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匆匆地就结束了,春泥继续上她的班。上了大约两周的班,在第三周,春泥收到了这周六晚有团体聚会的消息,这是开春后的第一次团体聚会,大家都带了一些土特产来跟大家分享。自从初一那天与树鑫聊过天后,两人再也没聊过天,虽然春泥每天都会刷空间,关注他的动态,却始终没有主动找他聊天,她盼着对方能给她发消息,可事实上却没有。希望能再次见到树鑫,春泥参加了周六晚的团体聚会。
春泥周六这天安排了休息,周六早她起床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屋子后,便开始琢磨晚上团聚该穿什么衣服,她满心欢喜地盼着晚上再次见到树鑫,并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傍晚时候,精心梳妆打扮的春泥走出住所,她最终挑定了一件粉色连衣长裙,外套着一件玫瑰红大衣,长直发披散下来,款款而走,裙摆飘飘,宛若仙女,吸引着路人不断驻足朝她多看几眼,发觉路人在看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平时她穿的衣服都是深色系列,粉色长裙是姑奶送的,平时也很少穿。路人的眼光也给她增加了自信,想起马上就要见到树鑫,她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去往公交车站的这条路春泥走了无数遍了,而现在,不管是回住所还是去上班,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天树鑫送她回住所的情景,并期待着他经常送她回住所,甚至能够在某一天发展成为一同上下班,那时,他们应该就是已见过双方父母并领了结婚证了吧。
走进团聚小屋,屋里已先到了几个人。
“哎,是春泥。春泥,穿的这么漂亮,差点认不出你来了,”青姐叫嚷着向她走来,春泥冲她笑了笑,走到桌前,把带来的自制的腊肉放在桌子上,桌上已摆了一些肉,桌中央一口锅正炖着汤,他们今晚打算煮火锅。
春泥环顾了四周,没发现树鑫的身影,她有些担心他今晚没来,心下有些失落走开。
“哇,春泥,过个年,变得这么漂亮了,”包哥凑到春泥旁边,恭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不漂亮了咯,”春泥回。
“没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包哥回。
“你带了什么东西,打开看看,”包哥说着盯着春泥面前的袋子看。
“你自己看,挺好吃的,”春泥把面前的袋子推给包哥。
这时,树鑫从门外走进来,他一眼便看见春泥,盯着她看几秒后,他才发现她旁边有个男的凑她很近,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春泥见树鑫来了,一阵欢喜,脸上已荡上了笑容,她想要过去找他说说话,却发现他扭头走开了,她只好继续帮忙收拾桌上的食材。
火锅烧开后,大家纷纷入座,春泥仍站着,她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前,希望树鑫能够来到这个位置坐下。
让她失望的是树鑫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更打击她的是树鑫旁边已坐着一个小女生。这个女生春泥不大熟,好像是小冉的朋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生岁数比她小,与树鑫同龄。春泥往后退了两步,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大树鑫那么多岁,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还幻想着与他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与他结婚生子。”
正当春泥失落之时,桌前的座位都已坐满了人,独剩春泥一个还站着。
“咦?座位差了一个,春泥,杂物间里面有小椅子,你去搬来坐,”包哥看见春泥还站着,便冲着她说道。
“哎,好嘞,”春泥应着往杂物间走去。
“找得到吗?不知道放哪里,我去搬,”包哥又冲着春泥的背影喊道。
“没事,找得到,我之前有见过那把椅子,”春泥回,春泥搬出椅子,放在两个女生的位置之间,她坐下来,斜对着树鑫。
树鑫对自己今晚的表现感到意外,以致愤怒。他明明想过去与春泥搭搭话,却始终不去靠近;落座时,他明明是想坐在春泥旁边,却在另一个女孩旁做坐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欢春泥的,但一想到她的年龄,却又犹豫起来。他的女性朋友蛮多的,可没有一个能给他带来他对春泥的那种感觉。而且他不确定春泥喜不喜欢他,今晚的火锅聚会,他感觉得到春泥的目光一直随着他转,有两次两人的目光还撞到了一起,想到这他嘿嘿地暗自笑了笑,“旁边坐着的这个女孩挺漂亮的,不如拿她试下,看看春泥什么反应,”他暗忖着,转头看了下旁边的女孩,女孩转头报以微笑。
“这个女孩今晚一直冲我笑,蛮可爱的,”他想着,问道:“你叫什么?”
