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

    “什么……事？”

    下午第一节课下，大课间，林复然径直来到王老师办公室，正好办公室里只有王老师一人。林复然笑得灿烂过头的脸上写着四个字:图谋不轨。把王老师都整不会了，妥妥的二班社牛天花板。

    “王老师，还有三个星期就是月考了。”

    “啊对啊。”

    “王老师，你也知道，陈久樊这一个多星期来从不交作业。”

    “嗯，由他去吧。”

    “王老师，要不，您跟我透个底儿呗。”

    “什么底？”

    “今年高考，一中的成绩算好还是不好？”

    王老师缓缓直挺身子，林复然的问题出乎意料。照别人来看，今年一中高考有三个前二十名，最高全省第四，毫无疑问很好，可林复然却提出疑问。

    “你怎么会这么问啊？”

    “嗯开学典礼上，校长和邢主任说起高考成绩时，虽然样子做得很好，但是不那么高兴，记得初中的时候，中考拿到第一，校长宣布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呢。”

    王老师不禁笑笑摇头:“你个小机灵鬼。”

    “嘻嘻。”

    “好吧，那我跟你说说。”

    “谢谢王老师。”

    王老师舒气一声，说道:“我们南星一中既然名为一中，就应该做南星市最好的高中，可是，近几年来三中势起，每年高考成绩都不断直逼一中，今年的高考，一中特别重视，花费了大量精力，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先是在全省联考中拿下省一的龚磊同学，这次高考排到第四，失了拿省状元的机会，后是三中有同学考到全省第三，超过一中的最高分，持平了一中历届以来最好高考排名。”

    说到此处，王老师又深表遗憾地舒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今年高考，一中进入全省前二十名的有三个，三中也有三个，包括前五十名、前一百名，甚至平均分都和一中各有胜负，可以说，三中今年确实胜过一中了。”

    林复然微微点头，果然如她所料，今年一中高考成绩没有外人所想的好，对于一中来说，反而是考得差了。

    王老师放低声音，接着道:“不瞒你说，从校长到老师，没有一个不遗憾的，因为今年高考考生不止龚磊，还有吴青海和宁德阳，平时考试分数都非常高，都是冲击全省第一的热门，可惜都失败了。这是一中有史以来……最有机会拿到省状元的一届学生，现在的高二高三没有这样的顶尖学霸了，恐怕会一年不如一年。”

    林复然又微微点头，她问这个可不是单纯关心高考成绩，而是引出下文:“王老师，陈久樊……他是我们这届新生分班成绩第一名，肯定考得很好吧。”

    王老师双目忽亮，“陈久樊他中考和分班考都是满分。”

    “啊？！”虽然问这个问题前林复然做了心理准备，但王老师的回答还是惊呆了她，“满分！每一科都是满分？”

    王老师点点头。

    林复然目瞪口呆，什么怪物能全部考满分啊？

    王老师神情颇显不可置信，她说道:“这次分班考的语文，我也参与批改了，我们看见陈久樊答题卡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他的字写得非常漂亮，说是完美也不为过，而且答得言简意赅，语文给出满分的同学，一中几乎没有过，而且他科科满分，真是天才，如果一中能出省状元，那一定就是他了，只可惜你们还有三年才高考。”

    林复然惊得上下唇错开，语文满分，科科满分，那是网上才看到的科幻片，未曾想陈久樊就是活例子。对于王老师这些夸赞，她半信半疑，都说字如其人，陈久樊那副模样，能写出多漂亮的字来。

    有些想偏了题，林复然晃晃头说起来这趟的目的:“王老师，既然学校这么重视高考成绩，我觉得一定要趁早抓起，当机立断，不如就从现在抓起。”

    “哦？你说说看。”王老师不抱多大期望，不过听听学生意见是应该的，说不定真有用呢。

    林复然转转眼珠，建议道:“都说基础是很重要的，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要是高一没打好，肯定影响以后的学习，所以，我想这次月考结束后，换换座位，让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坐，第二名和倒数第二名坐，如此一来，学习好的同学能帮助跟不上的同学，在这过程中前者还能更多巩固巩固，当然，也不换多，换前五名就行了，至于换的规则也不必太死，到时候，前五名和倒数五名怎么个坐法，他们可以自行商量决定。”

    听完，王老师瞧着林复然，面部微笑意味深长。林复然的算盘打得再明显不过，就是换座位。如果陈久樊考第一，只要她不是最后一名，就能换掉座位。

    虽说明显，但说得在理，说得没问题，没有反对的理由，王老师便应允:“这个建议，倒也不错，以往确实不少同学高一没学好，导致高二高三学不起来，那……就这么决定吧，晚自习我通知大家。”

    林复然心花怒放，凭她的水平随便考也不会最后一名，换座位这件事可算有着落了，已经开始脑补换了座位后命运的改变……且不说心情大好，摆脱陈久樊就相当于摆脱霉运，转了运，说不定就能遇到互生欢喜的男生了。

    “嘿嘿……嘿……”

    “复然！”

    见林复然入神傻笑，王老师一声惊醒她。

    “哦啊，王老师，那我……回去上课了。”

    “去吧。”

    林复然转过身离去，难掩脸上笑容。

    王老师宠溺地摇头微笑，林复然对换座位这事太盼望，既然她凭自己的机灵劲儿想到办法，也没有强行不顺她意的必要。而且，不得不承认林复然的性子十分讨喜，开朗活泼又机灵，而且行事不冲动不鲁莽，若是能保持下去，不失为一件好事。

    来到教室门口，林复然停步没有进去，她望着睡觉的陈久樊，十分庆幸终于能摆脱他，只要熬过三星期，普天同庆。

    她又望向正在听李故渊讲题的莫池鱼，露出不对劲的笑容。她所作的这个建议，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换座位，因为，李故渊本来就是班上第二名，再考第二不在话下。

    所以，另一个目的很明显了。

    她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等李故渊讲完题，便与莫池鱼讲了自己跟王老师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