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迷雾的猜测,张笃觉得污染就是迷雾的真相。现在他需要把所有已知的线索梳理一遍,来推理他和丑丑身上的完整时间逻辑线。
回想到刚穿越过来所看到的场景,他在洞里面,似乎被人掐着脖后颈,面部向上的举着,似乎有点像小说和电影中被献给恶魔的祭品。
虽然那会刚穿越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是洞内那淡淡的烟雾他仍然记忆犹新;然后对比他在别墅周围看到的雾气,以及刚才在村中巷子里笼罩着的迷雾,都有的共同的特点,白中泛灰。这似乎可以理解是不同浓度的同一种物质或能量!
仔细对比了这几种情景,张笃初步得出结论:迷雾就是一种污染,就像墨水一样会将人污染,让人本质发生某种改变。
说到这,张笃想到了他在第一次昏迷前看到的像魔鬼一样的人脸,虽然在洞中光线不好,但是那张脸就离张笃不远,那模样张笃见一次现在都忘不掉,就像是魔鬼和人类的不合理嵌合到一块似的。
尖锐的耳朵依稀能看到点人耳的痕迹;鼻子相当的立体,对比人类似乎没多大改变;紧闭的嘴没能掩藏住四颗锋锐的犬齿,整体肤色似乎被洞里的雾气熏染的有些发灰,最令张笃印象深刻的是那猛兽般的眼睛,双眼寒光凛凛简直想要把张笃生吞活剥,所以当时直接把张笃吓得一激灵,脱口而出的一句“c!鬼呀!”。
张笃猜测他第一次昏迷的原因应该是被动昏迷,因为他第二次醒来后明显感觉后勃颈酸痛。
事实也像他猜测的一样,他是被举着他的魔人顺着后勃颈捏昏的。(情节需要,请勿尝试
献祭本身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首先祭品身上会被植入魔种,而被植入魔种的祭品们会痛苦地挣扎,如果这时候献祭,祭品的挣扎会干扰献祭仪式感和严肃性,导致魔主震怒降下神罚,而且还会消减返还的魔种数量,这是祭祀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正式的献祭,一般都是等祭品都安静后,教首才会带着祭品来到祭坛,启动祭坛周围的阵法,释放迷雾压制祭品的意识,也防止祭品过早完成魔化失去祭祀效果。
而张笃在献祭阶段搞出的动静,吓傻了托举着他的魔人祭祀,所以采用极粗暴的手段让张笃快速安静下来,以免造成更坏的影响。、
当然,这些张笃是不知道的,他这会想到了第二次苏醒后看到周围躺着的人
“如果我灵魂不穿越到丑丑的身上,那么他应该和光幕上的那些人一样,静静等待被污染吧。”想到这里,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来那条跑过来的黑狗。
“那只狗跑过来,应该是冲我来的,刚开始叫了几声有一种公司老板叫我的既视感,怕是想指使我干点啥,不过我听不懂所以装死没理他?”
想到了后面那狗又叫了几声,自己没反应后叼着自己的腿飞奔的情景,张笃已经可以联想出来了,“这是见我没反应,直接拖我过去霸王硬上弓呀!”张笃觉的他已经把那条狗的所思所想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简直是异界语言带师。
“被那条狗扔在地上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我感觉到那渗入灵魂的剧痛。”张笃思考着。
“等等!”张笃想起刚才和丑丑聊天的时候,丑丑说的他做了一个可疼可疼的梦。“如果,我感觉到的剧痛和丑丑表述的可疼可疼的梦是一回事呢?”
张笃突然萌发了这个念头,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很有可能确实是一回事。
“我是先感觉到剧痛,然后就进入了满是迷雾的村子;而丑丑的庭院中还存留着淡淡的雾气,说明曾经也是有迷雾的,而迷雾到底是在丑丑疼痛前后产生已无从考证,但是如果丑丑也是先剧痛再产生迷雾呢?”
