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筝撑不住笑了:“这倒不假。如今又有什么仗可打?”
“好了,阿止也别闲扯了,今日带着恬恬看看京城罢。”
容止小小地叹了口气,嘟囔道:“才刚打过一架,就得出去。”
楚筝故作惊诧地挑眉:“你说什么?”
容止连忙打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带恬恬看京城。”
说罢,容止换了一下衣服,带着好奇不已的楚恬恬,来到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这已经是京城边缘了,绿茵森郁,垂柳繁茂,只是已经秋天,难免地有些凄凉,但地上的黄叶点缀着,也算好看了。楚恬恬有些惊诧地看着潺潺流水,和正在捉鱼的容止,不由问道:“炎夏的秋,是有黄叶的吗?”
容止正忙着捉鱼,回了一句:“这是当然。能长在苍规的树木没有落叶的,更何况气候也不相同,一入秋,便几乎凛冬了。纵然不下雪,也不怎地舒服。”
楚恬恬稀奇地捡起落叶,又不免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容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是我小时候调皮,和朋友跑出过一回。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转到这里了,还抓了几条鱼。”
然后,把鱼烤着吃了。但楚恬恬喜欢鱼,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楚恬恬果然不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子说:“唉,那么可爱的鱼,干嘛要吃它呢……”
虽然如此,楚恬恬还是没忍住玩了一会儿水,清凉的水在手指中流过,舒服极了。虽然不抓鱼,但楚恬恬也不得不承认,容止玉笋在水中划过一层层涟漪,拨弄着鱼儿,嘴角含着淡淡的笑。这样的样子,活泼生动,比平日冷静自持的样子,要迷人的多。
“也不知道是谁和姐姐一起过来了呢,感觉应该是个很帅的哥哥。”
楚恬恬喃喃道,容止虽然耳力极好,倒也不在乎楚恬恬在说什么,但习武之人自然是有些敏感的,“很帅”这个词还是被容止听到了。
容止有些无奈地把鱼串了起来,放在刚刚生起的火上,侧脸染上了一层金红:“想什么有的没的,你还小呢。”
楚恬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安静地玩了一会儿水,但耐不住烤鱼的香味越来越诱人,最终,小姑娘还是破了禁制,支支吾吾地开口了:“我,我……”
容止心领神会地把烤鱼给了楚恬恬,却没料到耳后传来了一声大笑。
“我说是什么香味呢,原来是兄台你带着妹妹在这里烤鱼啊!”一个少年爽朗地说,因为容止今日出来玩时把簪子去了,绑了一个类似高马尾的发型,还穿了练武时的衣服,虽然五官有些秀气,但眉宇间的英气也是盖不住的。在少年看来,就只是一个秀气点的男人罢了。
“喂,看好了,我可是女的。”容止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还是没办法露出气愤的神情。
“你是……女的?”少年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看到某个部位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刚才是怎么看的。”
容止:“……”
虽然说这兄弟说的也没什么毛病,但她总觉得,这样的发言也太过耿直,不是她喜欢的回答。于是容止把打算给他的烤鱼又收了回来,放在简易版桌子上晾晾。
理想型的回答当然是:“哎?还真是?唉,我的眼力怎么这么差了。”
楚恬恬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来那少年不会说话。事实上卓樾并不是完全不会说话,纯属是被吓到了而已。
容止身上的英气太重,若不是俊杰,为女子,至少也是皇后的命格。他精通看相,方才便看出容止命格不凡,至少也是出将入相的人,所以才这么大胆地接近。谁知道,谁知道这是未来的炎夏皇后啊!
卓樾差点行了礼,一琢磨,天机又不可泄露,更何况自己一周也就能算一个人的命,只看相不太准,算多了也容易受到反噬,准不准也实在还不好说。于是他也坐下来,打算抓几条鱼烤烤,无奈他的身手不如容止,尴尬之余,容止也给了他一个烤好的鱼。
容止烤鱼时加了一些蜂蜜,是她从天穹那里获得的战利品,滋养经络,是上好的宝贝,若有人知道她拿蜂蜜烤鱼,必定会有人说她浪费,分给卓樾一个也还是忍痛分的,毕竟楚恬恬先天有些弱,又不像容止,用练武来强健体魄,吃几条烤鱼再好不过。而且这鱼也是容止精心挑选的,楚恬恬如今已经吃了好几条,有滋有味的砸着小嘴,至少可以缓解些许。卓樾看起来身体也是有些弱的,但总归是男子,容止也不舍得给素不相识的人,索性就只给了一个。
卓樾可不清楚内情,只觉得这鱼烤的相当好吃,不仅放的作料比例均匀,而且还放了一点蜂蜜,味道自然只会更好不会多差。他顿时抬头,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容止。
“你这鱼是怎么烤的?”卓樾意犹未尽地说,“我帮你家看看风水,你就给我三条烤鱼行吗?”
容止啼笑皆非,她家的风水还用看?就算有鬼也不敢上门,有爹爹和娘亲在,什么鬼也不敢进来。不过她也不好直说容府的地位,半真半假地推托道:“我家的风水就不用看了,你要是会风水,倒不如帮我一个朋友看看相。”
卓樾愣了一刻,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要找夫婿?那好说啊,我明天上街帮你找一个不就是了,绝对命相好的,活不到八十、没当上三品大员,你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也行。”
容止板起了脸:“谁说我是要找夫婿了?就是一个朋友而已,想看看他的命格怎么样,万一是一个造反的命格,我岂不是也会遭殃?”
卓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说过算命的,没听说过这么算的。倒也不绝对,事在人为嘛,不过看看他的命格倒还简单,给我两条,轻松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