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低低一笑。
敢, 怎么不敢。
即便他理智上知道不应如此，两人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才能将通过信息素10级训练的几率, 提升至最高……但是在这个时刻，这个一双情窦初开的alpha和omega, 第一次停下他们在成年后便开始使用的抑制剂，体验一生中的第一个发情期，又是与自己的心上人共同渡过的时刻, 谁会希望, 未来回顾此时，在他们的回忆里，只有疏离与克制, 只有机甲与比赛, 而不是对方的脉脉情语, 与面红心跳的样子呢？
更何况, 曲谙对无论是自己、还是顾轻的自控力以及对事态的掌控力, 都有着强大的信心。
但是曲谙并没有回答顾轻的问题。
“唯一清醒, ”曲谙抬眸与顾轻对视，反问道：“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顾轻手中的湿毛巾从曲谙的下巴上划过：“曲谙, ”她的指尖在他的喉结上一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低语道：“下一次，我们都不用忍了吧？”
曲谙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垂下了视线, 他的下身微微一抖, 热流涌动，曲谙受不住地闭了闭眼，闷哼了一声。
顾轻望着曲谙的样子轻笑了起来。
却被曲谙的话，止住了声音。
“到时候温柔点，”曲谙轻喘着开口：“第一次，我也喜欢清新的。”
顾轻的身体僵住了，一时没有回应曲谙的话。
她望了曲谙一会儿，忽然起身下了床，拿起一瓶冰水喝了一口。
比酒还辣。
曲谙没有得到顾轻的回应，不禁抬眸去看她，却正对上顾轻沉凝着他的乌暗眸子。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的目光皆是一黯。
“好，”顾轻终于开口，她危险地望着曲谙，喑哑着嗓音问：“那之后呢？”
被顾轻的目光看得浑身发软，曲谙任由自己的身子向下滑了滑，仰躺在了床上，他的被子顺势盖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曲谙将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他面色潮红，半眯着眼回望着顾轻的眸子，哑声道：“随你喜欢。”
一瞬间，训练室内的紫丁香花香炸开了。
曲谙的轻语仿若消声子弹，悄然无声地飞到顾轻的耳边然后一下子爆炸，震得她耳鸣眼花，头晕目眩。
顾轻的alpha信息素浓度瞬间暴增了数倍，即便空气净化装置功率调至了最大，也无能为力。
顾轻垂头控制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她再也按捺不住表情，将一瓶冰水一饮而尽，顾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中带着些红意，锐利地望向曲谙。
她一字一顿问：“怎么都行？”
曲谙刚被顾轻用温热湿毛巾擦拭过的额头，已经再次沁满了汗滴，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点燃了的、化入了软骨散的浓烈甜蜜春|药，床单和被罩都已经被他身上的汗液和体|液浸透了。
但是曲谙没有移开与顾轻四目相对的视线。
曲谙硬着头皮承受着这种尴尬，这种紧张，这种羞涩，这种窘迫，并同时体会着伴随着这些情绪而生的，那种甜蜜，那种激荡，那种热烈，那种沉醉……他回以顾轻同样锐利的目光，支撑起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强撑着不向她低头。
曲谙强压下自己按捺不住、临到嘴边的呻|吟声，用尽全身力气，勾起了嘴角，向顾轻点了一下头。
曲谙这幅模样，简直太特么撩人了……顾轻强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与欲|望，霎时间退了两步，一下子跳进了温泉里，她在水中翻了个身，才露出头来，望向曲谙。
“真的？”顾轻的嗓子哑得不像话：“把你欺负哭也可以？”
曲谙怔了怔：“你想看我哭？”
“想，非常想。”顾轻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快，她的音色中蕴含着浓浓的向往：“估计也没有什么其他人见过……我就见过一次，”她望着曲谙，眸中星光闪烁，低叹道：“你落泪的样子，真的太美了。”
曲谙垂下了眸子，面上止不住地发烫，与方才脸上的激起的热度却是不同。刚才他与顾轻那样的对话，曲谙都一直坚持了下来，可听到顾轻这最后一句，却忽然不敢去看她了。
“你为什么……”曲谙问到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抿了抿唇。
“你刚才说什么都可以的，”顾轻却会错了意，扁起了嘴：“曲谙，”她认真卖萌道：“你可不许反悔哦～”
曲谙见顾轻这个样子，摇着头笑了笑，带着些无奈与宠溺地应了一声。
“其实，”过了片刻，曲谙再次开口，他的头埋得更深了，从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睫毛轻颤着望向顾轻：“我现在就快哭了……”说到此，他再次垂下了视线，不看顾轻，用自己的面颊蹭了蹭被子，轻声道：“要再欺负一下么？”
顾轻的眸子猛地闪过一道光，她一手支在岸边，足尖一点，便漂亮地翻身上了岸。顾轻走到了曲谙床头，目光如电般地俯身审视着曲谙。
曲谙的眸子闪了闪，偏开了头。
曲谙没说假话，他的眼角很红，带着显而易见的湿意，顾轻只要针对性地，用alpha信息素引诱一下，或者略略一压制，绝对能立刻让他的眸子中落下泪来。
“我不急，”顾轻却摇了摇头，她用指尖轻抚了下曲谙的面颊，目光和声音都柔和了下来：“你现在不舒服呢，我怎么能用信息素刺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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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谙一怔，回望向顾轻。