“林薇,你叫什么?”女孩问。
“俞树,”树鑫回。
“榆树?哈,你爸妈起的名字很巧妙,你爸妈肯定是希望你像一棵树一样茁壮成长,”林薇说。
“应该吧,你名字也很好听,”树鑫夸道。
“还好啦,以前还有个同学和我重名,”林薇回。
“是嘛,”树鑫说道,两眼往春泥的方向瞟了瞟,见她在低头吃东西,有些失望,更多的是生气。
而春泥其实一直在关注着树鑫,看着树鑫与女孩谈笑,女孩对他笑魇如花,她心中只发酸发痛,她觉得难受,只好低头不断地喝汤,才缓解这份打击给她带来的痛楚。
“是啊是啊,那个同学还是我高中同学,因为那个同学长得比我高大,为了区分,老师便叫那个同学为大林薇,我自然就是小林薇呵,”这边的对话继续着。
树鑫听完林薇的讲述,只是“哦”了一声,低头吃了两口菜,斜对面的春泥稍微平复了心情后,再次鼓起勇气朝这边看。
“你是哪的人啊?”林薇不想结束对话,继续问道。树鑫抬起头往春泥处望了一下,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树鑫瞬间移开了目光,身子往林薇处靠了靠,假装亲热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春泥脸色大变,她倏得起身,迈着艰难的步伐,往卫生间走去。
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春泥紧握双拳,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你和树鑫本来就不适合,怎么平时会有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你觉得树鑫他喜欢你,那是种错觉吧!平常心对待,平常心对待,平常心对待,”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是问你是哪里人?”林薇话中带着些许嗔怒,这时树鑫被起身离开的春泥的身影所吸引,随口回了:“这里人。”
“哦,原来你是本地人呀!”林薇接话,树鑫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她搭话,他见春泥的包还放在位置上,知道她还会回来。
对着镜子,春泥才发现自己脸色苍白,面现痛苦,一瞬间,她觉得镜子里的这个人很讨厌,她羡慕树鑫身边的那个女人,甚至嫉妒。随即她想到:“我已经失去爱情了,为何还要让嫉妒,憎恨的情绪来蚕蚀我,羡慕可以,不去嫉妒,”她望着镜子里的这个人,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既然爱的那个人已经离我而去,他把他的好献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么我更要把自己的好全部献给自己,好好爱自己,而且,我还有家人呢,还有奶奶爸爸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对镜子笑了笑,然后走出卫生间,回到坐位。
坐上座位,春泥往树鑫那边瞟了下,意外的发现树鑫和那个女孩各自吃各自的东西,两人并没靠得很近,有点不像一对情侣,“管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她想着,起身从桌中央的大锅里舀了点菜,盛在碗里,低头吃了起来。
树鑫见春泥回来了,放下了心,但他见春泥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吃东西,便怀疑她刚才突然的起身离去,是否是因为他和林薇的暧昧,她突然离去,是生他的气?还是纯粹只是想上趟卫生间?他还是不确定春泥到底喜不喜欢他,在不在意他?
