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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砸自己脚了
    唐州刺史府,唐州由节度使分别执掌军政大事,刺史刘善明原本是京都望族刘氏子弟,无奈自己一次犯错,最后被家族弄到这南部边远之地任刺史,虽然也是封疆大吏,但是这刺史和刺史也是不同,若是在中原富庶地区的大州担任刺史,那么是极为容易出政绩,到时候还是有可能直达中枢,可是在这边陲之地,一个不小心引发边患,可能自己就要小命不保。

    此前张京找到他提出想要扩军,他没有同意,他认为张京扩军没有根据,亦或者就是自己有着想要做大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将负有责任,次数和节度使本就是互相监督牵制,他现在不能有任何污点,否则他将难以回到京都家族。

    “大人,节度使张大人求见!”一个下人上来通报道。

    刘善明闻言,眼中闪过疑惑之色,“这个张京又来作甚,我不是已经回了他的扩军要求?”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立即吩咐将人带至正厅自己则是赶紧整理好官服,也赶往正厅,毕竟张京官位和他是平级,还是不能怠慢的。

    “张大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刘善明很是热络的招呼张京入座,“今日张大人前来莫非又是为了扩军之事,张大人,这属实不是我为难张大人,这唐州贫瘠,五万大军实在是难以供养啊,而且这无合理名目,朝廷也会降罪的!”刘善明想着宪法制热,堵住张京的嘴,让他别在这件事上纠缠。

    “刘大人,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刘大人的安危而来!”张京则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刘善明看着张京这般做派,心中也是不经有些不托底,在大炎,文臣和武将的差别并不会像是有些历史剧中一样,文臣一个个老谋深算和武将则全是大老粗一样,在这里出将入相是真实常见的事情,大炎的很多武将其实也是科举出身,本身也是有着很高的文化素养,玩起权谋来,并不逊色,而张京就是这样的一位。

    “张大人这是何意,我的安危?我又有什么危险?”刘善明微笑道。

    “刘大人,我之前想要扩军,便是命司户参军前往府衙核实各州人口黄册,结果发现整个唐州城的人口十数年间少了近一成!”张京缓缓的开口道。

    刘善明此时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并不慌张,这人口减少的确可以说是刺史府治理出了问题,但是这唐州城靠近蛮夷,人口被掳掠也是常事,并不能对他造成多大危险,反而百姓被劫掠,倒是他节度使的责任更多,刘善明就更加疑惑这张京明显在打自己脸,还怎么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大人,你这究竟是想说什么,还请明言!”刘善明单刀直入,也是不想和张京打哑谜了。

    “刘大人,这唐州这些年来人口减少一成,其中多数为被周边蛮族劫掠,因而可多为青壮啊,而大人来这唐州也是有了三年了,三年间,让人口也是少了也有一万余,也是多为青壮!这可不是小事啊!”张京目光此时犹如两柄尖刀直逼刘善明。

    刘善明此时也是明白了什么,额头上已经是微微渗出汗水,他执政期间,唐州少了三万青壮,还是被劫掠的,这就绝不是什么小事,这里不是北方,北方胡人骑兵迅猛实力强大,一次被劫掠人口都可能上万,这个朝廷已经是默许,同时北方节度使也会出兵抢夺对方人口,还是可以维持平衡,可是这里是南部,多山,这里的蛮族没有北方胡人强大,多为袭扰,由于居于深山,想要剿灭却是远比北方胡人要难,因此更多居于防守。

    不过这样防守还被抢夺一万青壮,这既是在现代社会,你一个省被人三年被敌人劫走一万多人,这个高官也是不用干了,何况是在这个人力是主要劳动力的时代,丧失一万青壮,后果可想而知。

    “张大人,你这话是在怪我?你可是要明白,唐州军权可是在你的手里!”刘善明反击道,他自然是不会自己独自承担这个罪过。

    张京看着刘善明的样子,心中却是大定,依旧是面带笑意:“是啊,所以我需要你我联合上书朝廷,征讨南蛮!”

    “张大人,你可是节度使,征讨南蛮何须我联名?”刘善明推脱道。

    “是啊,可是唐州贫瘠,南蛮居于山中,若要剿灭,费时费力,唐州一地可是难以负担,因此需要和刺史大人联合上奏朝廷,请求军资!”张京此时也是不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张大人,您刚才也说了,南蛮居于山中,深山大渊,征讨费时费力,我和你联名上奏,可是如果进展不利,你我可是都是难逃责罚的!”刘善明依旧是迟疑不定,他并不是完全不清楚蛮族劫掠唐州人口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劫掠躲在偏远地区,光统计数据便是不慎简单,而他一心求安稳度过任期,好有机会回到京都,对于这样事情也是选择模糊处理,以至于日积月累竟然达到这样大的数字,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只是到了现在他还想着这件事可以遮掩一下,只是张京是不会如他的意的!