“我要让你……”顾轻向他展露出一个明媚而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她俯了一下身，在曲谙的耳畔轻声呢喃道：“舒爽得哭出来才好。”
曲谙：“……”他咬紧了牙关抿紧了唇，才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
“现在，”顾轻玩味地瞥了曲谙一眼，起身，又十分敷衍地扫了一眼时间：“我们是不是该换床单了？我看好像到时间了？”
随着顾轻的目光看了一眼时间的曲谙：“……”刚过了半个小时，连合理换床单时间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顾轻目光问询地看向曲谙。
“……是到时间了。”曲谙感受了一下床单上的湿黏程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曲谙被顾轻扶带到温泉内靠躺着，虽然他此时的位置，看不到顾轻换床单被褥的样子，还是觉得尴尬异常，一时沉默了下来。
“说真的，”顾轻声音如常地开了口，她有点苦恼又有点俏皮地问曲谙道：“我真的想把你欺负哭怎么办啊？”
曲谙闻言淡淡勾起了嘴角，他知道顾轻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自己的尴尬，忽然觉得，很多自己所纠结的，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你就，”曲谙的心一下子变得如水般温柔，他开了口，嗓音低沉而喑哑：“凭本事拿罢。”
曲谙的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顾轻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调整了好久呼吸，才低着声音问：“你到时候，不会觉得尴尬么？”
“也许吧，不过……”曲谙喝了两口薄荷水，轻瞥了在床边忙碌的顾轻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他抿了抿唇，甜甜一笑：“在你身下，我可能……心甘情愿。”
顾轻：“……”她没有回曲谙的话。
曲谙迟疑着开口：“顾轻……”
“停！”顾轻大声打断曲谙的话，她冷着脸道：“曲谙你现在不许说话！”
曲谙愣了愣：“为什……”
“闭嘴！”顾轻抓狂道。
曲谙：“……”
顿了一顿，曲谙的眸中一动，他忽然好似明白了顾轻是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啊啊啊！”顾轻凶他道：“你不许笑！不许发出声音！”
曲谙翻了个身，将双臂靠在温泉池边，他把脸埋了进去压住了笑声，双肩抖得更厉害了。
曲谙自己都始料未及。
这玩的第一局，胜的人，竟然是他。
顾轻换好床单被褥，又来温泉接曲谙回床上。
在从温泉到床头的路上，顾轻一直使心机想让曲谙围着的浴巾“自然脱落”，曲谙却严严实实地裹着浴巾上了床，盖上被子后，才把身上的浴巾从被子里递了出去。
“挡得那么严干嘛？”顾轻从曲谙出了温泉，坚持把湿浴巾换成干浴巾开始，便笑个不停，她在曲谙的唇上亲了一口：“又不是没看过。”
曲谙手上的动作一顿，便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他心中挣扎了良久，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顾轻道：“你当时，看到什么了？”
顾轻正帮曲谙向上拉被子，曲谙刚从水中出来，虽然身上的水都已经擦干了，还是要注意不要着凉……听闻曲谙没头没尾的话，颇有些不解，不由得问道：“当什么时？”
曲谙紧紧抿了抿唇，提示道：“第一次帮我换浴巾时……”
“哦～”顾轻很快反应过来，她莞尔一笑，揶揄地看向曲谙：“我什么都看到了啊。”
“……”曲谙咬牙，一字一顿道：“你当时不是说什么都没看到么？”
“我说的你信么？”顾轻巧笑嫣然，向曲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信的话，你还问我作什么？”
曲谙：“……”
“偷偷地告诉你哦，我前前后后都看到了呢～”顾轻打趣曲谙道。
曲谙：“……”她现在说的才不该信。
曲谙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舒适地将自己埋在了柔软的床垫和被子里，对顾轻道：“我要休息一下，我们再看一会儿视频吧，轻松一点的，不要机甲。”omega发|情期时的身体真的太柔弱了……
“好，”嘴上答应着，顾轻却没动，她望了曲谙片刻，舔了舔唇，犹犹豫豫地轻叫了一声：“曲谙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曲谙头皮发麻，浑身酸软。
曲谙不由得瞪了顾轻一眼，凶她道：“你好好说话！”但是他此时正处于情|潮当中，面色仍带着一层薄红，双眸间泛着水雾，半点机甲校队mvp曲神的气势也无，看得顾轻心头更痒了，坚定了她本来有些犹豫的内心。
“曲谙～”顾轻的面颊绯红，有点羞涩有点不好意思有点难于启齿，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十足的期待和好奇，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像一只偷鸡的狐狸双目灼灼地望着他：“曲谙～我能摸一下你那里么？”
曲谙：“……”哪里？
顾轻的视线落在了被子中央，笑得特别……不怀好意：“我用手指就可以？”
曲谙：“………………”
当然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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