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气、其势、其域、其威、其霸五维俱全,相对独立,却又融为一体。
子云台睁开眼睛,拔出九龙巡天剑,按照天皇所授,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剑在攻时则防如大泽,承受雷霆而不动,剑在防时却攻如闪电,风云骤变而迅疾。
守,要守的如大泽之柔,水浪惊天而不溃!
攻,要攻的如雷霆爆裂,闪电骤来,风云席卷!
子云台沉浸身心,将气、势、域、威、霸五个维度蓄藏于剑招之中,体会五字真言的究极神韵。
他深切地感知到,自己演练时缺乏天皇传授剑道时那种凌驾天下,德配万物的神韵,究竟缺少的是什么呢?
难道缺少的是对天地本质的体悟?
他神魂中灵光闪现,莫不是阴阳互易,阴阳不易?
同时,他又忽然想起天皇得告诫,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这其中是否已暗合人德、地德、天德的奥义?
对!在运用气、势、域、威、霸五个维度时,加入阴阳易理,德化之心会如何呢?
于是,他把天皇所授的太极易理,德化之心融入这五个维度之中,只见他轻轻挥出一剑,并无五个维度原有的外露的任何气势。
却突然间,自剑尖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太极阴阳黑洞。
将雷鸣、闪电、风云、骤雨、大泽、水浪、山川、妖灵、走兽所形成的场域大势,瞬间吞噬。
一切归于虚无,归于寂静!这平平无奇的一剑之威却主宰了天地的生灭大道。
正当他震惊于这平淡的一剑所散发出的惊天威势时,天皇忽然出现在悟剑之坪上,抚须微笑道:
“你在这里悟剑一载,悟出人德剑,能够达到其小成,很不错了!”
子云台摸着后脑勺,一脸蒙圈地道:“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有一载了?”
天皇点着头,道:“接下来,你需要进入战场,展开一场真正的厮杀。在这里所领悟的人德剑道,只是一种对天地阴阳易理的感悟,你还缺乏真正的生死厮杀与战场操戈备甲的体验,去体会绝处逢生的那种余庆之心吧。”
子云台疑惑,道:“共祖,我这还不够么,还要去经历争战的杀戮么?我以前厮杀得还少么?”
天皇负手道:“你以前那是凡人之杀,我现在传给你的是神灵之杀,不一样。”
“当你得脱凡体,成就神灵,你的剑道会晋升为仙灵之杀,再往后,还可晋升为帝灵之杀。”
“当然这是后话,能否达到更高境界,就得看你的自我修行如何了。”
“你不亲历神灵之杀,不经历热血四溅,不看到战场的尸山血海,不看到锋镝之余的兵甲。你成不了一名真正的吞纳天地的剑主。”
“更成不了一位掌控敌我攻防节奏,经略乱世的雄才伟略之主!更不可能孕育出心怀德化天下的信念!”
“只有当你热血溅脸而不觉;尸山遍野而不惊;面对敌手百万之师而色不变,你的剑胆就成了!”
“所以,你要亲历战场,那不单单是杀戮,那是锤练胆魄雄魂,孕育德化之心。”
“着重涵养剑德——修炼出人德剑,地德剑,天德剑!”
“现在,我就送你去一处战场,你要是能超常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你将会在那里抚平你一生最大的遗憾。”
子云台看到天皇说完这句别有深意得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存着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
只见天皇双手向两边一抹,即刻打开了一个浩大的战场界面,一个悲壮的场景展现开来——
轩辕氏族的旌旗、姜氏族的旌旗、商夷氏族的旌旗,子氏氏族的旌旗大多倒伏战地,败象已露,情况危殆。
对面的有夏王军背倚一座大城邑,城上旌旗猎猎,兵甲鲜明,十分威武,得胜之军的气势显露无疑。
城下铁骑正在准备发起新一轮冲锋,这也不知是第几次冲阵了,他们正面硬刚四大氏族的队伍,形成宽达三千五百丈、叠垒出五层纵队的鱼鳞阵型。
敌兵得胜气壮,我军残败气馁,彼盈我竭,场景十分肃杀。
子云台被天皇不由分说地送进战场,这对于他,并无一丝生涩迟钝之感。
他迅速出现在轩辕氏族所在的斗战阵前,整个轩辕氏十二姓各氏族正竭力抵挡着一千五百余丈宽的正面防线。
他正在左右环顾时,忽然在众多姓氏族旗中,发现了子氏氏族的战旗,他便本能地朝自己氏族所在的防线奔过去。
如此大规模的一场戎武野战,各有防守与冲锋的区域,子氏氏族以长河东岸的小城邑为依托,沿长河东岸的天然髙岗构筑起长达五百余丈宽的主阵地。
右翼延伸到城邑北廓,与姬、酉、祁、滕防线衔接;左翼延伸到城邑南廓,与箴、任、荀、僖,防线衔接。以抵御有夏王军主力的迭次进攻,另安排有两万兵众守城,作为最后的依托。
两军以长河为界,各据城池,互为攻守。但观看整个战局,氏族军兵已经接近破防境地。
子云台正在观察战场形势时,河对岸的有夏王军,涉河而过,铁骑冲阵而来。
时节正值季秋,河道当此枯水之期,河床大部裸露,河心水道窄而清浅。有夏王军铁骑一越而过,溅起一片惊心水幕。
子云台手握《九龙巡天剑》,冷冷地站立在最前面,这时,敌军已经冲到了他近前。
他十分从容地挥剑接敌,他曾大战八十一场,小战更是无数,对于这种征战场面没有任何生涩之感,只有热血在沸腾。
他剑道一经施展,仅几息就将眼前敌骑斩伤一片,一阵血雨飙溅正格挡在身前的《九龙巡天剑》上。
只见剑身忽地红光冲天,剑的帝灵一声长啸主动护主,带起子云台冲入敌阵。
子云台下意识地运用起巡天九式第一式‘潜龙初起’。
只见一道剑气带起宽达四百余丈的剑幕,刷过有夏王军中首当其冲的前排铁骑,随即数千颗头颅齐齐抛向空中,战马偃仆,就如同割韭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