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幽与花梦二人且战且退,这些棘妖是卵里面生出来的天生棘妖,之前清泉丢失的药水应该就是用在了他们身上。
而清泉这边,李印拼死保护他杀出重围,朝着最近的无人区跑去。
“多谢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
“没事,主要是想在逃跑的路上拉个医者省的……”
“逃跑?”
“我是说现在先逃跑,等棘妖大军撤了之后再去找左同他们汇合。”
“不行!大军已经被冲散了,如果我不回去,会有很多天兵不治而亡的!”
清泉从李印手中夺过装有瓶瓶罐罐的小箱子,坚定朝乱军中走去!
“哎呀,你们怎么都这样不怕死?算了我也去吧!”
左同的甲营天兵被巨型棘妖大范围屠杀,天兵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棘妖变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还好此时后面乙营和丙营汇合后来给被突袭的甲硬支援。
甲营战斗力最强,擅长快速行军,而乙营和丙营人数多,跟在甲营后方拉运物资和武器,因为是被突然袭击的,甲营几乎来不及反应,才被变种的棘妖大军杀的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但当乙营和丙营的大军赶来后,这些巨型棘妖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全都朝着广城的方向赶了回去。
“怎么我们刚一过来这些棘妖就不战而退?按正常来说他们应该是往死里打才对。”
“这不重要,我们现在得去见司战大人,等她发号施令!”
“所以司战大人呢?”
白烈铁从树林中缓缓走出,他抱着一个巨大的无头身躯,这幅身躯被天兵的军旗包裹着,从军旗的下方,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那是左同的盔甲。
“左同将军,被杀了!”
“怎么可能?”
“是谁杀的?”
“我们要为司战大人报仇!”
没想到左同的死不仅没有让士气低落,反而让这些跟随左同多年的天兵义愤填膺。
“她尸体的脖子上有冻痕,应该是竭暗杀的,尸体的头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拿去向叛神邀功请赏了。”
而那些跟随左同多年的侍女们想要给左同换衣服让她体面的离去,但却被白烈铁呵斥阻止了。
“住手!左同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怎么可以给她换上女子的裙袍?军人就应该以军人的方式离开,她身上所穿的染血盔甲,是她一生智勇的见证,你们不要动。”
那些偷偷抹着眼泪的天兵们用木头堆好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往里面扔了很多左同生前最喜欢的兵法书籍,和她擅长使用的兵器。
最后军中的几位正将严肃的抬着担架,担架上是左同的尸体,用军旗包裹的严严实实,军旗边上是她的侍女放放上去的首饰——这些都是侍女们的东西,她们希望下辈子左同还能靠着这些首饰找到她们。
几位正将把左同放在这篝火最顶端,然后用光耀石做的火炬点燃了篝火。
“大将军一路走好!我等一定不负大将军厚望,驱除叛神,剿灭棘妖,还天下一个太平!”
“大将军一路走好!”
“大将军一路走好!”
“大将军一路走好!”
李印这时来到了白烈铁的身边。
“她……是怎么死的?她明明那么强壮,怎么会……”
白烈铁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我太过相信于竭暗了。”
根据白烈铁的描述,那晚他让竭暗去先去救左同,他跟绷带怪人陷入鏖战,这个怪人不全力迎击白烈铁,只是一直干扰他,想让他判断失误,但白烈铁没有受到他的干扰,已经有好几刀劈在绷带怪人身上,几乎把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但绷带怪人也很奇怪,被刀砍伤后,他的伤口出伸出很多荆棘,一点一点的把伤口“缝”上了,他还顺便用绷带把这些伤口缠紧了。
而没想到打着打着,绷带怪人却怪笑着朝着广城的方向跑了。
白烈铁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赶紧朝着竭暗的方向跑去,没想到在一颗树下,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左同无头尸体,那一刻白烈铁才明白,竭暗头上的那个叛神种子根本不是别人放上去的,是他自己放在眉心的!
而左同的副将叛变,搞不好也是他导致的,竭暗杀了左同的副将,谁知道是不是叛神的苦肉计?
