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绞断你的脖子而是选择弄断你的刀,你就偷着乐吧。”
说着,洛莱茵把一把崭新的长刀扔到了盯着断刀刀柄发着呆的烛添身上。
“为什么?”烛添忽然抬起头,看向洛莱茵。
“什么为什么?”洛莱茵被烛添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没有直接绞断我的脖子?”
“嗯……大概他知道你是谁吧。”洛莱茵托着腮,倚靠在了烛添一旁的沙发上。
“知道我是谁?那不更应该弄死我才对吗?”
“谁知道呢?帝国精英部队的思路一般人理解不了。”洛莱茵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烛添,“也许他只是想玩弄一下稀有的猎物也说不定呢?”
“帝国的……精英……”烛添低头沉思着。
“差不多吧,你之前碰到的那帮一触即溃的渗透士兵算是刚刚参军不久的菜鸟,是被派来南约兰积累实战经验的。而一群菜鸟总得有几个老手来带,一个中队里差不多有两三个像傀赛德那样的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烛添忽然抬头看向侃侃而谈的洛莱茵。
“不,是你知道的太少了。”洛莱茵笑了笑。
尽管烛添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向眼前这名前不久才认识,刚刚还救了自己一命的奇怪少女。但他此时并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加无知。
那些诸如“那个传送法术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之类的问题,在烛添的再三斟酌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
“以后有机会再问吧。”烛添心想道。
“接下来我会送你回去。”洛莱茵拍了拍烛添,“至于前面的袭击……你就说你在半当中掉队了就好。”
“怎么?不能说是你救的我吗?”烛添有些疑惑。
“不可以。”洛莱茵轻敲了一下烛添的头,“记住了,不要随便和其它人说起我的事情!”
“明白了,明白了。”烛添摆了摆手,随后拿起身旁的那柄新刀,站了起来。
“休息好了?”
“差不多了,话说你要怎么送我回去?”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
烛添愣了一下,发现洛莱茵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如枯木头一般,一人多高的长杖。
“拜拜。”洛莱茵用空着的手朝烛添挥了挥,随后抬起木杖,轻敲了一下地板。
来不及作出回应,烛添马上脚下一空,再次跌入了黑暗之中。
这一次,烛添重重地摔在了小巷的石头地砖上。
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烛添便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传来。
“妈的,不是吧。”烛添骂了一声,随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小巷的拐角处出现几个身影,烛添定睛一看。发现来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渗透士兵,而是由龙兰带队的一支骑士队伍。
“找到了!他在这!”
烛添还未说什么,急切的龙兰便以冲刺的速度向他跑来,随后紧紧抱住了满头问号的烛添。
“烛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也被切成块块了呢。”
烛添看向队伍,发现沫也在其中,点着烟向他走来。
龙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后松开了烛添,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而被吹散的头发。她看了看愣在原地的烛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一名烛添不认识的骑士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毫无感情地问道。
“我前面掉队了,想找追击队伍的时候迷路了。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烛添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四处张望。
“伯伦先生,你告诉他吧。”沫示意了一下那名骑士。
“你之前跟着的队伍遭到了渗透士兵的伏击,无人生还。”名叫伯伦的骑士看着烛添,烛添发现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眨过。
“什……”烛添装作惊讶地说不出话的样子,看向走来的沫。
“你还真是命大啊。”沫走了过来,拍了拍烛添的肩。
“这里不安全,先回到主街再说吧。”龙兰挥了挥手,随后向前走去。
“诶,龙队不是在追击那些逃走的渗透士兵吗?”烛添意识到了什么,问向一旁的沫。
“追丢了。”伯伦在沫开口前说道,他似乎对龙兰有很大意见,“追逃兵没本事,扎眼线倒是一扎一个准。”
“什么东东?”烛添有些疑惑。
“那也不能怪她,她又不知道你们队安插的眼线是谁。”沫皱了皱眉头,吐出一口烟雾。
“龙兰在之前的任务中负责伏击并追击那些逃走的渗透士兵。那个从窗户翻走被龙兰用标枪扎死的可怜人是我安排在渗透士兵内部的卧底。”伯伦没有例会沫,平静地说出了事情的起因。
“呃,挺可惜的。”烛添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简单附和两句。
“是可惜,甚至有点可恨了。”伯伦说着。烛添可以明显地看清楚他脸上绷紧的肌肉,他依然一下眼都不眨。
“如果把我安排到伏击的岗位,那些渗透士兵根本逃不了那么远。追击队伍也不会死成那副惨样。”伯伦依旧平静地说道,“龙兰,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忘了介绍自己了,鄙人伯伦克罗顿,是克罗顿骑士团的一员。”伯伦忽然看向烛添。
“我叫烛添。”烛添笑了笑。
“烛添,记住了。”伯伦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这个名字一般。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行人也终于走到了主街上。
“那就先解散吧,有后续情况我会联系你们的。”龙兰说道。
“那就好。”伯伦说着,带着几名队员快速离开了这里。
烛添看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主街进入小巷,四周也被拉上了警戒线。想到那队骑士的性命就交代在了那里,心里顿时有些凄凉。
“累了吧?回旅店休息吧。”沫拍了拍烛添。
“走。”烛添叹了口气,随后跟着沫和龙兰顺着主街向旅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