    “刺史大人,你我都牧守一方的朝廷官员,百姓被劫至此,还能坐视不理,如果这样下去,万一酿成民变,你我罪过可是不至于此,若是现在你我主动奏明圣上,还可以得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刺史大人也是个聪明人啊!”张京说到这里,言语间的威胁的不言而喻。

    刘善明看着这眼前的张京,他自然是明白张京的意思,如果不和他联名,他就自己上书,治理百姓的责任是在刺史府,即使有罪,他的罪名也肯定比自己小,刘善明现在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张大人好意,在下自然明白,只是这征讨南蛮,可是不易,您有何安排,能否马到功成?”刘善明此时也只能希望张京在征讨上取得功绩,这样自己也是可以分一杯羹。

    “刺史大人不必担心,在下已经有了计较!”张京说罢,便是起身告辞离去。

    时间退回一天前,张京回府后,特意让人把李靖夫妻请回家中,说是要聚一聚,李靖一听这话就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这不是还没有到日子吗,我这老丈人黄鼠狼给你拜年,没安好心啊!”李靖心里暗自道。

    到达张府,张京已经是准备好晚宴,招呼大家入座,“鸿鹄这些日子在军营历练的可好啊!”张京看似关心自己儿子问道。

    李靖很是配合的回答道:“阿弟现在已经是十分熟悉营中文书批阅,着实是帮了我的大忙!”李靖这话说完,张京脸色不禁有些尴尬,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婿是怎么使唤自己儿子的,现在看着李靖那刻意的样子,真想当场揍他,确实是又不好发作。

    张鸿鹄一旁看着李靖那做作的样子,心想着自己这些日子辛苦,当即心里就气鼓鼓了,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李靖报复,向自己父亲告状:“阿爹,我姐夫就在偷懒,我去后自己从来不批阅文书!”

    李靖被张鸿鹄这样横插一缸,当时心里就不开心了,义正严词的教训道:“阿弟,你则就是没良心了,刚开始我没有教你怎么回复文书吗,你不自己亲自去批阅,怎么会熟悉,才批阅一点司法文书就这样,以后你要是惩戒岳父的官位,那还有更多的文书,你怎么办?”

    看着李静这样子,张京心里也无奈,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说的是实话,可是李靖那话说的也是没有毛病,何况人家李靖还会白纸黑字承诺三年后卸职不干了的,他也只能板着脸教训自己儿子:“你这小子,才写几个字就喊累,果真是懒惰久了!”

    张鸿鹄一看自己爹也不帮自己,原本还想向着自己姐姐求助,但是一看自己姐姐那嫌弃的眼神,当下就知道没戏,只能抿着小嘴,尽力不哭出来。此刻他没有爱了。

    “李靖,周俊是不是找过你?”张京也是不藏着掖着,直入主题。

    “是啊!”李靖应道,也是惊讶于自己老丈人这么干脆了,不再酝酿一下。

    “好,既然你说的谁抢了人,问谁要,那么想必你是成竹在胸了?”张京追问道,

    李靖一听这话,当时就感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当时教周俊这些,只是为了救一下周俊,把问题都推给蛮族,只是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老丈人竟然是这样当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我是真没什么法子,就是帮着找个理由!”李靖实话实说。

    “哦,那你这是教唆他人欺骗上官,你自己作为司法参军,自己改领什么刑罚?”张京当时脸色就阴沉下去。

    李靖看着自己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老丈人,心中当时又害怕又无语,想着要是自己不找个好点的理由,估计今晚就真的要挨揍了,偏偏张鸿鹄此时还在一旁起哄:“对,姐夫你自己还是司法参军,罪加一等,应罚军棍六十!”

    张妍儿看着张鸿鹄起哄,当时就狠狠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李靖顺势也是教训张鸿鹄,“你个没良心的,你是真不怕你姐守了寡!”

    张京此时也是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起哄的不像话,这要是镇打六十军棍,自己这个女婿的身板,他清楚,那是估计真要让自己女儿守寡了,“小孩子,胡言乱语什么!”张京也是训斥道,这下张鸿鹄是真的委屈哭了,还不敢出声。

    “岳父大人,我出的那个主意是变个方法帮助您扩军!”此时李靖也是想好了一个托词。

    “哦,你说说看!”张京此时也是来了兴趣。

    “您想扩军,可是唐州这现状很难承受五万大军的供养,强行扩军之后,必然将对我们声望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尤其是一旦百姓怨愤过大,自然是也将危害我军,所以我在听到周大人提及南蛮危害的时候,便是想着可以借口征讨南蛮,向朝廷讨要军费,这样有了额外的收入,扩军压力便是会小很多了,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岳父这番动作,其实也是可以释放信号给禄安山,你这也是在配合他的行动!”李靖迅速的一口气说完,同时也是一阵后怕,心中还暗自夸奖自己反应快。

    张京听了不住地点头,“一箭双雕啊,看来我女儿和我的眼光确实是不错,只是你就是太过于懒散,无人逼你,就要躲懒!”张京虽然嘴上这般,但是眼神当中还是有着肯定,李靖的办法确实是帮他同时解决了两个麻烦,至于细节操作,那自然是由他自己操刀。

    “不错,不过这向朝廷要了钱,也不能没有半点动作,征讨南蛮这件事,就由你挂帅吧!”张京顺势说道。

    “啊!”张京这话可是着实把李靖吓得不清,打仗那他可是一点也不懂,纯纯的废柴一个啊,不过张京后面又马上接了几个字:“装装样子就好!”李靖这才放下心来。

    当晚,这餐饭总算是比较和谐的吃完了,走出张府大门,李靖拉过张妍儿,“夫人啊,你这老子太能变脸了,这一晚上太折腾人了,以后再有这样的突然袭击,你就说我病了,来不了!”

    张妍儿看着李靖这样,想想自己父亲的脾气,也是只能点头:“知道了,不过我爹今天对你出的主意还是很满意的啊!”

    “行了,要是他不满意,我今晚估计就要挨打了!”李靖依旧是一阵后怕,不过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张鸿鹄,“小弟啊,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很想看我挨打啊?”李靖说着一只手拧着张鸿鹄的耳朵就上了马车,张妍儿看着眼前这对活宝,只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自己也紧跟着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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