十几个人各自带来的家乡特产,被大家一扫而空,大家一起收拾了碗筷,打扫卫生之后,纷纷回家。春泥注意到,吃完饭后,树鑫和那个女孩并不怎么互动,女孩倒是主动找树鑫讲话,但树鑫不怎么搭理,“吵架了?”春泥疑惑。最终,春泥看到女孩与另一个女孩一起出门坐车回家,而树鑫却还只顾着与青姐说话。
时间不早了,春泥提了包,走到青姐和包哥面前,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说声“先回去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下树鑫一眼,而后转身离去,树鑫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是看着春泥离去的背影咽下了想说的话。
呆呆地站在公交车站前,春泥再次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然后双手继续抱胸,她是落寞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毕竟大了树鑫那么多岁,而且也能感觉得出这个年龄差让他却步,自己还幻想着和他走在一起,甚至结婚生子。
“也好,继续过自己习惯又熟悉的生活,祝他幸福。我还是早点回去,早点睡觉,”春泥想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等车,她翘首以望,盼着自己等着那辆班车赶紧到来。
洗漱完毕,春泥躺入被窝,关了灯,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一直萦绕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树鑫和那个女孩,她厌烦地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子,抓过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12点了,不知不觉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
拿着手机,她茫然的不知该做什么,却是习惯性地点开了qq,点开了空间,正好看到巴乐发表的最新状态,“亲爱的说,爱要提前表达,爱心,爱心,笑脸,”后面还配一张一束玫瑰花的照片,春泥心中咯噔一跳,瞬间被打击到,她颤抖而又迅速地退出了空间,退出了qq,扔下了手机,重新躺回被窝。
“难怪最近都没看到巴乐,不过也挺好的,她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一对,恩爱的情侣,本身就是一种美好的存在,世间的美好就是由这些美好的点滴组合而成,我应该为此而开心而欣慰,”春泥嘴角不由自主地绽放了微笑,她又重新拿起手机,打开qq空间,找到巴乐发的晒幸福的那条动态,评论:“巴乐姐,好久没联系了,最近都没见到你到出租屋参加团体聚会,原来……”评论完后,她丢了手机,强迫自己入睡,带着微笑,心中默念着“祝你幸福”,“祝你幸福,”而后缓缓地入睡了。
星期天,春泥仍有上班,只是周天晚了半个小时打卡,而且路上不堵车,她也就晚了半个小时起床,闹钟响后,在床上赖了十分钟后,她继续着周而复始的事情,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书。
四天后,春泥收到了巴乐的消息,是巴乐让她一起出去吃饭聊天的消息,晚上,春泥按时下班,如约而至。
到达饭店门口,春泥左右探望了下,并没有看到巴乐的身影,她说她6点2分会到,会先在门口等她,春泥又看了下时间,六点半。
她拨打了巴乐的电话,巴乐接起了电话:“春泥,不好意思,你到了吗?我路上出了点小状况,马上就到了。”
“哦,我就在门口等你,没事,不急,”春泥回。
“嗯,好的好的,马上到,”巴乐挂掉了电话。
十来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位性感女郎,身穿红色的紧身短款羽绒服,黑色紧身裤,踩着一双高跟鞋,一袭波浪长发,披散下来,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里面还穿着工作服,外面套着黑色大衣,素面朝天的春泥,瞬间觉得有些自惭形愧,不过她立即恢复了自如,身上依然散发着干净而又知性的气质,她还是多看了几眼性感女郎,越看越觉得她妆化的有点浓。
“她是来赴约的吧?应该是男朋友和她一起来的,怎么就她一人下车?还是男朋友在饭店里面?”
