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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夜探
    方壮一怔,声音不断在他耳朵里回响,他看向庞长。

    庞长把摸到的尸体提了起来,他确实摸到了……

    “你两干嘛呢!世子在东城门!!!”护卫朝他们吼。

    方壮顾不得找庞长算账,三两下爬上去,衣服都顾不得脱,拔腿就跑。

    “范知举,你到底是怎么管理的青州!”

    “大白天的,本世子让人劫了!”

    “还西山剿匪,我看就应该叫他们来把府衙剿了!”杨束指着范知举,破口大骂。

    范知举虽恼,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就行。

    骂了足足半刻钟,杨束因为口干,不得不停下。

    “都杵着干什么,火把拿远点,晃的本世子眼疼。”

    “车呢!”

    “想让本世子睡大街?”

    面对暴戾的纨绔,众人哪敢多言,立马把马车牵来。

    杨束哼了哼,抬脚就要上去。

    “世子!”

    一道喊声响彻天际。

    杨束眯眼看过去,愣是没把人认出来,要不是声音熟悉,杨束得叫人拦了。

    无他,着实像水鬼,那头发罩住脸就算了,还在淌水。

    “世子!”

    方壮冲向杨束,扑通跪趴在地上,“世子,你吓死我了!”

    “你要有事,我可怎么活啊!”

    杨束嘴角抽了抽,心意收到了,就是这表现形式过于夸张,再攥,他裤子要掉了!

    “别嚎了,本世子还没死呢,回去再跟你算账,滚上车。”

    杨束踢开方壮,进了车厢。

    “世子。”

    方壮抹了把鼻涕,就要跟上,但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眨了眨眼,想到什么,方壮冲了进去。

    “坐下。”杨束拉住方壮。

    “世子,他!”方壮一脸急色。

    “回去再说。”

    见杨束语气强硬,方壮盯着谢戌,按捺着。

    “世子?”

    马车刚动,庞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反应慢了一拍,方壮又是亡命的跑,他没追上。

    杨束掀开车幔,给庞长看自己的脸,免得他跑上来确认,范知举还在,杨束不能暴露老头就是掳他的人。

    日后还得带在身边呢。

    “也不知道整日都训练的什么玩意。”哼了声,杨束示意车夫走。

    回到范知举的府邸,杨束把方壮和庞长叫进了屋。

    “世子,那个老头!”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方壮很肯定,那就是掳走杨束的人。

    “世子,你别叫他骗了,就是他掳的你!”

    方壮看着一旁坐着的谢戌,满眼敌意。

    庞长手已经握上了刀柄。

    “听好了,这是余郎中,他会随我们剿匪,今日掳我的,另有他人,懂了吗?”杨束站了起来。

    “世子?”方壮和庞长惊疑的看杨束。

    “世子,咱们人多,不怕他,你别受他要挟。”方壮三两步上前,将杨束挡在身后。

    “要挟什么要挟,总之,你们一个字都别透露出去。”

    “行了,都去洗漱吧,好好睡一觉。”杨束把两人推出去。

    以方壮和庞长的脑回路,你就是解释一天,也扭转不了他们的想法,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该干什么。

    执行上,两人很简单高效。

    “余老,衣物给你备好了,你是现在洗,还是过一会?”

    对老家伙的能力,杨束是极认可的,虽然是偷袭,但自己可连反应能力都没有,直接就让放倒了。

    动都不带动的。

    所以,杨束把人安排在他隔壁。

    只要他省着点讲,老家伙就不会让他死。

    这人对医术已经不是痴了,而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谁求教是直接绑人的?

    谢戌看了眼杨束,“你还挺会装。”

    “都是为了生存,余老也没几句真话。”

    杨束耳朵可没聋,他清楚听见那女人称老头为谢前辈,转个头,老头告诉他说,他姓余。

    大家都在睁着眼睛放屁,就别觉得别人装了。

    谢戌笑,迈步出去,他是想能安静待了这五年,省的今天这个上门,明天那个上门的。

    烦不胜烦。

    见人走了,杨束瘫倒在椅子上。

    他今儿,是真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会精神紧绷,没多大感觉,这会松懈下来,只觉庆幸。

    还好他不是铁憨憨。

    那会要走了,就真走了。

    他还没和陆韫洞房呢,光想想,就难以瞑目。

    人心险恶,杨束算是深切见识到了。

    这世上,多的是比他还不讲道德的。

    把水饮尽,杨束来到案桌旁,提笔就写了起来,字里行间,充满了闲适,同陆韫介绍青州的风土人情。

    离的远,惊险的事,不方便纸上述说,只会多一个人担忧。

    将笔放下,杨束心弦松了松。

    虽不能述说,但聊上几句,也足够了。

    “他可真是命大。”庄园里,郭奕语气冰冷。

    “殿下,水沟的尸体,被杨束的亲卫捞了上来。”亲随小心开口。

    郭奕眉头一皱,“有不妥?”

    亲随忙摇头,“脸已经划花了,加上泡了水,保管谁也认不出来。”

    “既如此,有什么妨碍,横竖会被发现。”郭奕靠回软枕上,今夜是愉快不了了。

    “回来了?”瞿元中掀起眼皮,“他是怎么说的?”

    “骂了范知府一顿,从他的话里,掳他的人,先前闯入过范知举的府邸,把他带出城后,就吊了起来。”

    “后来是个老头路过,才把他救下。”

    瞿元中眸色晦暗,“这可真是运气好呢。”

    “费心劫他,竟只是羞辱一顿。”

    “这可不是普通人,杨家要全力追究,他们插上翅膀都飞不出青州这一块地。”

    “大人的意思是,杨束说谎?”亲信凝声开口。

    瞿元中轻笑,“说谎?”杨束或许就没有过实话。

    “查一下,那个随杨束一起的老头,什么来历。”

    “是。”亲信退了出去。

    夜一点一点加深,蝉鸣声格外清晰。

    杨束翻了个身,眼睛虽然闭着,人却毫无睡意。

    他在等,等今晚的客人。

    按理是会找他,但如果求稳妥的话,就不会这么急切。

    听到铁片撞击声,杨束坐了起来。

    崔听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围过来的人,和她猜测的一样,杨束,并非好色荒淫的纨绔。

    此人聪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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