顺着这个思路,张笃进行了大胆的猜想:“如果我和丑丑都是先感觉到剧痛,随即灵魂被迷雾笼罩,那我和丑丑都被污染就能说得通了。”
觉得自己找到正确思路的张笃,又联想到了自己经历过的场景,两个场景都是各自熟悉的,自己熟悉的村庄和丑丑熟悉的庄园,基本可以确定另一件事:迷雾构筑的场景是被污染者最熟悉的场景。
“构筑出我们熟悉的场景有什么作用?”,张笃想到为数不多的理由是:“最熟悉的场景能够让被污染者放下心中的戒备,让被污染者更加容易放松并沉浸其中。”
“和我之前推测的一样,丑丑已经积重难返了。”此刻的张笃此刻陷入了深深地内疚,联想到之前丑丑讲述家人变化的诡异场景,原本还心存侥幸的他又一次被现实打脸。
可能丑丑最初看到张笃的出现是惊异的,毕竟他俩长得一模一样,很难不令人有别的想法。那时丑丑已经察觉到庄园和亲人的不对劲,但是被污染的程度已经给很高了,毕竟和现实严重割裂的态度,无法让丑丑沉浸在场景中。
而丑丑保持的最后的理智的,应该就是那个背对着众人哭啼的“嬷嬷”。
正是那个与现实反差极大的嬷嬷,才让丑丑保持了最后的清醒,而自己刚才的忽悠,完全是不经意间把丑丑推向了被污染的深渊。
此刻的张笃心情异常复杂,他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
他才是个五岁的孩子,长辈对他不管不顾;父母对他爱答不理;兄弟姊妹欺负他;连管家都要侮辱他。
他这短短的一生,似乎只遇到老嬷嬷这一朵温暖的光,但他依旧坚持着、抗争着,守护着这最后的光不被玷污。
张笃感觉与丑丑相比,自己就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人。
面对危难,战士选择拔刀坚守阵线,懦夫选择为利苟且偷生,他张笃倒还算不上懦夫,但此时送战士上路,多少有些不光彩。
“如果不能阻止他,那能不能拯救他?”就在此刻,一个疯狂的想法跃出了张笃的脑海。“如果我能解决污染源头,并将之从丑丑的灵魂中拔出,是不是就能够拯救他了。”
“要想解决污染,先得了解污染,找到他的源头才能有希望根治污染。”找到新的目标的张笃更加坚定,努力的补全自己的推论。
“我和丑丑的灵魂地有何不同?”,张笃决定先从这个方向去溯源。
1张笃的灵魂地是他熟悉的村庄,,是他家的巷子,这和丑丑的庄园虽然不同,但不应该是本质区别。
2张笃的灵魂地笼罩着厚厚的迷雾,稍微远点的地方基本都看不清;而丑丑的庄园仅剩别墅附近仅存的少量迷雾了。
那迷雾剩余的多与少是不是能够反映污染程度,因为张笃被污染的程度远不如丑丑深重,而张笃的那边的迷雾远比丑丑多,似乎说明吸收越多的迷雾,污染就越深远。至于张笃自己到底吸收了多少迷雾,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怎么着都没有丑丑多吧。
3张笃的灵魂地没有见任何人物,凡是和张笃亲近的,一个都没见,甚至他家都跟被人端了一样不存在;而丑丑庄园里亲近的家人都在,甚至讨厌和害怕的管家都有,可谓是人物齐全了。
最后这条,也是张笃最想不通的地方,没道理他这孤立无援,丑丑这高朋满座。这一定是有没想明白的地方。
就在张笃思考之际,丑丑不知不觉走到了张笃旁边。
“哥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呀?”
面对丑丑的突然打断,张笃显的有点猝不及防,不过看着丑丑那纯净的眼神,张笃觉得应该好好跟张笃认识一下彼此了,随即递出了右手。
“我叫张笃,丑丑你叫什么?”可能是怕丑丑误会,张笃说补充道:“我是问你正式名字叫什么?”
“丑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家里人都叫我丑丑,不过我记得嬷嬷说过我家姓sun”丑丑很遗憾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张笃始料未及,他对这个世界的教育水平,和丑丑的家庭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认知,重新挤出了笑容的张笃对丑丑说:“丑丑,咱们玩一局石头剪刀布吧?”
“好呀,好呀,哥哥教我玩石头剪刀布!”
于是,张笃接下来就用了几分钟教会了丑丑石头剪刀布的玩法,因为出的花样就3个,存在着互相的克制关系,本身就比较聪明的丑丑很快就理解了这个游戏的本质了。
他们两个还在热情的教学时,一缕雾气不知不觉的笼罩在了周围,不停的在靠近张笃,并在张笃的手腕上绕成了圈,之后就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在原本别墅周围雾气的遮掩下,专注教学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
“张笃哥哥,那我们开始玩石头剪刀布吧!”
学会了新游戏的丑丑十分兴奋,拉着张笃就要马上实践,而张笃也暂时放下了众多的心思,决定以全力让丑丑知道老鸟的人心险恶。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看着双方都是石头,张笃觉得不得不拿出点真本事了。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
连着好5把都是平局,张笃有些纳闷了?这好像不是运气能够解释得了的。
似乎是察觉到张笃的疑惑,也似乎是张笃的运气回来了,在第七把的时候,张笃的布,赢下了丑丑的石头。
赢了的张笃意气风发,就像是当初获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一下,转头问丑丑,“丑丑,你还还记得咱两之前约定的赌注吗?”
“记得,记得”,丑丑也没有像熊孩子一样耍赖。
“那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的回答哥哥。”
“可以呀,张笃哥哥你问。”
张笃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纠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丑丑你现在的情况,不怪哥哥吗?”
听到这个问题,丑丑难得进行了思考,张笃感觉等待答复的时间从未如此漫长,犹如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火刑架的女巫,每一秒钟都变得如此残忍难捱。
“为什么要怪张笃哥哥呢?”丑丑单纯的声音,就像是春风,轻轻地拂动了春寒料峭的大地。
“丑丑觉得能遇见张笃哥哥,丑丑很开心,你也和嬷嬷一样对丑丑没有任何恶意。”说着,丑丑摸了下自己的心的位置。“丑丑能感受得到哥哥的心意”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摸着张笃的头。“哥哥没有做错什么。丑丑能和张笃哥哥做朋友,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