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的美貌女鬼，莫凡这回没等她拿，主动将银子放在她手上，攥住她的手道：
“你总骂我死鬼，我看你才是搂钱的妖精，如果不知节制，那我下次可就只有去隔壁了。”
印眉翻了白眼，从莫凡手中拔出小手，两指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你这鬼真不经逗，我看重的是你的鬼，哪里是你的银两？”
三步做两步，她就像真的生气一般大步走到楼上，猛的推开门。
见莫凡还在原地有些发愣，她没好气的大声道：
“你这死鬼还不快上来，非要老娘在大厅伺候你吗？”
那泼辣，惹得满堂的鬼都哈哈大笑。
要不是脸皮厚，莫凡差点就臊红了脸。
大步强拉进房，他一时竟不知道谁嫖了谁？
砰的一声关上门，楼里还是快活的气息。
莫凡差点咬牙，早知道就乖乖的把钱交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何必受这个鸟气。
进了房门，印眉直接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大腿雪白修长，纱衣下，一抹黑色若隐若现，惹人眼热。
“你是想买消息呢，还是想买我？”
两腿在床上摩擦，莫凡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但凡是个男人都该知道怎么选。
他的视线极富有侵略性，他完全没有犹豫，
“我想买消息。”
“哼。”
印眉撇着嘴，美眸瞪了他一眼，掀起被子就盖在自己大腿上。
“德性。”
莫凡犯了男人们都不该犯的错误，然而恰巧，他今天是男鬼。
大是大非听大头，不能听小头。
印眉轻哼一声，道：
“既然是买消息，那就别盯着老娘看，再看就把你那双招子掏出来。”
他面上尴尬，扭过头，但想了想，还是把头转过来，只不过手上多了一小锭银钱。
脸上极不情愿，手上却十分诚实的将钱握在手里，印眉道：
“你想问鬼市？
哼，鬼市虽然说着特殊，但稍微上些年纪的鬼都知道，所谓的青山鬼市，不过是龙气交织中的一片倒影，所谓的阴阳交界，也不过是龙气分隔的支流……”
莫凡眉头一皱，上了年纪的鬼？
他忍不住高低打量，印眉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重新听讲，连偷瞥大腿都给忘了。
讲了一会儿，印眉突然笑道：
“你果然不是枉死城的鬼，也不是来找乐子的鬼，你是想去青山县城的鬼。”
莫凡突然一惊。
还是太明显了吗？
五指直接合并成刀，如果形势不对，他下一秒就打算杀鬼灭口。
“嘁！”
印眉毫不在意的抿嘴轻笑，伸了个懒腰，摆弄着腰间曲线，右手直接搭在莫凡的脖子上。
“我不管你是哪里的鬼，我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只要钱，只要有钱，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莫凡的眼皮一抬，只见原本搭在他身上的纤纤玉手早已变成了一支晶莹剔透的骨爪。
扭过头，原本的丰腴美人也变成了披着纱衣的骨姬，所谓红粉骷髅当如是也。
莫凡的表情不变，竟反手将其抱在怀里，姿态亲昵，两臂却又正好对着她的脊椎骨，笑道：
“美人说的是，可你我之间还用如此，我的，就是你的？”
藏在鬼体中的银两一块块拿出，很快就有了百两之巨。
印眉明明是骷髅，眼眶处却像是能发出幽光一般，抱着莫凡的脸颊就是一口。
妈的，骨架子蜇人，毫无感觉。
收起莫凡的钱财，印眉马上变回那副娇媚模样。
不过可惜，看到了骨架子，脑子里全是骨架子，变成人也一样。
印眉继续道：
“枉死城与青山县的交界地又叫阴阳路。
当年世宗皇帝改黑山为青山，册封黑山老爷为青山县城隍，一道圣旨，万道龙气开辟出这青山鬼界，又叫枉死城。
从此青山与黑山互为表里，而这龙气分流改道之地，就是所谓的青山鬼市。
要想从枉死城到达青山县，那就得先穿过阴阳路。
可这阴阳路毕竟是龙气淤积之地，哪怕阴阳调和，不至于死，也得受龙气噬身之苦。
若不是恶了寺中大人，谁又愿意担这份差事？
不然你以为一尊九品夜叉会整日在花柳巷中醉生梦死？”
阴阳路，龙气交界？
抓住关键点，莫凡在心中权衡起来。
按照印眉所说，想去青山县，那就得走阴阳路，而走阴阳路，又得承受龙气噬身之苦。
当然，她也有可能说的不对，毕竟他们两个之间只是简单的金钱与鬼体交易，谁敢保证她不留一手。
要是如昨日那般热烈，那他估摸一碰完了。
别说杀鬼老四，自己搞不好就先成了灰灰。
可是……
而今是他距离真相最近的时候。
那股好奇心就像猫爪挠心一般，让他难以放弃。
心中思量了好一会，莫凡握住印眉的手，
“你以真情对我，我自以真心换你，我也不瞒你，我的确不是枉死城中的鬼，来枉死城也是为了去青山县。”
印眉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青山县可是难去，龙气噬身之苦难受，不如此地逍遥快活。”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青山县有我生死仇敌，我非去不可。”莫凡继续道。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胸膛里并不存在的心脏快了几拍，印眉的眼神迷离，几乎都比上看钱了。
两手搭在莫凡的脖子上，耳朵靠着胸膛，
“这是写给我的？究竟是何等仇敌，竟让你冒这种风险？”
一个谎言得用另一个谎言来圆，莫凡的鬼话张口就来，
“我当时也是一秀才，本想前往州城参加乡试，不曾想因为身带钱财，惹人窥视，在林中将我勒死了去，从此做了孤魂野鬼。
如今修炼有成，又知仇人藏于青山城中，不报此仇，我心难安。”
“是谁？”印眉继续道。
“是谁？”
莫凡的声音开始在空中打转。
是谁？
林九爷？鬼老四？王里长？
脑子飞快的运转，身在枉死城，感觉谁都不太对。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名字。
“印眉可知道青山县衙有一捕快姓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