。
“哎哟。”余馨忽然出声，捂着肚子囧着脸。
“馨儿，怎么了？”林复然关切问道。
“嘶～肚子疼，想上厕所，不如我们走吧，下次我再练。”
一听要走，林复然和莫池鱼暗中狂喜。
“好，走吧。”林复然强装十分镇定。
说走就走，三人起身，悄无声息走向门外，李故渊也休息得差不多，跟了一起。
“总算解脱了。”
………………
来到宿舍楼前，当林复然、莫池鱼和李故渊道别后，捂着肚子弯腰驼背的余馨忽然放下了手，身轻体舒，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看着离去的三人背影，她傻傻微笑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进宿舍楼，嘴里哼唱“抱着沙发，睡眼昏花，凌乱头发……”听起来比上一次音准好了不少，肯定是私下里好好练过了。
另一头，那仨出了校门，一道往右两百米，李故渊就道别了，他家与莫池鱼和林复然都不同道。
不知怎的，李故渊转身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像是粘了胶水的陀螺，转得黏糊糊的，让人觉得有一股非常奇妙的阻力，尤其脑袋最为明显。
分了道，还是剩林复然和莫池鱼相伴回家，九年来总是如此，两人都是陪在彼此身边，除了家人外最久的人。
两人走得无精打采，连林复然都没了平时的活泼，刚刚在体育楼都遭受了打击。虽说林复然接受了现实，但不包括接受打击。
莫池鱼比她复杂得多，原因在于李故渊跟她没有关系，目前顶多就是同桌的朋友，该烦恼吗？不该烦恼吧，可就是烦恼啊，就是愧不如人啊……
“复然，你还好吧？”莫池鱼先打破了沉默。
“啊还……好。”林复然吞吞吐吐的回答，摆明不好。
“池鱼，你还好吧？”
“嗯呃。”
交换台词罢了。
看这模样，给个手机，立马网抑云，现在，倒真有有难同当那回事了，两姐妹双双emo，谁也安慰不了谁。
…………
回到家，林复然摊着个大字躺在床上，萎靡不振，心灰得快感觉不到晴朗夏日的温度。
复然妈走过房门口，注意到林复然的样子不对，便走进来慰问慰问。
“然然，怎么了啊？”
“啊？”林复然猛睁眼，一种本能把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压了下去，她笑脸摇头道:“没事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呢。”
“哪有啊妈，我挺高兴的，你又出幻觉了吧。”
复然妈眯眼瞧着林复然。
林复然咧嘴开心笑着脸。
“好……吧（bā。”复然妈微微笑，出了去。
林复然的笑容渐渐消失，她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好好复习，考好月考，这次，可是真正的知识改变命运了。”
“嘿嘬起。”双臂一抻，借力起身。
翻开习题，认真复习。
第一次月考，终于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