“春泥,”正当春泥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声温柔的“春泥”打断了她的思路,春泥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性感女郎正是巴乐,看了这么久,竟然没认出来。
“巴乐,越变越好看了啊,差点没认出来,”春泥语带惊喜。
“嘴巴越来越甜了,我们进去吧!”巴乐说着挽起春泥的手进入了饭店。
两人边吃边聊,“看你那么甜甜蜜蜜,陪男朋友的时间都不够,怎么有空出来吃饭?”春泥打趣。
“他出差了,至少一个星期,”巴乐回。
“哦,他挺忙的,”春泥说。
“是啊,经常出差,不过每次出差回来都给我带回大惊喜,总是给我带不同名贵的包包或鞋子,有几次送我银手镯,”巴乐自豪地说。
“那很好啊,出差期间每天都有联系吧?”春泥问。
“有呢,每天晚上六点都给我打电话,问我吃什么,”巴乐回。
“难怪,你刚才说路上出了点状况,原来是接电话啊,”春泥说。
“算是吧,也不是每天固定六点,有时候会提前打,五点半就联系我啦,他出差也挺累的,每天都有饭局,”巴乐说。
“哦,他每次都出差不同的地方吗?你有没有跟着一起去过?”春泥又问。
“就是去一些大城市,我有一次想跟他一起去,他说他很想带我一起去,但不方便,而且和他一起出差的都是男同事,”巴乐说。
“那是很不方便,你男朋友是本地人吗?”春泥问。
“不是,不过在这里买了房子,”巴乐面带笑容。
“所以咯,你住在他买的房子里?”春泥问。
“嗯,”巴乐双颊微微发红,低下头吃了一口菜,春泥也低头吃饭。
她感受得出巴乐自从谈了恋爱后,整个人变得像个小女人,刚认识她的时候是大学时,那时候她给春泥的感觉,除了有女人味之外,还很干练,而现在面前的巴乐完全沉浸在恋爱之中,丝毫看不到干练的影子,她承认这个时候的巴乐,是幸福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春泥笑眯眯地问。
“不知道呢,不过我相信某天他会给我制造一个大惊喜,而且求婚的画面非常浪漫,”巴乐想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春泥突然想问巴乐,她男朋友每天饭局后有没有给她打电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今天问的有点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都不约而同的提到吴伊静。从巴乐口中,春泥知道伊静生了一对双胞胎,现在全职在家中带孩子,她父母也完全接纳了郑建伞,伊静母亲还到夫妻俩的住所来帮忙带孩子。
饭吃到快九点,春泥提出要早点回去了,巴乐想让春泥晚上去她住的地方过夜,春泥打趣说:“这个不好,要是半夜你男朋友突然回来,那我就很尴尬了。”
“他昨天刚出的差,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巴乐回说,考虑到巴乐的住所离她工作的地方太远,春泥还是坚持回自己的住所,最终巴乐打的回去,春泥到公交车站赶末班车。
回到住所,快速洗漱之后,春泥钻入了被窝,翻了半个小时的书,十一点的时候,春泥关灯,准备睡觉,最近总是很不容易入睡,今晚亦是如此,时不时便会想起树鑫,想起他现在是不是和某个女的在一起,而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想起自己的几段感情经历,忆起大学时认识的黄仁毅,今晚她和巴乐都没提起他,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那时要是没有巴乐夹在中间,我与他最后是不是会在一起?”春泥笑了笑。
“两个人的感情,因为第三者的存在而立马就出现裂痕,那么这段感情也是不咋样,”春泥翻了个身,她奇怪她怎么想到这个,她和巴乐谁是第三者还不知道,“睡觉睡觉,赶走杂念,放空脑袋,睡觉睡觉。放空,睡觉……”
两个人的感情,因为第三者的出现而立马出现裂缝,然后这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最终爆裂,碎了一地,这段感情也就不复存在。难熬的是这碎裂的过程,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尤其是对感情更为真诚的那个,不但更容易受到伤害,而且受到的伤害所带来的痛苦是成倍的增加,愈忠诚痴情,心就愈痛,有爱就有伤害。
好在这世上总会存在这样的人,保持着对每段感情的忠贞不渝的信念,对方要是出轨了,不管身体还是精神,他或她可以选择放弃对方,去过好自己的生活。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熬过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忍受住了寂寞,用时间来给自己疗伤,用学习来度过这段难熬的光阴,最终成长的自己。脱胎换骨后的自己,只会更加优秀。