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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萧氏魔鬼训练
    白依依和萧喻的合作演出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

    那个唐心恬总是问白依依,她和萧喻是怎么认识的,萧喻为什么要跟她上台表演,他们的排练进度怎样,等等等等。

    白依依自然不想跟她多说,随便敷衍两句就用书挡脸了。

    久而久之,唐心恬就认为她在走近校草后,变得心高气傲,得意忘形,不屑于跟普通同学说话了。

    不过,她还是“好心”地提醒白依依,不要以为跟萧喻同台表演一回就抓住了机会,要知道,校花沈诗觅的实力和魅力可是不容小觑。

    与此同时,白依依发现,最近她在学校里,总被一些陌生的女生不怀好意地盯着。

    有时候她甚至能听到她们在她背后小声议论。

    她觉得好心累,她光是应付日常学习和晚上的排练就够了,其他时间还能不能让她好好休息?

    闲言闲语请不要打扰她!

    要知道,这几晚的排练堪称魔鬼式训练。

    萧老师总是说她身体僵硬,板着一副木头脸和死鱼眼,要姿势没姿势,要感情没感情。

    白依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能站在舞台上,完完整整唱对歌词且不跑调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要求这么多干嘛?

    等她好不容易学会放松身体和精神,萧喻突然又蹦出一句:“灵魂呢?”

    灵魂?

    灵魂???

    白依依满脑子问号。

    她是有灵魂的吧?萧喻他要的是什么灵魂?

    可萧喻也不说清楚,他只是轻声问她:“你理解这些歌词吗,感受得到歌词要表达的意思吗?”

    白依依想说她理解,可她觉得他不会相信。

    如果她理解了这首歌,为什么萧喻还会问她:灵魂呢?

    令人头痛的事还不止这几件。

    上台演唱,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呀?

    白依依把衣橱里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裙子,都拍照给燕舒然看,希望她能给点建议。

    燕舒然几乎秒回:依依,光给我看衣服,这可拿捏不准。

    于是,周末上午,燕舒然来到白依依家里,当起了她的形象指导师。

    燕舒然一打开她的衣橱,就大叫起来:“依依,原来你有这么多好看的裙子,平时怎么都不穿呢!”

    白依依无奈地说:“换风格了。”

    燕舒然从中挑了几条礼裙,要她逐件逐件试穿。

    期间瑞姨一会儿送水果来一会儿送饼干来,把燕舒然招待得好不惬意。

    白依依前后换了好多套衣服,每换上一条裙子,燕舒然都喜出望外地夸她漂亮,可她穿着这些裙子,只觉得很不自在。

    “这些衣服布好少啊!”她在镜子前转身。

    “不会呀。”燕舒然说。

    白依依摸着自己的锁骨和后脖子说:“前面露一大片,后面又露一大片。”

    燕舒然奇道:“吊带裙就是这个样子的呀。”

    “还有这件,”白依依指着一件水绿色的裙子说,“都深v了!”

    燕舒然哭笑不得:“这哪里深v了?都还没开到心口。”

    白依依继续挑剔:“你看这件,开叉都开到哪里了!”

    “膝盖往上15厘米,还好吧。”

    白依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该穿什么好了。”

    “我知道,你应该穿这个。”燕舒然拿起一条裙子,斩钉截铁地说。

    这是一条海蓝色的一字领荷叶边吊带裙,收腰设计,垂感燕尾裙摆,前摆停留在膝盖之上,后摆刚好过了小腿肚子。

    燕舒然对它的评价是:端庄甜美又仙气。

    白依依对它的评价是:深色耐脏不暴露。

    意见吻合,白依依换上这身衣服,本来白皙的皮肤又白了一个度,燕尾裙摆更是凸显了她纤美的腿形。

    燕舒然在她的鞋柜里给她找了一双鞋子,叫她穿上。

    可她一看,8厘米细高跟!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还好,最后找到一双5厘米高的,她还能勉强驾驭。

    行头配好了,燕舒然掏出一本最新的化妆圣经,参照着圣经,给她试了几款不同的妆容。

    白依依像个娃娃似的任她摆布,每个妆容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都由燕舒然自行判断。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浓妆艳抹,教人认不出她本人。

    结果出来的效果还不错,白依依对燕舒然的技术深为折服。

    “小燕子,你是不是很喜欢研究化妆打扮?”她问。

    “是呀,化妆可好玩了,明明是同一张脸,化妆却能让这张脸变得不一样,可以美化五官,掩盖缺点,可以让人变妩媚也可以变可爱,可以变成熟也可以变年轻,还有各种各样的风格……”燕舒然开始说个不停。

    白依依安静地听了个十分钟,等她说完就问她:“你既然对这个感兴趣,有没有想过以后当个化妆师?”

