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的，老包，你是一点都吃亏啊。就那么点猎头税，你居然还让我们‘雨德轩’餐厅出一半？你也好意思。”

    “老罗，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一百只枪的‘猎头税’，收获的野味，几乎都是给你们‘雨德轩’餐厅送去了，才收你们一半猎头税，我包大壮已经很讲究了。”

    “成！成！一半就一半，那点小钱，你还墨迹啥？”

    “你才墨迹呢，你早点答应，我才懒得墨迹呢。”包大壮撇撇嘴，你‘雨德轩’餐厅赚的可是大头呢。

    “得！两位爷说好了，我这差事以后就轻松了。得！今天这顿，我请了。”一起吃饭的，还有粮油署的署长朱成伟，这厮是谁都得罪不起啊。本来呢，猎头税也不关粮油署的事儿，自然也不关朱成伟的事儿。

    可是呢，粮油署和税务所的关系太密切了，基本上是狼和狈的关系。税务所的所长和包大壮也不熟悉，那么，朱成伟这中间人就必须出面了

    “老朱，听说，前天那只鹿，你买了一瓶鹿血？”罗炳仁笑眯眯的问道。

    “是，咋了？你看看老朱，一开口就是三百大洋，你们‘雨德轩’餐厅，两瓶才给五百大洋。”包大壮说道，“小气劲儿的，你们那么大的‘雨德轩’餐厅，就差我这一百大洋？”

    “老包，你还好意思说？以前，你三瓶鹿血才卖五百大洋，弄得我罗炳仁好像吃了回扣似的。”罗炳仁在‘雨德轩’餐厅其实也有些憋屈，大老板，还总是被人查账呢。

    “你都说是以前了，老罗，要与时俱进。鹿血啊，那是前清皇帝才能喝的宝贝。”这年头啊，啥玩意不涨价？“老罗，老朱的粮油署……三千袋白面，一家一半，咋样？”

    “不会又是那边来的吧？”

    “你管人家老朱哪来的面粉，咱是从粮油署来的就行呗，老朱实在，只要票子。”粮油署收购面粉，也不会给大洋啊。

    “成！价格吗，老朱，你定！”既然都是票子，还计较啥？从粮油署出来的面粉，都不贵，有些销赃的味道。粮油署每年涉及到的粮食太多了，大致保证小鬼子军粮的前提下，腐败问题多多。

    不少粮油署的粮食都会因为这种不确定原因，流进市场。要不说，包大壮和朱成伟关系好呢，相互之间都有不错的利用价值。

    “还是罗爷爽快，我敬罗爷一杯。”朱成伟笑的小眼睛都快挤没了。

    “不对啊，老包，有这好事，你会想着我们‘雨德轩’餐厅？你自己私吞了才是你的性格啊。”罗炳仁可是知道包大壮有多狡猾。

    “这不是为了老朱署长考虑吗，那是面粉啊，盯着的人多着呢。”卖给包大壮和‘雨德轩’餐厅，面粉的价格会高一些，要是，卖给其他的大家族产业，给你朱成伟三瓜俩枣的，你朱成伟也得忍着。

    “哦……原来，你这老包，用我们‘雨德轩’餐厅的牌子挡驾啊，你还白捞了一半的面粉，你丫的，还弄的好像给我送人情一般，靠！”

    “咱哥俩还关系？你咋还这么斤斤计较呢？”

    “你刚才斤斤计较的时候咋不说？”

    ……

    法币也是钱啊，如今，包大壮的法币观念算是比较端正了。这年头，法币就算贬值一些，也是公认的流通货币。包大壮的日常消费了，需要法币的地方也很多。

    比如，食物消耗最大的玉米和地瓜、土豆，磨制豆油的黄豆，总需要法币购买的吧？不管是‘雨德轩’餐厅，还是仓库义学里那三百孩子，都需要粮食。

    好在，粗粮、杂粮，小鬼子根本也不控制，相对好买一些。

    盂兰城市面的粮店，出售的主要也是粗粮和杂粮，否则，盂兰城的老百姓吃啥？

    四水堂的孩子还是很喜欢上学的，学知识是一方面，隔壁就是仓库养殖场，每天都在杀猪宰兔子的，野味也经常有，肉吃不起，炖些骨头汤总可以吧？骨头那玩意，谁也剔的不会流光干净的，就算剩点肉星，味道也是极好的。

    所以，仓库义务的孩子们每天都有骨头汤喝，油乎乎的，已经很牛逼了。再说了，包大壮舍得盐和调料，骨头汤的味道可想而知。

    盐，也是很贵的啊。骨头炖土豆，这菜经济实惠，还有营养，这条件咋样？

    话说回来，不是应该排骨更贵的吗？这是旧社会，吃点肉有多难？谁特么还买排骨？

    天天的食谱里有肉星，营养大致跟得上，孩子的身体也长的好不是？

    四水堂不是有很多的猎户吗，打猎不是就有肉吃了吗？这个问题真好笑，你以为打猎很容易？千辛万苦的猎物到一只，要换钱养家糊口的。就像是种植小麦的农民，收获了麦子，卖出去，换回杂粮充饥糊口是一个道理。

    晒烟的吃不起盐，种地的吃不饱肚子，织布的一家几口轮流穿一条裤子……这就是旧中国的国情现状。

    四水堂的猎户抓来兔子和猎物，卖给包大壮，包大壮赚钱了；反过来，包大壮在义学这一点上，反馈回给四水堂的已经不小了。这，算是一种良心循环和互补吧。

    事实上，四水堂的人都是很感激包大壮的，包大壮的产业，给了四水堂的人很多赚钱生存的机会，很多四水堂的家庭，比以前的日子好过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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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都是肉长的，难怪四水堂的汉子愿意帮包大壮拼命，你要是弄死包大壮，可是砸了很多四水堂人家的饭碗啊。

    你也别管包大壮是不是收买人心，四水堂的人愿意相信包大壮，是因为包大壮逐渐创造出来了良好信誉保证的。这年头的大户人家都黑的很呢，连土匪和马帮都不信任大户人家，可见，大户人家的信誉度是多糟糕。

    盂兰城冒出个还不算太黑的包大壮，已经很不容易了。

    包大壮倒是想把粮油署漏出来的面粉都买下来，问题是，不行啊。盂兰城里盯着粮油署面粉的人太多了，你包大壮吃个一两口的还行，吃多了，会引起众怒的。

    稍微好的点是粗粮和杂粮，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很多耕地。小麦的种植不算多，所以抢手。盂兰县的粗粮和杂粮种植面积大啊。理论上，大家族是不缺粗粮和杂粮的，也不耽误自家的粮店出售粗粮和杂粮。

    所以，相对来说，粮油署漏出来的粗粮和杂粮就平淡多了。包大壮需要啊，包大壮自己没耕地，所有的粮食都靠收购的。

    面粉那玩意金贵，从小野忠兵卫那边收购一些，也值得。连粗粮和杂粮都要从小野忠兵卫那边收购，小野忠兵卫也没兴趣啊。粗粮和杂粮的价格本来就低，能有多点利润？

    何况，市面上也不是没有。

    能从粮油署买到粗粮和杂粮，包大壮是最省心的，当然，价格也不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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