青幽和花梦那边,他俩正被巨型棘妖裹挟着跑向广城的方向。
“诶,花梦,你什么时候学的幻术,还挺好用的,这些棘妖居然没有看出来我们不是跟他一伙的。”
“这个啊,是傩石大工匠帮我做的,他看我身上插了很多铜镜碎片,就顺便用触龙的龙须把这些铜镜连接上了我的脉络,现在我可以直接用一些最低级的幻术了。”
“原来是这样。”
“不仅如此,傩石还把他用来打铁烧火的小火炉送给我了,现在我不用在背那个沉重的咒火教火炉了,这个巴掌大的小火炉也能凑合着用,对了,给你看一个有意思的。”
花梦使用幻术,把他们身上骑着的棘妖引导向一个断崖边,在棘妖掉下断崖的一瞬间,他们从棘妖人背上跳了下来。
“我们回去跟左同的大军汇合吧。”
“不,暂时先不用回去,我之前跟左同要了一座小城准备当我的据点,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广城附近,我想先去巡视一下我的领地。”
青幽掏出了一枚小官印,在自己绿色的衣服上盖了一下,上面印着泽城正印四个大字,仔细一看,旁边还有着八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藏在一圈花纹中——“城主青幽,武运昌隆”。
“那还是得先恭喜你了,那什么泽城的国主大人。”
“还没到国主这个级别,这个城算是西境王的附庸,归他所有,我只是去那边的一个小小的守城将领罢了。”
“没有一兵一卒的守城将领?”
“我们去了不就有兵马了吗!”
竭暗按照之前叛神在梦里给他指的路,来到了一座荒山上,这荒山荒凉到只剩一座石头山了,练草都没有一根。
山顶上,昏刀正在磨他的飞刀,他接到一份委托,今晚有一个人会路过这个山顶,他只要杀了这个手拿铜铃的人,拿着他的头就可以去领赏了。
这些年昏刀苍老了许多,他在珥星赚了很多的珥星通用货币,换成珠宝后跑到祀星结了婚,生了子。
他本来想在这里养老,但没想到有个全身缠满绑带的怪人找上了他,揭露了他以前的身份,想委托他杀一个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昏刀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是他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本想拒绝,但是这个绷带怪人拿他的家人要挟他。
昏刀也不是没有试过杀死这个威胁自己的人,但他年老体衰根本打不过了,这个绷带怪人丢下一包定金后告诉他任务信息后就走了。
而此时天都快亮了,昏刀还是没有等到他要刺杀的目标,正当他昏昏欲睡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昏刀眼神已经不好使了,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者是不是他的目标,想看清他手上有没有铜铃。
“昏刀老前辈,是我啊,怎么不记得我了吗?”
昏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清醒了过来,明白这是仇家找上门了,他立刻转身就想跑。
但竭暗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铜铃剑一挥,昏刀的右腿就被冻成冰块切了下来。
“啊,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啊!”
“大晚上上山砍柴,昏刀老前辈你可真是好雅兴啊。”
“我只是困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我好不容易砍的柴火都不知道被谁偷了,我家在山下,上有老下有小,好汉饶我一命吧!”
“好啊,那就带我去你家看看。”
昏刀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一边跪地求饶,一边悄悄的从胸前蓑衣中掏出一把涂黑的飞刀。
“好汉饶我一命吧……”
说着,昏刀一把飞刀就快速射向竭暗的眼睛,竭暗两指一捏,就接下了这把飞刀。
“老前辈,您这飞刀的手艺技术下降了啊,哪怕是以前的我都能闪过去。”
昏刀见打不过他,只好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给竭暗带路,他心里居然希望竭暗还有一丝良知看在他妻子和孩子的面子上放过他,可是昏刀自己却忘记了,当年他是怎么用竭暗的家人折磨竭暗的!
“老刀是你回来了吗?怎么去喝酒喝这么晚才回来啊?”
一名三四十的妇女打开了简陋的房门,没想到昏刀却立刻倒进了屋中。
竭暗摇响手中铜铃,用阴影包裹着整个小破房子。
“这就是你的妻子吧?床上睡着的俩小孩,是你的孩子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
“选一个吧。”
“选什么?”
“你想要留哪个?陪伴你多年的妻子,还是这刚降临世界没几年的小鬼呢?”
“当家的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妇女哭着搀扶起断了腿了的昏刀,昏刀那充满皱纹的脸挤出一点悲伤,向竭暗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妻子和我的孩子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哦?这怎么行?当年你可是给我留了那几个选择,那今天你也得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