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袖与王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用明晚吃饭好好收拾对方来安慰密友。
秦出云喋喋不休地道:“我一定要报复他!”说着她拉住秦南袖的手:“袖袖,呜呜呜,我的好袖袖!我一定帮你!一定帮你媳妇熬成婆!”
秦南袖黑着脸撒开衣袖,懒得搭理她。
楚梦焚给林相拉着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半趴在林相身上:“四木真有你的,你可把人家气惨了。”
林相一本正经道:“三林身上确实很香啊。”听到这调笑的话语,楚梦焚面色红润地轻锤了他后背一记。
林相身上有红莲业火,两人无须通报就已经靠近神宫门前,明蘅青想来从神宫红莲业火上知道了林相的靠近,已经站在大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跑来的俩人。待两人靠近打趣道:“年轻就是好呀。”
楚梦焚顿足,扑闪眼睛道:“蘅青殿下难道会比我大很多吗?看起来也才比我大两三岁吧?”
明蘅青眸子落在一身黑色劲装的楚梦焚脸上,即使早已知晓林相应当会告诉楚梦焚自己的身份,可看到对方不施粉黛的脸上,配合不断眨巴的杏眸,容光竟然让自己心神微微失守,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年岁,话语落到嘴边确是一句:“楚湖祝可是前来受火的?”
楚梦焚瞧见没套出话来,兴致缺缺地道:“对啊,刚好他突破了,所以就过来了。”
明蘅青对林相点了下头,侧身摆手一引:“请跟我来吧。”旋即转身,淡黄裙边在地上泛起一道波浪拂过青石地面,抬步把两人往神宫深处供奉神火的宫殿行去。
路过当初林相接受业火认主的天井时,林相看了一眼在空中静静燃烧的业火,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它的联系。
明蘅青在路上也在跟楚梦焚讲述神宫赐火是怎么一回事。
“湖祝当知晓世间火玄术中的火焰皆是寻常火焰,除了温度高低随境界高低有所变化,火焰的颜色、形态往往只与燃料有关。
“神宫所赐神火并非只赐予一丝火焰做种子与湖祝,还会赋予神火燃烧的规则给湖祝,让湖祝释放火玄术时可以直接使用规则引动灵气聚合成神火。
“在湖祝身体里的那一丝神火只是为了让湖祝能更好地把握神火的规则。”
楚梦焚道:“授人以渔?”
明蘅青道:“或者说传火更为贴切一点,从第一个用玄气引动灵气点燃火焰的人开始,人们传递的不是最初点燃的那束火焰,而是点燃那束火焰的方法。神宫亦是如此,每一位来到神宫请求赐火的玄气师,神宫往往都不会拒绝,有火就有生灵,生生不息,神火不熄,即使神宫倾颓,神火依旧会在一地静默燃烧等待下一座神宫立起,建立当地的秩序。”
“赐火与主火谁为主?”楚梦焚反问。
“大海无量,海纳百川。”明蘅青回道。
言谈间,三人已经来到供奉神火的宫殿,明蘅青拿出那天林相给的红莲标记,楚梦焚瞥了一眼那个形状,明蘅青道:“赐火一事不用阎罗的参与,不过阎罗可以旁观。”
林相上次就知道赐火一事不用自己参与,自己前来只是为了和她洽谈那些前人对此间天地看法所留下的记录。
明蘅青凭借标记联系到至高天中的那团红莲业火,如林相一般她捻出一缕暗红火焰,缠绕在纤细的右手食指尖,她伸出指尖往盘膝而坐的楚梦焚眉心点去:“湖祝凝神,红莲业火将透过眉心,透过识海与你的阳神相合,你需要把它吸纳入阳脉,以自身功法运转一周天,若是没有异样将表明赐火成功。”
盘坐在蒲团上的楚梦焚在红莲业火进入眉心后,闭上眼睛运转起功法来。林相问道:“就这么简单?”语气里透着一股我上我也行的意味。
明蘅青狐狸眼扫了他一眼,媚态横生:“先以标记联系到红莲业火,再与之沟通是为传火,需要它压抑自身温度,再由虚转实,让它与此间灵气协同,让楚湖祝能从眉心把它摄入识海。看着是简单,操作起来无比麻烦。”
林相笑了下道:“是我眼拙了。蘅青殿下前几日曾说过,如果我愿意,殿下可用前人之感悟与我交流见天地一节,不知这话今日还作数吗?”
明蘅青笑,狐狸眼水盈盈的,如月牙落湖水:“那阎罗请随我来吧,毕竟阎罗愿与我交谈想来是自有困惑,还不能作为立道之论,若是给湖祝听去会乱其一二道途对吧?”
林相点头,刚想去楚梦焚身前用纸张留言,对方已经睁开眼睛:“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林相想到她也有玲珑玄术,一心七用自不在话下:“好,后面可以说时,再跟你说今日的言谈。”
楚梦焚颔首以应,待林相明蘅青消失在宫殿门口,她闭上眸子继续引着那一团热流缓慢的周转阳神全身。
两人直接来到当日林相接受红莲业火认主的天井旁的雨廊中,各自坐在长廊两侧可依靠的红木雕花栏杆上。明蘅青手一引,风灵气卷着一张茶桌一壶茶出现在雨廊中:“这里有红莲业火,不虞外人旁妖可以听到你我话语,还请放心。”
林相道:“今日之言,只落你我口中,最多日后我再告知楚梦焚,言语只存你我三人之间,外人旁妖再无人知晓。婆俞在上,天则为鉴,若违此言,身魂俱灭。”
明蘅青神色一肃,她知晓这是林相表明的态度,于是依照林相的誓词依葫芦画瓢地再来一遍,临末笑道:“阎罗和湖祝的感情真好。”
林相笑了下,转而道:“我可以说与我对此间天地、我的身魂理论给殿下听,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看看历代暮子对此间天地的论述记录再告知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愿意?如若怕我违背此言,可以先行起誓。”
明蘅青看着林相道:“无须起誓,蘅青信得过阎罗。”
“那历代暮子的手稿记录,不知殿下何时可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