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唇枪舌剑的，浪费口水，大家都要休息一下，补充些茶水吗，就当是谈判暂停时间。

    商会的刘阔海，常任理事关云东、欧阳景云、蔡畅金、赵大勇，几个人要内部商量一下。显然，就这几个人，就争议不断。

    一旦日本人涉入进来，波澜街以后，会不会被日本人逐渐控制了？

    大原则上，日本人是不应该介入波澜街的，这是盂兰城大家族的底线。目前为止，小鬼子做的还不错，尤其是依田英助，是非常支持商会的工作的。

    几个人中有人认为，包大壮这么做，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日本人真的要是找到借口介入波澜街的管理，以后，想赶走，都赶不走了。谁也不敢明着和日本人作对不是？总之，完全同意包大壮提出的巨额赞助金和日本人介入的方案，几乎没有。

    包大壮要求的每个月的赞助金额可是一千大洋呢，咋看这数字都太大了，似乎还没有丝毫的退让余地了。有这一千大洋，干啥不好？凭啥白给你包大壮？

    “老包，你这是何必呢，五百大洋已经很多了，你为什么非要坚持一千大洋？这不是谈崩的节奏吗。”另一个办公室里，乔白还是要规劝包大壮几句的，目的是要谈成吗，都要有些诚意才行的。

    “老乔，要想介入波澜街，没有大价钱，就算我介入了，也没有底气，我靠啥‘主持公道’。诚意，什么是诚意？一千大洋，就是一种态度。如果连这态度都没有，那么，这个盂兰城商会不是逗我玩呢吗？

    很简单的道理，一百大洋的衣服，和一千大洋的衣服，穿在身上，那是一个感觉吗？品味和档次就完全不同了。”

    乔白在细细的品味包大壮的话。

    “老乔，你以前只要一百大洋，是不是底气不足？这是一种姿态，一种认可。否则，一切到头来还是空。换位思考一下，你越是求着他们，越是自贬身价，人家反而瞧不起你的。”

    包大壮说的对不对，很难界定。既然这事儿包大壮决定权，乔白也不好多说啥了。在某种程度上，乔白也不能说包大壮说的不对。你乔白就是没包大壮有底气吗。为了一百大洋，低三下四的，真的值得吗？

    其实，有一点，包大壮没跟乔白明说。谈判这玩意，高姿态得先有，即使退一步的方案，也不至于太便宜了不是？

    果然，歇会了半个小时，谈判重新开启。商会代表达成一致，咬死了一点，日本人绝对不能介入波澜街的业务。

    “做生意讲究一分钱一分货，既然你们只给我五百大洋，那么我就只做五百大洋的事儿。波澜街的混乱主要在夜晚，我的人只在夜晚巡逻波澜街，保证波澜街的夜晚没有骚乱，只能这样了呗。”

    包大壮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只是夜巡，你就要五百大洋？你包大壮也太值钱了吧？”欧阳景云对包大壮的印象是极差的。

    “欧阳景云，不是我瞧不起你，换你来？你成不？”

    “你……”

    “我呢，也不能介入你们各家的生意，所以，全面介入波澜街的管理也是不现实的，估计，你们各家也不乐意，涉及到你们各家的商业机密了吗，对不对？说话要心平气和，不要对不对就吃了枪药一般的抬杠。

    为什么换了你欧阳景云就不行了？说白了，要是你欧阳家的亲近家族的人晚上捣乱，你欧阳景云管不管？不是你欧阳景云不敢管，为了你的家族利益，你不能管，对不对？”

    包大壮这话说的，很有味道。盂兰城七大豪门的确各自都有亲近家族的利益联盟，在坐的几位，其实也都代表了一大堆背后亲近的各自家族利益，谁来主持公道，都不会真的公道的。否则，还找包大壮干啥？

    “万事都没有绝对的，我包大壮主持波澜街的夜巡，可能还会有些龌龊的事儿没发现，这也正常，起码，大家都有些忌惮不是？这样的话，相互之间的内斗就会少很多。你们自己估计一下，波澜街这样的内斗，每个月给大家造成的经济损失，加起来，几千大洋都挡不住的。”

    包大壮说的貌似有道理。

    “五百大洋好干啥用的？我得给特务处先留下一百大洋，用特务处的人参与夜巡，冒着得罪各大家族的风险，这些夜巡的特务处的人没有足够的辛苦费，特务处的人也不敢出手管不是？我还得找一些我自己的护卫加入夜巡，这都要钱，我能剩下几块大洋了？

    所以我说，我对你们波澜街真心没兴趣。要不是乔白处长分要我跟你们谈。就你们出的那点钱，我随便干点啥，赚不来？

    今天呢，谈的也够多的了。你们几位呢，也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值得呢，你们出钱，我找人出力。不行呢，也就拉倒了呗。各位还是回去想想吧。”

    盂兰城商会的几位领导走了。

    对于包大壮来说，成与不成，真的都无所谓。墨迹了这快一上午了，大致就算给乔白面子了吧。

    五百大洋的辛苦费，理论上，包大壮已经让步很大了，没啥赚头了。

    盂兰城商会的会长和常任理事，虽说主持商会的日常工作，不代表你啥玩意都能决定了。让包大壮介入波澜街的治安管理，每个月这么多的经费呢，当然要召开全体大会了吗。

    大会的问题出现在，晚上包大壮的人管了，白天呢？白天的治安，一旦有了冲突，谁管？岂不是还得商会所谓的主持公道？那不还是换汤不换药？

    你以为波澜街的白天就平安无事了，黄赌毒的产业，一个比一个黑，哪有消停的时候啊。

    让商会这几个主要负责人惊讶地是，很多人家的代表都说，既然晚上都卖给包大壮了，干脆，再加点钱，白天也卖给包大壮好了。五百大洋都出了，还在乎再多出几百大洋吗？

    我擦的！商会的几位领导很是意外啊，这包大壮真的这么得人心？

    盂兰城商会，除了七大豪门，还有很多的大中规模的家族，这些资产达到了一定规模的家族才有资格进商会的，加起来规定数量是八十一家。波澜街的生意，只有这八十一家（外加七大豪门）可以进入的，波澜街这聚宝盆，是得有这个‘准入证’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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