    燕舒然愣了一下:“化妆师?这,我还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呢。”

    “我就是看你对化妆有兴趣,才想起这么个提议,因为我觉得工作最好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她见燕舒然没有搭话,又说:“当然,你可能还会遇上比化妆更让你喜欢的工作,反正我就是提个建议而已,你可以慢慢想想。”

    “嗯嗯,”燕舒然天真地说,“要是你不这么说,我可能觉得自己以后就是以逛街为事业吧。”

    “小燕子,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依赖别人。”白依依说,“现在你有爸爸给的信用卡,以后呢,难道要依靠丈夫的信用卡?”

    “啊,依依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见底了。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

    “我决定艺考学好绘画,天赋高的话就当画家,天赋一般就做画师。”

    “你好厉害啊!”

    “我都还没踏上这条路呢,你就夸我厉害了?”

    “可你已经想好自己的路了。”

    “你也可以的,”白依依说,“千万千万不要让别人决定你的生活。”

    她们还没讨论完这个话题,白依依突然收到了萧喻的信息:

    下午3点,学校礼堂。

    “我就知道,即便是周末,萧老师也不肯放过我!”白依依悲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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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依赶到礼堂时,没有看到萧喻。

    偌大的礼堂里就只有她一人,四下一片安静。

    她看着高起的舞台和舞台上黑色的三角钢琴,发了一会儿呆,放下包包,走了上去。

    在台下看舞台时总觉得舞台很小,可是走上去后却觉得舞台太大了。

    站在上面,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然而,面向观众席,看着几百张椅子正对着自己,她仿佛已经看到几百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几百双无情审判她的眼睛。

    她的手又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紧张?”萧喻突然从后台走出来。

    白依依一看到他,马上松开拳头,甩了甩手。

    “有点。”老师的话不能不回答。

    “深呼吸。”他慢慢走过来,“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尽量用肚子呼吸,试试?”

    白依依按他的方法深呼吸了几次,渐渐放松了下来。

    “好点?”

    “好点。”

    萧喻今天的脸色似乎格外温和,他将一个头戴式无线麦克风挂在白依依耳朵上,帮她调整了一下话筒位置。

    白依依就站在那里,安静地让他帮自己戴这个东西,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跟着他的动作转动,乖得不得了。

    萧喻瞄了她几眼,冷不防命令道:“说话。”

    “啊?”

    白依依刚一发声,她的声音就从礼堂音响上扩大音量放了出来。

    萧喻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钢琴前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试弹了几下琴键,然后侧头看着她:“开始?”

    她举起手:“有问题。”

    “说。”

    “我能不能改用手持话筒?”

    “为什么?”

    “因为用那种话筒,我的两只手可以抓住它,不怕握成拳头了。”

    “然后你整个人就像个石雕像一样僵立在那里?”

    白依依无言以对。

    萧喻出乎意料地鼓励她:“放轻松点,专注于音乐,沉浸于音乐,就做你自己,你可以的。”

    白依依有点感动地点点头,调整角度面向他。

    萧喻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面向观众席。”

    白依依怔了怔,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紧张起来。她赶紧深呼吸了几口,转向观众席。

    歌曲前奏响起,她听着熟悉的旋律,按着节奏无缝地找到切入点,开始唱了起来。

    听着自己的声音经过麦克风和音响的过滤再释放出来,感觉特别奇怪,似乎那并非自己的声音。

    她的声音有那么清澈迷人吗?

    她的音色竟然有这样的层次感?

    她开始欣赏起自己的歌声,愉悦地唱完了整首歌,自我感觉良好。

    万一以后卖不出画,也许她还能靠卖唱呢!

    可萧老师的评价是:“还是没找到灵魂。”

    白依依要萎了。

    学生做不到啊!

    他们又练了好多遍,从萧喻的表情上看,白依依知道自己始终是个没有灵魂的人,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或不满,反而让她听了几遍他的弹奏,叫她再静静感受一下音乐。

    时间是一种无声的乐器,不知不觉就流走了几个小时的旋律。

    “今天就到这里吧。”萧喻说。

    白依依终于盼来了解放。

    萧喻看了看她,问道:“礼裙准备好了吧?到时别穿着牛仔裤上台。”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她连忙说。

    “还要化妆。”

    “是的是的。”

    “不要穿平底鞋。”

    “知道了,萧老师。”

    萧喻脸色一变,白依依捂住了嘴。

    糟,一时嘴快,说了出来。

    “叫我什么?”萧喻冷道。

    “那是对你连日指导我的尊敬。”白依依正正经经地说。

    萧喻用异常凌厉的目光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放过了她。

    “我们去吃饭吧。”他从琴凳上站起来。

    “我约了高芸在饭堂吃,你要一起吗?”白依依拿起手机跟高芸发信息。

    萧喻拿琴谱的手垂了下来:“不用了,你们吃吧。”

    “嗯,拜拜。”白依依拿起包包就走了。

    萧喻看着她离开,手中的琴谱泄气地扇了一下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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