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局长，几乎和上次雨德轩餐厅伊原惠子被杀一个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罗炳仁的屋子里没有现金保险柜。包局长，您看，迷香残留物，脖子上的短刃切口……手法似乎和上次都一模一样……”上次，也是关云山带着出警先来雨德轩餐厅的吗。

    包大壮跟着关云山仔细的巡查案发现场，这凶犯还真是嚣张啊，难道是故意在窗口留下的迷香痕迹？老道的杀手，不至于这么没品位吧。

    “堀部君，尽管这个罗炳仁是中方经理，可是他毕竟是雨德轩餐厅这样的日资企业的经理，让警察局查案子，合适吗？”包大壮看向日方副经理堀部隆一。

    “包经理，我已经給上头打电话了，我需要等待回信。”堀部隆一说的很实在了，在这里，堀部隆一就是井上公馆的代表，说白了，就是井木征尔的代表，可是，不代表你堀部隆一就可以做决定了。

    “嗯，这样好，我暂时先不通知宪兵队了。”包大壮不是推卸责任，现在的井上公馆内部有些复杂了，没准又牵扯到啥井上公馆的内部利益纠纷呢。

    罗炳仁现在在雨德轩餐厅干的极好，负责中餐厅部分，利润蹭蹭的涨。正在计划‘花魁大赛’呢，要更上一层楼呢。没想到，就这么死了。理论上，罗炳仁可是为雨德轩餐厅做出很大贡献的人才。

    “木暮君，不是我指责你。这里好歹是日本人的产业，在这里杀人真的这么容易？你的保安队呢？摆设吗？”包大壮又看向木暮尘八，要说这案子木暮尘八的保安队没责任，谁信？

    日资企业的人是那么好杀的？何况，还是日资企业的副经理呢。说白了，井上公馆自己都丢脸。

    “这……”尽管保安队的主要护卫职责是雨德轩餐厅的经营部，可是，包大壮说的也没错啊。无论是以前的伊原惠子还是现在的罗炳仁，都是死在雨德轩餐厅里面啊。你别看包大壮是中国人，可是，身份和地位在哪摆着呢，还真有资格训斥木暮尘八。

    换个中国官员敢这么和木暮尘八说话？木暮尘八一巴掌扇給你。

    “算了，你也不容易，在这里肩负的责任比较重。”包大壮也不想说的太重，好歹給木暮尘八留点面子不是？再说了，这案子八成还轮不到自己和警察局操心呢。

    “包桑说的没错，人接二连三的死在雨德轩餐厅，木暮尘八，你的人呢？查问没有，找到点线索没有？”冷不丁的，包大壮的背后有人说话了，语气很严厉。

    山下侯隆？这什么意思？雨德轩餐厅死人了，井上公馆还没来‘特派员’呢，县公署的顾问山下侯隆出面了？

    “山下阁下，我已经询问了值班的保安……”木暮尘八说着，停顿了。

    包大壮心领神会，一挥手，刑事科的人都回避了：“那个……你们聊……”包大壮很识趣啊，自己就别在这膈应人了，这是雨德轩餐厅甚至井上公馆内部的事儿，自己个三等公民该回避了啊。

    “不，包桑，你的留下。井木征尔和我电话沟通了，这事儿，井上公馆不派人出面了，由我主持，包大壮协助，宪兵队办案。”井木征尔说着，一队宪兵还真进来了，为首的正是包大壮熟悉的中田一男。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好了，中田副官也来了，木暮尘八，该说的就说，说不清楚，你也不用回井上公馆了，直接把你送到太平洋的小岛上去玩弄鱼虾吧。”山下侯隆有这权利吗？人家都说了，和井木征尔沟通过了，显然这次的案子，不管啥家丑了，不死不休了啊。

    井木征尔是下了狠心了，雨德轩餐厅先后死了两个经理了，特工机构啊，颜面扫地了。

    “我的保安调查了很多，昨天罗炳仁接触的主要有三个人，晚上，和一个人喝酒吃饭，醉的很厉害，十一点左右，在这里睡下了……”看来，木暮尘八做了很多调查啊。

    “晚上，雨德轩餐厅里有几个保安值班？”山下侯隆问道。

    “两……个！”木暮尘八尴尬的说道。

    “八嘎！二十个保安，只有两个夜班的？”山下侯隆这个气啊，这么大的雨德轩餐厅呢。

    “这……”是啊，就算重点在经营部那边守卫，轮值的夜班保安也太可怜了吧？当然，要是太平年份，或许，一个打更老头就够了。可是，这乱世啊，雨德轩餐厅每天的现金流水都极大，每天收到的现金也不能每天都送到上头不是？

    “不对啊，木暮君，罗炳仁睡的屋子，就在财务室的隔壁啊，那么多现金的保险柜就在财务室，应该是你的保安的重点区域吧？”堀部隆一插嘴了。

    伊原惠子死了之后，现金流水，正规化的都经过会计结算，进财务室的出纳员管理的保险柜了，不再是哪个私人管理了。问题是，凶犯只是杀了罗炳仁，根本也没进隔壁的财务室盗窃现金啊。

    “我的保安的确重点巡视的财务室，可是，没有啥发现啊。”木暮尘八的保安，可都是日本人（包括一些比较忠心的半岛雇员），不管是不是特工，不至于玩忽职守的。

    “包桑，你的，为什么不说话？”山下侯隆看向包大壮。

    “山下先生，我的警员的现场勘查记录，我看了，那个走廊的窗户开着的，窗台上甚至还有脚印痕迹。理论上，凶犯是从那个窗户摸进来行凶的。可是呢……凶杀现场的窗户外有迷香残留的痕迹，走廊窗台有脚印的痕迹……”

    包大壮的刑事科老刑警可不是吃干饭的，这帮老刑警没点本事，刑事科真需要必须破案的时候，找谁去？所以，重大案件的时候，刑事科这些老刑警真心一点不敢马虎，尤其是日资企业的案子，怕担责任，细节查的很细的。

    “包桑，你啥意思？”中田一男问道，这厮和包大壮在宪兵队的时候，就合作多次了，知道包大壮是很狡猾的，“发现了啥线索了？”

    “中田君，杀人手法如此熟练的凶手，为毛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线索？”包大壮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凶犯根本不是从窗户外爬进来的，是内部人作案。”这就是合作多次的默契，中田一男能做上宪兵队的第一执行副官，当然不傻，机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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