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兮一身浩然正气,她款款走出来,施施然行礼,准备和两位官差离开。
“等一下。”李君泽叫住,“兮兮,我陪你一起。”
他自然的走上前,牵起顾兮兮的手,嘴角勾起如沐春风般笑意。
心底似乎开出一朵纯洁白花。
顾兮兮被触动柔软,但她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孤儿,道姑师父有好好教她如何做人,却只字未提过男女情爱。
顾兮兮原以为,自己的心,是片冰土,她是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
和李君泽相处这半年,似乎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在融化。
君泽的话,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
想到这里,顾兮兮心情很好,她嘴角勾起同款笑容。
少女十四岁正值豆蔻年华,那份笑意愈发干净纯粹,不掺杂丝毫的杂念。
顾兮兮和李君泽随着两名差役被直接带到县衙公堂。
经过这些时日的整顿,通县重又恢复往日的繁荣。
街上到处都洋溢着年味气息。
赵县丞如今暂代县令的位置。
倒不是他不配当县令,而是赵县丞多次立功,这次上面另有安排。
新任命的通县县令还没到任,现在县里大小事务都归赵县丞管。
公堂上,坐在‘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的,是穿着官服的赵县丞。
他瞧着比平日少几分随和,面色严肃公正不阿。
堂下,是跪着的庄浩阳和庄燕。
不远处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不多想便知,那是柴梦。
顾兮兮在李君泽陪同下入公堂,刚要行跪拜礼,被赵县丞喝止。
“既然已经到齐,那就开堂吧。”
“啪——”惊堂木拍响,众人都跟着猛地打个激灵。
赵县丞问话,庄燕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明,当然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地方。
“大人,那顾兮兮是会医术的,又与柴梦姐姐有仇,定然是她故意激柴梦姐姐,才害得她小产血崩的。”
“求大人还我死去的柴梦姐姐一个公道,决不能轻饶顾兮兮这个杀人凶手!”
顾兮兮会医术,而且是孙家仁德堂的挂名大夫,这在严州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庄燕话音落下,赵县丞还没发话,外面围观的通县百姓们倒是先热闹议论起来。
尤其大多数人听说顾兮兮还是个大夫,却眼睁睁看着孕妇一尸两命时候,众人怒而群起攻之。
“这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怎得这般心肠歹毒?亏的她还是学医的,竟然对人家见死不救!那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啊。”
“谁说不是呢?都说医者父母心,她倒好,就因为先前有过节,直接见死不救,什么人啊!“
“小小年纪铁石心肠,最好日后她生孩子时候,也大出血进鬼门关!”
人言可畏。
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都不过碰两片嘴皮子的事儿。
这些声音传进公堂,庄燕得意,幸好她哥提前跟她讲过该如何说。
赵县丞面色难堪冰冷,他很难相信,顾兮兮是旁人口中心思恶毒的女子。
她分明是他半生阅人无数里最值得敬佩的奇女子。
若非是顾兮兮,他全家怕是早就死在钱县令手下,还要背负上勾结贼匪叛党的罪名。
“肃静!”赵县丞拍响惊堂木,低头看向堂下站得笔直的顾兮兮。
“顾小娘子,你可有话要说?”
顾兮兮点头,“民妇要说。”
她可不会任由他人泼脏水,何况君泽日后要科考的。
污了名声,以后在官场上,说不定都要被人拿来做文章。
“我与那柴梦的确有仇,我夫...夫君家中在严州城里是开牙行铺子的,柴梦半年前是我家铺子做工的。”
“半年前斜对面开了另一家牙行,她跳槽去那家,那一次她们几人几乎将我家全部生意买卖带走。”
“若非遇上贵人,怕是我家牙行早就倒闭。”
“至于见死不救?我已经出声提醒,她肚子里怀的是死胎,不过她似乎并信不过我,没让我看病。”
顾兮兮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外面刚才还在骂她的那部分人安静下来。
病患没找大夫看病,所以出事儿丧命,事后家人又来找这位大夫的麻烦,着实讲不通。
如果顾兮兮这都有罪,那么整个通县,怕是就没有不犯罪的大夫。
那些个药堂,每日人来人往,炜疾忌医的病患不在少数。
要是人人都这般,不听大夫所言,回头出事反而找大夫的麻烦,那干脆所有药堂都别开下去了。
“你胡说!柴梦姐姐肚子里孩子怎么可能是死胎?”
“这段时日都是我在照顾她起居,她三天前还孕吐不止呢。”
庄燕‘蹭’地站起身,指责顾兮兮道:“分明就是你!你夫君的大伯娘会找上门也是你说出去的对不对?”
“我们在大牛村住那么久,别人都不知道,就你和你相公两人瞧见过。”
“都是你,故意传出去,才害死的我柴梦姐姐。”
庄燕胡搅蛮缠,声音大而聒噪,宛若狂吠的疯狗。
与她比起来,顾兮兮安静而又淡然,脸上带着清浅不失礼貌的笑意,瞧着竟像大家闺秀那般优雅。
顾兮兮不去反驳庄燕,她直接看向赵县丞。
“县丞大人,当时送柴梦来通县看病的,是大牛村曾里正一家人,可否请他们和医馆大夫来作证,看看那腹中胎儿,是不是早就是死胎。”
“此外,关于我夫君大伯娘找上门一事...那人现在已经不算我夫君的大伯娘了。”
“刚才有一点没提到,不过是想给死者留些尊严,既然庄姑娘偏要提,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吧。”
“这刚才没提到的一点就是,开在我家对面的牙行东家,是我夫君大伯李承义。”
“柴梦是严州城人,她出现在大牛村本就是不合理的,事实就是,她与后面的东家暗结珠胎,被送去大牛村养胎。”
“庄姑娘说整个大牛村只我和夫君见过你二人,这是单方面说辞,不可信,只要将曾里正叫来问问,就可知道,你们二人在大牛村的事儿,早已是全村皆知。”
“庄姑娘又想状告我,又想做人证,那么请问,你是柴梦的什么人?”
顾兮兮挑眉,最后两句话是转头质问庄燕的。
柴梦未曾婚配,与庄家不过是邻里关系。
是啊,她庄燕算柴梦的什么人?怎会有资格站在这里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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