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运公司的日资代表也很满意啊，你码头帮少剥削一点，码头苦力们，也少一些对船运公司的抱怨啊。码头苦力积极性多一点，船运公司的效益也就多一点吗。

    要不说，小鬼子愿意用包大壮的人呢，干啥都经费不多，好养活！有效率！

    类似包大壮这样的新兴利益集团，杜绝贪污腐化的难度要小不少的。再加上包大壮对属下的头目、管事的之类的，经常调换管理岗位。长期在一个岗位上把持权利，就容易腐化堕落的吗。

    包大壮在梁山镇大市场视察了一圈，重点巡视了服装厂，服装厂里上千的员工，各道工序的员工，还算是秩序井然。

    如今的梁山镇服装厂，已经能不断的出产日军和伪军的军装不少数量了。不咋赚钱，也得生产，只是政治任务。好在，这里的员工给的薪水是杂粮，倒是让包大壮省心多了。

    冬季冷，厂房里又没有暖气，汽油桶大火炉子能有多少取暖效果，包大壮的体会是比较深的。为了赚钱养家，冷点也得继续干啊。

    无论是加工到布匹为止，还是加工成成品的棉衣军装（冬季了吗），包大壮说的都很清楚，差额也好，薪水也好，都得个杂粮的工钱。小野家和孔家，对这手工服装厂的热情还是很高的，布原料的供给倒是源源不断的。

    日军和伪军的军服是固定的颜色，你孔家和小野家需要什么颜色的布匹，自己弄来染料就是了。包大壮这服装厂说白了，就是赚个人工钱。在总体利益上，除了能帮包大壮养十多个新老护卫，外加几个账房、几个管理人员，几乎也没多少利润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梁山镇服装厂的账目几乎就是完全公开的。即使私下有些布匹的交易，哪怕是走私马帮从这里进货，账目也是都在里面，合资企业吗。对于包大壮来说，这么大的厂子，太显眼了，不需要啥利润的。

    包大壮巡视服装厂，重点强调的还是防火安全问题。

    秦明这总经理现在做的已经不错了，梁山镇这大市场经济区，生意比较多，员工也比价多。啥玩意啊，只要理顺了就好了。

    别看秦明不管服装厂的具体生产（经营厂长是王大兰），现在也能对服装厂里各个工序说的头头是道了。作为总经理，细节技术可能不行，但是，总体上还是要懂一些的。只要肯学，总会行的。

    在建国初期，很多的企业，都是部队转业的干部（除了打仗啥都不会的主）做厂长、书记之类的管理，没啥不行的吗。就看你有没有责任心了。

    “其他安全问题呢？”包大壮问道。

    “抱怨的、串联的，先后发生了好多起了。包爷放心，我们在员工队伍里，有不少的线人。该开走的，都开走了。”王大麦是具体负责这区域总体安保问题的管事。

    “嗯，赶走就行了，尽量不要动刀的。”在这上千人的大厂子里，形形色色的啥人都有，不乏一些地下党、军统甚至大家族混进来的人。

    王大麦和秦明都点点头，这是包大壮早就给的原则。

    “涉及到的员工，先后几批加起来超过一百人。”王大麦谨慎的说道。

    “嗯，我们这里是生产企业，愿意给穷苦人一个吃饭的机会，她们要是实在不珍惜，开了就开了吧。”包大壮觉得这样没啥，我包大壮又不是啥剥削严重的资本家，你要是觉得薪水少了，你就别在这干了就是了，瞎串联啥？

    不把这些危险因素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弄出个罢工啥的就麻烦了。

    服装厂的成手织工和裁缝，稍微干的好点的，每个月赚的钱，比码头苦力赚的还多，包大壮不觉得自己亏待了她们。

    无论是啥时代，都有一些喜欢抱怨的小人，自己干的不咋地，看到人家干的好了，赚的多了，红眼病！包大壮这服装厂是计件报酬制度的，你干的好、干的多，那就赚的多。薪水都是杂粮，那是能活命的粮食。

    棚户区的穷人，每年饿死、冻死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没有包大壮这服装厂，饿死的人会更多。包大壮也想多给员工一些薪水，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小野家还是孔家，从这加工提货，人家那都是要利润的，没有足够的利润，人家凭啥支持你这手工服装厂？

    战乱的年代，这就是现实，有钱有势的人赚的更多，包大壮也无力反抗的。给小鬼子、伪军做的军装除了杂粮薪水，几乎一毛的利润都没有，那你也得干啊。大环境如此，包大壮也不敢和小鬼子硬顶不是？

    不顺着小鬼子的意，你这服装厂也该黄了。真以为小鬼子是慈善家？就是因为包大壮这服装厂生产出来的军装便宜（起码，比日本商人手里购买便宜），才会允许你存在的。

    那些抱怨、串联的员工，总是说自己的薪水少，都便宜了黑心的资本家……

    “包爷，很多人都后悔了。只不过，想回来，已经不允许了。”秦明说道。

    这就是悲剧了，当初包大壮在盂兰城开大油坊的时候，那么多的榨油工人也抱怨，甚至串联怠工。真要是把你们都开了，又后悔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离开包大壮的厂子，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包大壮的产业，你说黑，那你去干别的好了。

    其他的产业，薪水不但低，河北票的薪水，换不来几斤杂粮的。纸币那玩意，无论是哪种纸币，都太不稳定了。这乱世啊，啥玩意最稳定，粮食。只有把粮食拿到手了，你才能养家糊口不是？

    尤其是服装厂的女工，离开了包大壮的这手工服装厂，你一个女性，还能在社会上干啥？

    我自己买个织机，自己加工生产布匹不行吗？封建社会几千年的历史，很多的农户家庭，都是自己织布的吗。

    别忘了，这是战乱的年代，没有强大的组织和厂子在背后支持，你自己加工出来的那点布匹，还不够地痞、流氓、帮会敲诈的呢。棚户区有多乱？你还想组织起来十几个人弄个小纺织厂？想啥呢？

    抄家伙干？你真敢抄家伙对着干，小鬼子就该来找你了。你们是地下党的，还是军统组织的？武器哪来的？等等！

    活着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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